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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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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立时把顺喜听了个两眼大瞪,嘴巴大张,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这事你怎知道的?难道说于小辉会告诉你的么?”
拴牛“咳”一声按了双膝蹲下去,哭丧着脸说:“这都是娥儿告诉我的。那狗日的生娃娃坐不下来,发了昏把她和于小辉的事,于小辉和翠花的事,还有咱们两家老人活着时做下的猪狗事都说了。她那时总以为自己活不了啦,想在临死积点阴德,谁知把这些话一说完那孩子就生下来了。”
顺喜听到这儿,心里暗暗叫苦。想:我杀死翠花儿,为的只是自己做人的面子,孩子将来的出路。天晓得这事儿早就传了这么远,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了呢。现在看来就是那个折胳膊儿子也不是自己的了,这样以来自己还有个什么活头呢。因而嘴里没说什么,只是捡那些大路话儿开导了拴牛几句就快怏地走开了,再也没去理会拴牛,任凭他一个人在那抽泣流泪。
这时已经是夜半时分,那秧歌队早就散了,村道只有几个年老人在收拾锣鼓家伙,牌灯炮仗之类的东西,整个村子一下子显得冷清了许多,荒凉了许多,只有家家户户门楣上悬挂着的小红灯笼,在月光下闪闪烁烁地乱转,那月亮已经偏西去了,把个村子像刀切一般齐齐地砍成两瓣儿,月光照得上的地方,山头路边的积雪白得发蓝,亮得耀眼;月光照不上的地方则灰蒙蒙地披上了一层淡雾,那雪也黑团团的,灯也红紫紫的,一片异样的景象。
顺喜本来就心情不好,加上又听了拴牛那一通劈头盖脑的戳心窝子话,心里更加烦乱得不行,迷糊糊中竟忘了自己身处何地,欲往何处,只管在村道上信步乱走。正走着时猛然发现前面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漫在当路上,定睛一看,却是一只老母猪躺在那里生崽儿呢。就没当会事看,只顾信步朝前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背后不远处有两男一女三个人在说话,那声音好生熟瑟,好生亲切。只听见其中一个男的说道:
“老三啊,我当年就是在这个地方看见你家的老母猪生崽的,那时候我多傻啊,总以为老母猪是你家里的半拉子家产,就这么风咧咧地躺在村道上,万一冻死了那还能了得么,因此就来喊你,谁知道你却从顺喜家媳妇屋里精身子冲了出来呢!”
顺喜正在发呆,猛听见这谈话人提到自己的名字,不免吃了一惊,连忙转回身子朝那边一望,立时惊了个半死,只见刚才路过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生崽的老母猪,却一块儿蹲着三个大活人。一个是他大伯于老大,一个是田二寡妇,另一个则是他的大哥于老三!
顺喜一见这个阵势,知道自己是活见鬼了,正想拔步逃开去,只听见他老子于老三开口说话了,道:“好我的大哥呢,你这人百事儿不通,哪壶不开偏提哪壶。那天晚上你可算把我害苦了。我听见你喊我,说老母猪把崽儿生在大路上了,心里只是个着急,恨不得一下奔出来。可翠花那娃娃硬是抱住我的身不松手,说死说活要了结那一弯儿才放人,我实在是无办法呀!”
顺喜一听这话,就知道说的是他大哥和翠花儿的猪狗事,正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又听见他大伯细声慢气地说道:
“好我的兄弟呢,现在咱们都做了鬼了,你给我说一句真心实话,你那时都五十大几的人了,翠花儿还是个嫩生生的毛孩子,你咋就敢往那嫩南瓜上下刀子呢?”
于老三嗬嗬一笑道:“大哥呀,这你就不懂了,那事儿就和赌博一般样儿,本儿起大就越有味儿,关系越怪就越保险了。你倒是正经,可最后落了个啥下场,空担了一个虚名儿,屁事没弄成,白白地送了老命不算,还把我的卵包也砸了个稀烂。更不要说‘三统天下的诸葛亮,一统天一的刘伯温,落底儿让张青天那嫩老子把咱们于家日塌了个恓惶,翠花和娥儿哪一个逃出他的手呢,我现在老实告诉你,他们在一块胡来的时候,我的魂儿都跟在那屋顶上听呢,那个热闹,那个肉麻呀——”
于老三正说着,猛不防田二寡妇打断了话头,只见她浑身脱得一条线也不挂,把个肉腾腾的大腿拍得“啪啪”乱响,没口子骂道:“姓于的这两团鼻涕哟,你们还有脸说这些事。依我看你们弟兄俩真正是那一根驴球剁折腰,没有一个人做下的货,你们说这些话连老姑奶奶我的屁股蛋子都骚气得火燎燎地发烫呢。”说着话间,便伸出指头在于老大和于老三的头上每人狠狠地戳了一下,便跑开了。
气得于老大和于老三一哇声地骂起来,道:“你这个千人骑万人压,挨锤子不要脸的臭东西还在这里胡说些什么呢?要不是你狗日的装神弄鬼,说什么红灯乱的鬼话儿,我们弟兄也落不到这种田地,我们岂能饶了你么?”
说话间弟兄两人便追上了田二寡妇,将她一掀身按在路边的雪堆里,要死没活的摇晃开了,竟然在野地里干起那种风流事来了。
顺喜儿这时早已忘记了这些人的死活,一股恶气立马儿堵了胸口子,拔步赶上前去就想把这三个人几脚踩个稀烂,谁知刚走到跟前时还清清楚楚地看见他胡闹呢,等到他一脚踩下去时,只见空拉拉一片白地,冷嗖嗖一股凉气,并没有什么人在那里快活。
心头一惊,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后村头的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原来是一个梦。心里正在奇怪,只见对面山坡的土窑洞里突然亮起一盏红灯笼来,紧接着又亮起两盏来,那后边亮起来的两盏死撵着先前亮起来的那盏转。活脱脱像刚才梦中的那三个人一般架势。
顺喜吃了一惊,定睛看时,那亮灯的院子竟然是于小辉媳妇凤姑儿所住的那个院子。心里头立时就觉得怪怪地,口里也就不由地喃喃道:“这难道是天意么?”
想到这里,顺喜儿什么也不顾了,只管甩开大步朝于小辉家的那个院子走去。一边走,一边恨恨地骂道:“日他妈,老子也红火一回。这个世界总乱套了,我一个干净能顶球用。”
顺喜儿这一下可真算上了套了。真可谓扁扁的遇上个尖尖的,饿死鬼碰上了油卷子。
原来那凤姑儿打从于小辉死后就跳神扑马地寻汉改嫁呢。将那附近的光棍汉男人不知道看了多少个,却一个称心如意的也没有,不是那折了胳膊断了腿的残废货,便是那上有老下有小的苦瓜瓜,再加上那些男人说得亲事多了,见得女人多了,越发别扭得失去了样子。
三句话拉不过就两手打颤。满头冒汗,牙关子磕得“砰砰儿”乱响,完全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味,气得凤姑儿只是个叹气,报怨自己前世里生就了个吃屎的命,可怜根儿扎了万丈深,便慢慢地淡了这门心事,只在家中苦等。
世界虽然大,男女本相同,那男人的光棍打不得,女人的寡妇也守不成,再加上于小辉活着的时候就把那凤姑不当人来看,两月三月不见得能将就那么一回儿,活活把凤姑儿吊在半空受洋罪。好不容易刚和张青天老汉亲了一个热嘴,耍了几回景致,却生生地送了于小辉的性命。打这以后张青天一看见凤姑儿眼睛就发黑,心里头恨得“格登登”,巴不得一句能咒死她才算称心如意呢。
这一下可真算把凤姑儿苦透了,可怜她年轻轻一个女人,旺挑挑一段身子,白日里出去干点活还好将就着打发时光,一到晚上便只觉得屋子里空拉拉的,土炕上长漫漫的,拉起个枕头便想起个哭,铺下褥子便想起个人,常常是一晚上翻腾得不瞌睡,把那灯儿拉了又开,开了又拉,不知道要折腾多少遍。
寡妇梦见了球
51。寡妇梦见了球
顺喜来的那天晚上,凤姑儿正偎着被子在那里独自儿想心事呢,她想起于小辉活着的时候虽然三月两月不来一次,但一来了就是个紧上紧,那个价摇,那个价晃,那个价啃,那个价咬,真能把自己的心儿摇碎呢。
后来她又想起公公张青天和自己在驴圈里的事儿,那老狗硬是个没用的货。放进去了,可落底儿像小孩子吐奶一般出来了,屁事没弄成,反倒引逗得她连连出了几身汗。好几天那头毛驴也脸红呢。
“唉,吃蒜要吃个辣人蒜,嫁汉要嫁个杀人汉,我的眼睛瞎了几十丈深,怎就能遇上这么两个人呢。”
风姑想到了这里,突然又记起娥儿和翠花那两个骚婆娘,心里想道:她们看上去又不比我多出鼻子多出眼的,怎就能一下挽住男人的心呢,翠花儿死了,她要抽空儿问一问娥儿那骚女人。她不说,我就耳刮打!
凤姑正想得云里雾里时,只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儿一会重,一会儿轻,一会儿远,一会儿近。开先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寡妇梦见了球,只是个心里头的事。”到后来她便清清楚楚地听见窗外的喘息声了,斜了身子一看,只见窗纸映出个男人的头来。
凤姑儿一下子紧张起了。看窗上那头儿不像是自己的公公,半夜三更还会有谁呢,她心里一慌,“啪”地拉灭了灯,颤着嗓门问道:“谁”
“我。”
“你是个谁么?”
“我是顺喜儿。”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你来了。”
“一村一院,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看头呢,你快回去吧。”
“我还有事要问呢,你快把门打开。”
顺喜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把手从窗格子里伸了进来,颤着个指尖往门关上摸呢。
凤姑的心一下乱包了,一把操起个枕头“嗵”一声砸过去,那门儿竟然被她砸开了,顺喜儿一闪身子挤了进来,两只眼睛热辣辣地望着她的脸,嘴唇儿只是个哼哼不说话。
凤姑正想将他推出门去,隔壁的张青天老汉听见了响动,喊了起来:“凤姑儿,出啥事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开门声。
凤姑儿一下子慌了。一把将顺喜扯进屋子里,然后探出个脑袋对张青天老汉说:“怎,你管天管地,还管我拉屎尿么?”
这时张青天老汉已经到了凤姑的门前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好像听见有脚步声,又听见门扇响,总以为——”
“总以为咋啦?以为我偷汉子啦?你这人谁都不相信,只相信你自己,来来来,你老人家就进来看个清楚,免得你回去又竖起耳朵听,劳神费心的。”说着便把自己的大腿重重地拍了一掌,腆起个肚子给张青天看。
张青天一下子昏了头,连连后退着说:“不要这样,快不要这样,操心别人听见了。”说着边慌慌地逃回屋子里去了。凤姑儿瞅准他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这才转身进了门。这时她看见顺喜儿早已赤条条地钻进她的被窝里去了,只露出个脑袋来望着她。
凤姑儿突然发现顺喜的眼神是那么样的与众不同。那眼神水灵灵的,像秋日的水潭,看了令人心跳;那眼神又是火辣辣的,像一只铁钩,紧紧地钩住了自己的身子;那眼神里边有着一种像野兽一般疯狂的东西,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在升腾,在飞扬,在向无边无际的地方喷射。
凤姑的心里有点害怕了,这样的阵势她从来也没遇见过的,在她看起来这似乎是一种死亡的先兆,心里想退开去,但身子已经不由她自已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钻进那个本来就属于她的热被窝的,待她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上的内衣已经被扒去了,赤条条地躺在顺喜的怀里,一股呛人的烟味喷在她的脸上,她感觉窒息,她想逃开,但她的手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颤抖着,像瞎子摸墙一般顺着顺喜那肥腾腾的腰段摸了过去。
这时候她几乎什么也没有去想,只希望自己的两只手指尖能轻轻地触在一起。在她想来,那将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瞬问,就像一个年轻的小孩放炮仗时的心情一样,她心里不住地翻腾着两个截然矛盾的念头:又想点燃炮仗,又想捂住耳朵;又希望听到那炮仗的震响声,又害怕自己的耳朵受到了伤害。
就在凤姑儿这么心绪重重地几乎是盲目的用手摸索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猛地一松,那身子像要骤然飘起来一般,两只手也从那肥腾腾的腰段上滑落下来,像两滴冰凉的水珠从屋檐上突然滴下来那样迅疾,那样令人心悸。她刚想睁开眼睛看一下伏在自己身上的这个陌生男子一眼,顺喜头突然歪在了一边,一股火辣辣的热气像电吹风一般迅速地扫过她的脖颈,肩胛……
这是一种多么令人费解的力量啊,它能在一瞬间之内摧毁掉世界上所有一切,凤姑只觉得天塌下来了,地陷进去了,雾在升腾,云在扩散,大风在遥远的地方呼啸而来。最后她终于失去知觉,只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无比奇怪的梦。这梦中的东西一会儿似曾相识,一会儿又完全陌生;一会儿令她神魂颠倒,一会又令她惊恐不安,最终当她情醒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那个热被窝里,而顺喜儿却赤条条地跪在她的面前,一手紧紧地捏着她的屁股蛋子,一手正在她的小脸处慌乱的抚摸着,她能清楚地看见他头上正热气腾腾,汗珠儿正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直漫进他的嘴角里去了。而那股含着烟味儿的热气,正端端地喷在她的鼻子里。她感觉一阵恶心,一腾身子坐起来推开顺喜的手,喝道:“你想干什么?”
顺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二话没说便蹬上裤子,披了上衣冲出门去。临出门时才回过头苦笑着说:“我以你也死了呢?”说完便轻轻地闪了出去。
凤姑这时才发现自己被窝里的那种混乱的样子,自己身上的异样变化,她无意间触了一下自己的一只乳,只听得“格铮”一声脆响,她的心立即疯咧咧地狂跳起来。
“啊,我做了那种事了!”她脱口喊了一声后便软塌塌地伏在被窝里了,浑身的骨头像被人抽去那样,再也直不起来了。
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前村里传来了一声长长的鸡呜,倾刻之间,小山村的鸡儿便一起呜叫起来了。
这天晚上风姑儿再也没有能入睡,她软绵绵地躺在自己那热被窝里,竭尽全力地回忆着刚刚过去的那段风流时光。
就像一件遥远的往事突然闯入脑海那样,刚才和顺喜一起的情景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稍有不同的是先前那种惊恐和厌恶统统的不见了。留下来的只有那种无比温馨,元比幸福的余韵。人们很难把一个渴望幸福的女人最终获得满足时的那种微妙心情描述出来。因为这完全是一种感觉,是一种经历了几乎与死亡差不了多少的大震撼后留下来的特殊感觉。要准确地描述这种感觉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比喻。谁若经历过飞机失事后死里逃生的体验,谁就不难体会到这一点——那完全是一种欢乐到极限的游戏。而这种极限恰恰就是欢乐的反面:死亡。
严格地说起来文明社会的妇女们很少有人曾获得过那种生活的满足。巨大的文化阴影,传统的世俗偏见,密如蛛网的人际关系,以及狭小的生存空间完全扼杀了她们的生命激情。她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只能是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地做这件人生最有意义的事情。恪守一夫一妻的人是这样,破着脸面卖淫的女人更是这样。其区别的仅仅是前者由于道德律条限制着欢乐,后者由于金钱的魅力扭曲了欢乐。
这一切看起来是一种不幸,实际上都是一种大幸。原因是,在一个古风盎然的环境里自由和欢乐永远多余。谁明白了这一点谁将会马上陷入痛苦的泥淖。
不幸的是凤姑儿恰恰在她生活和命运最悲惨的时候误入了这片神圣的沼泽,从而无法自拔了。
风姑儿对于自己和顺喜的那场大欢乐的回忆经历了好几天的时间,开先一切都是朦胧的,无法言传的。她只觉得自己绽开的生命之花正在迅速地萎缩、枯干,从而急切地渴望那种新鲜的补充。到后来,随着这种渴望慢慢地化作一团轻烟,渐渐地远去,当时的情景反而一天比一天更加明显地闪现了出来。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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