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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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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老两口一听儿媳妇骂了起来,害怕被邻居听见了笑话,就使劲地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谁知他这一“提醒”反而更激起了儿媳妇的陈年怒火,反而更加畅声骂了起来,道:
“你们不要咳嗽!不要把我当成个憨憨。别看我口不说,但也心里有数,你们一扬尾巴我就知道你们要拉什么臭屎呢。人常说‘人有种子,地有顶子。’蛇肚子里刨不出那好儿子来,现在你们老两口日捣出那盖世的英雄来了,把你们的熊子儿可世界挥撒。你们还不顺气么,装模作样,咳嗽些什么呢?”
一阵骂得那老两口儿大气也不敢出,将脑袋龟缩进被窝里死挨着,那媳妇的骂声越来越高,直吵得左邻右舍都听到了。
老地主一看时机成熟,顺手在他家院子里捡了一条绳索,扛着那尸体便奔出村去,将那绳子往死人的脖子上一挂,绳头往树权上一扔,“蹭”一下便吊了上去,这才将死人的鞋脱下来,换上自己的鞋。逃回家去了。
直到第二天吃早饭工夫,那尸体才被一个放牛娃娃发现了。回村一讲,全村震动。正想报一个命案子上去,反被那嫖客的家里人劝住了。他那娘老子拖着尸体只是个痛哭,歌谣他“平时千说万说不听,终于送了一条小命”,他那媳妇一边哭一边歌谣道:“你是个没脸人么,怎就突然有了脸面了,我说的话全为你好,只盼望你回头务正,谁料到你一命归天?”
左邻右舍也不住地叹息道:“人这个东西就是日怪,想不到个嫖客寻死。”遂又把那天晚上的情况讲了一遍,引得一片唏嘘声。还有那爱说谎的人立刻就声称自己前三天就发现那后生的魂儿走了,也有人说猫头鹰朝着村里嚎叫时日已久。各种说法乱纷纷的。单单有那老地主只是个欢喜,回家去和儿子一块休息去了;那干部和妻子只是个吃惊,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这命案一压就是几十年,直到后来年才被侦破……
一一顺喜儿把这事一说完,那翠花便瞪大了眼睛道:“我们村的那案子不是最后也破了么?”
顺喜眼睛一瞪:“把你的臭嘴夹紧些,操心你的性命。”
说完便扛起于小辉,一步一捱地朝于青天家走去了。
这时候夜色正浓,满村里的鸡叫得乱繁繁地响亮,天上卜起毛毛细雨来了。那雨星儿溅在顺喜的脖子上,凉飕飕的。顺喜的心里就有点乱。他使劲地弓起脖子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狠狠地骂道:“乱个球!我就不信这于小辉小子还能活来么?”
一边咒骂着,一边走进那茫茫夜雾中去了……
顺喜儿终久不是那个凶杀案中的干部,他扛着于小辉的尸体没走几步便害怕了。
好不容易到了张青天家的院墙外,顺喜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想找个地场把这“活宝”卸下来安顿好,再进去探消息。谁知就是找不到个合适地方。放在高处怕那小子跌下来,放在低处怕那小子陷进去;放在明处害怕别人看见了,放在暗处害怕自己找不到。顺喜儿就这么前踅摸后转悠,磨蹭了足足有一锅烟的工夫,才将那于小辉堆在一个土墩子上,这才忙着去脱他的鞋子。
放倒的马儿不敢骑
45。放倒的马儿不敢骑
世上的事情都是讲起来轻松做起来难,翠花娘家村里那个干部杀人后,说脱鞋便脱鞋,说上树便上树,轻格旦旦如刮风一般,可顺喜现在学起来却是如此地艰难。他第一次脱鞋就没能脱下来。只见那于小辉的两只臭脚肿得和猪蹄子一般,鞋子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头,别说脱,就连那缝儿也找不到。
顺喜儿急了,一发狠,连撕带扯生硬把那鞋子扯下来。刚准备往自己脚上套时,只听见身边“哧儿”一声细响,紧接着又是一串闷声,吓得那顺喜一下子乱了手脚,“妈呀”一声跳出了好远。正准备逃开去时,才闻见一股恶臭冲鼻腔,原来是于小辉没死,只是昏了过去,身体里边的热气积得久了,被顺喜儿这么一顿乱扯,反扯出几个连环大屁来。
天大大呀,这大概是于小辉这辈子放得最臭的几个屁,谁想到差点便要了顺喜儿的命呢。待到顺喜儿好容易止住了步子,歪歪扭扭地站下来时,他已经满身子扑在那大门扇上了。
大门扇并没有上闩,那门板被顺喜的身子重重地一靠便“吱扭”一声开了,把个顺喜一个趔趄闪进那院子里去了。这时顺喜才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既没有张青天老汉的咳嗽声,也没有那凤姑儿的痛骂声。
顺喜儿又是一场惊!
这时候顺喜儿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去管翠花和于小辉的事儿。他在心里头咒骂自己道:“天大大呀,你狗日的心死净了么?从来是爹娘老子也养了儿女养不了心,你管住于小辉,还能管住别人么?到如今天大的人命摆在院墙外,这院子里老的不咳嗽,小的不出声,那人可该怎么交代呢?”
顺喜儿继而又想起县城宣判犯人的情景来了,那些死刑犯人,每人肩上插一个纸牌子,胸前挂一个纸牌子,姓名上打了红叉叉,脖子上勒了个细绳绳,每人一辆大卡车在眼前游走呢。他一下子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公安局的人们抓住了,正热腾腾地往那行刑场上押送呢。他又觉得自己的脑袋后边凉瓦瓦的,痒格济济的发麻呢。在外出做工的日子里,他听那些当过兵的同伙讲:处决犯人时的规定是很严格的,最重的刑法就是满脸开花——那子弹从后脑勺上打进去,鼻梁根处迸出来,一扯一个血窟窿。
顺喜儿想到这里只觉得两腿就是个软,双眼便是个黑,牙关就是个紧,肚子就是个响,浑身上下直如鬼抽了筋一般,顿时软成了个肉“扑沓儿”了。背靠的土墙软化了,他的身子麻木了,整个人就像一摊稀泥般顺着墙面往下漫着,漫着,眼看就要落了地。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吱儿”一声细响,那响声真好似暗夜里的鬼叫。把他的心弦震得“格铮”一下,差点断了去。顺喜儿硬打精神,瞪圆了眼,定睛一看,只见那靠边的门儿开了,一个身影从黑暗中闪了出来。那身影,腰儿细细的,胸儿胀胀的,脖子圆圆的,头发乱乱的,分明是个女人。
顺喜大吃一惊,知道是于小辉的妻子凤姑儿出来了。
正准备转身逃走时,又发现当院里扔下来一块土坷垃来,随着那土坷垃的落地声,只见侧面的驴圈里又闪出一个人来,只见那人:脖子就是个细,肩膀就是个弓,两腿就是个圈,腰身就是个瘦。顺喜儿正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正想尖叫出来时,只见那两人一闪身子挤进驴圈里去了。惊得那头小毛驴儿“咴儿,咴儿”地叫起来。
顺喜被驴叫声惊了一下,脚下便一滑,只听得“扑嗵”一声响,他便倒在墙根下的石头堆里了。
这一下顺喜可算着了慌,他的脑子立刻像火烧了的药铺一般:乱了个无头绪。一扑马爬了起来,飞也似地的冲出大门外,跑出去好远了,才记起那于小辉来。看看左右无人连忙折了回来,胡乱将那于小辉靠在一棵歪脖子枣树上,急巴巴地脱了他的鞋,换上自己的鞋,飞奔回家来了。
一进门就扑在前炕上浑身抽搐得不会动弹了。慌得个翠花又是揉来又是筛,生怕又闹出一条人命来。
回头再说张家院子里的事儿。原来那凤姑儿打从那天稀里糊涂亲了她公公张青天的一个热嘴之后,那心儿便一发手摇晃得停顿不下来了。她公公越是避,她便越是撵,一心想尝尝这个奇奇怪怪的甜头来。
好在张青天原来是正派人出身,哪里有胆量干这扒灰过界的风流勾当,平日不要说去耍玩别的女人,就是自己那干屁股老婆子也总是十天半月不见来上那么一回。总是被老婆逼得急眼了,便两眼一闭,双腿一并,牙一咬,心一横,完全是一副冒着性命跳崖头的阵势儿。哪里还敢过凤姑儿这一关呢。
时间一长,凤姑便越发急躁得鸡狗跳墙,浑身骚热如红火蛋儿一般。最后竟趁了个空儿将张青天老汉挡在那驴圈里,揪住他的胡子骂了个臭死不活,道:
“你这个儿老汉,烧起来干油不溅,放起来屁也不淡。放倒的马儿不敢骑,温吞的水儿不敢喝,你还算个什么男人呢?”
张青天急了,两腿一软,央告道:“好娃娃呢,你把爹当成个女人好了。”
凤姑儿哪里肯依,道:“什么女人呢?连个女人也算不上的,大概是个女人养的罢了。”
张青天一听道:“娃娃呀,这些腥膻话你怎敢讲出口来呢?你就不怕天么?”
凤姑儿这才放开老汉的胡须开了正本,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天呢,要是有天,你那宝贝儿子就是该被天灭了。你看人家还活得像那活驴驹子一般,四处撤子点种呢。咱们今天在这驴圈里说话口不香,你不给我个台阶下,我就把这事张扬出去,反正这村里早就乱了套。减一个也不少,添一个也不多。”说话间便摸出来一只奶要张青天看。张青天只好闭着眼睛在那奶捏了一把,凤姑儿立刻便瘫在他的怀里了。
打从这儿之后,那凤姑儿便隔三过五和张青天在驴圈里揣奶咂舌头呢。反正那驴儿不会说话,虽然眼睛大大的,论起来也和个瞎子差不了多少。张青天一边侍应着,一边心里叫苦不迭,唯恐这丑事传出去没有办法收场。
顺喜扛着于小辉的来的那一夜,恰好张青天的老伴回娘家去了。那凤姑便说口不平地要张青天到她屋里来,张青天不敢;最后自己又扑着身子要往张青天炕上赖,吓得张青天浑身软得像那面片子一般,硬是提不起来。最后好容易藏到驴圈里,身上才有了点刚骨气儿。刚准备行那事情呢,就发现了墙根的人影儿,立时惊得昏死在驴圈里了。等那凤姑儿千掐扭,万按摩,费了打死虎的精神把他捏醒来时,这时天已经亮了。两人推门一看,只有院门外的歪脖子枣树上靠着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于小辉!
说起来那于小辉也算个可怜。张青天和凤姑儿一发现他的尸首,就只记得他们自己干下的瞎瞎事。总以为驴圈里的事被于小辉发现了,生气不过。你看他俩那个哭吧——
张青天哭得泪纷纷,一句一个:“我可怜的儿啊,全怪你老子没主意,自己的身子不做主,活活害了你。”
凤姑儿也哭得泪纷纷,一句一个:“妈妈呀,我日了你的妈妈呀。你老东西做鬼变驴去了,生生把我闪进了红火坑。我这日子可怎过呢?”
只有于小辉他妈不明白,一死一活要上公安局报案哩,急得个张青天晃了个脑袋只在炕墙上撞,直撞得血淋淋的。最后才将其中的实情影影绰绰地向老伴透了个风,惊得老伴立刻张开没了牙的嘴,像发情母驴一般拍打了半天,才嘻嘻地咽下了这口气。
一家子便忙慌慌地准备埋人了。埋人之前,先去抬动他,未曾料到,几下颠簸,于小辉竟悠悠的出口气,醒过来了!
一场虚惊!
俗语说的无良人有:开店的,卖面的,最明显的是嫁汉的。这话对别人适用不适用权且不论,对娥儿来说简直是大大地冤枉了。
娥儿本不是那嫁汉的料,她天生就是一个顺顺和和的好女人。于小辉‘没死’的时候,她还对于小辉恨恨的,恨他是个“偷吃的狗”,半夜里来了鸡叫了走,恨他把一颗心扯在三下里,“你要和我交往那不难,你把你的朋友扫球完!”但后阿里以为于小辉死了,她就后悔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一团热气堵在那腔子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硬是在半空中吊着呢。
“一个圈里拴不住两个骚叫驴呀!”拴牛骂她她不恼,心中原谅呢。那几天她黑夜里咬着牙尖儿侍候拴牛睡觉哩,大白天却一个人用被裹了脑袋哭恓惶呢。
小子胡来女人寻汉
46。小子胡来,女人寻汉
好不容易捱过了三十五天去,拴牛才把她盯得松了劲,又像以往那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娥儿这才抽了个空,想找翠花儿拉一拉。
谁知她却碰了钉子!
那一天上午,娥儿备了香,备了纸,用纸盒子折叠了个电视机,瞅觅着顺喜出门去了,便来到翠花家,开口便道:
“我说,你和那小子是你白天也来,晚上也来,世上的般数直耍完,你就安心么?”
一句话说得那翠花儿眼皮儿就是个跳,跳得格晃晃价硬是个无言对。心想:大嫂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娥儿见翠花儿不言传,心里头就酸酸的,暗暗骂那于小辉瞎了眼,真正是“真亲儿不认,驴肚膛上乱碰”,但脸上还装得平平的,道:“那小子惹得十人里边九人嫌,还不是为了你和我,他就是把世上的人儿全亏了,也没亏待咱们俩呀,更何况你的瓦儿厚,我的瓦儿薄,这事你能不知道?你这样不言不语的,就不怕有人在阎王殿里告你么?”
一句话又说得那翠花儿心儿就是摆,前一摆,后一摆,左一摆,右一摆,直摆得两眼发了花,大白天看见那小鬼舌头红拉拉的,正朝着她身上扑,吓得她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娥儿一看翠花儿这种架势,心中不由得一阵气愤。想道:“于小辉小子呀,你若是还有个魂灵儿在,你就看一眼翠花那球模样吧,她可把你全忘了呀!”想着想着就一个人慢慢地出了门,直朝那老杜梨树峁上走去。
走过那条河,上了那道坡,娥儿的眼泪就出来了,撑着撑着终于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那地畔上,心里只想哭。
拐过那个弯,上了那个梁,望见新坟丘,风吹纸花飒飒响,一把黄土满天扬,娥儿又想哭得止不住了。好容易捱到那坟丘旁,一瘫身子哭了起来——
青天蓝天,紫蓝的天,
老天爷杀人不眨眼;
杀了那别人我不管,
杀了我的亲人好心惨。
青鸽子垒窝,黄鸽子盛,
世事留下了六个不公平,
活着时还不觉得你稀罕,
到如今那达想起来那达儿疼。
天上的云彩让风吹散,
什么人把我的路挖断;
烧下的纸灰的溜溜转,
我活人怎就见不了你死人的面?
心里头梦你口里头念,
黑夜还梦见在你身边;
你若有那魂灵儿在,
今黑夜咱们两见上一面。
娥儿就这么胡三拉四地乱哭着,猛地里听见身后边有人倒抽气呢,回头一看,只见翠花儿正眼睛红巴巴地站在她身后边,两眼怯怯地望着她说:“嫂嫂呀,你可不是听见什么了么?”
娥儿不由得一愣,脱口说道:“我能听见个什么呢?杀人不过头落地。那于小辉小子算死在你的手里了。”
说完一扯身子下山去了,只留下翠花儿一个人在那里呆呆地发痴发愣,心跳得好半天止不住的。
这天晚上临睡觉的时候,翠花儿把娥儿白天说的话,做的事全都告诉了顺喜儿。顺喜儿没言传。只是恨恨地瞅了她一眼,直瞅得她心里打了个寒颤,想:“难道这话不该说么?”
这天晚上翠花儿又梦见于小辉了,他的舌头红拉拉的,跳着脚儿朝她身上扑,她想逃开去,却被娥儿挡住了。吓得她大叫了一声坐起来,才明白这是个梦。
这时候她看见顺喜儿还没有睡觉,正披着件布衫在前炕上喝酒呢。喝一口看她一眼,那眼怪怪的。
她以为于小辉么有死葬之前,他只是害怕。害怕事情败露,自己被杀。那时候他想,只要过了这一关他便满足了,无所求了。可是当他最终顺利地通过了这一点时,他突然发现危险就在身边,翠花成了他心目中的定时炸弹,他开始害怕起这个女人了。
是啊,这个女人太复杂了。她能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和他的大哥胡来,后来又和于小辉鬼混,难道就不能再和别的人鬼混么?如果是这样,那他不成了人家眼里的绊脚石了么?也许她从前早就感觉到自己的多余,但苦于无处下手,现在好了,她终于抓住把柄了——
每想到这里,顺喜的心就会跳动得如狼撵上一般慌乱。她偷偷地盯着翠花儿的一言一行,想从她的言行举止中看出她的心思,然后再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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