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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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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竞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面对何事了。
顺喜捉奸
41。顺喜捉奸
顺喜使劲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地把一只耳朵贴到窗户纸上,然后用斧头柄儿死死地压了心跳,想听个明白。
屋子里几乎没有动静,只有被子被轻轻扇动的声音,顺喜儿是过来人,他觉得这不像两个人造出来的声音,而像是一个人睡觉时无意问翻动被子的声音,他的心里一下子空了。
难道自己看错了吗?难道于小辉没进屋么?难道翠花和于小辉就这档子事么?这是怎么回事呢?一连串的疑问一起涌上顺喜的心头。他再次恍惚了。
说书唱戏所描写的捉奸并不少见,但那都是假的,什么红火说什么,真的捉奸根本不是那第一回事情,特别是丈夫捉奸。
聪明的读者只要稍微一动脑筋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哪一个丈夫愿意让自己的妻子偷汉呢?哪一个想捉奸的丈夫不是舍不得自己的妻子呢?大凡真正厌恶了妻子而另有新欢的男人,谁去捉奸呢?因此顺喜儿先前的满身杀气,一到这时候便全部化作对上天的祷告,对命运的乞求,对翠花儿的无限期望了。
他从心底里喊道:“翠花儿,你不要嫁汉,你不要给心上泼醋,只要是这样,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他突然又想起翠花儿刚过门时的那副模样,头发光光的,脖子长长的,嘴唇红红的,眼睛迷迷的。动不动就将两个拳头顶在左下巴额上向着太阳打喷嚏。喷嚏没打成反而引来一阵笑,直笑得眼泪汪汪的。
他又想起翠花儿第一次和他同房时的情景来了。那时他乏得像抽了骨头的肉片子一般,软塌塌地偎在炕席上。翠花儿则摊手摊脚地躺在后炕头,一声不吭。他以为翠花儿睡着了,侗手一触摸她的身子,她便“倏”地跳了起来,一扑身子压过来.一边用双手胳肢他的两脚,一边说:“可好哩,可好哩,怪不得人家女子嫁汉哩——”
顺喜儿想到这儿,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道:“哎呀呀,没事了。这么多年才想起这句话来了。这话里明明有话呢么。为什么说怪不得人家女子嫁汉哩,那就是自己原来不知道这其中的好处,现在知道了,也想嫁汉呢么。”
这个想法一下子把顺喜儿的脑仁子震了个扎扎生疼,脖子僵硬得怎么也拐不动了。他努力地想把脑袋转过去,换一只耳朵贴上继续听——他担心现在贴上去的那只耳朵不好用,把真的弄成假的了。多说事,多扫兴。
读者诸位,咱们现在离开故事作一个大胆的设想:如果有人就在顺喜身边,问顺喜说:“你究竟是愿意听见那事,还是不愿意听见那事呢?”我敢打赌,这个问题顺喜回答不上来,让谁也回答不上来。
顺喜的心情是矛盾的。他不愿意听到那事,正因为这样他才拼命地听,看外表是一副不听出个明白决不罢休的样子,但实际上只盼望听不到了心里才能踏实一阵子。
就在顺喜好不容易扭过脖子把另一只耳朵贴上窗纸的时候,他才发现那窗纸后边硬硬的,瓷瓷的,用手一触,不由一惊。原来那是一块贴了纸的玻璃,这事儿本来他也知道。翠花给玻璃上贴纸时告诉过他,说窗上安了玻璃不方便里边看外边黑洞洞,外边看里边亮晶晶——影响情绪呢,那时他们关系还好着呢,是一个幸福的小家庭。
一个粗心如顺喜一般的男人,大概只有到了这个地步才能感觉到幸福家庭的好处来。他突然感竟识到自己正在作一件愚蠢的事,“水流三天为干净哪”,眼不见心不烦,我怎能自己硬找一个屎盆子往自个的头上扣呢?
是的,他是看见于小辉进了这个院子进了这个门。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呀,那时候天刚擦黑自己还在村对面的老杜梨树峁上藏着呢,难道在他下山过沟、上坡的当儿,于小辉就不会去了么?于小辉来家里为什么非往那种事上想呢?难道就再没有别的事了么?
如果人人都像他现在这种样子,那还有谁敢进这个院子,这个门呢?人活着不就是活个与人打交道么。一个人活到亲戚朋友不当个人,邻家本家不上门,关住门儿吃饭,开开门儿撒尿,那还算个什么活法呢?”
顺喜儿想到这里一下子后悔了,真正是下山容易上山难,脑子里的弦儿一松,心里顿时畅快了许多。那头也不胀了,心也不跳了,脖子不硬了,汗也不臭了,脚底下稍稍一转,那耳朵便离开窗纸。正想一屁股坐在猪槽上喘一口气儿,再敲门进去,猛然间听见那屋子里“嗵”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翠花儿的一串笑声,只听那女人边笑边说:
“瓷熊哟,让你出水呢,你怎就放屁呢?”
这时候才听一个男人微微地呻唤声,道:“仇人呀,我可是实在撑不住了,你把我弄得汗水都顺着尻壕里流呢。”
这声音哑哑的,像是于小辉,又不像是于小辉。顺喜立即痴住了,手里的斧头颤抖得“格晃晃”的,直往猪槽上碰着,他的脑子现在完全成了一片空白,正不知道该如何办时,只听见屋子里“啪”地响了一声,电灯亮了,顺喜儿这才停了神儿,一扑身子伏在那窗台上,用舌头尖儿添开一方窗纸来。定住眼睛往里一瞧,立时气了个半死——
只见那于小辉正热汗淋淋地躺在翠花儿的大腿上,闭着眼睛微微地喘气呢,翠花拿了一条干毛巾正弓着身子给他擦汗。一边擦,一边骂:“这么个球本事还嫖人呢,遇上我这心软的也就罢了,换一个人不把你小子从天窗上扔出去了呢?”
于小辉仍轻轻地说:“扔出去也好,我也实实地有心无力了,谁知道你狗日这么样贪色重,一发手就像那抽水机儿一般,死嘬住不放呢?”
翠花儿一下子哭了,伸出两只脚来在于小辉的肚子上就是个搓,就是个蹬,三下五除二便把个于小辉又蹬得激动起来了,刚要来一个鹞子翻身骗马上,只听见门外“哨儿”一声响,紧接着就响了顺喜的敲门声。
两个人顿时吓得缩成一团。连忙钻在一个被窝里去了,那于小辉把脑袋只往翠花儿的怀里顶,颤抖得像那机关枪走了火一般,一发手停不下来了。
还是翠花冷静得多,她狠狠地用手指拧了一把于小辉的身子,示意要他不要动,自己则披了衣服坐起来,漫声问:
“谁呀,这么半夜三更的,还来做什么?”
顺喜儿再也忍不住了骂道:“臭婊子,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踏门了。”
翠花儿一看事情不好,只得顺顺地跳下炕来,忙慌慌地开了门,又忙慌慌地钻进被窝里,这才哆嗦着嘴唇说:
“你怎回来了?”
“这是我的家,我不能回来么?”
翠花一看顺喜的声气不似平常,也早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再加上于小辉在被窝里颤抖成一团,把个被子筛簸得晃晃乱跳,翠花儿正想用手去拧他,猛不防那小子慌得急了,立时挣出一半大屁来了,翠花儿一看这种阵势,知道包不住了,只好垂下头来等顺喜发落。
顺喜这时候的心情也是格外地复杂,他明明能看出来那于小辉就藏在翠花的被子里头,但没有勇气去撕那被子。这是一个性命交关的时刻啊!他知道只要将那被子轻轻一揭,一切就都明白了,可是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他心里却没有一点底儿。
顺喜儿此时想得更多的却是他那折了胳膊的孩子,如果把这事儿一捅开,孩子将来怎么做人呢?一个人小小年纪就背上这么一张脏皮,那还了得?他突然记起那些流传在民间的笑话儿,哪一个不是说得这些上不了台盘的风流趣事呢?如果让孩子整天就泡在这样一种恶毒的小曲子中生活,那他这个老子算干什么的呢?
顺喜儿只顾这样前前后后地想着,甚至连于小辉刚才放的那串大屁也没听出来,好一阵他才嗅出空气里臭烘烘的,便脱口问道:
“哪个驴日的放下屁了?”
翠花儿和于小辉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答道:“不是我!”
顺喜儿并没有理会这其中的小小纰漏,只是捏紧了斧头,指了指堆在前炕头的那些男人的衣服问翠花儿道:
“这是谁的驴皮?”
翠花这才揭起被子把于小辉放了出来,慌得那于小辉如失了窟的老鼠一般,箭一样窜到前炕头抄起个裤子就往上蹬,那裤子本来是里外两层的,中间还夹着一个小裤儿,于小辉慌忙之中竞将那脚片子蹬在裤裆上了,急得他金鸡独立,就地转了一个圈儿,然后一屁坐在炕席上了。那脸灰灰的只是望着顺喜手里的那柄斧头发痴发呆。
多亏翠花儿一声断喝:“你驴日的还不穿上裤子滚球得远远的,痴在那里看戏呀!”
男女间那点儿破事儿
42。男女间那点儿破事儿
这一声一下子提醒了于小辉,也提醒了顺喜儿。那于小辉三把两把将裤子蹬了上去,然后提起上衣就要出门去;那顺喜儿一下子觉得到了这种时候自己的婆娘还向着野汉,一股酸气直逼脑门,便“嗷”地一声扑了过去,挥动斧头便朝那于小辉头上砍去。说时迟,那时快,多亏翠花儿灵动,一扑身子抱住了顺喜儿,扯着哭声央求道:
“顺喜我的亲大大呀,你就看在咱们俩夫妻一场的分上,饶了我这一回吧,这以后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于小辉这时膝盖一软,两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将那颗干瘦脑袋对着门扇死碰个不停,口中连连说道:“顺喜兄弟,算我做下驴事了。你要怎么处置我都愿意,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凤姑儿就是你的半个老婆,我给你立一张生死咒,胡说一句,天地不容。”说着便又向那门扇上撞去。
顺喜这时候的脑子更乱了,他努力地想理出个头绪来,可越是这样脑子越混乱成一团乱麻。他的眼前只看见金星乱送,人影飞舞,一会像大雨中的黄鼠狼在山坡滚动,一会像黄风中树叶在飞旋,一会儿像电影里枪毙人时的情景,一会又像无数个婴儿在号啕大哭。最后这一切全都乱纷纷地旋转开了,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无数小红灯笼在黑暗中飘曳而来,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那红灯笼的影子里一会儿出现了他父亲的影子,一会儿又出现了他母亲的影子,还有许多看不清眉目的人儿一起把两手罩在嘴上朝他喊着什么。那声音直震得他脑仁子发麻。他终于支撑不住了,身子一倾,两眼一黑,那斧头便端端地砍在门扇上了。待他再一次清醒过来时,翠花已经把那斧头紧紧地抱在怀里,只是个哆嗦,口里连连央告道:“好我的亲老子呢,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说着又用肘子捅了一下于小辉,道:“你也说话呀,你的屁嘴让驴踢了么?”
于小辉刚要说话时,被顺喜儿一把提住衣,狠狠地按在炕沿上,劈脸唾了一团,骂道:“你驴日还算什么?”
刚说了这句话,顺喜就哽咽得说不下去了。他一屁股蹲在门旯旮里,双手抱着头低低地抽起来了,直哭得手指缝里的泪水格济济地往外溢溢。
翠花和于小辉这时才觉得骚气烘烘。一边互相挤了眼睛无声地骂,一边又反过来劝说顺喜儿不要哭了。
最后顺喜终于擦干了眼泪站起来,朝翠花儿挥了挥手说道:“你给我做上一点饭,我饿了。”
翠花儿巴不得有这一声,连忙跳起来做饭去了。那于小辉见状也怯怯地说道:“那我就走了,”说着也站起来准备离开。
顺喜儿一把拦住他说:“不要走,你也一块吃一点。”
于小辉惊问:“我,我还有脸吃饭?好我的顺喜兄弟呢,你给我吃饭,还不如把那饭倒在院子里喂了狗,我不是人呀!”
顺喜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轻轻地说道:“这些我知道。你款款地坐着,我还有话和你说呢。”说完便转身关了门,将那把斧头死死地别在门关子上。
于小辉和翠花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这是一顿丰盛的晚餐,最起码在当地农村相比应该是这样的。
翠花儿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翻寻出家里所有的好吃食,精心制作,细细泡料。这时候对于她来说别说是饭菜了,就是要她的血肉她也舍得,当一个女人同时面对两个和自己睡过觉的男人时,她的全部善良和母性都释发出来,表现无遗了。
她先给灶台前面的大锅底熬了一些稀饭,用的是“百日黄”小米加玉米仁子,大麦仁子,核桃仁,花生仁子,高粱米儿,稀饭米儿,黑豆钱儿和红豇豆儿。然后给这锅底倒扣了一个大碗,以防备稀饭溢出来打湿了溜在蒸篦上的主食。
蒸篦上的主食有:黄米馍馍软米糕,油炸面圈猴顶帽,外加几个葱花油旋和荞麦面角儿。
她把这一切安顿好之后,便轻轻地盖上锅盖,给锅盖上扣上一只大盆,这才一边烧火,一边准备起炒菜的材料来了。
这是个苦焦地方,但最不苦焦的正是秋天这个收获的金色季节。这时候当地农家餐桌上的丰盛程度已经远远超出局外人的想象了。
你看翠花儿备的好菜吧,真是形形色色千奇百怪,这里边新摘的茄子,辣子,西红柿;南瓜,东瓜,架番瓜;青豆,扁豆,菜豇豆;洋芋,红薯,大头菜。还有那春天备就的“菜未”,韭菜花;夏天备就的蒜苔,灰条菜,和前一年秋天留下来的南瓜,葫芦丝,冬瓜,西瓜条,茄子洋芋片,辣椒柿子酱,大蒜红葱汁,等等。
于小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灶火门前帮助翠花儿烧火了,他的手有点颤,那柴禾儿总是从灶门翻出来。溅得火星四起,青烟袅袅,但是在场的人都感觉不到这些小破绽,大家各有心思在心头。
等到饭快要备好的时候,顺喜儿才从门旯旮里的门扇下边站起来,转身抽了门闩上的斧头顺手扔在地下去。然后蹒跚着走过来帮助翠花端盘子铺碗,并劝说于小辉坐到炕上去,不要再这样忙活了。
他的这句话一下子使小屋子的空气又紧张了起来,望着顺喜儿呆呆地看着。
顺喜儿似乎有点诧异,他低低地说:“于老师,你上炕坐吧,你瞎好总算个客人么。”
于小辉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处(读者千万注意这点——嫖客也有脸红的时候呢。)支支吾吾地说:“我算什么客人呢!我是罪人呀!”
顺喜儿冷笑了一声,道:“这么说我是客人了吗?于老师,你弄错了,这要等你和翠花儿结婚之后才能这样说,现在说这话为时早了点。快上炕吧!”
一句话又说得那于小辉和翠花儿两个人的心儿跳弹起来了,翠花尽管装得个冷静,但那菜刀仍旧“格晃晃”地摆,怪吓人的。于小辉这时已经把眼光移在了地下的那柄斧头上了。他看见那斧头正闪着白厉厉的寒光朝他龇着牙齿笑呢,他几乎是倒退着上了那熟悉的小土炕,倒退着靠在土炕上被子卷上,眼睛仍然离不开那柄斧头去。
于小辉的这种表现顺喜马上便认出来了,他朝于小辉微微一笑,道:“原来你也怕死呀!”说着便拾起那柄斧头,高高地举起来在空中抡了几抡,然后又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地刮了起来。笑着说:“怪不得你害怕呢,这东西还真是锋利得太太,看,都能刮下来胡子了。”说完便拉开门闩,撩起门帘,一扬手将那斧头扔出去老远,斧头不知在什么东西上磕得“啪”一声,然后又跳了起来,“嗵”地落在地下了。翠花儿和于小辉的心这时稍稍地平静下来了。只见两个人头发湿漉漉地冒着热气,活像刚从汤锅里拉出来一般。(读者注意:这就是嫖客与婊子的弱点,平日里泼出性命地风流,一到关键时刻就心虚了。她们的汗是虚汗。)
顺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了,其实他的心也很乱,那心锤儿像一颗豌豆一般上下里乱滚滚起来的时候,心里头说恨得格登登的,恨不能一下子掐死这两个狗男女;滚下去的时候,心里头却酸济济地恶心。他恨自己怎么能拢不住一个女人的心呢?难道自己连个二流子于小辉也低不上么?”
(读者千万注意:这就是杀机的由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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