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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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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四川籍的石工,一听便“哇”地哭出声来,道:“好我的大哥呢,谁愿意戴这顶王八帽子呢?可是我一个势单力孤,一手难遮两耳风,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能管住别人却管不住自己的老婆呀。”
顺喜一听,大大地吃了一惊,问:“难道你就愿意这样么?”
“我怎能愿意呢,这号事有了别人就亏了我自己,我只是没有办法呀。”那人说着就失声痛哭开了。
顺喜儿最见不得别人哭,一哭心里就烦躁,他一把扯住那人的衣领,提起来筛了两筛骂道:“哭球个什么,真是好汉眼里溅火星,熊汉眼里尿水子多。你老婆偷汉子,你不去管,反而在这哭恓惶,你还算个什么男人呢?还不赶快回去,将那臭女人教训一顿,领回家去,免得在这里出乖出丑,让别人笑话。”
说着便将自己积攒下来的几百元钱扔给那男人,扭头要走。
那男人一听这话,连忙抢上前来,死命地抱住他的腿,央告道:“大哥,你这样对待我,真是和我的亲老子也差不了多少,可惜我生得这副身板,别说去捉奸打嫖客,就连自己的婆娘也没有办法,你老人家既然帮我就该帮到底才是,要不白白浪费了你老人家的一片好心不算,还让我吃些没底亏呢?”
顺喜一惊,问道:“此话怎讲?”
那人擦干了眼泪,将顺喜拉到一个旯旮场角说:“咱们工队上的那伙男人都是些亡命之徒,见了女人便眼睛里流血。再加上我那媳妇又水性扬花,专爱拣那上水儿浮。他们做那种事,一不留踪,二不留影,我抓不住个把柄,胡乱嚷开来,反而给他们造成借口。说我虐待妻子,心胸狭窄,说不定那女人还会真格和我离婚,跟别人又干了起来。”
顺喜儿一听,吃了一惊,心想,这话也对,现在农村人找一个媳妇不知要破费多少钱财,花去多少粮食,如果让这媳妇找借口离婚而去,自己不是把好事作成坏事了么?
心里一急便安慰那人说:“你不要着急,咱们慢慢想办法。古人说,捉贼提赃,捉奸捉双,我帮你瞅个空儿,将那奸夫圈在屋里,再找工地领导,没有说不过去的理儿。”
那人自然高兴,当下和顺喜又说又笑,亲热成一团,只差喊顺喜为老子了。顺喜也分外高兴,从此便在空余时间格外留心,一心想帮这个人的忙。心想:事成之后,也让众人看看,这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是怎么个样子。心里这样想着,便格外地为这件事情操心在意了。
话说有一天,天降大雨,工地上停了工。众人都在工棚里掷骰子,抹牌玩,很是热闹。顺喜一来不爱这些玩艺,二来心中掂记着那人的事情,便一个人在雨地里溜达。等到小晌午工夫,突然发现工队里的几个后生鬼头鬼脑地溜了出去。一个个斜眉吊眼,鬼头鬼脑,一看就知道不是去做什么正经营生。
顺喜儿心里一惊,便伏在一块大石头边悄悄地了望,眼见那几个人转弯弯地去那女人住的小屋里去了。又看见那女人慌慌地接了众人进去,又探出头来朝工棚这边张望了几次后,才缩了回去。
顺喜儿心里一紧,情知这一回准没好事,便急匆匆地赶回工棚去找那四川籍的男人,想一同前去捉奸,谁知他找来找去硬是不见那人的踪影,连忙打问了几个人,大家都说不知道。急得个顺喜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浑身上下腾腾地冒着热气,心想:这种事情那能花费许多工夫,若要再找,恐怕早已迟了。心中一急,便顾不了许多,自己一个人提了根木棒奔了过去,心想,抓起来再说。这样做虽然鲁莽了些,但总比被那些奸夫逃掉要好得多。
顺喜儿走到屋子门前时还听见里边嘁嘁啁啁,瑟瑟缩缩,不知耍玩些什么景致。待他刚一推门,那门便“哗”地开了。只见里边的几个男女脱得浑身上下一丝儿不挂,正在那里寻欢作乐呢。顺喜儿大怒,正想退出来关门喊人,猛不防脚下被人一绊,立时有无数只手将他倒拖进去,倾刻间把他浑身的衣服扒了个干净,然后用绳子扎起来。顺喜还想挣扎,只见那伙人早就穿好了衣服,冲出屋去一发声地大喊起来,道:“快,有人强奸妇女了!”
那女人也散披了头发,装神弄鬼地哭了起来,口里只管骂顺喜儿作践自己,假装着要去寻死。
这一下可把顺喜儿气了个半死,他万万想不到这伙青皮小子竞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这时候只盼那个四川籍的男人早早归来,以便给自己说个清楚。正想着,屋门被推开了,只见黑压压涌进来一大伙子人,领头的算是那个四川男人。没等顺喜儿开口谈话,他便一个耳光子朝他脸上抽来,厉声骂道:“你这个白眼狼,老子对你不薄,你怎敢调戏我的妻子呢?怪不得这些天你对我油腔滑调,原来你是安了这心肠。”说着又操起棍子要打。
顺喜一听这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万万想不到世界还有这种冤枉死人的事情呢。要分辩时,只见那女人猛地站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竟然捏造了一通顺喜儿多次调戏她的鬼话,最后竞将顺喜送给她男人的那两百块钱也拿出来,作为证据。直说得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哭嚎着要众人为她两口子作主。
顺喜儿哪里能咽下这口气,挣扎着要和众人拼命。多亏那位老乡闻讯赶来,向众人赔了半天不是,说了许多好话,这才连拉带拖把顺喜儿接了出来。走到一个僻静处才说:“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没眼色呢?你不看看那是些什么人么。那女的本来就是一个撵着工地挣钱的野鸡。你搅了人家的生意,人家岂能饶你?”
顺喜儿不信,道:“难道说这工地上的领导也都是他们一伙的么?”
那位老乡一听,急得连连跺脚道:“你这人就是太痴,跟了多少年工,连这个也不知道么?现在的工程哪里还有什么领导呢?都是那些当官的,有权的,走后门将工程承包出来,然后抽成儿转给别人去干。
咱们这工程至少说也转包好几个主了。总是转包一次剥一层皮。那些承包的人都是些地痞流氓,这还算什么领导。我看你在这里也呆不下去了,今晚就收拾行李赶快离开。要按理说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应该和你一块离开,可惜的是我家里连种地的化肥也没有,还指望在这里赚几个血汗钱回去种庄稼呢。现在我只有一句话告诉你,像你这种脾气万万不可再出远门混事。乖乖地在家乡周围寻点事干,现在的世事可是乱得很呢!”那人说完便匆匆地去了,生怕别人发现了他。
顺喜开头还不相信事情有这么严重,总以为那个老乡故意用大话唬他,等他转回自己住的工棚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只见许多人正围在那里喊叫,他的铺盖被褥全被扬了出来,人们正一哇声地要抓他去附近的派出所报案呢。顺喜这才相信了那位老乡的话,二话没说,连夜逃了回来。
  花花世界无奇不有
29。花花世界无奇不有
一个人一生的变化是巨大的,且这种变化又是分阶段而循序渐进的。顺喜儿由年青时那样一个输打赢要、无事不干的愣头青变成一个有节制能力的人并非是一朝一夕的工夫。总是在每一件突发事件之后作出的不得已的选择。在返回村里的路上,他想了好多,好多。想起儿时父母对自己的教导,村人对自己的评价,尤其是想起妻子翠花儿那可爱的模样儿,不免思乡心切,因此便日夜兼程,没过几天便回到村里来了。
欲话说:近乡情自迫。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假。当顺喜最终气喘吁吁地坐在村对面的老杜梨树峁上,远远地望着自己熟悉的村子,望着自家的院落时,竟然止不住百感交集,泪如雨下了。
这时候正值子夜时分,一弯新月西沉,满天星光闪烁,村子上空罩着一团白茫茫的雾气,那雾气不升亦不散,不飘亦不移,静静地笼住村子,活像一团软软的轻纱。在那雾气深处,依稀可见红灯点点,映出一团团粉红色的光晕来。顺喜虽然看不到十分明白,但光凭感觉就能想象出家里此时的氛围。翠花儿一定正沉在香甜的梦中;小儿子一定正在喃喃自语,难为她们了,自己作为一家之主,常年不在家里,她们的生活是怎样过着呢。
想到这儿顺喜的眼睛湿润了。一滴热乎乎的泪珠从他的脸颊上滚了下来,一直漫到嘴角旁,竟然顺着嘴角渗入口中。他只觉得一股咸咸的味道。对此他没有感到惊讶,反而觉得心里一阵轻松。他觉得自己该下山去了。
就在顺喜准备下山的当儿,突然听得附近的草丛里“腾”地一声,一只夜游的黑鸟凌空而起,“嘎嘎”地叫了几声,那声音有几分凄凉,又有几分凄厉。顺喜顺着那叫声望过去,只见一摊乱草里乎乎地刺眼,几棵野枣树弯曲曲地向天。夜色下有几块石头在闪烁着蓝幽幽的青光来。顺喜这才发现身边就是自己父母的坟地。那坟地挺大,是三角形,最上面只有一座坟茔,愈到下面坟茔越多,不看别的,单从坟场看就能看出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
顺喜的心一下子收紧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两位已经下世的亲人。老人们为自己操劳了一生,最后却孤零零地呆在这个地方。他想:等将来一切收拾停当以后,自己要带着翠花和孩子认认真真地扫一回墓,在父母坟前认认真真地磕几个头,以此来安慰两位老人的亡灵。
是啊,作为子弟还能为老人家做什么事呢。顺喜儿这时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连忙用袖口擦去泪水,大步走下山来。
开初顺喜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见那大门紧紧地关着,门楣上一对红灯笼轻轻的转动着,在红灯笼的映衬下,过春节时贴上去的一副春联还全全环环地留着。那对联上写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屋早逢春。”——
这是驴贩子胡二的手笔,这个一辈子和牲口打交道的生意人,肚子里偏偏装了无数斯文。他懂得“仁义礼智信”,他也懂得“家庭道德和社会道德”。听说他和田二寡妇结婚了。这样也好,人生总得有个归宿,总得有个依靠,有个寄托,不然和那虫虫草草又有什么区别呢,人靠人活着呢么。
顺喜儿本来是准备敲门的,并且把他那张长满老茧的大手已经高高地扬了起来,可就在最后一刻,他改变了想法。半夜三更惊了孩子又怎么办呢?更何况翠花儿一个人在家里也不容易,这么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她听到打门声会惊慌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里,顺喜儿又一次感到眼眶里热乎乎的泛潮,心想:一个女人离开自己的男人该有多么难场啊,自己为什么以前就没想到这一层呢?也许是自己太粗心了,太霸道了。
现在他感到格外地后悔。
于是他便把准备拍门的手掌轻轻地抽了回来,踮着脚尖从大门洞里退了出来,顺着墙根走了一遭。然后脚蹬了一棵老枣树的树杆吃力地攀上墙头,越墙跳了过去。
就在他的身子将要落地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感到一阵内疚。心想这样做合适么?要是让翠花儿知道了,还说不定想什么呢?最容易引起误解的就是怀疑他不相信妻子的贞操,半夜三更故意来捉奸一般。
想到这儿,顺喜的心一下揪紧了,他突然为自己刚才的鲁莽行为感到脸红。如果真的有人这样质问自己,自己能怎样回答呢?他能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吗?不,不能的。经历过工地上发生的那件事情后,他才真正懂得了这个世界的复杂。花花世界,无奇不有啊。
现在顺喜儿靠在墙根上左右犯难了。按他的本心讲,他多想马上敲开家门,然后和妻儿亲热成一团,可是由于自己刚才的失误,这想法一下了就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一生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小心肠的男人,疑神疑鬼的男人。可现在他正处于这样一种不明不白的尴尬处境。
顺喜儿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出来一种异样的响动。紧接着天窗被打开了,只见一个黑影从里边闪了出来,“噗”地落在地下。那黑影很显然是跌重了,伏在地上好半天没能爬起来。顺喜儿的心一下子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似的,浑身的血一下子涌上了头顶,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前,他恍惚了,震惊了,感到无所适从了。正在他准备跃身冲过去的当儿,离他不远处的石桌底下突然冲出一个人来,一下子扑向那个黑影。那个黑晾先是吃了一惊,“啊”地叫了一声,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了几步,紧接着两个人便抱成一团,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身子。好一阵混闹之后,才相拥着悄悄地离开院子,朝大门口走去。
就在这两人经过大门洞里的红灯笼下面时,顺喜看清楚这两人竟然是娥儿和于小辉!只见两人一出大门便又紧紧地搂在一起,做出的张致,令人目不暇接,难描难画;发出的声音使人惊心动魄,浑身骨酥。没过多少工夫两个人便双双倒在大门洞前的那个土台子上了。四只手儿紧紧地箍在一起,四只脚儿在半空中慌慌地乱蹬。
顺喜儿这时候完全懵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刚刚进村就会遇上如此生动的一幕,更令他摸不着边际的是,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之中究竟哪一个人是从自己的屋里跳出来的。如果跳出来的是于小辉,那翠花儿和于小辉是什么关系呢?如果跳出来的是娥儿,那么于小辉为什么要在自己院子等着呢?更何况,这院门还关着,半夜三更的,这是什么意思呢?
顺喜儿强压下火气,死死地盯着那两盏在夜风中转动着的小小灯笼。最后他终于想出了个头绪了,轻轻地叹了口气,拍打干净身上的尘土,一步一步地朝自己屋里走去。临敲门前他还有意地朝大门道里望了一眼,只见那里空空落落的,于小辉和娥儿早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只留下一片白晃晃的空地似乎还在那里呻吟着,颤抖着,品麻着,要死要活着。
天晴了,雪化了,顺喜的心里明白了。尘世上的毒刑有千万种,最伤人的便是这婆娘偷人这一宗。论理讲,婆娘本是另姓人,成了婚就是婆娘,不成婚便是路人。天下有千种买卖,万种生意,争分斗两,袖里坑人。
那些豪爽之人有让田产的,让金钱的,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让婆娘给人的。粗粗想,婆娘偷汉子使的是本身货,那东西又磨不损边,擦不坏沿,拔了萝卜还有窟窿在,本不该大惊小怪的。可男人偏偏不懂这个理,一口咬定个屎橛子,肉饼子也换不过来。
一遇到这号事,心里头就是躁,眼里头只是干,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自在的地方。
更有那些半斤压不住四两的愣头青,一有风声,挺刀便上;稍有踪迹舍头赌命,以致闹得双方都人头落地,香消玉散,一哇声进了那阎王殿。这事儿说起来也有些奇怪,别的不说,光父子之间对这种事就有截然不同的态度,大相径庭的行为。譬如说妻子偷汉,男人不依,自古就有。宋江杀惜,杨雄碎妻,都是那众口有碑的好汉故事。至于潘金莲和武大郎,秦香莲和陈世美的古怪姻缘却更是天下人人知情,个个明白,可见这绿帽子是何等地压人;何等的沉重。
但是事情偏例外,同是一个偷汉子的婆娘,她丈夫对她恨之入骨,她儿子却对她爱若常人。因此世界上有无数嫌弹妻子的人,却从来没听说过有儿女嫌弹母亲。反而有一句话说得真切,这就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瞎东西人家想你呢
30。瞎东西人家想你呢
可反过来看,流传在世的风流故事,尽管先头里好成一团麻,落地里杀出一片血,送命鬼无不是那郎才女貌,闭月羞花。假如有男人的妻子奇丑无比肮脏十分,提起来一堆,放下去一摞,那男的倒巴不得有人偷了他出去,自己另找新欢打扫干净战场。因此有些男人每当夜深人静抚胸叹息,默祷上苍,恨不得奉出万贯家产咒死婆娘,可见其中的原因并不十分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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