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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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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了,反而沁出一股清香来。那老驴用自己那只长满铜钱一般厚老茧的手,一边抚摸着翠花儿的身子,一边细声慢气地说:
“娃娃呀,你可受了大罪了呢?”
翠花儿心里一阵厌烦,一挺身子骂道:“老鳖羔子,你要怎么就怎么好了,又说这些骚情话干什么?”
说着便将身子迎了过去,任他摆布。
要在平时,那于老三必定要假模假样地说道半天,推让一番,才肯骗马上轿,因风儿吹火。可是这次,他却不同了。他轻轻地扶起翠花儿,用手背先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又在自己的肘窝里掖了掖,这才轻轻地在翠花儿的肚皮上拍了一下道:
“啊哟哟,平格坦坦的水浇地那里能种下去我这棵老麻子呢。儿啊,我给你这地移了一棵苗。”
翠花儿生气了。一掌推过去,骂道:“老鳖虫,又打了门牙说开屁话了,我这肚皮早就成了你老熊的溜马场了,还换什么苗呢?”
于老三的脸上突然绽出了笑容,直笑得像一盘落了英儿的葵花饼子。他鼓突起男献软嘴皮子,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于小辉!”
翠花儿一听心里“格登”一下打了激凌,一下子从梦中醒了过来,刚想细细咂摸一番这梦中的意思,就听见门外头瑟瑟缩缩一阵乱响,窗纸上映出一个人影来。那人影颤悠悠地晃着,呼出的气儿将那薄薄的窗纸扇得微微震荡。道:
“翠花儿,你还记得我么?”
“你是个谁么?”
“我是你于小辉老哥么。”
“你来干什么?”
“我给你暖被窝来了。”
“我的被窝不冷。我的心冷了。”
“心冷了,我就给你暖心,反正我的身子热煎煎的,都快冒烟了。”
“冒你娘的个脚。你把老娘的心都亏烂了。”
“小亲亲哪,我进来给你磕头行不行?”
“呸!”翠花儿忍不住笑了。“你这砍脑壳鬼,那次庙会上白白闪了我一回,看我和你算帐!”
说完便披了件衣服打开了门,将于小辉放了进来。
夜黑男人影
23。夜黑男人影
两个人热身子大喘气地正准备出那一肚子毒气,猛不防睡在前炕上的孩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直哭得浑身抽搐,四肢冰凉,引得满村子狗咬成一团。那于小辉和翠花儿正在热火攻心的要命处,哪里还能顾了孩子,死闭着眼睛,要死要活地日捣了一场。等他们稍稍换过气来时,只见那孩子早已哭得岔了气,只是躺在土炕上一搐一搐地翻白眼,过了好长时间才算平息下来。气得两个人没口子大骂道:“日他娘,遇上个娃娃还是宁屁佬,真正是顺喜的种子。”
骂完以后,这才又互相捏揣了半天,磨蹭了一回,方慌慌地分了手,各自睡觉去了。
且不说于小辉和翠花儿陈酒倒在旧瓶里,老鬼死在墓坑里,一发端便修了旧好,续了新欢,天天晚上幸福得驴日崖娃娃大喘个不能消停。单说那娥儿打从那天晚上偶然春风一度,竞裳得身上怪怪的害起了生痒,犯起了难场。那情调儿就是个日怪——
开先是浑身上下就是个发软,皮里肉里只是个怪痒,吃不下去饭,喝不进去水,一天到晚只是个瞌睡。拴牛吃了一惊,还以为她病了,连忙雇了辆三轮车到小镇上请了个老中医看了一回,说是没病,回家去多喝一点开水就好了。
回来以后,头几天还没事儿,又过了两三天,那娥儿越发病得沉重了。你看她眼皮也肿了,嗓子也哑了,成天起来吃进去什么,吐出来什么。更要命的是,肚子里容不下,嘴里还是生馋。看见人家吃搅团,自己就满口泛酸水;听见人家说杨梅,她就闹得要吃酸杏。每天早晨起来,口苦得像黄连,眼肿得像核桃,心里头麻烦得五麻六道,只是和那拴牛混闹个不停。
拴牛又急了,死拉硬拽,拖着她要去小镇上看医生。谁知那娥儿死活不去。反倒哭泣泣倒拉了拴牛的手,说她觉得肚子里有个肉疙瘩,夜静了还圪蠕蠕圪蠕蠕地动弹呢。不知道是害了什么大病,活不成了。急得拴牛连嚎带奔,跑到娥儿的娘家村里,把前后事由细细地给娥儿她爹说了一遍。立时把娥儿的娘家人气了个无话说,亲娘祖宗骂了拴牛一场后才告诉他说:“谁家的女子不寻汉,谁家的女子不养娃。我们娥儿怀孕了,你不好好侍奉,还见天儿撵来欺负我们什么呢?”
拴牛这才知道娥儿是怀孕了,顿时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前几年医院里检查过说是不会生养的,现在居然好了过来;喜的是娥儿终于能给自己留下根芽来了。就这么一路飞奔一路高兴,回到家里便将情况原原本本给娥儿讲了一遍。
娥儿一听,顿时打了个失惊。她突然又记起那天晚上在翠花儿的家里遇到的那个男人。现在想起来,她怀里揣的肯定是那个人的种子,心里就不免意意思思的日怪。有心将这事问个水落石出,但又觉得无法开口。因此只好每日里,前炕头挪到后炕头,怀里抱着个枕头,耳朵里塞了些棉花,额头上拔了个火罐,肚脐上裹了一团麝香,正儿八经“害开娃娃”了。
这娃娃害得就是个热闹——
正月里害上个喜,
想吃个好东西。
嫩蛤蟆剥皮皮,
油锅里煎了去。
二月里龙抬头,
想吃个炒黄豆,
东北的黄豆,南京的水,
烟台的桃花蜜。
三月里害娃娃,
热身子窗台上爬,
叫拴牛,莫离去,
把我抱出去。
四月里害娃娃,
软成了一扑沓,
骑了毛驴挂上花,
半夜里回娘家。
五月里害娃娃,
嫩杏儿小口口咂,
咂一口,喊一声——
香死我的亲妈妈。
等到第二年六月里,正是豌豆熟,麦子黄,男女老少齐上场的忙活日子里,那娥儿的娃娃更是害得气势汹汹,一天到晚脱了裤子在小院里跳弹个不停。把个拴牛整得屁滚尿流,鼻青眼肿,整天抓天天高,抓地地低。忙了门里又忙门外,双手抱了脑袋死撑着。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年十月,黄花满地时,那娥儿的肚子胀得像小山包一样,浑身胖得像猪尿泡一般,见天儿哭哭啼啼,吵吵闹闹,大铺开摊场要生娃娃呢。
十月初八鸡叫时分突然来了精神,散披了头发满炕打滚,杀猪一般嚎叫个不停。
好不容易等到接生婆子来了。灌了一副“肚里亮”,打了一针催产剂。落地儿一看,却大大地败兴。只生一个死娃娃,肉乎乎地连气儿都没吭一声,就被娥儿她爹送到对面的山疙瘩去了。
娥儿这才恢复了往日的文静,拴牛白白忙乱了半天。直累得三根瘦筋挑了个干脑袋,打熬得完全脱了人模样了。
娥儿一下子觉得对不起丈夫来了,一出月子,便和拴牛两人,成天晚上热汗淋漓地捣腾,要死要活地在那被窝里翻寻。心想:会打碾子的石匠,那磨儿也能打成的。谁知几个月天气下来,两个人都累了个臭死,熬成一把干骨,那娥儿的肚皮硬是蔫济济的不肯胀了起来。这时候娥儿才又想起翠花屋里的那个男人来了。
某一日,娥儿在家里呆得发烦,端了个针线箩子到田二寡妇院子里串门,恰好碰见翠花和田二寡妇在那里闲磨牙呢。两个人一人一句,说得只是个热闹。
田二寡妇龇了一口假牙,作眉作眼的说道:“人的名望树的音,三尺长的影子上就能看出五尺汉子的心。你不要把那热咒赌得太狠了,到头来,头顶上生疮,脚底下流脓,死的时候,还报怨我这里不积德呢?”
翠花儿更是口满,一发手便大骂起来,道:“人常说车有车路,马有马路。我家羊下羔子什么时候就扯得你的狗×疼呢。你说我养汉子哩,挣票子哩,你在我们的肚皮中间夹着呢么?”
田二寡妇一下跳了起来,抄起个扫帚就要抡,嘴角里唾沫星子四溢,连眼睛也红了,骂道:“臭婊子哟,你青口白牙,欺负老娘娘图个什么。我做兽医多少年,难道就看不出你那点驴肝肺上的病么。别把我逼急了,我便一发手说出来,找他个有尺寸的地方论理去。”
翠花儿回骂道:“放你娘的酸臭屁,你老孙子今天给我指不出人模样来,我就死在你这院子里。”说着便竖了脑袋要往田二寡妇怀里撞。吓得娥儿连忙倒退着溜下了捡坡,急忙跑回家去了。
娥儿一回到家里,心口子就木愣愣地闷疼,脑袋里稠乎乎地翻腾。心里想道:听田二寡妇这口气,肯定是翠花儿又交了什么朋友了。随即又想起那天晚上在翠花家里遇上的怪事儿。就有了八九分明白。立时便打定主意晚上要去翠花儿家里看个清楚。
恰好那几天拴牛进城揽工不在家里,天刚黑严,娥儿便乍起个脚尖,悄悄地溜进门去,转转弯弯来到翠花儿家垴畔山上的白杨树林里,探着个脑袋,想看个分明。
事情就是个顺利。娥儿刚去了没有半个时辰,翠花的屋里便熄了灯。只听见那翠花儿打骂着让孩子早早睡觉呢。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大门“格儿”一声,从外边闪进去一个男人。
那男人瘦瘦小小的身子,轻提轻放的步子,刚进院子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只见翠花儿的天窗门掀开了,两个人嘀咕了几句,那门便“吱扭”一声打开了。
那男人进去了。
本来娥儿已经迎着月色认出于小辉来了,若换了别人,这也就够了,可巧那一晚上娥儿鬼迷了心窍,突然想起:这于小辉的本事不知有多大,那天晚上只忙忙地一下,就给我肚子里种了一个苗儿。现在还不知翠花儿怎样受用得散体呢。
想着,想着,就不由得浑身肉麻,通体哆嗦。心里头想着“快快回家去,免得被别人碰上了笑话”。那脚步儿倒不由自己了,如神差鬼使了一般,悄悄地溜进那个院子,将身子轻轻地伏在窗台上正要细听时,屋里猛然传来一阵奇奇怪怪的响动来了。那声音就是个古怪:
一阵儿如蚕吃桑叶,一阵儿似雨打芭蕉;一阵儿像小儿吮奶,一阵儿像母猪拱泥;轻得起来像风吹树叶沙沙响,重得起来如瞎子捣蒜重重墩,一发手便没有了消停。
娥儿正在那里纳闷,心想自己也是个过来人。拴牛憨实,自己无能。虽然两口子没有多少真本事,但那“家伙”并无两样。人家为什么总就和自己不一样呢?怪不得人家一锤子就能扎下一条人根来。拴牛小子却像哈吧狗拉车一般,只见头动弹,不见车轮转,心里就暗暗地想那屋里的阵势,将心比心地揣摸着。
常言道:饭儿不在好,别人吃着就香。那娥儿正在窗台下要死要活地激动,五麻六道地乱想,猛不防屋子里大动起来了。翠花儿和于小辉一齐嚷了起来,声音搅成了一团。
只听见那翠花儿没口子骂道:“日你妈,日你妈,日你妈。”
于小辉连连呻唤着:“别出声,别出声,别出声!”
翠花儿的骂声渐渐地混乱开了,变成了:“妈日你,妈日你,妈日你。”
咱也放马奔一回
24。咱也放马奔一回
于小辉的呻唤慢慢地清晰起来了,变成了一阵笑声,道:“龟子孙,眼睁开!龟子孙,把你的脖子展出来。龟子孙,你叫我爷爷不叫,要不老子就抽你呢。”
那翠花儿开先还咄咄呐呐地乱答应呢,到后来爹一声,娘一声,扯着个哭腔喊成了一团。
直把个娥儿听得浑身上下麻木了个彻底;口里眼里湿漉漉地冒水。耳边只觉得锣鼓敲,眼面前只觉得火星溅。脑门心子里好像有一根绳子紧紧地往上提,脚底板子好像有一条棍子在重重撬,一下子头重脚轻倒在窗台下面了。只听得“轰隆”一声响,屋里屋外一片死静,全没有一点声响,只有那垴畔山上的白杨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了……
明白了。娥儿一切都明白了。
活人的路儿有千万条,我为何单选那独木桥;做乐的法子有千万种,我为何抱住堆牛屎守着哭?
一连好几天时间,娥儿硬是个无精打采,没情没趣的。白天抱着个脑袋蒙头睡,晚上蹑手蹑脚地去翠花家院子里去听门,越听越上劲。
天下的事,从来就是听着比那作着好,人人都爱干没干过的事。就是大都市的街道上,若有一个人捏了个空拳让人猜,大家都会热气腾腾地费精神呢,更何况这小小山村里的男女风流事呢!
娥儿第一次听门时,只是个激动,只是个肉麻,心里头乱得麻络络一般。明明是人家于小辉和翠花的事,她自己倒颤抖得忽沓沓的,一股道没了章法。听见人家喜一阵,怨一阵,瞎一阵,好一阵,巧嘴弄舌地说着玩,她的心里就如蘸水的鸡翎扫了一般,麻得格乎乎的,全没些办法了。
但是第二次听门时,她便冷静了许多。好像听电影录音一样,那屋里的说话声、响动声、喘息声,都变成了一幅幅流动的画儿。随着那声音的节奏,娥儿能觉得自己正在经历那样一种过程,享受那样一种快乐。当时她心里想,屋里的乐趣有十分,她身上的乐趣至少也有二十分。若不是,身上会那么舒坦吗?
就这样,于小辉和翠花儿一次又一次地穿送着,娥儿一次又一次地想象着。也许于小辉和翠花儿还没当成多大的事,反倒把娥儿教导得成了气候了。
有一夜,娥儿正好在村里借了个小小录音机,趁着天黑又跑到翠花儿的门前,准备好好听一场,醉一场,录下个声音细细致致地比一场。谁知那天晚上却落了个大败兴。屁事没办成!
刚进院子时,就看见于小辉趴在窗台上直祷告,翠花儿窝在屋里骂先人。
于小辉可可怜怜地央告道:“放人一马,自己精神。抬举别人家的一个牛犊,才能保住自己家的一只羊羔。翠花啊,你怎就这无情?”
翠花儿不开门,漫着嗓门骂:“倒灶鬼小子你不算人,热腾腾的屁嘴里含不住一块冰。老娘不干了。”
于小辉哭丧着脸儿道:“嫩妈妈,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哩么。有什么意思你提出来,保证能改正。”
翠花儿骂道:“嘴夹紧,再不要气你先人了。风尘尘不动树梢摇,你什么时候学下个嘴不牢?”
于小辉听了,大吃一惊:“我的嘴儿怎不牢?咱们的事,铁钩子也在我口里钩不出来呢?”
翠花儿一听更气了,又骂道:“呸,还哄老娘的耳朵欢喜呢。你给人家说,你给人家能,直把老娘的人丢尽了,还不赶快滚!”
于小辉正想说个什么,只见那天窗“呼”一声打开了。拦天窗扔出一个胖大枕头来,正好打在于小辉的头顶上。美美地吓了于小辉一跳,也吓了娥儿一跳。
这之后的事娥儿就不知道了。她只觉灰稍稍地打不起个精神来了,倒勾着头回家去了。
这天晚上娥儿可算哭美了。可怜的人儿,把自己和拴牛打结婚以后的欢乐一件一件地加起来,觉得还不够人家翠花得到的零头多。心想道:人和人不能比,人家也是活人呢,自己也是活人呢。咱这人活成什么样了。现如今,就是把裤子脱下来在肩膀上奔也追不上人家翠花。直到天亮时,娥儿才擦干眼泪,横了心肠:咱也放马奔一回!
第二天是个响晴天,河湾里柳稍放了绿,小河里的流水解了冰,村路上四处都是半大毛孩子吹着“咪咪”奔。娥儿终于发现了翠花家那个折胳膊小儿子。看见这孩子,她的心里就不由地一阵热,连忙走过去。
“娃娃啊,婶婶问你个话。”
“什么话?”
“正经话。”
“什么是正经话,能换‘咪咪’吹吗?”
“能哩,能哩。只要你能给婶婶说实话,我给扭一个大‘咪咪’,吹得呜拉拉。”
“那你就说吧。”
“你妈妈这些天干啥呢?”
“穿衣哩,吃饭哩,梳头哩,打扮哩,还给我爹爹做鞋呢。”
“你妈妈晚上还做啥呢?”
“睡觉呢。
“和谁睡觉呢?”
问了这句话,娥儿的脸红了。紧了紧自己领口的扣儿,总觉得脖子上凉丝丝的不好受。
那孩子拐了个脑袋,眯起个眼睛朝着蓝天看了半会儿,才慢慢地说:
“你问这个干啥呢?我妈妈不让说,说了就要打嘴呢。”
“乖孩子,你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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