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门-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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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郭兰平一睁眼。外公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他急不可耐的便向猪场跑去。到那一看。那么多小猪。一个比一个干净。一个比一个可爱。又白的。有黑的。还有花的。他真想捉一只抱在怀里。

郭兰平沉浸在兴奋之中。但是谁也洠в邢氲剿�们同时正处在危险之中。

天太热了。外公和他的同事怕晚上闸住猪窝口会闷死小猪。所以睡的时候。就这个猪窝洠дⅰＫ�梦中。他们被母猪的惨叫惊醒。重任在肩。谁都不敢怠慢。一骨碌就爬了起來。有个饲养员要去开门。郭兰平的外公急忙说：

“等等。我刚才好像听到了虎啸。极有可能是只老虎。要真的是老虎。咱俩出去都会洠�命的。这样吧。我们把门钉紧。然后站在窗口一起向外大喊。看看能不能把它惊跑。”

“嗨。嗨。嗨。。。。。。。”

他们的喊声犹如寂静夜空里的一声一声的惊雷。过了好一会儿。郭兰平的外公和几个饲养员瞪大眼睛望着窗外。只见一个庞大的黑影向这里走來。他们定睛一看。果然是只老虎。那个饲养员小声说：“好险啊。”

郭兰平的外公他们也很害怕。吓的不敢出声。张寅和郭兰平一听说有老虎。吓的更不敢动弹。老虎的胆子就是大。不但洠П痪�跑。反而朝这里走來了。老虎走到门口。用头部撞击了两下门板。声音很大。好像整个屋子都在颤抖。老虎的特点是：铜头铁尾豆腐腰。如果老虎持续撞击。极有可能把门撞开。他们都害怕极了。庆幸的是老虎撞了两下就往西边山里去了。第二天。他们去看那头老母猪。结果。它被吃去了三分之一。五脏已被掏空。小猪一个也洠�剩。血迹斑斑。惨不忍睹。从此。穆柯寨山庄的老老少少陷入了极大的恐惧之中。每天天不黑。人们都早早的躲在屋里。把门顶的紧紧的。

郭兰平的二爷爷胆子大。腿脚利索并且有点功夫。他年轻时。有个相面的对他说：“你的命运就是日日路上行。走的越远越受尊重。”实际上也就是。他是做买卖出身。经常奔波在山西境内。足迹几乎踏遍山西全省。他还到过北京。南京。上海等好多大城市。并且在各地照了很多相。他经常让孩子们看他的照片。并讲给孩子们听。孩子们从小就从心里佩服他。

你们知道吗。郭兰平的二爷爷九十二岁那年。他独自拄着拐杖蹬恒山。从穆柯寨庄到恒山有三十多里路。并且要攀登一座高山。在往南行好几里才能到达。他从早上出发。傍晚就到恒山下。晚上。在山下一个朋友家过夜。第二天到恒山上转了一圈。赶黑就到了明秀村郭兰平姑姑家。他的行程就是年轻小伙子也就累的够呛了。

　第259章　惊心动魄（2）

郭兰平的二爷爷听说老虎的事之后。他不但不怕。而且还非常兴奋。他就开始观察老虎的生活规律。傍晚。人们都躲在屋里防老虎。而他却爬上在三叉儿附近的高高的树上。一呆就是一个晚上。后來。他终于见到了那只老虎。并掌握了老虎的生活规律：它每天傍晚都要到三叉儿西边的一个池塘里喝水。池塘边有一间小房。

这个发现对郭兰平个二爷爷來说如获至宝。他迅速去找南山的梦溪爷爷。准备合作消灭老虎。梦溪爷爷是个打兔爱好者。同时还是十里八乡的有名的木匠。七十年代初期。那时的冬天比现在要冷的多。每年冬天要下好几场雪。大雪封山。那是打兔的好时机。郭兰平经常见梦溪爷爷扛着长筒*。身后跟着一只大黑狗。到西边山上打兔。回來时。枪筒上挂着好几只野兔。他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梦溪爷爷也是郭兰平崇拜的人物。郭兰平亲眼见过一回他打兔时的情景。记不得是哪一年的深秋。梦溪爷爷带着郭兰平和东庄的几个叔叔在小东洼北坡上的柿树上扒干柴。大家边干边笑。突然。梦溪爷爷说：“都别说话了。南坡地里边有一只野兔。”

大家立时安静下來。也不扒干柴了。一动不动的望着那只卧着的野兔。只见梦溪爷爷。背着土墙轻轻的绕到野兔上边的那块地里。在地里边。他把鞋脱掉。蹑手蹑脚的向地边靠近。人们的心都悬了起來。生怕它把野兔惊跑了。梦溪爷爷又向前移动了几步。这时。他一看到兔了。只见他端着枪。枪口从上往下逼近野兔。看上去不过两米远。然后他慢慢的慢慢的瞄准了。突然枪响了。那野兔犹如受了惊似的向北逃窜。速度相当快。

郭兰平心想：难道洠Т蛑新稹Ｋ�正胡思乱想着。那野兔在跑了十多米后便栽倒在山洼里。大家都很高兴。郭兰平直到现在仍佩服梦溪爷爷的镇静。他居然这样逼近野兔而不被发现。野兔的耳朵是相当灵敏的啊。

梦溪爷爷听了郭兰平二爷爷说的情况后。很兴奋。因为他也害怕老虎伤人。他也在想除掉老虎的方法。正一筹莫展时。郭兰平二爷爷來了。他们一起研究分析。很快就找到了消灭老虎的方法。

白天。他们结伴到池塘边的小屋里测量了一下尺寸。回來后。找了块最厚最结实的木板。梦溪爷爷和我父亲等木匠连夜做门。做好之后。他们趁着白天把门按好。傍晚前。郭兰平的二爷爷、梦溪爷爷和几个身强力壮的中年人就躲在这间小屋里严阵以待。

傍晚。那只胆大包天的老虎果然來了。他们在屋内默不作声。梦溪爷爷把长长的枪筒轻轻的伸出窗外。瞄着准。枪口正对着老虎的头部。当它低头喝水时。枪响了。

只见老虎怒吼着顺着枪口就猛扑过來。这是人们洠в邢氲降摹＞」艽翱诤苄　５�还是吓了他们一大跳。老虎扑在墙上。什么也洠�扑着。便朝西边的树林里逃走了。第二天。有人在距小房四五里处的山洼里发现了那只老虎。它已经死了。从此人们又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王罪魁儿子名叫王八羔。比郭兰平大三岁。长的又瘦又高。有一天。王八羔去北庄他外婆家。回來后。看见一头大猪钻进他家的茅厕里。他很高兴。以为发财了。于是便飞快的堵住了茅厕口。准备捉猪。洠�想到那是头野猪。一下子便把他拱了出來。弄了他个四脚朝天。然后向他猛扑过去。用它那锋利的牙齿咬住了他的小腿。并继续疯狂的撕裂者。他拼命地反抗。疼的鬼哭狼嚎。当时。穆柯寨山庄的壮劳力正在坡下不远处的地里干活。听到他的惨叫便拿着家伙向这里跑來。才把野猪惊跑。从此。王八羔落下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

再说那只野猪。人们平常形容人笨的时候常常说蠢猪笨猪。但那是圈养的家猪。野猪则不同了。跑的跟兔子似的。一窜一窜的。身轻如燕。一转眼就把人们远远地甩在身后。但人们凭着人多。采用围追堵截的办法。一直把它逼到南山顶。还在追赶。那头野猪则顺山南下。当时。北庄的民兵正在山下组织训练。知道情况后。民兵连长张爱国一声令下。全体民兵立刻持枪追赶。对野猪实行围追堵截。声势浩大。并连连向野猪射击。但均未射中。恰巧。牛贱逼正在山上拾柴火。疯狂的野猪扑向了他。牛贱逼毫无防备。一下子摔下了万丈深渊。当场毙命身亡。

这时。公社尹书记和公社武装部长曹竹文要到穆柯寨庄检查工作。当他们走到北庄村北的山脚下时。追野猪的大队人马也赶到这里。曹部长立时來了精神。尹书记也跃跃欲试。他们腰间都挎着手枪呢。他俩随着人们一齐追赶。许多民兵不断的朝野猪开枪。但都未命中。只见曹部长从腰间拔出盒子枪。真是手起枪落。野猪立马倒下。这个消息不胫而走。神枪手曹竹文英名大震。妇孺皆知。成了孩子们崇拜的偶像。直到今天。只要一提到他。郭兰平立即就想起他打野猪时的情景。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狼轻易不袭击人。哪怕是一个柔弱女子。只要你胆量够大。从狼身边过的时候大大方方。自由自在。狼就不会袭击你。如果你惊慌失措。手忙脚乱。极容易遭到狼的袭击。郭兰平的大奶奶说：

“有一次回娘家。她刚过了白头岭。洠в辛羯瘛Ｗ咦抛咦拧Ｍ蝗环⑾值辣呶粤艘恢焕恰＞驮谧约荷肀摺Ｋ�的心里猛地一惊。但马上镇静下來。豁出去了。于是便大大方方的走过去了。谁知那只狼居然一动洠Ф�。哎呀。真是谢天谢地啊。”事后。她一想起此事就后怕。不禁机灵打个冷战。但毕竟过去了。她常常津津有味的讲给孩子们听。孩子们也乐意听。但郭兰平心里不太相信。狼真的是那样吗。反正郭兰平是很害怕狼的。他决不会去冒那个险的。

山庄里的人们常常见到狼和狐狸。尤其是三叉儿西边那两个猪场周围。有一天。郭兰平的外公和几个饲养员要回家。就在猪场不远的路边卧了一只狼。当时。他们认为人多。估计狼决不会袭击人的。所以也洠О牙欠旁谛纳稀＞痛蟠蠓椒降拇永巧肀呔�过。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谁知中间有一个饲养员叫王**。是王罪魁的父亲。他胆子太小。从狼身边过时生怕遭到袭击。所以显得惊慌失措。躲躲闪闪的。结果狼一跃而起。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咬住了他的半块脸。从此。王龟的脸就像鬼一样。这下可把他们吓坏了。于是。他们急忙前后夹击。喊声如雷。才把狼惊跑。王**的脸上被咬了一块儿。血流如注。从此。王**的脸上就留下难以复合的伤疤。他的真名消失了。人们都叫他鬼脸。不久得了抑郁症死了。

真是洠в辛死匣⒂謥砹死恰５�大人们不太害怕狼。他们为了防止狼对猪的袭击。猪场养了好几只大狗。比狼的个子还大。既健壮又凶猛。叫声瓮声瓮气的。再加上人势。其威力甚是了得。有一天晚上。一只孤狼准备偷袭小猪。一只大黑狗嗡的一声就上去了。一下子将狼扑到在地。死死的咬着它的脖子。人们拿着家伙一齐上阵。一会儿就结果了那只狼。

郭怀义对张寅说。几年前的一天晚上。郭怀义全家在院子里正围坐在桌旁吃饭。当时。他家的正房才盖起來。还洠�來得及垒院墙。突然。有一只狼由西往东从距他们十多米的地方跑过來。郭兰平的眼尖。还以为是个狗呢。就指着狼对家人说：“看那个大狗。”他父母扭头一看。原來是只狼。郭怀义立即抄起家伙。一边喊一边向狼冲去。郭兰平的母亲赶紧把孩子们安置在屋里。郭怀义的追赶声惊动了郭敬明的父亲。他们齐心协力追赶。直到狼跑的无影无踪才回來。这么多年过去了。郭兰平还清晰的记得那只狼以及父亲为保护他们挺身而出追赶狼时的情景。每每想起。他的心依然受到强烈的震撼。


　第260章　私心（1）

那时。乡里已有好多台柴油机了。还有两台拖拉机。据说上级拨给了穆柯寨山庄一台新柴油机。马力很大。能把水垂直抽到几十米的高度。然而。乡里却洠Ц�他们那台新的。而是把一台旧的给了他们。这样。穆柯寨庄破天荒有了一台柴油机。人们都很高兴。

当时。穆柯寨山庄还洠в腥嘶崾褂盟�。所以浇地时得请机手。那时的机手是很牛的。很神气的。可能是因为他们率先掌握了使用柴油机的技术的缘故吧。物以稀为贵嘛。记得第一次浇地。请來的机手是郭兰平自家的一个叔叔。叫张贵民。彼此熟悉。关系很近。红白事还动呢。所以。郭兰平见了他感到很亲切。也很自豪。那次浇地。郭兰平的父亲和叔叔都是在他的指挥下完成的。郭怀义和郭兰平的叔叔都是绝顶聪明心灵手巧的劳动能手。他们仔细观察着机手的每个操作环节。并牢记于心。

吃过早饭。机手还洠�去。郭怀义和郭兰平的叔叔他们几个人早早的就來到地里。按着机手的操作程序。每人试了一把。都大获成功。他们都像孩子似的高兴。不巧的是。郭兰平的大叔试最后那把的时候。机手來了。

在张贵民看來。他是机手。这个柴油机只能由他开。别人是万万不能动的。所以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就阴沉了下來。洠Ш闷�的冲着郭兰平的大叔就喊：

“干什么來。谁让你动呢。飞了车怎么办。你负责吗。”那口气就像训小孩子似的。

郭兰平的大叔不干了。也板着脸说道：

“贵民哥。看你那样儿。我都几十岁的人了。你以为我还是个毛孩子在废吗。当个机手。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贵民的火更大了。怒吼道：

“既然你能干。那还要我在这儿干什么。走人。”说完抽身就走。郭怀义虽然也不高兴。但还是热情的劝张贵民留下來。说：

“贵民。都是自家兄弟。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给哥哥一个面子。别走了。这里离不开你。”他才洠�事了。

郭兰平是旁观者。尽管他只是一个孩子。但他感觉张贵民做的不对。都那么大的人了。又是自家兄弟。干嘛那么快就翻脸呢。说话又那么难听。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巧。偏偏这时。柴油机怎么也摇不开。摇了几次都不行。于是张贵民便把责任推到郭怀义等人身上。不耐烦的说：

“叫你们别动你们不听。这下好了。机子零件坏了。找人修吧。”郭怀义亲自前往山下乡里柴油机站搬请维修人员。记得來人大约五十來岁。中等个儿。背有些驼。说话声音不高。他叫张光辉。是乡里有名的技术员。

张光辉到这儿之后。先让机手摇了几下。他听出了毛病出在哪里。但他和机手不太卯酉。所以他不想告诉机手张贵民毛病出在什么地方。便故意说：“不好修。”大家都傻了。

一会儿。张贵民离开了一会儿。光辉不知动了一下什么。真是眨眼的功夫就修好了。机手回來后也愣住了。急忙追问什么缘故。但光辉一直洠Ц嫠咚�。后來光辉才对郭怀义他们说：“洠�什么大毛病。只是油门不通了。不供油了。只要拿一根小棍一捅油箱的接口处就行了。

郭兰平的大叔说：“这么点事。贵民哥就修不了。原來他和我们一样。也是个外行。”从此以后。郭怀义他们都会使用柴油机了。人人都是机手。人人都能独挡一面。

此时。山下乡里的柴油机已有好几台了。浇地面积不断扩大。电的用处也更加广泛。除了照明、看电视和放映电影外。还能浇地、碾米、磨面等。给人们的生活带來极大的方便。穆柯寨山庄吃的米面也不用套着牛驴拉碾转磨了。而是到三里之外的苏庄去享受电的便利。因此。人们的生活也比以前好了许多。但和山下乡里比起來就差多了。

另外。乡里已有了拖拉机站。乔家庄也拥有两台崭新的拖拉机。机手为乔爱书和张爱生。郭兰平经常见他两人开着拖拉机。笑嘻嘻的穿过村里的大街小巷和田间地头。他们快乐的表情。自豪的神态。叫人非常羡慕。拖拉机的出现结束了大马车跑长途以及人们往地里挑粪的历史。那家伙可不怕累啊。

时间不长。又一件新鲜事在乡里传开了。那就是乡里有了一台黑白电视机。每天晚上放映。附近各村男女老少就像看电影似的涌向电视前。可以看新闻简报。文艺节目。甚至能幸福的看到伟大领袖毛主席、周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会见外宾时的情景。因此。山下乡里的经济形势、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有了一个很大的提升。而穆柯寨山庄由于洠У纭Ｒ廊恢馗醋磐�日的生活。

照这么发展下去。电的用处还会增多。柴油机和拖拉机的数量也会逐年增多。集体力量不断壮大。假如人们的劳动积极性仍像七十年代初期那样。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将越走越宽广。集体经济必将永放光芒。然而。如今的现实又如何呢。《红灯记》里面鸠山有一句台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当时却成了人们的口头禅。人们逐渐不拿集体当会儿事了。自私自利的思想占了上风。集体经济逐渐走向衰落。

人们的劳动积极性空前的低落。那时。还流行了一句口头禅。而且全国农民都会说：“包工横。日工蹭。自留地里不要命。”这句话准确的概括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因为那时吃的是大锅饭。干多干少一个样。活重活轻一个样。磨洋工不干活。在地里耗一天。也是记一个工。拼死拼活干一天。还是一个工。因此。队长在就干一会儿。否则就洠�人干活了。

穆柯寨新來了一个外來户。叫王傻子。七十多岁了。他有两个双胞胎儿子。三十五六岁了。一个叫王俊和一个叫王奎。这弟兄两特别懒。每天什么也不想干。王俊整天游手好闲。东游西荡。还有小偷小摸的毛病。王奎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奸懒滑馋。好吃懒做。他们嘴边常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