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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音希声-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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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若凡能下地后，她和小九的关系变得格外的好，小九现在甚至经常不理小云来陪若凡好，不过小云似乎也没太上心。
虽然小云不主动，不过灸寺猜想，它也是很喜欢若凡的，不然小九这样天天围着若凡转，小云怎么会一点醋也不吃呢。
“对了，今天若凡终于开口说话了。”坐在一旁地摇椅上看着报纸的刘振忽然开口说道。
“真的吗？她说什么了？”因为若凡开口相比较其他孩子已经算比较晚了，所以灸寺听到这个消息时，异常的兴奋。
“在医院里，叫了漪梦妈妈。”看着一脸兴奋的灸寺，刘振试着将事情说的平淡一些。
但这并不影响灸寺心中的喜悦：“真的吗？若凡，你说话了，你终于说话了，你可知道我多担心吗？”
灸寺时而托着若凡，看着若凡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时而又把若凡紧抱在怀里，手早已激动不已地轻轻拍着若凡的背。
小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它感觉到了自己主人的兴奋。也摇着尾巴搁一旁左右蹦跶着，时而上蹿下跳。
看见忽然兴奋的小九，小云显然吓了一跳，不禁蹿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小心地打量着周围。
“爸爸。”
就在灸寺还沉浸在若凡开口说话的喜悦时，若凡的小手忽地抓住了灸寺的右手大拇指，发出了一个很细微的声音。
灸寺的心仿如一条琴弦，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然后一个美妙的音符，萦绕在了他的心头。
灸寺慢慢地低下头，看了眼若凡拉着自己的小手，一时间，竟连笑也不会了，更说不出话来。
刘振似乎也听到了，可他有些不敢相信，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站起身，绕过此时正兴奋的小九，走到灸寺身旁。
刘振和灸寺彼此瞪大了眼睛看了眼对方，然后同时开口问道：“你听到了吗？”
然后这两个大男人又同时猛点头。
“许静，许静。若凡又开口说话了了，她叫爸爸了，她叫灸寺爸爸了。”
“爸爸，爸爸。”灸寺此时眼角已经泛满泪花，他激动得无所事从，他甚至激动地对小九喊道，“小九，小九，你听到了吗？
若凡叫我爸爸，叫我爸爸。”
“傻丫头，虽然，虽然，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可你知道吗？你的这一声爸爸，是我听到过的，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了。”
灸寺激动地举起若凡，悲喜交加。
若凡自然是不知道灸寺此刻复杂的心情，依旧开心地叫着：“爸爸。”
许静这时候也从厨房走了出来，显然她也听到了若凡开口叫灸寺爸爸。她伸出手，捂着自己的嘴，眼中既装满了不可置信，更装满了欣慰。
在场的每个人，没有一个人教过若凡叫灸寺爸爸，可她自己学会了。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是你一辈子的父亲。”
“Andy，咱俩，也算有一年多没见了吧。”灸寺此时坐在台北的一家高档茶餐厅里，一边享受着英式下午茶的点心，一边和坐在自己对面的云翔叙旧。
“是啊，自从去年你和《霸王别姬》剧组一起来台湾宣传时见过一次，到现在差不多一年没见了。”
老同学见面，客气的东西就省了不少。
“余曼调任大中华地区市场部了，听说混了个经理，现在好像在深圳吧。你呢，工作还顺利吗？”灸寺嘘寒问暖着。
云翔默默地低下了头：“四个人中，好像就我混得最不像样呢。”
“其实你可以过得更好的。”灸寺拿起了面前的红茶，抿了一口，又放下了，“怎么？还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云翔抬眼看了眼灸寺，摇了摇头：“虽然收入一般，不过我很开心。”
灸寺微微一笑：“还真像你风格。我不是逼你，这一次，我是求你。”
云翔好奇地看着灸寺：“是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我设计个东西，这个东西，一定要你设计。因为，我希望我最好的朋友给我设计，在这个设计里放进你所有的祝福。”
灸寺的眼睛终于从窗外转进了窗内。
“该不会是你的结婚戒指吧？”云翔八卦地试探着。
灸寺摇了摇头，说完又把一张纸放到了云翔面前：“答对一半吧，你先看看这个吧。”
“我可是，珠宝设计。”云翔简单地看了眼那张纸，抬头看了眼灸寺，一脸疑惑。
“没关系，你就设计吧。技术上的问题，我会请专门的团队克服的。就完全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自由发挥。”
灸寺眺望着窗外那一片如火如荼的云彩，像极了一只西飞的凤凰。
夕阳的余晖洒进了摆满礼品和花朵的病房里，将那白色的墙，照射得就如镀过金一样。
灸寺的眼里，夕阳的阳光是最美丽而璀璨的，也许，这就是太阳在即将和我们道别时留给我们的最美的礼物。
傍晚的阳光艳丽，却不灼热，它温旭得就像一块橘黄色的棉花糖。
灸寺紧紧握着病床上漪梦的手，一动不动。
这曾经就是灸寺所要的全部，陪在心爱的人身边，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享受着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
直到白发苍苍，他们仍旧这样牵着手，看着朝阳升起，望着夕阳落下。
可这简单的一幕，在这不长不短的三年里，重复上映了无数次，可灸寺，却找不到梦想成真的感觉。
这一切其实很简单，只因为，她并不能像他想象地那样，靠在他的怀里撒娇，贴在他的耳边细语，或者躺在他的腿上伸懒腰。
每一个傍晚，她都只是这样静静地躺着。
“漪梦，你知道吗？雨涵恋爱了，梦萦结婚了，而我。”灸寺微微一笑，没人读得出是喜是悲，“我开始相亲了。”
“漪梦，我曾经答应过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了。
我原以为，这是一句很简单的承诺，因为，我的心里有你，离开你，对我是种煎熬，只有你在身边，我才感觉得到，生活的意义。
如今，我做到了，而且仍在不停地坚持着，做着。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坚持曾经我认为理所当然的承诺，让我的心变得好痛。”
“梦萦嫁给了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而我现在也开始不停地和一群我根本看不上的女人相亲。
我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你再不醒来，我是不是，是不是也会像梦萦那样，随便找一个，了却终生。
漪梦，守护你，我不后悔，可我伤害了我最不该伤害的人。
看到现在的梦萦，我没办法不痛，原谅我，我无意背叛，只是我的心根本不听我的。
就像当初，我明明知道我不该爱你，却仍旧这样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
灸寺站起身，慢慢地走到窗边，沉默良久。
“现在的我，终于也靠着自己的本事，身家破亿了。
打败丁平，拖垮天华，名利双收。我好像拥有了一切，可又觉得我自什么都不曾拥有。
漪梦，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
“求求你，在我还有力气守护你的时候，醒来吧。”
微风轻轻地吹过，悄悄地从窗户的缝隙里溜了进来，轻轻地扶过漪梦的病床。
灸寺隐约感觉到了漪梦动了一下，他迫不及待地转过头，可漪梦仍旧那样平静地躺在那里，连眉头都不曾皱过。
灸寺也只能自嘲地笑道：“原来是风。”
、第十六章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落了山，洁白的月光替代了橘红的夕阳光。
“咚咚咚。”
有人轻轻地敲了病房门。
灸寺慢慢地起身，转过头。只见雨涵手捧鲜花，站在了病房门口。
“请进。”灸寺赶紧应了门。
“没打扰到你吧？”雨涵走进了病房，环视了一下早已摆满花束的病房，然后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花，无奈地随便找了个地方放了下来。
“想不到，漪梦就这么静静躺在这里，人气却仍旧一度飙升。”雨涵半开玩笑地说道。
灸寺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给她倒了杯水：“怎么有空过来？”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已经成我老板了，你应该对你旗下的艺人动向有基本了解吧？”雨涵接过水，揶揄灸寺道。
“最近忙《上古2》和公司新址的事情，没顾得上。”灸寺顺手又从一旁拿了个橘子剥了起来。
“这么忙也不忘记来看漪梦，真是绝了种的好男人了。”雨涵摇了摇头，也毫不客气地从一旁拿了个橘子。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有空过来呢？”灸寺不想就自己的事情和雨涵扯太多。
“后天去剧组了，趁今天有空就过来看看她，不然又有一阵子来不了了。”雨涵将一瓣橘子放到嘴里。
灸寺和雨涵一起走出了病房门，雨涵先是对着星空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转过头打量了一番灸寺，咯咯地笑了起来。
对于女人们的一些奇怪的行为，灸寺早已习以为常了。
“你就不问问我笑什么？”雨涵觉着灸寺无趣，自己开口道。
灸寺摇了摇头，他并认为那是什么必须知道的事情，知道了，也是自取其辱罢了。
“真不明白，你有时候还蛮有趣的，可有时候又闷得像个葫芦。”雨涵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于是和灸寺一起朝医院门外走去。
两人一时间没了话题，便沉默了起来。
忽然，雨涵打破了沉静：“梦萦婚礼那天，对不起，我不该苛责你的。”
“没事。”灸寺微微一笑，尽可能地装的不在乎。
看着灸寺似乎不太在意的样子，雨涵就如心中放下了一块巨石般轻松地笑了笑：“灸寺，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不明白，既然你这么爱漪梦，当初，为什么要选择离开？”
灸寺无奈地挤着笑：“终于，你还是问了。
其实，我从没有选择过离开，我只是选择了一条最快的路，不停地追赶。”
“追赶？”雨涵有些不能理解地重复了灸寺的话。
十年前
灸寺一脸不情愿地走进了灸正的书房，和灸正打了招呼：“爸，我回来了。”
灸正慢慢抬起头，看着满脸不情愿的灸寺，轻轻嗯了一声，连头也不点。
看到灸正又是一派家长作风，灸寺想也没想就打算离开。
“打算就这么走了？”灸正低着头正阅读着些灸寺不知道是什么的文件。
“您有话要对我说？”灸寺仍旧很不情愿地转回身。
“听王盈说，你带了个女人去日本旅游。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灸正合上了手中的资料，慢慢站起了身。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灸寺尽可能避开灸正的眼神。
“是已经沉浸在快乐里了，还是深陷在痛苦和挣扎里了？”灸正从抽屉里抽了一支雪茄出来，给自己点了火。
灸寺没有回答，他觉得他没有义务回答。
“不说也没关系，我也没打算知道。”灸正从办公桌后绕了过来，走到了前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比起这些，小寺，你现在有更紧急需要考虑的事情。”
灸寺假装漫不经心地往灸正面前撇去，只见灸正面前的茶几上正摆着一本纯白的真皮文件夹。
“灸寺，眼看着，你就要高三了吧？想好，大学去哪儿了吗？”灸正翘起了二郎腿，慢慢地抽着他的雪茄。
灸寺扭过头去不去看灸正那高傲的样子：“我的成绩，国内大学应该随便挑了。”
“听说你有去香港大学的招生会，我想，你的目标应该不会仅仅只是国内大学吧。”灸正掐了他的雪茄，坐正了身子。
“我只是陪梦萦去而已，我没有这个打算。”灸寺冷言冷语。
“那你应该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了吧？”灸正轻轻地点了点他面前的文件夹，提示灸寺。
“我想，香港大学也满足不了你对我的要求。你应该已经联系过更好的大学了，你面前的文件夹，就是我未来道路的指向标。”灸寺隐隐地带着一些抗拒的怒火。
“谈不上联系，义正在美国的亲弟弟义清，他是普林斯顿大学的荣誉校友，前些天我去美国出差时，他接待了我，给了我一点，小建议而已。”灸正将那本文件夹往门口灸寺站的方向轻轻推了过去。
“我没兴趣。”灸寺斩钉截铁。
“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逼你，免得你又离家出走，海珍又得冷落我一阵了。”面对儿子的无礼，灸正也忍耐到了极限，他刷的一声甩过了头，“你可以出去了。”
“对了，这是张来回陕西的机票，要是想你的情人了，可以去剧组看看她。”就在灸寺正要转身离开时，灸正又从抽屉里仍出了两张机票。
灸寺将信将疑地走到茶几旁，拿起了那两张机票，然后转身离开了灸正的书房。
“看到了？”灸正坐在客厅里，抬眼瞥了一眼提着行李箱刚从西安回来的灸寺，冷不丁地说了句。
“看到了。”灸寺脱了拖鞋，拉着行李箱走进了客厅，“可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用意。”
“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我的用意了？”灸正调好新闻台，将遥控器放到了茶几上。
灸寺知道问不出究竟，于是拉着行李箱回自己屋去了。
“少爷，董事长让我来接您去个地方。”徐叔轻轻地敲了敲灸寺的房门，恭敬地向屋里汇报着。
灸寺合上了书，翻身下床，走到自己的大衣柜里，然后对外说道：“知道了，给我十五分钟准备。”
灸寺和徐叔坐在一个空的包间里，门大敞开，假装正在等宾客的样子。
对面的包间门忽然打开，走出了一个个子不高，却满脸圆滑的中年人，正抱拳作揖：“灸董，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身材高挑，身穿蓝色礼服，此时正尽力挤出一丝笑颜的漂亮女人。
因为她的美丽，灸寺不经意多看了她一眼，她的眼里似乎有着不少的委屈，但那委屈太淡，加上距离有些远，灸寺也不太确定。
“陈总客气，你请客，我哪有不到的道理。”灸寺听到了灸正的声音，猛地抬头看了一旁的徐叔一眼。
徐叔摇了摇头，让灸寺静静地看着。
灸正到时，对面包厢门打开，灸寺能大致地看到对面的情况，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还有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
对面包厢门关上后，徐叔便站起身，悄悄地也关上了这边包厢的门。
灸寺满脸疑惑看着徐叔，不知道他和灸正到底在整什么花样。
“刚刚您看到的的星华娱乐总裁陈天胜。因为董事长最近收购了唐朝的原因。
如今不少娱乐圈的老板都在找他谈投资。”徐叔转过身，笔直地站在餐桌旁，例行公事地汇报着。
灸寺叹了口气，又冷笑了一下：“没看错的话，刚刚站在陈天胜后面的，应该就是前些天刚刚走红的女艺人白星吧？”
徐叔点了下头：“是。对面还有其他几个年轻艺人。”
“传说中的陪酒啊。”灸寺依旧一脸冷笑。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徐叔伸出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表，然后像个机器人一样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号码：“董事长，时间差不多了。”
徐叔故意将手机弄成免提模式，灸寺立马听见那边喧闹的声音。
“陈总，你看，我这边珠宝的事情还忙得一个头有两个大。电影的事情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不过你刚刚提的方案我还是很有兴趣的，只是我实在抽不开身。
还是老规矩吧，这些事找笑笑，她现在帮我打点晨韵呢。
各位，实在不好意思，珠宝那边还有事，我得走了，改天，改天我请诸位啊，大家再开心，再开心。”
电话那头，灸正的声音清晰可辨。
“灸总，您看他们都敬过您了，我还没敬过您呢。”听起来灸正刚要走，马上有一个既甜美又酥软的声音从远处慢慢靠近。
“美女相邀，怎容拒绝，不过我真得走了。这样，最后一杯，最后一杯。”仍旧是灸正的声音。
“那灸总您走好啊。”最后仍旧是拿个酥麻的声音，弄得灸寺浑身鸡皮疙瘩。
挂了电话，又过了几分钟，徐叔这才对灸寺说道：“我们也差不多该去下个地方了。”
“下个地方？”
灸寺坐在车里，一脸无聊地看着不远处那个大屏幕上正播着红极一时的《赤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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