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后欲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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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的时候，我出去兼职被人欺负，也是你帮我讨回了工资。还记得因为当时你的脸上被人打得挂彩，一整个暑假都被阿姨关在家里。”说着说着，晏芷哭着笑了出来。
原来那些回忆，一点一滴，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别提这些了，现在我们都已经是大人了。”声音平淡如水，打断了她的话。
回忆戛然而止，就像她和他的关系，不得不被迫走到一条平行线上。
“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萧清脸上浮现疲惫，正好输液袋也见了底，他按了床头的呼叫铃，没一会儿就有护士拿着满满一袋的输液袋进来。
晏芷不便打扰，在护士忙着换输液袋的时候，拿着包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萧清目送着她离开，眼神辨不清是黯然还是释怀。任由护士换下输液袋，待护士离开关上房门后，他怅然地叹了口气，将身子埋进被子里。
出医院时，晏芷本想打车回去，没想到招手没拦到出租车，倒是有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她面前。车窗缓缓落下，露出驾驶座上一张熟悉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晏芷利索地开了副驾座的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顾殊涵摘了墨镜，注意到她的眼眶有些泛红。“怎么眼睛红红的，哭了？”
话刚一说完，顾殊涵就被晏芷猛地抱住，脸颊贴着他的肩膀，像是满腹心事。顾殊涵看了眼医院，再看她现在的反应，已经大约猜到生了什么。他什么也没多问，只是安静地坐在车内陪着她。宽厚温暖的手掌抚上她的背，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拍着她的背，给予她最简单的安慰和鼓励。
“可能以后，我都无法心安理得面对他了。”闻着他身上淡淡薄荷香，晏芷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没有哭，只是觉得萧清的那番话让她心里堵得慌。虽然说好了要做亲人，可是彼此心里都很清楚，要坦然面对当亲人，谈何容易。
“现在你有我了。”抚摸着她乌黑的丝，顾殊涵在她耳边低喃。


36

开车送晏芷回到住处；顾殊涵在她临下车前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说：“不久之后阳就要和希墨结婚了，他希望我和你能成为婚礼的伴郎伴娘。”
“伴娘？可是我没有当伴娘的衣服。”对于当林希墨的伴娘；晏芷难免觉得有些意外。毕竟两人的关系不咸不淡；再加上她和杨绫是闺蜜；如果杨绫没有结婚，那么这伴娘的位置怎么也不会轮到她吧。
替她拨正有些凌乱的刘海；顾殊涵看出她的顾虑，微笑着说：“下周他们去挑婚纱的时候；会通知我和你；不用担心。”
目送着顾殊涵的车子离开后；晏芷这才转身上楼，回到她和白芮芮合租的住所。
“怎么看起来愁眉苦脸的？”盘腿坐在沙上看韩剧的白芮芮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就看到晏芷愁着一张脸有气无力的走进门。
“你知道吗；我要当希墨姐的伴娘。”晏芷耷拉着脸，游魂般的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抱着她的胳膊说：“我怎么觉得压力特别大。”
“那不是挺好，正好给你机会抱大腿。”白芮芮嚼着薯片，有些不太明白晏芷愁的真正原因。“况且找伴娘自然要找不能压过自己风头的，我看你挺合适。”
关键时候，白芮芮总能体现她最佳损友的光荣称号。
晏芷说不过她，决定用洗澡来暂时冷静下。她没有当伴娘的经验，如果婚礼当天出错的话，希墨姐一定不会轻易饶过她的吧。
不过事实上，更让她紧张的原因是顾殊涵担任伴郎。自从两人恋爱后一向低调，或许除了相熟的人之外，公司上上下下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等到婚礼时，伴郎伴娘站在一起，说穿了她还是缺乏自信。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星期，到了休息日的时候，四人一同去往居城的婚纱店。每套婚纱的背后都拥有很美的名字和故事，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听着店员介绍一套套婚纱的款式和设计，晏芷光是听着都觉得穿婚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
“这些都是我们当季的新款，林小姐可以看一下。”店员拿着一本厚厚的婚纱相簿给林希墨挑选。
对于选婚纱，显然霍阳的热情要高于林希墨。“希墨，你看这套怎么样？”在翻看了几页后，霍阳一眼看中了那套鱼尾设计的婚纱。浪漫的鱼尾裙摆，加上飘逸的雪纺点缀，让这款婚纱清冷中带着几分柔和，正如林希墨的性子一样，让他一见钟情。
“那就这套吧。”既然霍阳喜欢，那么她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起身跟着店员走去试穿那套鱼尾的婚纱。
“霍先生，请跟我到这边来，挑选您的新郎服装。”另一位女店员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态度谦和地说道。
霍阳和店员一前一后离开，就只剩下晏芷和顾殊涵还坐在长形的沙上，因为不知道该干什么，所以晏芷仍翻看着之前那本婚纱宣传册。
“走吧，带你去试你的衣服。”顾殊涵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合上了婚纱宣传册，拉着她的手往更衣区走。
“今天不是来陪他们试婚纱吗？为什么我也要跟着换？”
顾殊涵微蹙着眉，在握着她手的那一瞬忍不住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因为之前有过陪她烧去医院的前科，所以顾殊涵觉得晏芷对于好好照顾这个概念实在太过薄弱。
“每年都是这样，捂不暖。”晏芷不以为然的回答。一到冬天，即使衣服穿得再厚实，手和脚总还是冰冷的。
“晏小姐，这是顾先生为你挑选的裙装。”贴心的店员捧着一个浅紫色的盒子来到两人的面前，声音轻柔地说：“如果尺寸有不合适的地方，我们可以尽快修改。”
顾殊涵挑了挑眉，视线落在那个系着丝带的盒子上。“之前你不是说没有合适的伴娘服吗？”
原本以为一直都是她在努力，不曾想他为她所做的，足以让她感动很久。当时只是抱怨了一句没有合适的伴娘服，他放在了心上。
怀着欣喜的心情，晏芷一点点抽开了丝带，在打开盒子的那一霎那，目光已经被里面的裙子吸引。
顾殊涵挑选了一条浅紫色的及膝裙，款式并不张扬，裙摆上坠着一层层的纱，小家碧玉中带着几分梦幻。当店员问他想要什么样的伴娘装时，他根据脑海中勾勒出的画面，最终敲定了这件。她骨架瘦小，皮肤白皙，最能衬得出浅紫色的淡雅。
在他的心里，晏芷就如同紫色丁香花一样安静无暇。丁香花没有刺，不像红玫瑰那般惹火炽热。丁香花的爱情是小小的期待与守望，是阁楼里的小家碧玉，虽不起眼却有着它特有的幽香，让你总是对它恋恋不舍。它的花期可能是短暂的，但它一朵一朵地开，花开一季又一季，总有一天成千万的丁香花就可以连成一个永恒。
在顾殊涵的眼神示意下，晏芷带着衣服走进更衣间。
这时，霍阳已经换好新郎的燕尾服走出，看到了晏芷打开盒子的那一幕，不由得点头说：“看来你已经知道怎么打动那丫头了。”
顾殊涵望着晏芷走进去的那间更衣室，点着头说：“她值得。”
从最初的那点心动，在确定了关系后，愈变得浓烈，那是顾殊涵唯一的感觉。就像顾父和他说过的，如果遇到了合适的，就不要再错过了。
“忘了和你说，婚礼那天，杨绫一家都会出席。你要不要事先和晏芷说一声？”霍阳见他这样的态度，已经笃定晏芷在他心中的分量不浅，只是他不敢肯定晏芷和杨绫，到底谁才是他心中的第一顺位。
“你的意见呢？”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计较，不过顾殊涵还是想听听霍阳的建议。
“那丫头敏感，容易想太多。”对着镜子理了理脖子里的领结，霍阳伸着脖子说：“我觉得倒不如顺其自然，她应该还没有见过杨绫，指不定两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能成为朋友呢，你说是吧？”
“你们俩兄弟在商量什么呢？”林希墨打开更衣间的门，步子悠悠地走向两人。灯光下，鱼尾款的婚纱穿在她身上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拉长的鱼尾线条显得她更加纤巧高挑，身姿曼妙，气韵生动，叫人移不开眼。
“没什么，只是在和殊涵打赌你和晏芷，谁会先走出更衣间。看来现在是我赢了。”霍阳立即走向前，挽着林希墨的胳膊往宽大的镜子前一站，宛若一对璧人。
话刚一说完，另一间更衣室的门被人往外推开，晏芷在三人的注视下缓慢地走了出来。
若不是婚纱店开足了暖气，顾殊涵见她穿上这条裙子显得更加单薄，真有些担心她会着凉。不过不得不说，晏芷很适合这条裙子，裙摆垂坠而下，凸显了她纤薄的身线，及膝裙下的两条小腿白皙纤长，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她今天穿的是双球鞋，不能完全体现出这条裙子的设计感。
“没想到没想到，殊涵你怎么这么了解晏芷的尺寸？”见惯了晏芷穿地勤制服，这会儿难得见她穿这么小女人的裙子，就连霍阳都觉得眼前一亮，忍不住调侃几句。
晏芷脸一红，局促地看着顾殊涵。其实她很喜欢身上的这条裙子，只是穿在她身上真的好看吗？顾殊涵迟迟没有开口，让她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糟蹋了这条裙子。
只见他低头在女店员耳边说了几句，没一会儿女店员就带了双高跟过来。顾殊涵拿着鞋走到晏芷面前，俯□在她耳边说：“这双是店里的设计师亲手设计的，只此一双。”
霍阳看着这一切，和林希墨交换了眼神，牵着她的手往婚纱店的休息区走，给了他们足够宽敞的空间。
顾殊涵的体贴关怀，让晏芷受宠若惊。从伴娘礼服开始，再到这双镶了钻的高跟，都给了她满满的惊喜。这些都是她梦想中的画面，希望心爱的男朋友会为她做的一切，如今都在顾殊涵的手中一一成为了现实。
他亲自帮她换上了高跟后，晏芷起身走在镜子前，看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自己，她惊叹于他为她的改造。因为穿上了高跟，缩短了她与顾殊涵之间的身高差，现在刚刚好能到他胸口的位置。
“我这样的打扮是不是很奇怪？”顾殊涵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炙热，让晏芷有些晕眩。
“很美。”双手拥她入怀，顾殊涵十指灵活的帮她系好了腰后的细带子，每一步都极尽温柔。
水晶吊灯下，晏芷玲珑小巧地站在他身侧，目光含羞。因为他的细心准备，逐渐驱散了她原本内心的紧张不安。
婚礼订在一月之后，正好是十二月三十一日。日期是两家人家商量之后定下来的，希望在年末的时候能举行婚礼，翻了黄历现恰巧那天正是个适宜嫁娶的好日子。
结婚前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基本上都是由林希墨来拿定主意。婚礼前夕，顾殊涵开车接晏芷去了林希墨家，准备结婚前的最后事宜。
单身前的最后一夜，霍阳拉着顾殊涵去了居城酒吧喝酒。带着几分醉意，霍阳的手搭着他的肩膀，指着他说：“没想到我们兄弟之中，最先结婚的人是我。”
顾殊涵本不想饮酒，怕两人都醉倒了会误了明天的结婚，可是最后还是拗不过霍阳的脾气，也饮了酒。
“那时我还以为你会和杨绫先结婚。”其实霍阳的酒量并不比顾殊涵好，就像现在一杯杯的接着喝，脸颊早已酡红。“话说回来，我们兄弟认识多久了？”
饮尽杯中剩余的调酒，顾殊涵想了一会儿，这才回答说：“有二十二年了吧。”
“这二十二年，估计也就在结婚这事儿上是我领先了你。以前我什么事都顺着你走，不过这会儿我先走一步，就不等你了。”晃动着玻璃杯，看着昏暗灯光下的晶莹液体，霍阳忽然大笑了出来，笑中像是有些无奈。
他一直都是爱着希墨的，只是从今往后，他要换另一种身份继续爱她。
顾殊涵看着他，沉默以对。他们初中认识，在班级内一样优秀出色，老师经常性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不过两人都没有什么竞争意识，反倒成了惺惺相惜的好友。不过他寡言，基本上学生时代都是霍阳比较活跃，替他挡回那些桃花。在报考志愿的时候，霍阳知道他想要考民航飞行学校，所以和他填了同样的志愿。
“可惜以后你和晏芷结婚，我不能当伴郎了。”举起酒杯碰了碰顾殊涵手中的酒杯，霍阳仰头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直到后半夜，顾殊涵带着几分薄醉，搀着霍阳离开吧台，踏着月色走在回家的路上。


37

婚礼前一夜；总是尤为的混乱忙碌。
原本正在厨房煮冰糖红枣银耳羹的晏芷看到林父拿着喜字在客厅的玻璃窗上比划，在踮起脚伸长手想要贴喜字时；她急急忙忙开了小火；跑到客厅去扶林父的胳膊；生怕他会有闪失。“林伯伯，这喜字还是我来帮你贴吧。”
“不用不用；这喜字啊还得由我来贴，吉利！”林父年过花甲；脸上布满了皱纹；眯着眼对晏芷摆了摆手；重新伸手想要将喜字贴在玻璃窗的正中。
晏芷想着这可能是老父对这段婚姻的美好祝愿，所以没有再好心插手，不过她一直站在林父旁；帮他看着贴喜字的位置会不会歪斜，直到他贴完所有的喜字满意的回到沙上，她才安心回厨房帮林母的忙。
林家是小户人家，林希墨的父母都是退了休的小学教师。在厨房帮着林母煮甜品的时候，林母一直拉着她絮絮叨叨说了好多明天结婚要过的习俗，脸上满满的都是嫁女儿的喜悦之情。
晏芷耐心地站在一旁听林母说这说那，心中有些羡慕林希墨能有这样简单温馨的家庭。也不知道等她嫁给顾殊涵的时候，她那不知下落的父母会不会出现，或者默默为她祝福。
没过一会儿，林希墨拿着婚纱店送来的婚纱和伴娘礼服，站在厨房门口说：“晏芷，你到我房里来一下。”
晏芷解了围裙，跟着林希墨走进房间。
送来的婚纱就是之前在婚纱店试穿过的那件鱼尾款设计的婚纱，只是根据林希墨的尺寸重新加工了一番，并且配上了饰。
“希墨姐，要帮你换婚纱吗？”晏芷见林希墨关上房门，以为她是要让她帮着忙换婚纱。
“还不急。”林希墨拉着她的手坐在床沿边，“有些话我想和你说。”
晏芷不太明白有什么话比她换婚纱去做头上新娘妆还要重要，非要挑现在说不可。
“之前因为杨绫的事，所以一直对你都有些偏见，为此我感到很抱歉。”她从烟盒中拿出一根女士烟，在堆满饰品和保养品的梳妆台上找到了打火机。其实她很少抽烟，不过有的时候抽烟能舒缓内心的情绪，比如现在。“我知道你喜欢殊涵很久，阳也和我说不能因为杨绫影响了我在工作上的判断。”
“你是不是也觉得对你特别的严苛，特别的不近人情？”她熟稔的弹掉夹在指间的香烟灰，没有去看晏芷的脸色。她一直觉得晏芷缺少历练，即使当了地勤需要面对应付的难缠客人越来越多，可是她依旧不懂得如何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无论是开心失落，都能在她脸上一窥便知。
被林希墨这么一挑明，倒是让晏芷有些难为情了。从她当地勤面试起，到后来的每一次值班，她总做不到让林希墨满意。不过这并不代表就让她打消工作的念头选择退缩，反而越挫越勇，想要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扬天地勤员工。
婚纱店时顾殊涵对晏芷的细心体贴，她都一一看在眼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那是和杨绫谈恋爱时完全不同的感觉。回去后她就打电话给杨绫，除了问她是否确定要出席她的婚礼外，还提了晏芷。那是林希墨犹豫再三后，才决定告诉她顾殊涵恋爱这个消息。电话那头的短暂沉默，让林希墨误以为杨绫已经挂了电话。伴着浅浅的呼吸声，她的声音辨不清是什么情绪，只是告诉林希墨他们一家会回国参加婚礼，不需要担心。
“都四点多了，该去上妆做头了。”正好一根烟燃尽，林希墨将烟蒂扔进垃圾桶里，起身拿起摆放在床头的婚纱。
等到林希墨做完头画完新娘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