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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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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己见不到她,会担心得寝食不宁、坐立难安,但是,她呢,却像是“没心没肺”似的,一直在外面逍遥快乐。——不过,等她玩够了,散够了心,就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带着一大堆礼物和零食,兴高采烈地回家。

然后,一边如数家珍地清点“战利品”,一边眉飞色舞地给他讲述自己打探到的“奇闻异事”。——她就是有这样的本领:不管多么无聊无趣的事情,被那张“化腐朽为神奇”的小嘴讲出来,都会变得“面目全非”,引得听众开怀大笑。而这时,她也会跟着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于是,在经历了最初几次心急如焚的寻找和等待之后,慢慢的,他也习惯了妻子这种宣泄不满的特殊方式。

这回失踪的“小把戏”,恐怕也跟之前的若干次一样。——梓高心里清楚得很,这就是她遇到挫折时的“正常反应”。少则几个小时,多则十天半月,等到把受的委屈都发泄出去,自己就会乖乖回家。所以,反而不再担心她。按照自己的计划,吃过早餐,便去书房看书,力图让心绪在阅读中重新寻回宁静。

结果,虽然他努力地把页面上的每个标点符号、每个字都清楚地看在了眼中,但是,却根本不知道它们连在一起,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旋着同一个问题:光赫跟婷婷彻夜未归,想是去了自己不能触及的地方,她过得怎么样,会不会受难为……

突然,一阵急促刺耳的电话铃声,将他从精神恍惚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鸿伯慌忙跑来禀告:“姑爷,骐骥马术协会打来电话,说二小姐从马上跌下来,受了重伤,已经送往寿德医院……”

不等他说完,梓高就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抓起衣服,火急火燎地跑出门去,却慌不择路、不偏不倚地撞上了熬夜赶回乐园的童老爷和訾夫人。

得知光盈受重伤,訾夫人顿时昏厥过去。焦急的童老爷坚持要跟梓高一起去医院,一时激动,胸背部剧烈的灼烧样疼痛令他连连倒吸冷气,脸色发白,脚底发飘。惊恐的佣人们一拥而上,手忙脚乱地扶二人回房歇息。

梓高顾不上照顾两位老人,匆忙坐车赶往医院。等他跑进病区的时候,光瑞、光颜和大嫂公丽丽已经守候在手术室门前。——丽丽神色哀婉地站在光颜身边,不住地轻声安慰着;光颜红着眼睛,不知道已经哭过几场;光瑞则一言不发地矗立在手术室门口,那张青白色的脸就像一块刚从冰库里取出的冻肉,僵硬且散发着寒气。

一看到梓高,他疾步上前,厉声质问道:“光赫到哪里去了!骐骥的人说,妮妮一大清早就去骑马,看上去脸色很差、心情很不好。——你说,是不是因为光赫的缘故!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梓高惶恐不安地支吾了半天,始终没能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着他那副“无能”的样子,光瑞忿然骂道:“真是个废物!妮妮瞎了眼睛,才会看上你这没用的东西!”

这边儿骂得痛快,却招来了大少奶奶公丽丽的不满。她轻咳一声,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

光瑞这才强压下心头怒火,拉着一张长脸,转身跑进医生办公室。

被一贯绅士的光瑞当众责骂,心中又按捺不住对妻子的担忧,梓高的俊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地变换着颜色,那狼狈又焦急的神情不禁牵动了丽丽的恻隐之心。

她赶忙来到梓高身边,拉他到长椅上坐下,柔声安慰:“别担心,医生正在全力以赴地救治光盈,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光颜也抬起泪痕未干的脸庞,劝慰他:“别怪大哥,他心里最放不下光赫和妮妮……光辉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会好的……”

说着说着,眼圈一红,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她赶紧低下头,用手绢不断擦拭那止不住的泪水。

这时,光瑞快步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丽丽急切地迎上去询问:“怎么样了?”

光瑞回答:“刚刚给家里打了电话,鸿伯说光赫昨晚和未婚妻去了方壶别墅。已经通知他了,可能正在赶来的路上。”

光颜忧心忡忡地说:“那么,爸爸呢……爸爸说今天回家的。要是、要是他知道妮妮的事情,他的心脏……”

光瑞眉头紧锁,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唉,爸和小妈已经到家。而且,他们也都已经知道了。”

听闻此言,光颜焦急地问:“他们没事吧?”

光瑞宽慰妹妹说:“说是现在好多了,鸿伯正在照顾他们。”

听大哥说完,光颜忍不住用手掩住脸庞,下意识地以这种方式抵御更多令人痛苦的消息。然而,无法克制的哀伤,从她微微颤抖的身躯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身边的每个人。

光瑞沉默地站在她身边,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那瘦弱的肩头,力图抚慰她的不安。

大家就这样无奈地坐在手术室门前,默默地承受时间一分一秒的凌迟折磨。感觉好像过了有几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伴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光赫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来。

光瑞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控制不住地吼起来:“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说你也比妮妮大,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光赫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一边用打过石膏的脸应对光瑞,一边却将冷峻的目光投向梓高。——那犀利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剑,深深刺痛了梓高。他不自觉地低下头,神色愁苦地盯着纠结在一起的手指,闷声不响。

看到梓高那副窝囊样子,光赫轻蔑地冷笑一声,转而对光瑞展开了“反击”:“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娇惯她,送了那种危险的东西做礼物,最终害了她。”

语气冷清的几句话,却比任何武器更具有杀伤力,直接刺中了光瑞的死穴,霎时血液逆流,涌上头顶,手脚跟着颤抖起来:“你……你……”

“好了,都少说一句。”丽丽急忙挡在二人中间调停,“你们这样吵吵闹闹的,被外人看到了,成何体统。别忘了,光盈还在里面做手术呢。都安分点,别打扰到医生。”

说完,她拉住怒目圆睁的光瑞,低声劝慰:“这也不都是光赫的错,再说,现在责备他也于事无补呀。你太激动了,控制一下,别气坏了身子。”

光颜也上前招呼光赫说:“光赫,来了就好。坐下休息一会儿吧,医生已经进去好久了……”

说着话,晶莹的泪珠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令人心疼。——见此情景,光赫的神情立刻柔和了许多。不声不响地跟随姐姐走向长椅,安静地了坐下来。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三十九章 往事如风

乐园里,得知宝贝女儿出事的童老爷,过了许久才舒缓过来。四肢无力地瘫倒在绵软的锦缎大床上,仰望惨白的天花板,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两年前,做足了准备,专程回家乡探望亲人,却发现故人俱已不在。

父母病故之后,她——一个连名字和长相都记不清的年轻女人、曾经的第一任妻子——带着两人唯一的女儿改嫁他乡,已经无迹可寻。

留下无数快乐的童年回忆的百年老宅,还有印象中恢弘庄严的神圣祠堂,都不堪风霜的侵袭,变成了一堆堆残垣断壁。先人祖坟更是因为长久无人祭拜、打理,被齐腰深的荒草淹没,成为野猫野狗的嬉戏场。

时至今日,自己算是功成名就,有了衣锦还乡的能力,但是,家人呢……——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棵被刨断了根的参天大树,虽然树高千尺,却已经失去了生存的能力。

家乡那凄凉的景象深深印刻在悲伤愧疚的灵魂深处,每每入夜,便会跑出来,折磨不堪重负的脆弱心脏。躲在清静的湖滨别墅,修养了这么长时间,情况总算有所好转。

然而,想不到,一回家,就得知小女儿生命垂危……实在不敢、不忍再想下去。

唉,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磨难!——童老爷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一生的际遇如同连环画册般一一浮现眼前:

前世积福,生于士绅之家。身为独子,受尽家人宠溺。像所有天真的农家少爷一样,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时光荏苒,年少轻狂,自从得知山外世界的缤纷精彩,便按耐不住青春躁动的心灵,对未知的都市充满了美好的遐想与憧憬。

那一年,鼓足勇气,撇下父母和娶了还不到一个月的新婚妻子,偷偷从山里跑出来的时候,刚好十八岁。

忘不掉,初入城市,面对光怪陆离世事的无奈;更抹不去,懵懂无知,遭受势利小人白眼的耻辱。凭借一腔不服输的热血,脚踏实地拼搏奋斗。通过不懈努力,终于崭露头角,得到明德大学创始人翁国栋校长的赏识。

三生有幸,得遇校长的千金——从东瀛留学归来的嘉美小姐。何等造化,竟得佳人青睐。

在爱情魔力的驱使下,更加奋发图强。出人头地,成为学生运动领军人物;激情昂扬,做出一件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高举“破除封建专治、宣传科学民主”的大旗,追求自由、解放个性,破除迷信、捣毁皇陵……

慢着!捣毁皇陵——想到这里,童老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心脏突地一跳,激出一身冷汗:是我的错,我的罪……

轰轰烈烈的群众运动令血性方刚的年轻人迷失自我,沉溺在毁灭的快感之中。在崇高理想、高尚名义的粉饰下,不知天高地厚地胡作非为。越来越大胆,居然带领学生挖掘西郊皇陵,砸断了尊贵陵墓的蟠龙石碑。

幸好,接到警报的警察蜂拥而至,武力介入,才阻止了更大的破坏。

事后,虽然更加受到翁校长的器重,并且与嘉美小姐的婚事也水到渠成,得以永结连理。但是,每夜噩梦连连的痛苦,只有自己心知肚明。

之后,投身商界,辗转认识了医药界的大鳄神崎雅彦,与其神崎制药合作,经营药品生意,赚得第一桶金。又在翁校长各界朋友的帮助下,建起了自己的寿德医院。

不久,翁校长未及天命之年因病去世,把明德大学留给了嘉美。而温婉的她却把学校的事物全权交由自己,心甘情愿做丈夫背后的女人,相夫教子。

两人伉俪情深,先后有了三个孩子:光瑞、光颜、光辉。不料,第四个孩子的降生,却成为一家人命运的转折点——

当时,嘉美因为难产,经受了三天折磨,已经筋疲力尽。产房外,身为丈夫的童祖泰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一直焦急地等候“佳音”。持续紧绷的神经,令他的精神逐渐恍惚。

忽然感到后背发冷,这才发现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刚想上前关闭它,却赫然看见一条鲜血淋漓的白龙蜿蜒而入,瞪着金光闪闪的铜铃大眼,张开血盆大口对着他咬下来!

吓得童祖泰“嗷吆”一声惨叫,猛然惊醒过来。——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大概因为这几天熬得太累,所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刚刚,不过是个很真实的噩梦罢了。

就在他心有余悸地自我安慰之时,医生欢天喜地地跑出来恭贺道:恭喜老爷,是位小少爷!

不久,当童祖泰亲手抱到那个取名“光赫”的婴儿时,马上察觉出这小不点跟之前几个孩子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柔软而温暖的小小身躯,拗着一种成人才有的矜持;一双乌溜溜、泛着金色光泽的眼睛,无畏地直视他——那眼神竟然跟梦中白龙的一模一样!

突然,婴儿张开还没长牙的小嘴,打了个哈欠。——鲜红的口腔在童祖泰眼里恍若血盆大口,从未有过的锥心之痛让他不由得双腿发软,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幸好医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护士赶忙接过孩子。——躺在护士怀里的孩子,眼睛依旧冷冷地瞥向他这边,上挑的嘴角挂着淡淡的讥讽笑容。

自此,童祖泰莫名其妙地得了心绞痛的毛病,怕累怕气。而嘉美本来就气虚体弱,又因为难产,大伤元气,不久亡故。

后来,那孩子慢慢长大,离群索居,少言寡语。——但是,自始至终,童老爷都坚信不疑:虽然他整天装聋作哑,不声不响,心里所知的东西却比任何人都要多。那深沉心思里容纳的事情,甚至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

回头看看膝下这群小儿女:长子光瑞娶了珠宝商公擎的三女儿公丽丽,有两个孩子,天麟和天麒,接手明德大学,处处打理地井井有条;长女光颜嫁给银行家曾茂源的大少爷曾国祥,开了间像模像样的服装店——尽管自己不赞成大家闺秀抛头露面,但是曾家人都默许了她的行为,自己也不好再掺言,毕竟已经是人家的儿媳妇了;本想将二儿子光辉与神崎家的独女美奈子撮合成一对,结果这孩子却打着“事业为重”的旗号拒人千里之外——当然,这样拙劣的借口是糊弄不了自己的,明明听说他正在跟一个隐退的影视名伶交往。若不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不想多操心,也不会这样放任不管。

至于最有想法的三子光赫,还是依旧特立独行地融不进家族里来。不过,倒也不必担心他的生计:蓬莱画室、瀛洲画廊办得有声有色,随便一幅书画拿出来就可以卖个天价,他的书画作品更可谓是“一字千金”、“寸纸寸金”。——让自己“最不省心”、“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的终身大事。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说不得,问不得,急不得。拖拖拉拉到今天,总算他那里有点眉目。谁曾想,小女儿又出事了……

妮妮是现在的妻子——訾多宁夫人——和自己的独生女儿。早先,嘉美在世的时候,多宁是照顾她的家庭护士,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后来,嘉美去世,难得风华正茂的她愿意嫁给年近花甲的自己。

近几年,明显地感到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一时不如一时,健康状况持续走下坡路。也幸好有她陪伴身边,悉心照料,无怨无悔地侍奉左右。

所以,说是“爱屋及乌”也好,“老来得女格外珍惜”也好,对于这个小女儿,那真是“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视若掌上明珠、心头肉。宠她爱她,从衣食住行到终生大事,不忍忤逆她半分意图。越想留住在身边,越像手中紧握的沙……

思忖感叹之际,耳畔响起轻轻的敲门声,鸿伯前来禀报:“老爷,有人送来一封信。”

说罢,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把信呈交给主人。

童老爷接过信笺,抖抖索索地展开。——惨白的纸张把漆黑的墨字映衬地更加触目惊心。像被字迹化成的毒蛇咬到一样,他刚刚恢复平静的脸色霎时剧变,豆大的汗珠淋漓而下。双手紧紧捂住胸口,拿在手中的信纸被攥成一团。

大惊失色的鸿伯慌忙转身,想为主人拿药吃,却被他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拉住。

一个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命令道:“叫、叫光瑞……来见我……”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四十章 随风而逝

家族的衰落,往往从某个成员的死亡开始。如同在洪水泛滥的河堤上敲出一道裂痕,汹涌澎湃的浊流会不遗余力地攻击这脆弱的部位。转眼堤防垮塌,沉积已久的灾难便会铺天盖地而来,导致整个家族分崩离析,甚至血脉枯竭。

昔日繁华嬉闹、上流社会的社交中心——乐园,连日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之中:二小姐童光盈意外去世,还来不及举办殡葬仪式。童老爷又因为痛失爱女,伤心过度,导致心脏病发,忽然辞世。——短短时间,连续办理了两件丧事,整个城市的人们都在为童家的不幸而悲悼叹惜。

然而,此刻,这座依旧富丽堂皇的庄园里,却出人意料地,传出与丧期哀伤气氛不符的激烈争吵声。

“爸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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