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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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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五年来的生活，每一天，活着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毒气。
如果不是霍振山来找她，给她了一点希望，她还会如同僵尸般的活下去。纪百联系好了催眠师，让她的记忆沉睡，她实在舍不得这段记忆，舍不得关于他的一切，逃出了纪百的重重防护。
果然只有在他的身边才是她的天堂，她才能喘息，才能正常的呼吸。
霍远拽着她一言不发，他的脚步飞快，打开门后就用力的将她推进去。没想到房间里的灯光亮让人晃眼。
纪凡希刚刚站稳看见前方的沙发坐的人有点害怕：“爸爸。”这让霍远有些吃惊。他还没打算原谅纪凡希的时候纪百却极具攻击性地突然出现，这让人一时无法消受。徐伯在一旁低着头，谁也不看。
纪百微笑的向纪凡希招了招手，完全当霍远是空气。她有些颤抖的抓着霍远的手臂：“爸，你来了，我，我们在一起了。”她提醒纪百道，霍远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沙发上的人和几年前相比，苍老了很多，可是眼神却不再温和，他再也没有如同当初那样，看见霍远就招呼小朋友。他站起身，慢慢的朝纪凡希走来。
她摇头，更加的靠近霍远，用力的抓着他的手臂：“爸，我。。。。”她被纪百拉到一边，霍远并没有相应的如纪凡希抓她一样紧。他此刻还在气头上怎么可能对她百依百顺，可是这一松手却让他后悔不已。
纪百对霍远礼貌的说：“霍先生，离婚协议我打好了，你只要签字就行了。”
“不要，爸，我不会签字的，他签字没用！”纪凡希吼道，她看向霍远：“你也不会的对吗？”霍远面无表情的说：“伯父，我不会签的。”这句话让她松了口气。
谁知纪百拽着纪凡希：“看你，反正她我是要带走了，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这句话让霍远的心一痛，纪凡希大吼：“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他的。。。。。”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将她打倒在地上，霍远睁大了眼睛，这个人是纪百？从来没打过她的纪百？他想把她扶起抱入怀中。纪凡希哭的撕心裂肺，抱着纪百的大腿：“爸！我很好，真的很好了。在阿远身边我没有再犯病，也可以休息了，还可以不用天天工作，我现在很幸福。”
纪百摇头，血气上升，他按着太阳穴：“人不人，鬼不鬼，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说完后给身后的人一个眼色，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立刻翻开随身携带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针管。然后靠近纪凡希，她流着泪看着霍远模糊的身形，想要用手擦干眼泪，但又怕松手后纪百就将她带走。
她的呼吸开始紊乱但忍住了，笑着对霍远说：
“阿远，我知道你生气，但气过了后要来找我知不知道，也别气太久，我没多少时间等你。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把我带在身边慢慢生气。。。。。。。”她的语速越来越慢，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纪百吩咐让将她抱起，他礼貌的对霍远说了声：“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谢谢你这段日子对她的照顾。”
霍远看着门口纪百和她离开的背影，心像是缺了一块。他转过身看了看这间空荡的房子，原来没有她，就没有家。
、六十二章
纪百叫了好几个保镖守住门口，他走进酒店房间。纪凡希正拿着画纸坐在床上涂涂抹抹一言不发，看见纪百也当做空气。
“我这是为你好。”他有些无奈的说道，纪凡希嘴里哼着歌神情轻松。纪百直接说：“美国由于台风导致我们目前还要在香港停留几天，一旦台风过去我们就离开。”纪凡希停下了手中的画笔，图纸楼梯已经形成。
她微笑的说：“爸，除非我死。”纪百皱着眉眼眶变红，他的血压又不稳定了，呼吸急促的走到床边给她一记耳光。纪凡希偏过头，不顾脸上的红肿：“你永远都不会懂的，因为你逃避了一辈子。”纪百握着拳头发抖着。
他极力的稳定自己的情绪：“你已经是个疯子了，疯到可以进精神病院了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恨不得杀了你，我是真的想杀了你！”纪百的眼泪流了出来，带着愤怒。听着这些话，那些不好的回忆，那些在黑暗中啃噬着她的东西又充斥了她的身心。
纪凡希撕烂了画纸，她的呼吸又有些不稳，纪百见状立刻联系隔壁的房间的一声，他让她平躺下来。忙拉起旁边的座机拨号，纪凡希按住他的手：“爸，我没病，阿远说的。”随后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回想他们之间美好的回忆，他温柔的话语和宽阔的肩膀。
慢慢的，她的呼吸变的正常了，纪百有些吃惊，他松开手不敢承认是霍远的关系让她病情好转。
她流着泪用一种乞求和商量的语气说：“爸，我没了他看不到他就无法生活。”纪百摸上她的脸：“cici，就是因为他害你变成这样，我怎么能原谅他，虽然他什么也没做。”
纪百抹掉眼泪然后起身，说一句好好休息然后就离开了。
她伸出手，就算乞求也想留在他的身边。只不过，他现在在哪儿？会不会想她，是不是和她一样爱的深沉又极端。
另一边的霍远将自己关在走廊的房间里，连公司都不去，与外界隔绝。范哲、麦琪、金山在大厅干坐着，他们之间旁人看了都着急。
这一切就像回到五年前的时候，她离开之后，他就像是没有灵魂一样，堕落又悲哀。
徐伯为客厅的人端上茶点，三人都没心情吃。麦琪叹气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好不容易vency回来，怎么伯父又掺和上了。”范哲闭上眼睛沉思着，他回忆着纪凡希一切。睁开眼问金山道：“我们只知道4年后的纪凡希的行踪，那么4年前的事是什么？这个有可能是关键。”
金山感慨道：“这段被抹了，再说我只能捕捉网上已有的信息，四年前的她又没钱又没名，谁会知道她。”麦琪摇头：“不对哦，有一个人多少应该了解一些吧。”
还在香港花天酒地想陪着纪凡希的史蒂文布朗。
“她在美国的心理医生报告上写的是：臆想性疼痛。由于曾经流过四月大的孩子，心理出现严重的扭曲，导致每次生理期都会从心理上产生疼痛感。这个症状后没多久就出现了过度呼吸症候群，她已经医治了3年无任何效果，我的建议是送回美国。。。。。”
“看看你自己吧！人不人，鬼不鬼，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我只想做你的老婆，我这辈子的奋斗目标就是在你身边，你懂不懂！我受了多少苦，做了多少错事，都只为了在你身边。”
所有的一切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让他头快要爆炸。他很愤怒，但愤怒之余是绝望，没有她的绝望。在他还没来得及对她愤怒的时候，纪百却先一步做出了惩罚，只不过这惩罚却让他钻心的的痛。
没一会儿他的门又被敲了，他没有说话，已经当这些声音不存在了，继续擦拭吉他。
麦琪在外面大叫着：“霉神！快出来，我们一起把vency抢回来，放心吧，香港是我们的地盘。”霍远没有说话，正打算就音乐声开大一些的时候，麦琪提醒道：“史蒂文布朗在这里，他有事要说，如果你还是没有表示，我无话可说。”
走下看到楼史蒂文布朗脸上挂着彩，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屏幕求饶：“岩康先生，求你了，就告诉他们吧！我只知道她在Pratt Institute学院时过着和我一样猪狗的日子，这之前呢？”
“什么叫猪狗的日子？”霍远问道，史蒂文转过身见是霍远结结巴巴的说：“就是，在布鲁克林，纽约西区、黑人区的那档子事，其实大家伙都一样，这事你们可以想象吧！”
史蒂文嘴上说的轻松一晃而过，可是那些每天面临着的事是无法用语言来说的，全世界都在说美国好，可是美国并不是天堂，对于有色人种和穷人来说是地狱。
“她能挺过来并且站在纽约、曼哈顿中心是很不容易的。当然里面也有我的功劳，还真是怀念和她一起犯罪、一起努力的日子。”史蒂文微笑的说，霍远手捏的紧紧的发愣。“霍先生，还记得你追着我的画跑吗？”史蒂文问道。
霍远眼眶有些红红的点头。史蒂文微笑：“全世界都说那是一幅美女肖像画，可是它的名字叫做：尸。”电脑另一边的岩康突然插话：“原来史蒂文你也察觉了。”
察觉什么？岩康无奈的说：“五年前她在英国从霍振山的手上逃出没多久，你就结婚了，是和她最好的朋友。刚开始她是怀疑过你们的动机是报复，可随着后来你们大秀恩爱。。。。。。”
岩康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钉子钉入心脏，范哲接话道：“果然，她一个人在美国，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孤独感最终战胜了理智。”岩康继续惋惜：“因为一时冲动而害死一条性命，她由此精神有些。。。。于是更加努力的工作，遇上史蒂文后彻底变成了那幅画。伯父不放心，找医生用催眠术治疗，你知道结果吗？”
麦琪不耐烦的催促他，岩康说：“在她的脑中看不任何画面，读不到任何信息，也就是说，那段时期的她放空了脑袋，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机器。除了对特定词语有反应，其他的时候就工作，三年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霍远闭上眼睛问道：“什么特定词语？”
“带“霍”的一切发音词语，以及代表孩子、宝宝这类的词语。”
当纪百回酒店时，赫然发现霍远站在门口，他有些激动，但是忍住装作他不存在。
霍远当着他的面跪下：“伯父，让我带她走吧！我承认我的错，我是人渣！是混球！我以后会全心全意对她，求您！”他一边辱骂自己一边打自己脸，每一下都很用力，很快脸就已经浮肿。
纪百摇头：“我求你！求你离她远一点好吗？”霍远摇头抓住纪百的腿：“伯父，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让她在我身边就行。”
他卑微的求着，纪百甩开他的手进入房间，用力的关上门。
霍远就这样跪着，接连两天，这家酒店被范哲封闭了起来，为了防止消息走漏。纪百每天被限制出入，困在牢中，但他不与霍远说一句话。霍远本可以直接冲进只有一墙之隔的房间，将爱人拥入怀中，但他选择跪着，这是对自己的惩罚。
她已经惩罚了自己很久很久，而不争气的自己却还在为一件小事介怀，根本没为她做过什么让她幸福的事。
预定的航班就快到点了，范哲仍然不放人，这让纪百差点血压升高进医院。他走到霍远的面前给了他一耳光：“臭小子，说请我原谅，让人扣着我们，是想我原谅吗？”霍远低下头道歉：“对不起伯父，我绝对不能让你从我身边带走她。”
纪百被霍远气到呼吸不畅，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你没有权利扣留我的女儿！Giverny lewis！”这样叫他的人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那就是。。。。
麦美玲扶起霍远直接走上搂，到另一层纪凡希的房间里。霍远内疚道：“伯母，是我的错，我想得到伯父的原谅。”麦美玲有点生气的说：“等他想通，人类都灭绝了！”她打开房门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空荡荡的房间让三个人有些吃惊，霍远最先反应过来，走出房间立刻打给范哲。至于麦美玲则吼道：“你这老混蛋，cici怎么会消失的？你说！你不是放话最会照顾人的吗？”边说边拍打纪百。
纪百腾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别打了！”麦美玲不依，她继续责怪：“老家伙，自己逃避几十年还要带着我女儿逃，让cici学你这没用的人吗？我女儿出什么事有你好看的！”
范哲打给金山的手机没有接通，他想到能通过他重重封锁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金山。但碍于纪百在场他没有发话。霍远着急的在酒店客厅里走来走去，运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寻找纪凡希。纪百气馁的倒在沙发上，不知所措。
“可别先咽气了，现在没时间管你死活，找到cici才是要紧的。”麦美玲劝导纪百。
霍远坐上车满街寻找纪凡希，他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有事，如果没有她，那他怎么活？他这才明白，一直以来不只有他一个人痛苦，她遭受的才是最大的磨难。她不管遭遇什么总是带着笑容，不管受过什么苦，从不在他的面前提及。不管他怎么胡闹和混账，她始终没有放开她。
这世界上还有哪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爱一个人？
正在他颤抖着感觉冰冷的时候，一条短信来了。他没空翻看，一个甜美的声音哼了几句，是她的声音。她用她自己的声音设置成他的短信铃声，这让他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下，他翻看一看，是一条彩信。她站在CIU的门口发的：来找我。
当他赶到的时候，并没有她人。他到处张望，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撒开腿疯狂的奔跑，终于来到学校后巷，老远就听见了她弹唱的歌声。金山和麦琪站在她的身边，静静的陪着她。他往吉他盒里扔下一枚早已随身携带很久的钻戒：“这是报酬，一辈子弹给我听好吗？”
纪凡希听见熟悉的声音后抬头，泪眼朦胧：“阿远，对不起，都是我当时太冲动。。。。。。”话还没说出口已经被霍远吞进肚子里。他紧紧的抓住纪凡希的手臂，真正该说抱歉的是他啊！真正该死的是他！
他用力的吻住她，想要烙进骨髓，从此无论走到哪儿都有她的存在。
霍远的一只手从吉他盒里捡起戒指，套进了她无名指：“真正抱歉的是我，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一滴眼泪滴到纪凡希的手上，纪凡希捧起他的脸：“只要一想到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就不苦了。”
麦琪在一旁擦了擦眼泪，金山将她搂进怀中，慢慢的安慰。
两人就这么紧紧的拥抱，像两座雕塑一动不动。仿佛给他们多少年的时间都不够似的，只要他们拥有对方，永恒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在他们身后有一辆车，车上的范哲对纪百说：“伯父，这两个人你忍心吗？”他也有些哽咽，但还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继续：“他们都已经一无所有，只有对方了。”
麦美玲流着泪跑下车，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着，却不忍心打扰他们。
纪凡希抱着霍远想：这就是她的整个世界了，并且她绝对不会放手，要把这份幸福抓的牢牢的。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到这里完结。奉上人设分别是从左往右依次：vency｜霍远｜maggie｜范哲｜金山每天都看这几张照片YY，都是香港的明星，他们真实姓名是：lucy leston｜黄嘉乐｜陈自瑶｜黄又南｜关智斌【不看人品，只看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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