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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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擦干最后一滴眼泪问范哲：“这就是你的觉悟吗？”

失魂落魄的回到门口的小店后，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店门口犹豫不决。

纪凡希微笑的在他身后说：“怎么不进去？岩康先生。”穿着高级西装的岩康转过头，他打着领结，额头还在冒汗，甚至有点气喘：“我也是刚到没多久，找了你很久，搬家了怎么不告诉我。”

他等着纪凡希走上前，她小跑到他身边，然后拉着岩康的手臂：“进去坐坐吧！岩康先生，不，和彦。”岩康摇头看了看手表：“不用了，我找了很久，没时间和你多说话，马上有一个宴会要出席。”

那他那么急急忙忙来干什么？岩康从怀中掏出一封推荐信：“这是海格尔教授让我给你的。”她还没打开封面就被上面的字吸引了，兴奋忘我。“Pratt　Institute【纽约普拉特学院】邀请你入学。”岩康的声音带着喜悦。

刚刚兴奋了一下，冷水就泼在了自己身上。现在的她应该选择离开吗？如果现在离开是不是代表着她和霍远之间的结束。她不确定的问道：“没有人阻止我吗，没有人编造我一些难看的新闻吗？”

岩康拍了拍纪凡希的肩膀：“在布鲁克林区没有丑闻，因为那里就是聚集地。海格尔教授因为要撇清关系所以没有亲自推荐，不过是他好友推荐的，那位先生看了一些你的作品，很喜欢你的才华，认为你有天赋。”

纽约的布鲁克林吗？离Pratt只有几条街，她知道这个学校，出怪才的地方，也是包豪斯为理念。虽然最想去的德国没有了，但是这个也不赖，她的心有点动摇。

“我，应该。。。”不会去了，话到嘴边，岩康又看了看表，突然招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vency，我先走了，赶时间，你好好准备，这是个好机会。”

她小心的放好推荐信，将它压在衣柜的最底端，然后不再看一眼。她拿起笔打算写信，告诉海格尔教授自己要辜负他的期望了。

门外是纪百咚咚的制作声，他忘记做饭了。纪凡希起身，自己到冰箱取出食材，然后做一份简单的晚餐，等着霍远回家。

只是心口抓的很痛，她现在对自己的要走的路越来越迷茫了，仿佛看不到未来。




、四十四章

“在做什么？”霍远将下巴放在她的头上，纪凡希没注意到他回家了，他穿着公式化的西装，公文包放在沙发上，颓败的躺着。他在假装若无其事，每天穿上西装，打上领带然后到夜店换下衣服，做那种工作。纪凡希用鼻子闻了闻，没有任何难闻的香水味。

为了这个家表面的平静，她选择微笑：“去换衣服吧！今晚的饭还要麻烦你帮帮忙，我爸还在做模型。”霍远在她额上一吻，进屋去换了衣服。穿着家居服的他走到纪凡希的面前接过她的菜刀。果然技法比她熟练，纪凡希取下围裙给他从背后穿上，系好后就这样抱着他。

在他背后悄悄流出了眼泪，她微笑的说：“我不想你太辛苦了，有事我们俩一起承担好吗？”霍远继续切菜，没一会儿开水响了，他用勺子尝了一下味道：“恩，今天你做的味道不错。”说完后将菜装盘。

纪凡希紧紧抱住他的腰：“我想我们的生活能简单点就好了。”霍远转过身，随之看到了满眼泪光的她，立刻皱眉低下头问道：“今天不是去辞职吗？被人欺负了？”

有谁能欺负她，不被她欺负就不错了。纪凡希摇头就是忍不住哭：“A货，我只要你是我一个人的。”霍远微笑道：“我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好了，不哭，再哭我可就吻你了。”霍远不算威胁的威胁，纪凡希吸了吸鼻子，勉强笑了笑，还没说出一句话就被人吻上了。

她越来越没劲，后来干脆靠在灶台边，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慢慢的辗转缠绵，霍远眼尖的看见汤的火候差不多了，关上火后，推开纪凡希喘着气。愣了几秒，他抓住纪凡希的手快步的走到客厅，对正在做模型的纪百说：“伯父，伯父！”

纪百取下眼镜问道怎么了，霍远微笑的说：“我和cici有事要忙，你看一下火候好吗？”

他居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当着老爸的面。纪凡希满脸通红低下头，霍远见纪百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拉着纪凡希就进房。

铺天盖地的热吻让纪凡希喘不过起来，她空出手解开霍远的衬衣，霍远火急火燎的解开她的胸衣，推高她的衣摆，低头吻了上去。战火从门边蔓延到床上，他们两个似乎都发疯了似的。一次又一次，她不嫌累。

霍远想起身又被纪凡希夹住身躯，不准他离开。他微笑道：“cici，快点十点了。这晚餐。。。。”话还没说又被堵住，他体力是没问题，只是某人现在连抬腿都发抖，根本就是体力透支她还在坚持。好吧，作为男人，不能让女人满足是男人的耻辱，少吃一顿又不会怎样。

而纪凡希想的只有一个：要把他洗干净，他身上只能有她的味道。

最终还是她输了，在这场体力拉力赛中，她没有一点力气了。霍远在她上方微笑道：“小丫头，还要来吗？”纪凡希转过头不发话，背对着他流泪。霍远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将她转过身面对自己：“cici，你怎么了？”

她看着他很想脱口而出：如果要你去拼命打拳击玩赌博，陪老女人才能每天这样见到你。这样的生活，她不要。可是霍远那双眼睛坦荡，没一丝隐瞒的神情让她不解，她摇了摇头：“没事，紧张生理期还没来而已。”

霍远一敲她脑门：“笨蛋，不来更好。”他微笑的样子，让人看不清。如果她没看见那些画面，或许她会幸福的死掉。这种幸福的表面是靠着两人背后的痛苦来维持的，她有点疲惫了。

不过这一切并不能阻止她想要看见他的微笑的想法，只要他在笑，她也会跟着笑的。

醒来的她枕边早已经没了人，纪凡希看了看闹钟。原来已经那么晚了，她艰难的挪动身躯，起床。桌边放着一杯热牛奶，上面流着纸条：先上班去了，晚点起床，昨晚辛苦了。

满足的一笑，随后又皱起眉，他还在演戏。演一个白领，很想让他坦白，可是又不知道谎言戳穿后的他们是否会依然一样，说起来都没有错。但她的自尊不允许他做那些工作，她的心也不准。

下楼后，整理了自己的作品集，在外面打上了小广告。坐在店面里浏览网页，纪百在制作室里制作样品。希望努力工作后，能有一些收获吧。就早上来说这个销售业绩一般，对于艺术类，本来就来钱慢，但现在她要的热销。

光凭一双手，只能维持每天的日常开支。找人代写论文、作品。她的鼠标在这个消息处停了下来，她想卖出自己的作品集。这个方式是来钱最快的，代价就是，她的作品将会被灌上别人的标签，对于一个设计者来说这无疑是在毁掉自己的孩子。

在网上买了几个作品后，获得了好评。她想着要不要制作一个简易的网页，在网上为更多的人服务，比如装修？对，没错。纪凡希舒展了眉头，她可以让请室内设计师的人发室内照片、说面积，然后降价做好从网上卖出去。

霍振山能操控网络吗？答案是不，除非他是金山。

看了看表，她伸出头：“爸，照看好生意，我有事出门一下。”纪百恩了一下。

她收拾好自己的行头，出门打算找一家广告公司设计自己的网页。再找一些设计师加入其中，以前CIU的学员里。未来果然还是在自己的手中。

“小姐，要叫什么名字？”广告设计师这样问道，纪凡希坐在旁边想了很久，对他说：“先弄其他的吧。这里，这里放上我的作品，这里标示面积，这里展示个性家具。这里留下邮件联系方式。。。。。”设计师有点不满意了：“小姐，您还不如自己设计。”

他的手一摊，纪凡希微笑着说：“我的网页当然要有我自己想法，所以我才陪在这里。”

话说完没多久她的手机响了，接过后觉得世界都坍塌了。

她转过头：“算了，我自己设计。辛苦费给你。”设计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纪凡希已经飞快的坐上了出租车。

她焦急的赶到医院，是周围的邻居叫的救护车。抢救室里的灯还亮着，她着急的走来走去，现在还不知道形势。

邻居大婶在一旁说：“小姐，你们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人？”纪凡希转过身说：“应该没有啊。”她皱着眉：“你不知道，那些人吓死人了，我都是他们走后才叫救护车的。”纪凡希抓着她的手激动的说：“怎么回事？阿姨，您给我说清楚。”

“谁知道，大白天的，那伙人胆子那么大，进了小店之后就摔东西，还打。。。你爸，他气血攻心，一口气没上来，我送他的时候，都快没气了。”大婶小心翼翼的说道。

纪凡希捂住嘴，慢慢的蹲到墙边，她打给霍远，没有人接。邻居大婶拍着她的肩：“我一个老妇人，什么都不懂，是胡说的，应该没事的，否则怎么会抢救这么久，呸！我说不来话，我活该书没读好。”

她抬头：“谢谢你阿姨，我想一个人呆会儿。”大婶再次拍了拍她的肩。

再次掏出手机打给霍远，还是没有人接听，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捧着手机找号码，却发现不知道找谁了。看见一个名字后，她打通了。不管对方说没说话：“妈，妈，怎么办呐！快来啊，妈，我不知道做什么。。。。。”

一直喋喋不休，那边吸了口气：“cici，吸口气，慢慢说。”麦美玲安慰着，她依然无法镇定，麦美玲慢慢的引导：“听我的话，吸气、呼气、慢慢来，深呼气、对，保持下去。”纪凡希跟着麦美玲的指令做下去总算能够平静了下来。

“爸进医院了，他快不行了，和爷爷当时一样，被刺激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麦美玲的心一紧，她说马上来然后挂掉了电话。

蹲在医院的角落，急救室的灯光一直在闪烁，此刻的她倒是希望这灯光一直亮下去，她不希望看见医生从里面出来，不想医生用他取下手套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安慰她不要难过。她蹲在角落里，直到一双手将她搂进怀里。

“cici，没事了，妈妈在这里，别怕。”她用力抓住麦美玲的手臂：“怎么办呐，怎么办？”麦美玲蹲□子，用力将她揉进怀里，双眼看着急救室的大门，流出眼泪。

终于医生出来了，麦美玲站起身，询问病情，医生松了口气：“有一些皮外伤比较严重，情绪激动以至于突然呼吸衰竭，脑血管疾病的患者要注意的就是这一点，好在今天刚来了一位专家，放在以前，会猝死，你们以后要加倍小心。我先去加护病房查看情况，你们务必要保持安静。”

麦美玲听了后也松了口气，她扶起纪凡希：“你听见了，你爸爸没有生命危险了。”纪凡希哽咽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一把扑到麦美玲的怀中：“妈，都是的错，要是我认输，听霍振山的话，就没那么多事了。可是我不想放手，不想。离开他，会活不下去的，一定活不下去。”

麦美玲推开她，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她的脸上：“冷静点。”纪凡希哭着继续：“你当初放手了，我不想放手，不想成为你，我爸当年背叛了你，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自责中度过，我。。。。。”

“整理好自己的仪表，你爸不喜欢你哭。”她拉着纪凡希进门，走进病房后，是脸上挂着彩，身上缠着绷带，吸着氧气的纪百。

两人的眼泪都流了下来，纪凡希冲到床边：“爸爸，快醒醒，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再也不会了。醒醒吧，妈妈来了，她来了，你再也不用每天做瓶中船了。”麦美玲慢慢的走到纪凡希身边，抓起纪百的手，慢慢的抚摸。

这双手，很久都没牵过了呢。上次她摔烂了他所有的瓶中船，告诉他人就像这物品，就算瓶中船再怎么漂亮，可是它始终在瓶子里，世界也只有瓶中的世界。而瓶子碎了之后，再也无法复原。就像他们一样，兜兜转转这么多年，除了内疚还有的就是互不相看。

麦美玲吸了吸鼻子：“我原谅你。其实很早我就没怪你了，只是我已经选了麦家为我选的路，做了选择就要承担，你醒过来吧，我再也不会摔烂你的船了。”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动静，安详的睡着，麦美玲拍了拍纪凡希的肩：“出来，我有话要说。”

走廊上麦美玲打开包，先给了纪凡希一些零钱。纪凡希摇头不要，被她制住：“先接着，这些事我来帮你处理。”纪凡希接住钱，麦美玲继续说：“你把现在的情况给我说说。”

在走廊上，纪凡希将简单的形势分析给她听，再将麦琪和范哲的遭遇说了。

麦美玲听候久久的沉默：“香港现在你们是不能待下去了，先用这些钱去订机票。后天晚上来找我时带上身份证和护照，我会给你一个私人账户，你们先去旅行，我找人帮你们办签证，先到国外去生活一阵子。”

这是久违了的希望，纪凡希问道：“你呢？和我们一起走吧！”麦美玲摇头：“我不能走，现在梁冰就是霍振山的一条狗，他们已经控制了麦家。你们先去吧，我以后来找你们。”纪凡希扯着她的袖子：“我不！你不走，我也不走。”

麦美玲恨铁不成钢：“听话，你想想小maggie，我不能让麦家就这么没脸没皮的消失。”这是她的尊严，在香港上流社会的尊严。

对啊，她不能让麦琪置身于危险的境地。纪凡希点头：“好吧，可我爸的身体。。。。”麦美玲想了想：“我去联系英国的医院，到时去接机。他一旦醒了，可以走动后就离开香港。”

交代完一切后，麦美玲快步的离开，纪凡希松了一口气。回到病房时，纪百已经了醒了，精神不错的和霍远在一旁聊天。

纪凡希快步的走过去，扑进纪百的怀里大哭。纪百呲牙裂嘴的笑了笑，纪凡希摇头；纪百摸着她的头：“好啦，我不是没事吗？你看，呼吸器也没用了。”说完使眼色给霍远，霍远在一旁安慰道：“伯父没事的，别哭了。”

“爸，吓死我了，你别再吓我了。”说完更加的抱紧纪百，霍远将手放在她的肩上：“cici，伯父身上还有伤呢？”

这才提醒了纪凡希，她松开纪百后，一脸的泪水。纪百皱眉：“真丑。”“丑就丑。”还好你没事，纪凡希吸着鼻子，随后和霍振山一起去买饭给纪百。

在医院的餐厅
，他们买了一些含蛋白质和维生素的海鲜和蔬菜。这有利于纪百的病。

这一路纪凡希都在沉默，霍远暗自握住拳头，那帮家伙，绝对饶不了他们。他开口说：“cici。。。”“去定机票吧！”

听见纪凡希的声音，他有点诧异的问道：“机票，为什么？”纪凡希松口气：“我妈说，她在英国有熟人，可以让我们先过去，医院方面的她也可以解决。”本已为霍远会答应的，谁知他拒绝。

“再等等吧！时间快到了，很快我们就没有顾虑了。”霍远这样说道，纪凡希按捺住火气：“等几天？”霍远一本正经的微笑：“一周。”时间快到了，很快他就赢了。

纪凡希将盒饭抓紧：“你听到我说的了，快点去订机票！”这是她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对霍远说话，霍远皱眉的道：“相信我好吗？很快的！”纪凡希面对他节节后退，相信，这个词语可以用在他们身上吗？

她笑着，眼泪慢慢的流了出来：“相信你，相信你去陪老女人赚来的钱？相信你□拳赚的？相信你每天出门穿的西装？还是，你要我相信，那些小混混会放过我们，我爸就是相信你的结果。他们的胃口已经被你养大了你知道吗？你给他们的钱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