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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瓷儿碰出个金元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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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猴抬手一指转身就溜。
朱珠暗叹一声，晃身起来装作不经意的走到老师身边。微微一撞，稍作停顿间，破钢笔就从袖筒滑入此老师的侧衣口袋。
谁知道，这个老师身体被打得没好，站立本就不稳。被朱珠这么不用力的一碰，“哎呦”一声竟摔倒了！
朱珠忙不迭的扶起他：“老师，你没事儿吧？”
问话间不由一愣：只见这位老师细看起来，真是文质彬彬的类型。干瘦干瘦的腰板，清消的双肩，长得眉清目秀的脸庞。很难想象他是怎么追了毛猴三条街不倒的。
那个时候，朱珠还不知道：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高校老师，对她以后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影响有多大，她最后能够没有完全长歪，多亏了这位授业恩师！
他是她生活的第一道启明灯。
第5章 人生的齿轮开始了精彩的预兆
老师缓悠悠的直起身子，他被跌的头晕。抬首一瞧，是个半大的小姑娘，就不好意思的道谢：“谢谢！我前几天受伤了，身体还没复原。不碍事儿，再见。”
“您真没什么事儿吧？”朱珠态度挺诚恳。她退后一步给老师让道。
“还好。”老师说着，就伸手入衣兜想掏出手帕搽搽跌倒身上沾的泥沙。
谁承想，竟然摸出了自己几日前遗失，几近失望以为找不到的钢笔。
“啊？！”老师一阵惊喜，“我的钢笔回来了！感谢上帝。”
朱珠暗自撇撇嘴，钢笔不是自己张腿回来的，是我还给你的。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关上帝什么事儿？
老师自顾高兴阵阵点点头，起步打算回宿舍。可是一迈步子，他就觉得脚底一阵钻心的疼痛：不好，崴着的脚刚才一倒地，似乎伤势更重了。
“我扶您回去吧。”朱珠眼瞅他一步三晃的实在困难，就再次出言相助。
进了宿舍，老师很文气的坚持邀请朱珠进屋喝杯茶。朱珠觉得无所谓，也就应邀而入。
“谢谢你。”老师再次道谢：“我姓马，你叫我马老师就好了。”
“不客气。”朱珠接过茶水，坐在书桌旁的凳子上。环视屋内。
这个马老师真够穷的，屋里除了床就是一桌子，别的什么家具都没有，剩下统统全部是书。
“我举手之劳扶您一下，您已经道过谢了！……不耽误您休息，先走了。”
“不不不，”马老师推推眼镜，一歪一歪来到床边坐下：“我现在道谢，是想谢谢你把钢笔还给我。这支钢笔是我爱人分手时留给我的唯一信物。”
呵，看来书呆子并不傻啊，他已经觉察出是自己塞给他的钢笔。
“马老师，”朱珠越发诚恳的态度让马老师顿生好感：“您这只笔，是我家邻居的小孩子恶作剧偷的。我已经为此事教训过他了，他爸爸妈妈还狠狠揍了他一顿！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小孩子计较。”
马老师很爱干净，一天要掏十几次手帕擦手。今天出校门衣兜里还没有钢笔，被朱珠撞倒扶起就有了失物，他心里自然明白是这个小姑娘塞到衣兜的。
“没什么。”钢笔失而复得，他便不去深究，和朱珠客气的唠起家常：“你叫什么名字？喝杯水再回家吧。”
“我叫朱珠。”……
不知不觉，朱珠就和马老师投缘分的聊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到了朱珠必须要回孤儿院干活的时候。他俩已经聊得到了忘年交的地步了。马老师觉得朱珠人虽小，但是很有义气，也很勇敢，这些恰恰是怯懦的自己所缺少的性格。
于是，起身告辞时，他见朱珠依依不舍，留恋的望着自己书柜子。便和颜悦色的说：“……我没什么钱，但是还算有些文化。如果你还想继续学习知识的话，以后晚上下班就到我这里来，我可以义务教你。”
“那怎么好意思？！”朱珠有些惊喜，但是考虑后仍不好意思的拒绝，她无功不受禄。
“没什么不好意思，如果你觉得歉意，就帮我改改学生的作业或者做做家务什么的。”马老师脾气温吞，不善交际，生活也很简单。想教朱珠念书纯粹是出于对一个孤儿的怜悯。
打这以后，连续五年朱珠每天晚上风雨不改的都在马老师的青年教师公寓学习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她终身受益。
因为不仅仅学会了科普知识，还从书本中学会了做人的基本道理。她总结古人圣贤的为人之道，总的说就是：一个正直善良厚道的好人，应该怎么活才不违背良心！
正确的三观，严守的道德底线，慎重负责的为人处世。除了马老师怯懦的性格，朱珠是绝对不赞成也不会效仿的，其余的理念朱珠已经很有自己的一套了。
她长大了，至少朱珠自己这么认为。
一日，狂风骤雨，黑漆漆沉闷得似乎就要塌陷的夜空里，朱珠担心马老师的身体，还是下了班就往他那里赶。很少见的恶劣天气！朱珠心里咒骂老天的秋雨来的太猛太无常，在早已无人的街道迎风缓步而行。
斜吹入雨衣的豆大的水滴，就像小钢珠儿似的，凿得朱珠一阵生疼！马老师最近身体不好，常常咳嗽也查不出病因，整个人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唉，真令人担心！
朱珠敲门进屋就开始煮饭。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进厨房，这个书呆子估计整天的三顿饭就全都省了。
马老师见状暗咳几声，合上书本。站起身关上朱珠没关严实的房门：“朱珠啊，我没事儿。今儿这么大的风雨，你就不要再来看我了。我……”
“马老师，”朱珠忙着择菜煮粥，不想听他唠叨。这几年都把他当成自己的父兄看待：“我下班了，没什么事儿过来看看。”
久不见回话，回头一看，马老师拿着干毛巾站在灶火旁，却不递给自己擦身上的水。反倒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胸口看……
朱珠不由站起身：“您看什么呢？！”干嘛呀，这是！漆黑无人夜，一白条鸡似的羸弱老师还想犯罪不成？！
马老师万分惊讶的看呆了！！他顾不得说话。
半晌才颤微微的抖着手指，吭吭巴巴地对着湿透紧贴在朱珠胸前的湿衬衣哆嗦：“你，你你你！——你胸口的玉佩可以摘下来让我看看吗？”
“啊？”朱珠这才注意到自己衬衣太湿了，紧贴胸口。把自幼佩戴在身上的那块黑玄铁一般沉甸甸的玉佩给清晰地勾勒显露出来了。
“没问题，”不经意的笑着开始解扣子取玉：“送给您都行！不是什么主贵东西，我打记事儿就脖子上系着。也不知道这块‘黑铁’是什么东西，刻的是什么鬼玩意儿的图案！呵呵呵，您要喜欢就送给您啦。”她边说边解下绳子来递给马老师。
其实，朱珠对这块“说玉非玉，说铁非铁”的挂件很是厌烦。她不止一次饿得想卖给当铺换米饭浇肉给孤儿院的弟妹解解馋，可都因为是‘废铁’般的不起眼，太不值钱掌柜不要。
你说这玩意儿吧，掌心大小形状不规则，本不知道是什么质地，乌漆墨黑还死沉死沉的。若刻的图案吉祥也就罢了，还刻着云里雾里说不清是什么的粗细不均的线条！
别人就算遗弃自己刚出生的儿女，也要铺盖里塞块观音佛祖什么的算是愧疚，可自己的父母咋就这么吝啬，生而不养不算，还给块不值钱的“铁疙瘩”意欲给自己压寿啊？！朱珠曾经多次这么对孤儿院长抱怨过此物：仍都没地儿仍，自己被拾到时的唯一信物究竟是什么东西？！老院长也说不上来，但是出于对唯一信物的不舍，她还是不建议朱珠随意丢弃。久而久之，就系个红绳给朱珠挂脖子上随身携带，算是个不显摆的装饰罢。
当下，马老师十分谨慎的接过，转身来到书桌旁。朱珠便不再理会他，赶着做晚饭。
谁知，晚饭做好之后半天了，马老师却没有吃。反而严肃的叫过朱珠：“朱珠！你过来。”
第6章 背井离乡漂泊b城
朱珠莫名其妙的走到马老师身后，她瞅瞅放大镜下自己的那块“铁疙瘩”，挑挑眉头。
“朱珠，”马老师认真地对她说：“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说了你这会儿也听不明白。总之，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儿。好吗？”
“当然可以啊。”除了嫁给你，我什么都可以为老师做的。
“我要你今生今世，绝对不可丢弃你的这块玉佩。玉在人在玉亡人亡！你活着，此玉可以传给你的子孙；若无子孙，死了也要把这块玉带到坟墓里陪葬！”马老师说的斩钉截铁。
朱珠听得喷饭！她眼都直了，这他妈的什么劳子玩意儿？！马老师竟然让自己孝敬亲爹似的对它？！
“那个……”朱珠咽了一口唾沫，她还没有见过懦弱的马老师如此“兴师动众”的认真过。就算以前知道自己是‘女阿飞’和猴子他们混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认真说教过。
“那个……马老师，如果您觉得这块玉挺好，也挺喜欢，那我就送给你好了！真的！”
朱珠是个忙绿生存的底层人士，她天天活的马不停蹄地为口饭奔波没工夫“伺候石头”。直觉上：马老师认为这么重要的东西，搁自己手里是保不准儿的。如果喜欢给老师好了！她等老师百年之后，披麻戴孝时，一定按老师心愿把“铁疙瘩”给老师‘陪葬入穴’。
“我受不起。”马老师倒是平静而坚定的可怕：“朱珠，如果你还认我做老师，就要做到老师的吩咐！……老师从没有要求你什么，请你这次答应我。”
“嗯，好吧。”朱珠其实挺想问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老师如此郑重其事的嘱托自己。
但老师刚才才说过，现在说了自己也不明白。她也就没好意思多问，“那我就接茬戴着好了。呵呵，尽量不弄丢。”
“不行，”马老师盯着朱珠的态度，他觉得这孩子没有引起重视到一定程度反而坏事，“我要你发誓，只要人活着就要保护好此物。”
朱珠若不是知道马老师是一个严谨不开玩笑的好人，她几乎要口出脏字的念三字经了：你说吧，你要是喜欢觉着值钱我送给你！你若是不要，我还拿着！还不行啊？不就是个物什吗？还不说是做什么用的。偏要我主贵的带到阴曹地府？还不撒手，合着您觉着好玩呢吧？！
“那个……”朱珠当然不会发什么神经病似的誓言。
她笑着清清嗓子开口：“马老师，不就一块石头么？我真的挺嫌累赘的，送给你好了。相信您一定会保护的比我好的……”
“发誓！！！”马老师突然火了！他在朱珠面前，还真没这么发过脾气。
朱珠呆滞一下，舔舔嘴唇：“好好好，您别生气！”她怕老师体弱再气出好歹，连忙就发誓：“我发誓，我活着就保护好此玉代代相传，如无子嗣死了带到坟墓里。”
可以了吧？！
“咳咳咳！”马老师见她认真起来，这才缓和了脸色。
起身坐到餐桌旁，端起粥：“朱珠，记得你今天答应过老师的誓言。多说无益，以后……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也会为自己血液中流着高贵的先人气节而骄傲自豪。
朱珠见老师一切恢复温吞，也没太在意今天发生的事儿。只是在最后，她告辞出门的时候，马老师庄严慈爱的为她戴上此玉。——她对老师闪闪发亮的眼眸，一刹那印象深刻。
没几天，朱珠鼻青脸肿的来到马老师家。
“马老师！”朱珠脸色沉得想要杀人。实际上，她也就是来和马老师做生离死别，最后告辞行罢了就去拼命的。
“我们孤儿院被无良开发商盯上了！！如果不搬迁他们就找了泼皮无赖天天来捣乱。”可要她们柔弱老小搬到郊区潮湿的森林旁边的破木屋，她们以后怎么过活啊？所以她要去拼了！
马老师听完朱珠的叙述，暗叹一声。无非就是开发商想要孤儿院的地皮，强行拆迁罢了。
“朱珠，”马老师无奈地分析：“你去不得啊！你这么莽撞行事，于事无补。反而说不定会让他们抓到机会，对孤儿院不利。如果你真折进去了，剩下老院长和一群小的们怎么办？！”
朱珠咬牙切齿，她顾不了许多的直言：“马老师，就算弱肉强食吧，社会也不能残酷的欺负弱小到如此地步！我打算穿了‘血书衬衫’，就从他们公司的顶楼跳下来！让媒体和舆论，监督这群奸商吧……”
“万万不可！“马老师不是懦弱，他是深谋远虑，“要在保全不伤害自己的情况下，最大限度的维权。”
可是，怎么办？？难道让孤儿们都睡大街？还是让大家都搬到森林做野人啊？！
“……和他们谈条件吧，”马老师斟酌着开口：“最大限度的争取补偿金。”
一个月后，朱珠在马老师的筹谋下，终于争取到了居住和资金最大限度的补偿。
可是，还是不够啊！钱总有用光的时候。搬到了郊区，虽然重新盖了房屋有地方住，可是交通和别的花费开销更大了。
没办法，朱珠在一个寒冷的冬季和马老师辞别。她必须去大城市打工挣钱，否则老院长已经支撑不住日渐困难的孤儿院生存了。
马老师闻状暗叹几声，亦无良方。终有一日，在东风萧瑟中送走了疼爱的晚辈。
他目送渐渐远去的火车，撕心裂肺的扶着车站扶手咳嗽着。雪白无瑕的手帕在拿离嘴边后，显出点点姜块大小的腥红痕迹，就像季节最后的梅花一样凋零暗淡。
朱珠这次去b城打工挣钱，只带了走了家乡的一样“东西”：自幼一起混到大的伙伴“毛猴”。确切的说，是毛猴死气摆列的非要跟她一起出去见世面的。
第7章 又次“碰瓷儿”
跟朱珠比起来，李宝打出娘胎后的成长之路，就一帆风顺极了！他爷爷是红军的老军医，德高望重。自幼书香门第，父母是部队高校教授，很是溺爱。李宝家是没什么亲戚的，据说是在抗日战争时期不肯做日本人的汉奸，全族被鬼子杀光了。
所以，他这辈儿就兄弟俩。上面一个哥哥，也对吃得圆润瓷实如招财童子似的弟弟疼爱有加。
他们一家都居住生活在b城老将们的军区大院，那个时候自然灾害刚过没几年，全国的孩子还在吃杂粮喝玉米糊糊时，他就开始爱上“烧饼夹肉”了！
吃烧饼夹肉是李宝幼时最最幸福的一件事！虽然为手里拿的“烧饼五花肉”，他还险些被一条德国黑贝给咬掉手，也在所不惜！他特喜欢香喷喷，有油水和嚼劲儿的食物。呵呵，于是，军区大院和他一群混的不错的发小，都喜欢叫他：“大宝儿！”
胖嘟嘟，粉囔囔，肉呼呼，见人人爱的好孩子！真真是天上掉到悬壶济世，老医师家的活宝贝！加上他幼时性格也是活泼讨喜，嘴巴很甜，所以从来不挨大人的打，深得他爷爷的疼爱。灵巧可爱的长到十几岁，他“蔫坏儿”的一面才初步显露出来。
比如说吧，李宝一次特想吃红烧猪蹄儿，可就是没地儿找去。于是，他偷偷给最最要好的哥们儿东子说了，想商量着看有没有法子解解馋。
隔天，军区大院食堂的猪圈就传出了群猪的哀号声：不知道哪个淘气鬼，在猪圈撒了把图钉！！群猪哀嚎的那个凄惨啊……
炊事员最后没办法，每只猪都裹上四蹄“养伤”。可几日后还是只有把一头伤势太重的半大猪给宰了，分给诸位首长家改善伙食。
食堂自己也留了一些，炊事班长边炖还边惋惜：“你说多好的猪崽子啊，本想着长成了，过年再给首长们做年夜饭呢！……”
于是，大宝这天晚上就在东子家吃上了“红烧猪蹄”。边吃还边对目闪精光的发小张冬浪翘大拇个儿：“东子！铁哥们儿，我这辈子就认你了！”
张冬浪小名东子，是李宝的发小邻居。也是他们这群皮猴子的首领。
东子看着“招财童子”般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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