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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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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离愤怒:“什么叫二了吧唧的,我是理智好不好。”
陈风笑笑,手指掠过我额前的刘海,停在眼皮上方,轻轻摩挲,他说:“我本来抵触那次相亲的,我跟我爸做对做了二十几年,偏你这么二,谁知道我还是败在老爷子手里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亲密的姿势,离他远了些,说:“那你现在甘心么?你其实是想找长腿大屁股的D杯美女吧!”
他霸道地将我拉近,一直拉到他怀里,细长的眼看着我,他说:“你说呢?”声调危险地上扬。
我发挥死缠烂打的精神:“我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呢,你到底看上我哪儿啊?”
陈风轻轻吻了下我的前额,说:“我是找老婆,又不是嫖妓。你懂事又不娇气,还又倔又傻的,我比较好把握。”
我其实一点信心也没有,我不是又傻又倔,只是在上一段惨败的恋爱中彻底消磨了勇气和信仰。我近些年这么油盐不进的粗糙形象只是伤好了以后结的疤,所有的美好都消弭无形,所有的回忆都向我诉说着爱情中的不可知和突然倒戈和变节。
最近,我已经不再把他当做王明磊,因为他们真的不像,一点都不像。王明磊是阴柔的,而陈风是硬朗的,一个像软剑,柔而美好;一个像利刃,硬而犀利。我看到他们那样肖似的侧影时,已近能理智分辨其中的区别。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了陈风,喜欢他独独面对我时展露的蜜意和柔情,喜欢他修长的手指在我面上抚摸,马克笔磨出的茧子划过皮肤,又痒又麻,好像小时候摸到漏电的电风扇,有些微的刺痛。长江说得对,再不认真恋爱,就该认真考虑养老了。
后来的我定然想不到,那大概是我失去王明磊以来最美好的日子,也是最后的。我也不曾想到,将这两个人比作剑,却是一语成畿 ,二者皆是夺人性命之物,实在是血腥四溢,哪里又有什么美好可言了。
、十九、
日子在真实的美好中狂奔,圣诞节来了。
由于一直是单身公害,我能参与的节日着实有限,什么情人节、七夕、妇女节之类的从来与我无缘,大蚊子一颗芳心虽然漂泊不定见异思迁,但还是能赶在每个节日之前拉到一个倒霉鬼请她吃饭游乐看电影,我因不屑于这种丢身价的贱卖行为,每每都是一个人装作什么都没有回家猫着去,搞得我妈在这种日子一看见我准时进家门就唉声叹气,发表一番怀才不遇遇人不淑之类的长篇大论。每回这些节日下班回家的路上,我都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忽略掉身边抱着大捧花束的男女,连卖花的小姑娘都被我从头到脚散发的煞气震撼,从不敢近我身五尺。
可是在大脑皮层的褶皱深处,我仍然希望,有一天我不用再斜眼面对满街的鲜花,我怕有一天我真的成了斜眼就不可挽回了。
今天是平安夜,一个彻头彻尾的洋节,是表白、腐败、泡妞、出轨的好日子。其实只是个大家放纵自己、表达感情的借口,你可以叫它电影日、鲜花日之类的,圣诞节不过是这众多名称中的一个,一点都不重要。
今天什么都可以干,除了纪念上帝。
整整一天,前台收了大大小小的花篮花束果篮无数,高矮胖瘦的妞们喜滋滋地抱了自己的鲜花耀武扬威地走回工位,还特地绕个远路,连走路姿势都飘逸了许多。有花的女人们不停摆弄那几朵蔫头耷脑的玫瑰,还要拿了小喷水壶多角度全方位滋滋喷个不休,恐怕别人看不到自己有花,得瑟得很;没花的女人们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紧盯自己的电脑屏幕,比平时还严肃了几分,淡定超脱的不得了。我上厕所的时候听到效果图的眼镜娘小佟对手机声嘶力竭地吼:“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没送来!再不送来就下班了!”我就没见该交图的时候她这么着急过。
面前的电脑屏幕上,陈风的qq窗口开着,上面简单几句话:“今天要陪甲方,没法陪你吃饭了,你下班就回家吧。”
我很淡定,我跟陈风说过我仙人掌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养死,而且对花粉过敏,有送花的功夫还不如送我点票子来得实惠。我们俩都是理智人,亦不是对爱情怀抱美好梦想的浪漫少年。我不解风情的历史由来已久,想陈风也不是个会风花雪月的主。
八点半,我结束了加班,正关电脑的时刻,陈风打来电话:“莫芹,还在加班呢?”我心里热乎乎的,说:“刚完事,这就要走了。”一面跟陈风扯了些乱七八糟的事,一面下了楼。“是不是好多人都收到花了?羡慕嫉妒恨吧?”陈风说。
我说:“屁!我才不会就这么点追求。我早就脱离了低级趣味了。”
他说:“那你的高级趣味是什么?我想办法满足你一下。”
我嗤嗤笑着说:“我呀,我胃口大得很,如狼似虎,你大概满足不了我。”调笑着走出写字楼大门,忽然觉得电话里的声音忽然大了,似乎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脖子后面有温热的气流掠过,我惊觉回头,陈风笑眯眯地站在我身后,一本正经地举着手机说:“我尽量啊。”我还傻愣地把手机贴在耳朵上,保持着震惊的面部表情。
陈风伸出手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心满意足地说:“对了,就是这个表情。”我心里沸腾着欢喜的小水泡,可还是立刻调整了一下心情,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说:“你不是陪酒陪玩陪洗浴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陈风说:“别装镇定了,已经晚了,你看你刚才的表情,我都看见你后槽牙了。”我扭扭捏捏地说:“恩,我其实特高兴。”
陈风诡异地笑了,忽然从身后捧出一大束玫瑰,呃,我确信是白玫瑰。我开始思绪凌乱语无伦次了:“啊,白玫瑰啊……谢谢啊,我还真没想到你也会送花啊。我挺喜欢的,真的。”
对面的人粗暴地把花塞到我怀里,如释重负一般说:“走吧,该下一项了。”下一项是什么?难不成要洞房花烛了?我虽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鄙视封建道德思想的约束,甚至还经常和大蚊子就细节问题进行讨论磋商研习,却不过是纸上谈兵,从未得以实践过,这未尝便是一件幸事,你想,我开始以为是王明磊具有高尚的道德情操,没有染指于我的纯洁,后来才知道,你能指望一gay无缘无故跟你欢爱好合么?
我正狰狞地习惯性揉搓手里的玫瑰,听见陈风说:“其实,这是绿玫瑰,是用一种很稀有的颜料染的。我提前了很久去订的,所以真的很贵。”
我很没志气,问他:“那这得多少钱啊?”
陈风说:“普通玫瑰的五倍吧。”
我抽了一口冷气:“这太贵了吧!有这钱还不如看看电影呢,怎么买这虚的东西啊,你真是的,败家啊。”说完我后悔了,因为自己这话说得跟居委会大妈似的。
陈风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一只大手覆在我的后颈上,轻轻捏了捏。我相信他了解,我并不是真的不高兴,或是责备他,我只是豪迈了太久,羞于表达我的感情,比如此刻,这种感觉,大概就是爱。陈风一定很不耐烦做这种事,他却排除心理障碍,真的花了那么大心思为我买一束玫瑰,我其实感动得不得了。
我捧着一大束玫瑰,手足无措,太久没享受过风花雪月的把戏,我从身到心的不适应。抱着一捧艳红红玫瑰的小佟急匆匆从我身边经过,我清楚地听到“嘶”的抽气声。难不成大家都知道这花金贵?我看向小佟,她虽然一副形色匆匆的摸样,眼角却狂躁地暼我手里的花。我于是挺胸抬头,特娴熟地抱着玫瑰昂首阔步,然后踩空楼梯,精准地把玫瑰压在身下,五体投地了。
陈风赶紧把我拽起来,他说:“怎么搞的,没摔着哪儿吧?”我镇定地看了眼被我不偏不倚压住的玫瑰,淡定说:“唔,这么快就残花败柳了。”
陈风同志无力的看着我,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绪,半天才说出一句:“这花儿,确实挺贵的……你故意的吧,你是真不喜欢吧。”
就着月光,我看到他眼睛里微微漾起的失落。陈风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风衣,越发显得颀长挺拔,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夜色掩去了些凌厉和坚硬,便有一种玉树临风的味道。
我产生了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暴殄了这些花儿,也暴殄了陈风的认真。我已经决定了不再逃避。于是我说:“没有,陈风,我其实特别喜欢。”
我想是黑暗比较好地掩饰了我的傻气、匪气、悍气等等面容上的缺陷,让我变得比光天化日下更耐看几分,因为下一秒,我便没入了一个沾染了夜露微凉的怀抱,耳边是梦呓般的声音:“我也喜欢你……你知道么,我很想你、很想……”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就在这里,为什么会想我?我来不及深究。
他面上落了斑驳的树影而变得晦暗不清,又仿佛沾染了月色而有了几分阴柔的滋味,眼里盛着细碎的清辉。我还未思索清明,忽而溽热的润风扑面而来,两片冰凉覆上嘴唇,刹那间花香四溢,馥郁的月桂香气席卷而来,奔腾若流水般四溢而出,将我卷入洪流,喝了一壶陈酿般飘忽云端,五感具失,眼前深深黑眸中目之所及全部是我的脸、我的眼……
、二十、
生活永远是这样,每当我们以为可以心无旁骛奔着美好一路向前了,就立刻出现个岔路,让你误入歧途。生活它之所以未知,就是你永远不知道,前面的岔路是通向平坦大路还是悬崖峭壁。通俗地说,就是按下葫芦起了瓢,好事坏事永远交替发生。
电话响起,是不怎么与我联系的蔚蓝,大蚊子的同性“男友”,不折不扣的气质美女。我镇定地接起,那头是个略带慌张的声音:“莫芹,不好意思,文文有没有去你那儿?”
我惊讶地问:“没有啊,她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么?我没见到她,你们怎么啦?”
一声轻轻的叹息,“没事,我们闹了点别扭,没什么大事,我再找找她吧。”声色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无奈。
挂了电话,我向右转九十度,大蚊子正好死不死地戳在我身旁,用筷子不停地虐待一盘上汤娃娃菜,把一颗肥厚水嫩的白菜帮戳得千疮百孔。
十分钟前大蚊子风风火火给我打来电话,说就站在我家楼下单元门前,叫五分钟后立刻下楼,否则她是投河上吊还是抹脖子后果我负责。我只好蓬头垢面连滚带爬下楼来,带她来了家门口这个小饭馆。
我叹了口气,说:“蚊子,说说吧,怎么回事。”
大蚊子一脸坚毅,好像革命时期的纯良少女。她说:“蓝说,她要放了我。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说细节。”我头疼得很,大蚊子的公主病病情沉重,我永远搞不清这位公主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一时冲动。大蚊子前科深重,要是甩人算犯法的话,她早就把牢底坐穿了。她和历届的男朋友们总是会这么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然后哭着喊着要我做主,往往我费劲了唾沫耗干了脑细胞,苦口婆心劝了又劝,俩人早亲亲热热挽手而去,或者以大蚊子潇洒一挥手说“老娘我早玩腻了”告终。因而,我对劝诫这件事慎之又慎,不弄明白事件的性质决不轻易开口。
“没什么细节,我妈逼我相亲,我不干,跟蓝说了,她就要跟我分手。”大蚊子面无表情。
撑住额角,我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不好好说,我怎么给你解决?”
大蚊子垂头沉默半晌,说:“蓝说我们根本就没有未来,她不能拖累我了,要我找个人嫁了去!”
“啊?你们当初好的时候不是早就有这个觉悟吗?她不是说会放手吗?不至于为了相亲这事就这么大反应吧?”我很吃惊,蔚蓝看起来不像那么不负责任的,女人。
大蚊子目无焦距,喃喃说:“我不知道,莫芹,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了,我从来没有这样过。我就是和他说了相亲的事,可是我没去啊!她凭什么说她累了,凭什么要决定我的选择?”
我安慰她:“她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怕你和她在一起受苦。她肯定是一时想不开,总是为了你好啊,说明她真的很爱你。”
大蚊子极缓地摇了摇头,说:“不是的。蓝是真的累了,她说,她在这个圈子里大风大浪那么久,什么都见识过了,什么都感受过了,没有什么不能抛弃,没有什么值得付出……一生。她说,对她,不要太认真。”
我小心翼翼说:“我们还是把她叫出来问清楚好不好?”
大蚊子又摇头,“腻了,就散了,还纠缠在一起有什么意思。我们结婚了吗?生孩子了吗?结了婚还能离婚呢,我怎么就不能分手了。”大蚊子难得用淡淡的口气说,语调里渗着凛冽的决绝。我其实很想说一句“你们生得出来么”,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敢。我特怕她这样说话,她一这么说,就代表她认真了,并且不高兴了。
我还是不甘心,我说:“我怎么觉得你对她余情未了啊?你俩还是再好好谈谈,不然我跟蔚蓝谈谈。你们两坨死灰说不定就复燃了呢。”
大蚊子却一副燃尽了的模样,恹恹地摇了摇头,说:“我不想说了,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先走了。”然后真的起身要走。
大蚊子就是这样,讨厌喜欢都写在脸上,情绪从不在心里存半点,我想听你就说,我不想听你就闭嘴,发起飙来不管不顾,小刀子一样嗖嗖扎在听者心上,半点不留情面。我叫她:“哎,蚊子,别走啊,回来好好说话。”她不理我,甩给我一个决然的背影。
我也急了,拍着桌子大吼:“周晓文,你给我回来!”多年不叫大蚊子的学名,我都被我自己震撼了。我们每次只有在万分严肃的场合才会叫,上次叫她周晓文还是学生时代一次公开党课,我替老师点名的时候。
她果然也震撼了一下,缓慢了脚步。我三两步上前拽住了她,说:“姑奶奶,你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啊?就算是你不要她了,咱把她叫出来把事情掰扯清楚好吗?你给人判死刑也得告人犯了什么罪吧?你没看蔚蓝找你都找疯了。”
大蚊子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我知道这是默认了,遂趁着她没改变主意给蔚蓝打了电话。我已经焦头烂额了。
见面地点是大蚊子选的,麦乐迪。谈分手在KTV,真有大蚊子无理的风格。我左思右想,实在是不放心,我很怕一会儿大蚊子撒起泼来无人能制得住,于是又给长江拨了个电话。
“喂,你好,是我。”见鬼了,居然中规中矩客气礼貌。
我一惊,迅速看了眼手机屏幕,是长江的名字没错啊。我冲电话狂吼:“你小子搞什么鬼?!快来魏公村麦乐迪,你的心肝蚊子需要你。”
那头仍然是深沉、礼貌的声音,并且答非所问:“张总要看汇报本册是吗?好的,好的,我立刻就到公司。”
凌乱地挂了电话,我镇定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了,这厮,在相亲!我这通电话一定是他期待已久的救命电话。
这头放弃了爱,那头追逐着爱,一群志不得、意不满的男女凑在一起,我还能奢望有个什么好结果?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也锁着。他妈的,都锁着!!!所谓人生真谛,大抵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还在看我这文的读者同志们,你们辛苦了!能看到这里的,都不容易啊!第一次写长点的文章,还生涩得很,不过这故事里的人,都是我生活里的人和事。文章不会太长,马上就要结尾啦,这么个清水寡淡的文章,实在是难为看客啦!鞠躬~
、二十一、
蔚蓝来了,一个人喝着伏特加;大蚊子在嚎叫,唱她的KTV必唱开嗓曲目——青藏高原,一副上气不接下气声嘶力竭的死样。我一会儿陪大蚊子干嚎两句,一会儿给蔚蓝到杯酒,心惊胆战,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踩了雷,把无辜的我也轰得体无完肤。
我相信,如果没有这首残破的青藏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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