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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竹-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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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女莫如父啊。”姚江说着坐了下来。“小若,你这几天怎么了?心事重重的。”他关心的问。
“爸,我没什么的,你别担心。”小若不愿让父母为自己操太多心,他们为她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姚江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说;“是有人让你心烦了吧?说说,是大山,还是清林,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嗯?”他早就看出来了,和小若一起开工作室的两个男孩子都非常的喜欢她,欣赏她。
“呵呵――爸,你快别这么想,我只是把他们当哥哥,当好朋友的。”小若很坦率的告诉父亲自己对他们的真实感觉。“如果一定要让我给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下个定义的话,那就是;“蓝颜知己”。也许他们对我是喜欢是爱,但我对他们只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和尊敬,别的什么也没有,也不会有。”
“嗯,那就好。”姚江欣慰的点点头。
小若接着说;“其实让我心烦的是庆。”提到庆,姚江心里一沉,难道女儿喜欢那个和她一样有残疾的男孩子吗?说实话,他清楚也许女儿和庆是最应该的,然而他们真的能在一起吗?虽然都生长在很普通的家庭中,可是小若从小就无拘无束惯了,她能包容他的那种循规蹈矩的生活方式吗?况且,还有那个近乎荒谬的,但小若迟早要知道要面对的约定那。
“小若,你……喜欢庆?”他试探的问。
小若很肯定的摇摇头。“我只当他是朋友,一个命运相同的朋友。”
“孩子,也许你这一生中有很多人和事是你无从选择的,可是你一定要记住;要学会善待别人,这样也就等于善待了你自己,懂吗?”姚江语重心长的对女儿说。
“我知道,爸。”小若微笑的拉着父亲的手起身往家走。
……
这天是周三,下午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含提前离开公司,一个人来到了街上。
站在过街天桥上看人来车往,听尚有几分寒意的风在耳边嘶吼,他大学毕业两年了,工作也还算称心,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心里空空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每天就只是按部就班的上班,做事,下班,吃饭,睡觉。偶尔到朋友开的酒吧里喝几杯。等到年节放大假的时候他会像其他在外打工的人一样,背着行囊回家看望父母,然后再孤孤单单的回到自己工作的这座城市里来,继续着生活。
黄昏时分,含正准备从天桥上下来回自己的住处时,他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离自己两三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孩儿;她很专注的在看慢慢下沉的太阳。她个子不高,身体很单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里蕴涵着一直很深很深的,又有几许悲凉的东西。头发梳的短短的,有点儿像男孩子,只是她身上套桔红色的衣裙替她说明了一切。
“终于想通了?”见他转过身来,女孩儿回头看着他开了口。
含纳闷儿的看了下周围,没人。“你是和我说话吗?”他问道。“”
女孩儿轻柔的笑了。“这儿还有第三个人吗?我看你半天了。”这下含明白了;原来女孩儿以为他是想在桥上寻短见呢。“我很像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吗?”他好奇的注视着她。
“刚刚的确很像的。”女孩儿回答,她的笑容忽然变的很阳光很灿烂。
“哦?”含不屑一顾的笑笑,什么也没说。
女孩儿毫不避讳的瞅着他。“你活的很累,是不是?”
含一愣,自己真的活得很累吗?一向崇尚自由的他活得很累吗?他一下子完全茫然了。她是谁?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怎么?我说中你的心事了?”女孩儿非常直截了当的问。
含无法掩饰了,只好回答;“简直是一针见血。只不过我自己还没有发现,而先被你看出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儿说了这么多。
“你的生活一定是太平静了,所以你才会这样的。”女孩子说。
含看着她稚气未脱的脸,和那无邪的眼神,他忽然很想去了解她,很想和她多交谈交谈,然而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他紧抿着嘴,好长时间没说话。
“好了,你既然没那意思,那我就放心了,我走了。拜拜!”说完,女孩儿冲他挥挥手,走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含在那儿怔了很久才恍然间回过神儿来……
夜晚,含习惯性的打开收音机听起了广播,他喜欢的那位男主持人正用他低沉温暖的声音念这样一段文字;
“那曲调的颜色,由于忧郁的冲洗,已经变得班班驳驳了。那最初吹奏的欢乐到哪里去了呢?我这样想着,置身于笼罩在灰蒙蒙月光下的铁路路基上。铁轨像一行遥远的承诺。
这就要走了。我听见我的心说。
突然,一种想抱起我的黑色萨克斯管冲着这座城市吹奏这支颜色班驳的曲调的强烈****在我的体内燃烧起来。我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但我却能模糊而又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已经布满我的灵魂,并开始向这个夜晚的整个空间弥漫。随心所欲地吹一曲吧。真正地随心所欲。这个疯狂和美妙、痛苦和幸福混杂在一起的****,是在我行将永远离开这座城市的那个夜晚突然降临的,它和那种人人都深恶痛绝惟独我痴痴迷醉的声音不期而至。那一刻我简直入迷了。我梦幻般钟情的这种声音,是铁器相互撞击和摩擦之后诞生的那种粗糙的尖利的声响。它来自一座嘎嘎吱吱叮叮咣咣正在倒塌的废弃破烂仓库。月光下,我默默地看着灰尘中倒下的建筑物,锈蚀的铁板扭曲着就像在跳舞。我简直激动得发抖了,一任那些充满刺激的声音磨励着我的心,蹂躏着我的灵魂,抚摸着我的情感。那么锐利,那么刺耳,那么深刻有力,并散发着只有我能嗅到的芬芳的气息,还有我认为是辉煌如落日的光芒。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正有无数把锋利的玻璃片在轻轻切割我的血管,我冲向那个声音,眼前呈现出这片美丽的废墟。我简直喘不过气来,感官在这个夜晚受到的这种不可名状的刺激,使我无法抗拒突然降临的****。
我是多么喜爱夜晚啊。我从背囊里拿出我的黑色兄弟——萨克斯管,我要吹奏的这支曲子叫《我的夜晚比你的白天好》。这时候,一列漫长无尽头的火车正轰轰隆隆地驶过,车轮与铁轨间的摩擦碰撞通过大地的震颤传到我的心里,加深了我的快感。我热泪盈眶,开始吹奏我的忧郁的往事。
绝对是一场梦,桃子说,我觉得我们所有的故事和恋情都是一场梦,我喜欢梦,喜欢梦里发生的一切,我不喜欢白天经历的事情。桃子说这话的时候,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睁得特别大,我知道她是非常真诚的。桃子走后,我开始迷恋夜晚,渐渐地坠入一种陶醉的境界里。只有在夜晚那些高贵的人入睡之后,我这个心甘情愿做卑贱浪子的人才有可能安详而宁静地想我的心事,让各种暗淡的梦幻纷至沓来。这时候,我就可以非常清晰地看见她,看见我的桃子。我的永远的桃子。
那列火车依然在哐当哐当地行驶着。那座废弃仓库依然在咔嚓咔嚓地倒塌着。我呢也依然在吹奏黑色萨克斯。令我感到惊异的是所有轰隆隆的铁器碰撞声在那一刻都神秘地消失了,只有我的忧郁的旋律在低声徘徊。我想,现在我有充裕的时间和宁静的空间来追忆我对她的爱恋和忏悔。我对烧火的师傅说,让我看一眼她吧。师傅让出位置,我从那方小孔中望见了我的桃子。她平躺在火里,柔和温暖的火光给她的脸罩上一层金色的轮廓。我不想用漂亮或者美貌什么的字眼形容我的桃子,但我确实认为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看见过的最动人的少女的脸。我说桃子我来跟你告别。桃子从火中坐起来,她的浓密的黑发舞蹈着一片金色的光辉。
桃子笑了。还是那个令人心疼的略带忧伤的笑。桃子说别难受,我等着读你新写的小说呢!我没有说话。桃子又说吹萨克斯吧就吹那首我们都喜欢的曲子。桃子的声音那么悦耳动听,纤细而又略带沙哑,使我感到一种惬意的凄婉和哀愁。
我的眼睛模糊了,我的灵魂潮湿了。列车巨大的轰鸣和铁器刺耳的碰撞声扑面而来,旋即又消失了。我看见了那片废墟。我的萨克斯管在寂静的夜晚无言地倾诉着。我听见桃子的低语,淅淅沥沥的,就像春季天空飘落的小雨。后来桃子笑了。雨水在地上汇聚成淙淙的小溪,太阳出来的时候,小溪水就被大地一点一点地吸收了。剩下的就只有桃子的那双眼睛。遥远的不真实的眼睛。那列火车终于开过去了由近而远的轰鸣声就像是在铁轨上演奏的一曲音乐,我凝望着向远方延伸的闪闪发光的铁轨,眼前出现了盼望已久的幻觉。我知道总有一刻我会听到召唤。”
“……”
听着听着,含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像小说中的男主角儿,不同的是;小毅可以用他的音乐来表达内心的喜怒哀乐,而他自己呢,还没有一个可以宣泄情绪的渠道,只是忧郁的沉默着。一转念,他又笑了,并想起了白天那女孩儿说的话;〃你的生活一定是太平静了,所以你才会这样的。〃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女孩儿说的挺对的。也许这是现代年轻人的一种通病吧!
走出医院的大门,扬甩了甩有些发沉的头,正了正肩上的背包。脚步轻快的走到了马路上,不管怎样,无论现实是多么的残酷,她还是得勇敢的面对它,把为数不多的日子过好。毕竟这是她只能拥有一次的生命,毕竟她还活着!
漫步在熟悉的城市街道上,穿梭于陌生的人群之中,扬的脸上是荡漾着灿烂笑容的。她的清纯和快乐常常引来路人或是惊讶,或是赞叹,或是羡慕的回眸。
四年前,她以全校第二名的成绩考进了省重点高中,离开和父亲离婚后一直孤身一人的母亲,住进学校,开始了崭新的校园生活。她的学习成绩在班里始终是名列前茅的,老师和同学们,包括她自己,都认为她会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可是命运却和她开了个玩笑,就在她日以继夜的备战高考时,她突然病倒了,检查出来的结果是她得了脑瘤,而且已经到晚期,没有手术治愈的可能性了,只能用药物来控制肿瘤让它慢些发展。扬没有将这件事儿告诉刚刚再婚的母亲,只说自己不想念书了,想去工作,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母亲同意她退学回家。不过扬没有回家,而是拿着父亲每个月给的一千元生活费,在外面租了一个住处,独自一个人住了进去。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她最喜欢在街上游荡,看城市大街小巷里流动的人群,或快或慢的车潮。如果病情稳定的话,她会去外地旅行,去过许多人向往的,神秘的拉萨,秀美迷人的云南丽江,冬天白雪皑皑的东北,也到过山清水秀的江南。身体不好无法出门的时候,她就会在家里看书,看那些她喜欢的小说,传记,散文,诗歌,杂文之类的。有兴致的时候她也会在稿纸上写点儿什么,发给报社啊杂志社啊哪儿的,有时候也无心插柳的会被发表。
扬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在自由自在的心情,可怕而又无法逃脱的病魔之间徘徊着,挣扎着。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会在什么时候结束,可她知道既然还活着,就要对得起这崭新的每一天!
刚上到二楼,扬便看到韵坐在她家门口,他把高大的身躯缩成一个团儿在角落里,双手抱着头,看上去极其痛苦的样子。他们过去是小学同学,现在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韵?”扬走过去,用手拍拍韵的肩膀。有种感觉告诉她,韵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痛苦的事。
韵慢慢抬起了头,她惊讶的看见他的脸是湿的,那样子就像个受了巨大委屈的孩子。
扬蹲下身,望着他问;“你这是怎么了?啊?”“扬!”韵一头扑在她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扬被下了一跳,但她还保持平静的拍拍他的脊背。“走,和我进屋,有什么事说出来就好了。”她说着,一手拉他站起来,一手拿出钥匙开门。
韵是个大四的学生,因为家境不是很好,所以从走入大学校门那天开始他就做家教,赚取微薄的生活费,好减轻父母亲的负担。一年前他换了一份家教,聘请他的是位三十多岁,事业成功的女老板。他每天傍晚下课之后去接她六岁大的儿子放学回家,吃过晚饭后,他就教他弹钢琴。因为他做的很好,那女老板给他加了薪水,于是他就不用父母为他筹措学费了,他可以自己交了,有时他还会把自己节俭下来的一些钱拿给母亲,贴补家用。他学习成绩是全年级最好的,每年都能拿到最高奖学金。善良单纯的他以为自己可以这样过完大学生活,然而,他错了。
几天前父亲打电话告诉他,母亲住院了,医生说得的是胃癌,需要手术,得交两万块住院费,看他能不能尽快筹些钱。这可难倒了韵,他把自己手里所有的钱算了一下,还不足五千,于是他又找同学去借,然而借来借去也不过才三千多。无奈之余,他把家里遇到困难的事和雇主说了,希望她能帮帮他,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女老板什么也没说,而是爽快的给了他一万两千元钱。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昨天夜里那女人竟然趁他熟睡的时候钻进了他的房间,强行想要和他发生关系,他宁死不从。“你说过,只要我帮你,你就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女人狠狠的瞪着他告诉他一个事实。
就这样,二十二岁的韵一夜之间从男孩儿变成了男人,他被一个女人给“****”了。当一切都结束之后,韵逃野似的离开了那个他一分钟都不愿意待下去的地方,来到了扬这里,因为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听韵讲述完一切之后,扬站在阳光明媚的窗前愣了许久,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真的不知道该对韵说些什么,如何去安慰他。她自己也开始怀疑这个她认为是美好的人间,开始怀疑她一直用纯洁的眼神来看待的人性。这是她所认识的世界吗?是吗?
“扬,我完了,那个人把我彻底的毁了。”韵呆若木鸡的告诉扬。
扬回过头看他,她知道,这场变故打垮了韵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心,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是帮助,帮助他忘记所发生过的一切,从新竖立起面对未来的信心!
“咚咚咚”。有人敲门。扬起身去开门,韵则趁机用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也坐正了身子。
来人是扬的邻居也是好朋友小若。
“给,你要的我的文字。”小若把一叠刚刚打印出来的稿子放在了扬的手中,然后走进了客厅。
于是韵看见了一个个子不高,身材瘦小的,其貌不洋,梳着一头短发,穿着一身简单的淡绿色棉布衣裙,口齿不是很清楚,走路时脚步不是很稳的女孩儿。
发现屋里有人在,小若转过身,大大方方的对他点点头,完全没有其他女孩子那种叫人做呕的扭扭捏捏。
这倒让自认为在女孩子面前很不屑一顾的韵,没理由的红了脸。但是他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他的父亲也是个残疾人。
扬介绍说;“这是我同学韵。这是我朋友小若。”
“你好!”小若微笑着对韵说。
“你好。”韵的脸更红了。
小若不觉笑出声儿来。“你们聊吧,我回去了。”她就是这么个直率的女孩儿。说完她就冲扬挥挥手,走了。
韵一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刚刚的痛苦不堪似乎没有那么沉重了。
〃她很特别,很让人觉得感动,是不是?〃扬看着他的脸。〃她和我们同岁,生来就患有脑瘫,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的行走和生活。〃韵侧过脸和她对视着。〃你想说什么?〃他嘴角出现了一丝不被人察觉的笑了。
“我想,我什么也不用说了。”她相信小若的突然出现,一定给韵带来了一定的震撼。
韵没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无处可去的韵被扬留在了自己家中,韵睡在外面客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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