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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卫过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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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杀人灭口（3）
在看守所长达半年的时间里，谢志鹏接触到了各种各样的犯罪嫌疑人，看到了社会的另一面，精神上受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洗礼”，过去所受的正统教育，经过半年“犯罪文化”的“熏陶”，已荡然无存。他结识了很多黑道上的朋友，特别在他失去了“为人师表”的教师工作之后，他也成了黑道上的人。他变得心狠手毒，因此得了一个形象的绰号──蝎子。
蝎子下了火车换汽车，经过几天的长途颠簸，终于到达广西边境的一个小镇。他在黑道朋友汪家林的带领下走进一条小巷，去见一个汪家林联系的卖枪人。
蝎子不放心地问汪家林：“你那个朋友可靠么？”
汪家林说：“应该没有问题。他经常往越南那面跑，据说路子挺野。”
他们来到一家民房前，汪家林敲门喊道：“魏群，我是汪家林！”
魏群拉开木门，隔着铁门看了蝎子一眼，问汪家林：“他是谁？”
汪家林说：“他就是我跟说的谢老板。我的朋友。”
魏群打开门，蝎子和汪家林走进去。蝎子注意看了一下，屋子很小，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一看就知道魏群不是个过日子的人。
魏群向蝎子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蝎子点点头。魏群又做了个数钱的手势：“这个带了么？”蝎子又点点头。魏群伸出手来。意思是：把钱拿来。
蝎子问：“货呢？”
魏群不高兴了：“有没有搞错？”
蝎子看看汪家林。汪家林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做这种生意风险很大。按这里规矩，要交了定金才能看货。”
“交多少定金？”
“那就双方商量了。”
蝎子对魏群说：“你都有什么货？”
魏群说：“我什么货也没有。”
蝎子火了：“你耍我？”
魏群解释说：“谢老板不要生气啦。我确实什么货也没有，但是我朋友什么货都有啦。机关枪要不要？迫击炮要不要？”
汪家林把蝎子拉到一边，对魏群说：“别说没用的。就要这个。”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
“那就太简单了！”魏群问蝎子，“你要多少？”
“两三支吧。三支最好，两支也行。要军用的。每支配一百发子弹。”
魏群高兴起来：“好啊，看来是大生意啦！我马上打电话联系。”他在手机里用越南语和对方讲话，“有一个客人，要三支军用手枪。”
对方回答：“让他先把钱交了，我明天去那边取货。”
“价钱怎么算？”
“枪五千元一支，子弹十元一发。”
魏群“ＯＫ”一声收了线。
蝎子问汪家林：“他们说的是什么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汪家林解释说：“他们说的是越南话，我只能听懂一两句。”
魏群对汪家林说：“你告诉他吧。”
汪家林对蝎子说：“枪五千元一支，子弹十元一发。”
“这么贵？”蝎子有点意外。
“什么价钱什么货。”魏群说，“枪全部是正规军工厂制造的，子弹全部是带批号的。你以为是地下工厂的产品呀？你要嫌贵，找别人去。”向外挥挥手，等于下逐客令了。
汪家林看看蝎子，那意思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蝎子没了主意，把汪家林拉到一边问：“你还有别的关系么？”
汪家林说：“别的关系……就是那种地下工厂的产品了，不好使，子弹老卡壳。”
蝎子一咬牙，回身对魏群说：“价钱的事就依你说的，但是我得先看货。”
魏群对汪家林说：“你都听见了，要带了钱才能到那边取货。货在那边，不在这边。这边查得紧，不安全。”
第十八章 杀人灭口（4）
蝎子问：“要交多少定金？”
魏群说：“你不是要三支枪三百发子弹么？就先交一万二吧？”
“这么多？”
“你知道从那边进货有多危险么，要掉脑袋的！如果运过来你不要怎么办？”
蝎子再次咬咬牙：“好吧！”
魏群伸出手，意思是拿钱来。蝎子讥笑他道：“你以为我会把这么多钱带在身上。”
“那就去取钱吧。”
魏群跟着蝎子去了银行，蝎子取了一万二给他。蝎子和汪家林一起吃了晚饭，回到他下榻的宾馆，拿出一条金项链对汪家林说：“家林老弟，这次出来走得急，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这条项链送给弟妹，表示个心意。”
汪家林说：“谢谢鹏哥。”
蝎子走到窗前，看到外面灯红酒绿，笑道：“你们这个小地方晚上还挺热闹！”
汪家林说：“鹏哥，这里有不少从那边过来的小姐，要不要给你找一个……”
蝎子伸了个懒腰说：“我累了，想早点歇歇。”
汪家林轻轻把窗帘拉上了，说：“那就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再带你出去玩儿。”
汪家林走后，蝎子冲了个澡就躺下了。夜里，他作了一个梦，梦见一群警察破门而入，持枪高喊：“警察，别动！”
蝎子如弹簧般从床上一跃而起，发现房间里什么人也没有，这才意识到是场噩梦。他长出一口气，重新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他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此次广西之行凶多吉少，预感到魏群这家伙不大地道，很可能要出麻烦。
早晨，汪家林来到宾馆，蝎子把昨天晚上的噩梦说了，汪家林安慰他道：“是你心情过于紧张了。”
蝎子对汪家林说：“以我的经验，一出现这种不好的预感，总要出事。你给魏群打电话，叫他抓紧办。”
汪家林打魏群的手机，他没开机。蝎子果断地说：“到他家去。”
汪家林敲了半天门，没人答应。旁边一个邻居大概因为嫌他们吵得慌，就探出头来说：“别敲了，没人。他搬走了。”
蝎子问：“这不是他的房子吗？”
邻居说：“这是他租的房子。”
蝎子顿时傻了，不知如何是好。他用凶狠的目光盯着汪家林：“这是怎么回事？”
汪家林也发狠地说：“鹏哥，你放心，我一定把他找出来。要是找不到他，我赔你的全部损失。”
蝎子气得额头青筋暴跳，咬牙切齿：“逮住这小子，老子一刀捅了他！”
汪家林想了想说：“一万两千块钱，他不至于为这么点钱离开此地。这个地方不大，他不会飞到上天去，一定能找到他。”
蝎子和汪家林到处寻找魏群，找了一整天，最后终于在一个大排档里寻到了他的身影。汪家林怕蝎子气急了和魏群动粗，特别叮嘱他道：“鹏哥，记住，一定要先礼后兵。尽量别把事情闹大。”
蝎子板着脸走到魏群身后，拍拍他的肩，做了个“跟我们走”的手势。魏群开始有点紧张，但还是乖乖地跟着他们走出大排档。
在一个僻静处，蝎子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样子，问魏群：“哎，那个玩艺儿……”他用左手比划着，“怎么样了？”
魏群故意装傻：“什么玩艺儿？”眨眨眼睛，一脸茫然。
蝎子压着怒火说：“忘啦？我交给你一万二哪！”
“哦，那钱……你的意思是……”
“妈的，你装什么糊涂？”蝎子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揪住魏群的衣领，举起了拳头，“看我不砸扁了你……”
汪家林一把拦住蝎子，继续耐着性子对魏群说：“你到底办得怎么样了？你得给我们个回话呀！”
魏群摇了摇头说：“没办成。你们知道，这是个犯法的事情，弄不好会坐牢的。我看，就算了吧！”
蝎子和汪家林面面相觑，都有一种被“涮”的感觉。蝎子骂道：“妈的，昨天你还说什么枪都有，钱也给你了，现在你却轻飘飘地说算了，你是不是成心耍我？”
汪家林说：“既然这样，你就把我朋友的钱拿回来吧！”
魏群无赖地说：“钱，我现在没有。明天吧，我一定给你们送去……”
蝎子气得脸都青了，他正要狠狠“教训”他一顿，不料魏群面无惧色，手指他们，语调强硬地说：“喂！买卖枪支是犯法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你们买枪回去不是为了拍电影吧？要干什么？抢劫？杀人？还是搞反革命*？我没举报你们就不错了，还来向我要钱……好吧，我这就找人给你们送钱来……”说着掏出手机就要按号。
汪家林赶紧陪着笑脸说：“好了好了，算了。咱们权当没有这事，谁也不认识谁，这样行了吧？”说完，转向蝎子，从咬紧的牙缝间挤出一个字，“走！”
汪家林让蝎子先回宾馆，他有点事，随后就到。蝎子回到宾馆时间不长，汪家林果然随后就到了。他拿出一沓钱，对蝎子说：“鹏哥，这是一万五千块钱，算是兄弟我给你的赔偿。魏群这小子我饶不了他！现在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如果把他逼急了，马上就能把警察招来。那样你的处境就危险了。”
蝎子拿着钱，有些过意不去地说：“兄弟，你的钱我不能拿。你给我办事，那能让你赔钱呢？”
汪家林内疚地说：“都怪我有眼无珠……”
蝎子想了想说：“这样吧，钱你先收下。你再帮我物色物色。有合适的，先买下，我过来拿，另外付钱给你。”
汪家林说：“也好。这次实在对不起了。”
蝎子咬牙切齿地说：“就算交学费了。等有机会，我非做了他！敢骗老子！”
第十九章 手机音乐（1）
在蝎子到广西买枪的这段时间，海津市的日子像往常一样平静，大家继续按照各自的行为方式和生活方式过着自己的日子。严伟的心事虽然比别人多些，可他还是像什么事也没有过，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着。
严伟打电话约卓悦到他的办公室谈点事，卓悦很快就来了。严伟问道：“你的‘市场推介公司’办公地点选好了么？”
“看了几处，都不理想。”
“不是租金太高，就是地点偏僻。对吧？”严伟说，“我隔壁有间办公室，是我刚从别人手里转租的，面积小点，如果你不嫌弃，就先借给你用。”
卓悦惊讶于他的料事如神，高兴地叫道：“真的？”
严伟笑了：“你见过我诓你么？我已经派人收拾好了，你现在就可以进去办公。如果你不嫌寒酸的话。”
严伟带领卓悦去看她的办公室。呈现在卓悦面前的是一间虽然不大，但非常干净的房间，办公设备齐全。严伟说：“我本来是给我的部门经理准备的。现在对你来说，用处更大。我也希望你马上投入工作。”
“我非常感激。但我有一个问题，不知……”
“请讲。”
“我记得你说过，让我尽量少和你见面……”
“危险依然存在。”严伟神情严肃地说，“不过，我现在改变了主意。因为我们合作的项目很大，避免接触是不可能的。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把你安排在我身边办公，我还可以保护你。”
卓悦像主人一样给严伟倒了一杯水：“严经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说的危险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以。”严伟坐下来，把他与段龙的恩恩怨怨一古脑地告诉了卓悦。对卓悦来说，就像在听一段惊险故事。
最后，卓悦评价道：“我怎么看你像个现代侠客！”
严伟笑笑，显然对卓悦的评价还算能够接受，或者说很受用。
过了几天，一块“卓越产品推介公司”的牌子悄然无声地挂在卓悦办公室的门口。许多人好奇地驻足观望。特别是那些在写字楼里上班的白领小姐们更是议论纷纷：
“‘卓越产品推介公司’，这个名字好。”
“听说这个公司老板是个小姑娘，名字就叫卓悦，喜悦的悦。”
“推介公司是干什么的？”
“真是土老冒！推介就是推广介绍呗！”
“这种公司能赚钱么？”
严伟走来，白领小姐们匆匆离开。严伟望着她们的背影，笑笑，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使严伟感到奇怪的是，自从卓悦的公司牌子挂上去之后，他就一直没见到卓悦的影子，一整天大门紧闭。严伟几次从门口路过，都想上前敲敲门，看看卓悦在不在，一想，又没什么事，就问问她在不在，是不是有点“那个”？便忍住了。
严伟搞不懂的是，既然开了公司，就应该开门办公，怎么总是关着门呢……也许是他自己开门开惯了，一看见公司关着门，就觉得公司没有生气，也没有生意。
下午下班的时候，严伟因为手上有事要处理，离开办公室时已是掌灯时分。他收拾好东西，关上办公室的门，忽然发现卓悦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他犹豫了一下，上前敲门。
卓悦应了一声跑来开门，见是严伟，笑道：“呀，严经理。你也在加班？”
“我可以进来么？”
“请，请。”
严伟进屋，看见桌上堆着方便面，好奇地问：“你是一天没出屋，还是……”
卓悦不好意思地说：“你看，太乱了！”
“你别忙，我不是来检查卫生的。我就想问问你……” 。。 。。
第十九章 手机音乐（2）
“推介计划做好了，你看。”卓悦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严伟。
严伟把文件夹放到一边，说：“你先给我说说，我们下一步的工作重点是什么？”
卓悦拢拢头发，清理了一下思路说：“我们必须不断挖掘新闻。我计划从改革、创新、公益三个方面挖掘。我们可以安排相关单位领导在媒体上露面，让他们谈新线路公交车，谈私人企业无偿投资公交事业的意义，既给他们提供在公众面前露脸的机会，又可以提高我们公司和楼盘的知名度。我们甚至可以在媒体上掀起一场有关这件事是为了公益事业，还是为了企业利益的大讨论。只要有人参与讨论，就不可避免提到新公交车线路和‘世纪家园’，便可以达到‘柔性’广告的目的。新公交车开通后，我们还可以制造新闻让媒体继续关注一段时间，比如车辆问题、准时运行问题等。总之，我计划用三个月的时间，让‘世纪家园’的名字在海津家喻户晓。”
“市刑警队的宋队长是我在部队时的老连长，他爱人是电视台的记者，就是经常主持‘海津大视野’的施晓岚，到时候可以请她帮忙。”
“那就更好了。”
“你估计需要花多少宣传费？”
“按照我上面说的方式，大约十万元就够了。”
“很好。大大低于我的推测。”严伟夸奖道，“按照这种方式运作，你的‘推介公司’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
“谢谢。”卓悦提醒他说，“但我认为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归还银行的贷款。”
严伟点头表示赞同：“如果我是个欠债大户，你那些设想都无法施行。你有什么好建议？”
卓悦说：“因为你的‘借鸡生蛋’方案是在打国家政策的‘擦边球’，我们不可能在媒体上大肆宣扬，况且这种事大肆宣传开来反而更容易让公众怀疑是场骗局。所以，我建议利用两条途径完成这次资金的筹集：第一，动员我们身边的亲戚朋友和亲戚朋友的亲戚朋友，以传销的形式推销我们的‘房子换资金’方案。第二，充分利用各房地产开发公司售楼小姐资源。售楼小姐能够直接面对想买房子的人群，而这些人手里拥有不少准备用于购房的闲置资金。我们可以用提成的方式，例如千分之二，鼓励各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售楼小姐暗中或业余时间为我们服务，利用她们掌握的客户信息资源，向那些并不十分急于买房子的客户推销我们的‘房子换资金’方案，并承诺如果该客户将来选定在‘世纪家园’置业，我们可以给予适当优惠，鼓励他们在‘世纪家园’置业，使他们成为‘世纪家园’最直接的潜在客户。”
“可以，争取售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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