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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衔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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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司空墨染还是同往常一样早出晚归,一整天下来,人影都见不着一个,所以,柳诗晗和他基本上都不会打个照面,司空墨染半夜回到厢房,柳诗晗早就已经睡下,柳诗晗早晨起床,地上已经空空如也,除了一床早就没了体温的被褥,乱七八糟地铺在冰冷的地面上,提醒着柳诗晗,这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虽然两人也算不上是在冷战,但是两人之前的默契和表面还算温馨的假象已经荡然无存,好在两人并没有因为上次的事而大吵大闹,下人们也只当是这几日王爷忙着政务,无法抽身陪王妃,反正王爷这么心疼王妃,总会想办法补偿这几日的冷落。

殇园之所以取名为“殇”,按照苟梅的理解,应该是这里的落寞和萧索,一入园子,印入眼帘的,不是奇花异草,也不是精致打造的假山、湖泊,殇园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那棵直挺挺的枫树和几株在地上蜿蜒匍匐的蛇衔草,整个园子再无他物,空落落的萧条,就连树下的几个石桌、石凳都是那么寂寥、颓废,没有一丝生气。殇园唯一的一条小径,淹没在杂乱无章的草丛里,或许是因为没人打理,杂草太深,晨露竟然到了午后都还没完全散去,路面泥泞一片,走在上面,不仅湿气重,而且还打滑,原来,上面竟然有一层薄薄的青苔,看来,很久都没人走过了,这里,竟然颓废到了这个地步。

而对殇园的整体布局,苟梅也不甚满意,意见颇多,有哪个王爷会把自己的府邸弄得像处荒废的宅院似的,晚上进出这个宅子,就像进了恐怖的鬼屋,四周漆黑一片,连个照明的灯笼都没有,天刚一擦黑,这王府里的下人们就像在躲什么一样,窝在自己的房间,能不出来,坚决不会出来,有什么事,连个使唤的人都找不到。苟梅暗自庆幸,幸亏自己从小就在山上长大,胆子不小,勉强可以忽略掉耳边传来的,莫名其妙的、低沉的嘤嘤声,硬着头皮,闭着眼睛小跑着穿梭在园内,帮小姐张罗着一切。好在,小姐也并不在意这些,否则,要是真把小姐吓出病来了,自己第一个找王爷拼命!王爷也真是的,就算你不待见我家小姐,不愿意陪她,好歹也弄几个女眷来增加点人气嘛,可是,这硕大的一个墨王府,除了小姐和自己外,就只有两个负责洗衣服的老妈子,其余的,清一色全是公的,就连这里的老鼠、蚊子、蟑螂之类的,估计也都是公的。就算是在大白天,王府里的人也稀稀疏疏,四周静悄悄的,连一点声响都没有,有时苟梅自己都很怀疑这里到底住没住人。

当苟梅再一次开始掰着手指头,唧唧歪歪地数落着王府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时候,柳诗晗坐在一旁,轻声笑了出来,“梅姐姐,你老是这样唉声叹气,很容易变老的。”

“小姐,您以为我愿意啊,可是这么大个墨王府,到处都这么阴森,透着一股子鬼气,这大白天的还好,怎么着,总会见到一、两个人影,可到了晚上,这园子就只剩下了我们孤儿寡母的两人……”苟梅边说边摇头抱怨着。

“孤儿……寡母?”柳诗晗只觉得眉头抽搐,满脸黑线,转过脑袋,调皮地冲苟梅眨了眨眼,“梅姐姐,你是孤儿还是寡母?”

“小姐,您知道苟梅没读过书,不会用词,您就凑合着听吧,”苟梅没好气地看着柳诗晗,不高兴地撇了撇嘴,突然抬高了音量,愤慨地吼了出来,“反正,苟梅的意思就是,这王府不是人呆的地方!”

“梅姐姐,”柳诗晗略微生气地看着苟梅,秀眉一拧,“别乱说话,会惹祸上身。”

“……”苟梅识趣地埋下了脑袋,双手反复搓着裙角,嘴里小声地嘟囔着什么,不满的情绪一览无遗。

柳诗晗抬头,定定地看着园子里唯一的一株大树发呆,思绪似乎飘到了远方,良久,终于柔声对苟梅说道,“其实,这里至少还有一处和南墅山很像,不是吗?”

“小姐,您是说这枫树……”苟眉顺着柳诗晗的目光望去,这棵枫树,现在还是郁郁葱葱的绿色,枝干出奇地挺拔,似乎是因为这园子里只有它孤单的存在,所以泥土里的养分都全部被它占有了,枝干不仅粗,而且挺拔的直,仿佛它就是用这种方式,向众人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是啊,它和南墅山屋后的那棵枫树好像,它们都是这么高,这么大,到了秋天,一定也是一样的红色,就像燃烧的火焰,渲染着天空的白云。”柳诗晗憧憬地看着枫树,脑海里想象着它变成红色的模样,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

“小姐,您想家了吧?”苟梅只觉得自己的眼角被浸湿了,心里也跟着惆怅起来,刚下山的时候,只觉得这里好,有好多自己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有好多自己从不曾吃过的好吃的东西,可是久了,却又开始讨厌这里了,这里太复杂,有的话不能说,可憋在心里又难受,有的事不能做,可缩手缩脚地,又让自己手脚发痒,还是在山上痛快,想说什么,想做什么,说个尽兴,做个彻底。

“不知道皓哥哥怎样了,”柳诗晗幽幽地转开了话题,脸上一片落寞,“希望他早点好起来。”

“小姐,要不,我们去探望花公子?”苟梅向柳诗晗提议着。

“不可以,”柳诗晗慌忙摇了摇头,“我现在是墨王妃,不可以这么做,会影响到墨。”

“小姐,那什么破王爷都不顾及您的感受,您还理他干嘛,”苟梅从小和柳诗晗一起长大,两人虽是主仆关系,但感情却如同亲姐妹般无间,所以苟梅除了会在老爷和夫人面前收敛一下暴躁的脾气外,在柳诗晗面前,苟梅养成了有什么说什么的习惯,从来都不忌讳,直来直去,没有遮拦,即使跟着柳诗晗进了这墨王府,即使被柳诗晗警告了几次,即使苟梅自己也知道祸从口出,可是苟梅还是管不住自己的一张嘴和一腔“正义的热血”,“小姐,花公子是被王爷打伤的,我们去探望也很名正言顺,再说,花公子还是替您挨下那一掌得呢,作为当事人的我们,更应该去探望他。”

“嗯,梅姐姐,你说的没错,”柳诗晗点了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晗儿现在已经嫁人了,得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就算自己再怎么坦荡,也得小心自己的言行,不能给王府和墨带来非议,虽然,我不知道墨在担心什么,又或者是在防备着什么,但是既然嫁给了他,那就得和他站在一起,就算不能帮忙,但是,也不能拖了后腿。”柳诗晗的声音很轻,如同被微风撩起的羽毛,轻飘飘地朝大门处飘去,殇园大门处,一抹玄绿色一闪而过,眨眼消失不见,速度快得让人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走了眼。

“小姐,既然这么不开心,那就和王爷和离吧,这也没什么,反正夫人也说了,只要过得不好,那就和离。”苟梅这句最后的“总结”说得理直气壮,还有怂恿的味道。

柳诗晗好笑地摇了摇头,“其实,墨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柳诗晗的脑海中,浮现那白色的长发和异色的双眸,眸中的痛楚被很好的掩藏了起来,看向众人的眼神,总是带着轻蔑和骄傲的阴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能发现那抹让人揪心的痛楚,感觉到那仿佛撕裂一般的疼痛,“他只是不开心,只是害怕……他,并不是别人口中说得那么无情……”柳诗晗的声音越说越低,带着不确切,又带着肯定,矛盾至极。

“是,小姐,”苟梅打断了柳诗晗的话,用自以为的语气调侃地说道,“我知道,您肯定会帮王爷说好话,小姐,您对王爷这么好,王爷他却那样对您,不值啊!”苟梅一想到柳诗晗被拽进殇园的情景,心里一阵心疼,温柔婉约的小姐,怎么可以受到这样的待遇。

“他……只是想保护自己。”柳诗晗低声喃喃地说道,带着一丝不确定和犹豫,说完,柳诗晗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凭什么认为他只是想保护他自己,凭什么又那么肯定,之前他对自己的阴狠不是他的本性?

大门处,那抹玄绿色的身影蓦地一僵,躲闪的脚步滞留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门缝处露出还未及时藏起来的长袍的一角,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司空墨染站在原地,微微蹙眉,心底那层被冻结的冰面,随着一声细微的“咔嚓”声,不着痕迹地裂开几道不明显的裂痕。

“小姐,您很了解王爷吗?”苟梅冲柳诗晗翻了翻白眼,语气揶揄。

“……我,我只是觉得,他或许并不坏。”柳诗晗埋下了头,越说越没底气,心情骤然低落,和离?呵,这是陛下亲自赐的婚啊,嫁的可是他的儿子,凤临的皇子,就算再怎么不受宠,他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和离?这一离,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主仆两人突然陷入沉默,气氛有点尴尬,苟梅抓了抓脑袋,拼命想转移话茬,缓解气氛,哪知心里越急越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能在一旁不停地挠着耳朵。

“晗儿。”司空墨染顺着长满了青苔,略微有点打滑的小路缓缓朝前走去,双眼盯着被金色光晕罩着的柳诗晗,脸上竟然不自觉地挂着温柔的微笑,“我准备了一颗上等的百年人参,一会儿,我们一起送到尚书府吧。”

“嗯?好。”柳诗晗望着司空墨染的方向,温顺地点了点头。眼角瞄到大门处刚走进来,发现气氛暧昧,进也不是,出也不是的几个下人的身影,笑容僵在嘴角,心里轻叹一口气,在自己的园子还要这样演戏……

苟梅张大嘴巴站在一旁,这个王爷……今天好象有点不正常,难道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让这王爷有点神智不清,他怎么会对小姐这么温柔地笑?还有,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会带小姐去尚书府看花公子,这太不正常了!
32。正文第二十九章 你的味道
直到众人下了马车,站在尚书府的大门外,苟梅都还云里雾里的,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都很飘渺,太不真实,再一次偷偷地使劲掐了掐大腿,苟梅嗤牙,冷吸一口气,是的,没错,这不是做梦,王爷真的带着小姐到尚书府了。发觉到这一点,苟梅很是纳闷,当日自己亲眼见到这暴虐的王爷是怎么拽小姐回殇园的,虽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苟梅很肯定,一定不是好事,小姐手臂上至今未愈的淤青就是证据!所以,苟梅绝对不相信,这个王爷会良心发现,主动带小姐到尚书府探望花公子,这中间一定有阴谋!

在苟梅神游太虚的时候,司空墨染温柔地牵着柳诗晗,在花林天的带领下,众人朝尚书府大厅走去。随行的韩瑞儒风雅地打着折扇,心里到是十分惬意,这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来看我,还带着了王妃,嗯,算你有眼色,韩瑞儒微微点头,很是满意。是的,这得瑟的韩瑞儒完全过滤了司空墨染和柳诗晗是来看花彦皓的,把自己摆在了第一位子上。

比起墨王府的冷清,这尚书府就显得“生龙活虎”了,穿梭在宅子里的小径上,不停地有下人停下手里的活儿,低头问好,态度必恭必敬,一时之间,宅子略微有点嘈杂。走在最后面的苟梅不住点头,这才像个宅子,比起那座鬼屋,小姐更应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要是……要是小姐嫁的是花公子就好了,花公子对小姐的心意,夫人和老爷都知道,自己也知道,可就是小姐少根筋,没什么反应。一直以为,那只是因为小姐还小,等小姐及笄了,花公子和小姐就可以……可惜世事无常……苟梅顿时觉得心里很不好受,小姐总是委屈自己,成全别人,小姐就应该是天上自由飞翔的小鸟,不应该被禁锢在王府这座死气沉沉的囚牢里,不管以后会怎样,自己会一直站在小姐身边,保护她,不让小姐受到一点伤害,自己的命,本来就是小姐的,没有小姐,这个世上早就没了苟梅,苟梅坚定地紧了紧握成拳头的小手,大步跟在众人身后,朝前走去。

“晗儿,越来越漂亮了,嫁人了,味道都不一样了。”花林天捋着胡子,调侃着柳诗晗,每次一见到这小妮子,花林天就觉得无比的亲切,嘴巴发痒,忍不住想逗逗她,就算她现在是墨王妃,花林天还是如往常一样,开着玩笑。

“花伯父,你……”柳诗晗气结,却又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暗自皱眉。

“花尚书,这次本王带晗儿来,是专程探望花公子的,花公子是为晗儿挨了一掌,又是被本王所伤……这颗极品人参还请你收下,花公子的身体,好点没?”司空墨染带着柳诗晗刚一坐定,就叫沈乐递上礼盒,态度很是诚恳,一旁的柳诗晗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这,算不算是替自己解围了?

“多谢四皇子。”花林天双手一拂,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下人机灵地上前,从沈乐手里接过礼盒,退回原处,花林天转过脑袋,吩咐道,“去厢房请少爷过来。”

下人还来不及点头,司空墨染就插话了,“不用,花公子行动不便,我们去厢房看他。”说完,起身,轻轻拉起身旁的柳诗晗,等着花林天带路。

花林天冷眼瞄着司空墨染牵着柳诗晗的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一捏,定了定神,花林天慌忙起身,笑呵呵地带着几人朝后院走去。

虽然和花家很熟络,但这却是柳诗晗第一次进花府,不禁左顾右盼,多看了两眼,这宅子,没有一般官宦府邸的肃穆和庄严,也没有那华丽的贵气和咄咄逼人的紧迫,却多了分儒雅和清新,让人更容易接近,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柳诗晗微微点头,皓哥哥不喜欢奢侈的风气,这里的布置,简朴里带着书卷的气息,这样的淡雅,竟然也透着威严和庄重,这些感觉矛盾、和睦地同时展现在众人眼前,空气中,似乎还飘着丝丝的墨香,柳诗晗抽了抽鼻子,努力捕捉着空气中淡淡的墨香味,呵,是皓哥哥的味道,柳诗晗半埋着头,抿嘴偷笑。这里虽然没有价值千金的名贵古董,也没遍地种上价格不菲的奇花异草,但是这里所有的摆设却十分讲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品位和格调都属上乘,简约中带着书生特有的孤傲和清高,比起那金碧辉煌的官邸,这里更让人心清气爽,有种仙风道骨的洒脱。

如果朝中大臣都有这份淡定的心境和修为,朝中的局势或许不会那么紧张,又或许大家真的可以和睦共处,造福百姓,可惜了啊,柳诗晗轻轻摇了摇头,越是有权,就越是往钱里钻,等攒起了座座金山,又嫌手里的权太小,又开始散掉金山,买更大的权,这样周而复始,在勾心斗角、苦心钻营的急流里乐此不疲地沉溺着,却忘记了当初那清澈的心境……

还未推开厢房的大门,就从里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声音不大,想是极力在隐忍,可是肺却像被一只羽毛轻轻拂过,痒得难受,好不容易憋了一口气隐忍着,却还是咳了出来。

花林天伸手,手指还未触及到门框,一沙哑的声音就从房内传了出来,“晗儿。”

“咯吱。”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夹着浓浓的中药味,熏得鼻子难受,众人的脚步一滞,身子朝后倾了倾,躲闪着那股刺鼻的味道。屋外金色的阳光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伺机从人缝里钻了进去,大胆地挤进屋里,明媚地光线投射在了地上,昏暗的屋里总算有了些光亮,沉闷的空气,也灌进了阳光的味道。

“皓哥哥,你怎么知道是我?”柳诗晗脚步还未迈进房间,声音就传了进去,歪着脑袋,看着半靠在床上的身影。

“呵呵,”花彦皓捂着胸口轻笑了两声,笑声震得胸口微微泛疼,“喏,我闻到了你的味道。”花彦皓指着自己的鼻子,半开玩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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