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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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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一吹,酒又醒了几分。
靳辰倚在路边的梧桐树下,不动声色地套罗浅浅的话:“林政宇叫你来的?他怎么跟你说?”
“恩,他说你喝醉了,他又有事要走,叫我来照顾你。”罗浅浅不疑有他,乖乖作答。
靳辰点了点头,暗自松了口气。
罗浅浅歪着头看他,吞吞吐吐,欲语还休。靳辰借着酒劲拧她的脸,做出恶狠狠的凶面孔:“看什么呢傻丫头!”
“呵,我只是在想,原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要是比喝酒,我或许比你行!”
“行也不准喝!是谁去吃生日酒回来发一身的酒疹,又抓又挠说恨不得剥了这身皮?”
“你为什么记性这么好!”

他们一路走,一路说,长长的东平路,走也走不完。
经过一家欧式院落的时候罗浅浅停了脚步,“啊,就是在这里……有一天下班,我以为遇到了你。明明听到你的声音,可是再回头时又没有人。”
靳辰在她身旁驻足,脑子里模模糊糊闪过相似片段,原来更早,他们就已经重逢。他把这秘密藏在心底,不肯说破,看她快快乐乐继续往前走。
“喏,前面有家书吧,我在那里打了两年工。起先老板还不肯用我,架不住我一直求——到我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舍不得。”她转回头看他,明净的眼底荡漾着月色的清辉:“你看,只要你做得足够好,别人总会承认你。”
他笑,这傻丫头绕了那么大一个弯,敢情是用自己的方式在安慰他。
她以为他听不懂,再接再厉:“《行摄》不懂你的价值,是他们的损失……”
“谁说他们不懂我的价值?”
“啊?”林政宇就是这么说的。
他屈起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我们来比赛跑步吧!”
“啊?”他为什么又转话题。
“就跑到前面亭林路那个小花园!谁落后谁学蛤蟆跳!”靳辰竟然作弊,话音刚落就开始跑。
“喂,等等我!”罗浅浅拔腿就追。

刚过十点,这条路上正是人多的时候,他们在人群里左突右闪,时不时有路人骂上一句:“神经病!”
两个神经病很快活。
跑着跑着,罗浅浅就忘记了自己本来是为了哄靳辰开心。高中时压力很大,年年都有学生跳楼,她常常觉得喘不过气,做梦都梦见马上要考试了却找不到教室,要么就是丢了准考证。靳辰就会陪她跑步,夜色里一圈一圈又一圈,身体疲累到极致,灵魂却破茧而出,过了临界点步履越来越轻快,好像肋下都长了翅膀,所有的不痛快都抛在了脑后。
多少年没有这样跑过。
这些日子累积的压力,面试带来的挫败感,奔跑的瞬间仿佛全都烟消云散。

终于跑到了目的地,她插着腰喘气,手扶在花坛篱笆上,回头得意地喊:“看,我赢了!老规矩,蛤蟆跳!”
靳辰居然真的蹲□跳了两步,或者他刚才的酒还没有醒?罗浅浅倒有点担心,酒后不适合剧烈运动。
靳辰起身,慢吞吞走过来,罗浅浅冲他喊:“你有没有什么问题?”

怎么会没有问题。
他看着她神采飞扬的面孔,看着她晶晶亮的眼眸,心里又痒又痛。说不出口的秘密与欲望太过沉重,他真怕一个控制不住就脱口而出。
于是他若无其事拍拍手,一指对街的中意大厦:“自己看。”
罗浅浅眯着眼看过去,大厦顶端的电子屏上正变幻着字体:“《行摄》诚征文案!梦想的领航人,就是你!”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跟Auror僵持,《行摄》退了一步,先前的策划推翻了。所以,别听林政宇那小子瞎忽悠,我啥事也没有。”
“可是,你还是不想跟Auror合作吧?”罗浅浅迟疑地问。那天在医院他们僵持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不知为什么,想起来就隐约有些不舒服。
“唔,这就管不了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靳辰会表白吗?会吗会吗会吗???好吧,我想他不会的,动手比动口可能还容易点。




、挑战

靳辰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阴霾的天光;钢琴声忧郁而缠绵……他跪在草坪上,手掌里握着一只精致白皙的小脚。他在玉雪可爱的趾间放薄薄一撮棉花;然后小心翼翼涂上甲油。粗糙的指腹刮到细嫩的皮肤,他听到吃吃的笑声,羽毛般搔过他心头。小脚怕痒似地缩了回去;没来得及干透的指甲油蹭在他掌心;留下暧昧的桃红色印记。
草坪上的自来水管蛇一样的扭动;漫天水雾泼洒而下,将她藕荷色的裙衫淋得湿透,黑亮的发梢滴着水。她反手撑在草坪上,眼睛快乐而明净,像堕入凡间的精灵;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诱惑人……

正是这种不经意的诱惑;才更让人感到罪恶。
靳辰在自己的梦中惊醒,心跳加速,大汗淋漓。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梦。根据弗洛伊德理论,梦境是人内心欲望的折射,而他所有的欲望,如今都只有一个指向——浅浅、浅浅、罗浅浅。

临睡前电视机还没有关,荧光屏在暗夜里幽幽闪光,调到极低的声音,熟悉的旋律。
《Love in the morning》,电影《洛丽塔》的插曲,海洋般深邃忧伤的旋律,反反复复没有一句歌词。
在这样的老片中入睡,怪不得会做这样一个梦。
他笑,脸深深埋在掌心里,劫后余生般欢喜。
他不是亨伯特,她也不是洛丽塔。她是他的生命之光、欲念之火,他的爱恋与灵魂,却不是他的罪。
一切都来得及。

清醒之后再难入睡,靳辰关上电视轻手轻脚走出房间,想为自己倒一杯水。
打开房门他愣住,因为本该黑黝黝的客厅里居然有微光,仔细一看,正是从他书房门缝里漏出来的。
书房的门虚掩着,靳辰推门而入,呵斥的话到了嘴边,却发现罗浅浅竟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她睡觉的姿势跟她性格一样别扭,身子硌在桌沿上,整个左手横在桌上当枕头,头半倾侧地压在手肘上。他轻轻悄悄走近,今晚的月光格外清朗,她熟睡的面容纤毫毕现。柔顺的黑发随着她清浅的呼吸微不可觉地轻颤,长而卷翘的睫毛上似乎还沾着月色和水雾,丰润的唇微微嘟起,睡得就像一个了无心事的孩子。
靳辰哑然失笑。
犹豫了片刻,他俯□,低声喊她名字,轻轻推她肩膀。她在睡梦中呢喃,不安地转侧,挥手驱赶噪音来源,“啪”一声,好巧不巧,拍在他脸上。
就这样,她居然还没有醒。
这一瞬,靳辰多么恨自己受伤的右手。否则他就可以直接一个公主抱将她送回房间,而不必将她吵醒。
一筹莫展地看着她的睡容,心底柔软成一片泥泞。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已经情不自禁俯身、俯身。香甜的气息萦绕鼻端,撩动心跳的频率,一下快过一下。唇齿接触的瞬间,血液轰然奔涌,脑中一片空白。
她嘤咛,他逃离。
窘迫不安如同初涉情场的青涩少年。

罗浅浅迷迷蒙蒙睁开眼,初醒的混沌感让她一时分不清自己为何置身与此。
不过意识很快回复,她想起靳辰今晚醉了酒,而她,错过了门禁的时间。
憨憨地挠挠头,她不好意思地自语:“真是,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靳辰装作若无其事地咳了一声:“我记得你很早就跟我道了晚安。”
“哈、哈哈,那个啊……我躺下去又睡不着,所有又起来了。”罗浅浅夸张地干笑,手忙脚乱地收拾桌面:“正好最近面试要准备一些材料,你这里有电脑比较方便……”
“那就住下来。”靳辰脱口而出:“反正也有空房间。”
“啊?可是我跟衍波说好了,毕业后先合租,合租比较省钱。”
“女孩子家住外面多不方便!”靳辰摆出一副家长面孔,道貌岸然地说。同时在心里狠狠夸了一下自己:干得好靳辰!情场如战场,哥哥到情人的距离该有多远?他不可能一夕跨越,却能步步推进。
“反正还没毕业,等毕业了再说。”
鼠标被手肘碰到,休眠的屏幕亮起,罗浅浅一边说话一边慌乱地删文件关电脑。
如果靳辰不是分心太过,他就会留意到,罗浅浅所谓的面试资料,实际上是一份详细的摄影文案。

******

靳辰并不是一个刻板的人,除了对工作比较严苛之外,私底下,他很随意,也没什么架子。他会跟同事开开玩笑,也会呼朋唤友地去吃大拍档,但是从不会像最近这样反常。
指导林凯做后期的时候他突然走神,眼神透过显示屏不知穿越到了哪里:“唔,原来五月雪都开得这样盛了?老弄堂那边不知还有没有……”
美工师小米刚换了个苹果笔记本,他盯着人家看半天,看得人小姑娘春心荡漾,他转过身自言自语:“亮银色倒是男女皆宜,可是十三寸,会不会太重?”

整个工作室都在窃窃私语:“靳老师是怎么了?”
“走路都带飘。”
“爬楼梯还傻笑!”
“难道男人也有生理期?”
“别瞎说!我看他是恋爱了!”
……
噼里啪啦,玻璃心碎了一地。
最后还是叶枫比较实际,抱着胖猫懒洋洋走过:“大家手头有什么活,怕在他那关卡住的,还不赶紧递上去?”
于是靳辰的工作量陡涨,摄影室出片率大增。

可是叶枫没乐呵几天,意外很快就来了。
周五是《行摄》的文案甄选会,会场定在原乡艺术仓库,除了评委之外,还特邀了不少嘉宾与会,名单从杂志人、模特儿延伸到记者,当然,《行摄》的部分高层。
靳辰是评委之一,但他本人对这次活动意兴阑珊。对他而言,遵从别人的创意拍片,那跟抄袭又有什么区别?
最佳文案+最佳模特儿+最佳摄影师≠最佳作品。
呵,《行摄》并不需要最佳作品,他们需要的只是最佳话题。

赶到会场的时候很多人都到了,俊男靓女衣香鬓影,空气里满是浮靡的香。大厅里的投影屏幕上是鲜明的主题词:“灵感点燃梦想!”
到处都是广告符号,符号无处不在。
靳辰还没来得及皱眉头,就被焦急的主办方拖走。
叶枫落了单,可是身边的空位很快被熟悉或不熟悉的客人填满,两个陌生人中间隔不了几个朋友。刚开始,叶枫很愉快,他跟靳辰不一样,他历来就喜欢凑热闹。气氛正好的时候,有个周刊记者逮住时机问他:“听说靳先生从来没有用过别人的创意,这次怎么就例外?”
怎么会例外?很简单,靳辰要借《行摄》在传媒界的影响力清洗绯闻,而《行摄》需要他在圈内的名声来打前锋。
不过叶枫什么也没说,只是笑嘻嘻地跟人家碰了碰杯:“谁知道?没有谁会一成不变。”
“我看你就是一成不变,一成不变的油头滑脑。”
似嘲讽又似亲昵的语声在身后响起,叶枫转过身,叹了口气:“Auror。”
有Auror的地方就有镁光灯,就有记者,就有话题。
她随意地摆POSE;大方地跟人合影,然后抽空在叶枫耳边低语:“等会儿有好戏。”
“有你在总是有好戏。”叶枫同样悄声回答:“你这样凑近我,不怕明天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跟你这胖子?不会的。”
叶枫还想说什么,边上有人说:“嘘,开始了。”

经过大浪淘沙般的遴选,今天入围的只有八个作品,与其说是一场甄选会,不如说是《行摄》搞的一次媒体宣传会。所以当入围选手在台上讲解作品的时候,下面的气氛也并不是多么紧张严肃。
不时有人窃窃低语:“等会儿结束了,有没有什么后续节目?”
“没有,我还得回去发稿。”
“不知道哪个幸运儿能跟靳辰合作……”

叶枫听得无聊,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嘴巴张得大大的,突然合不住。
宣讲台上站的,是罗浅浅,她是今晚最后一个选手。

在叶枫托下巴的时候,罗浅浅的讲解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一下子成为全场的核心,她显然还有些紧张,手总是无意识地去攥裙边。可是针对评委提问,她答得并不混乱:“为什么我旬水火土’做为主题?恩,因为中国的五行是金木水火土,古希腊哲学家也认为构成世界的四大元素是风水火土,我选择了两种文化重叠的部分作为主题。另外,《行摄》是旅游杂志,这次选取的切入点是旅顺、吴淞口跟南京。众所周知,这三个地方都遭受过战争的洗礼又浴火重生,‘水火土’是生命的本源,生与灭的象征……”
她认真的表情跟坚定的口吻有种异乎寻常的感染力,渐渐地好几个评委给她亮了灯。
但是评委中有一个日裔,从刚才开始就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现在觑空敲着桌面,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轻佻地问:“恕我直言,罗小姐你这种构想,不觉得过于晦涩跟沉重么?要知道《行摄》的定位可是休闲与时尚啊!”
罗浅浅想了想,平平板板地反问:“要轻松休闲的话,选题的时候为什么不选丽江、三亚或者成都?”
那人没想到看起来娇怯怯的小姑娘也会反诘,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摁灭了面前的那盏灯:“我投反对票,因为罗小姐的作品中只有前瞻没有反思,缺乏深度!”
罗浅浅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能颠倒黑白的人,一时只觉气血上涌,忍不住脱口而出:“等广岛率先开始反思的时候,请您再来跟我讨论这个话题!”
主持人一看现场充满火药味,急忙圆场,宣布答问时间到此结束,要求评委做最后的抉择。
所有的选手都站到了台前,出乎意料的是,属于罗浅浅的灯陆陆续续又亮了几盏。
从头到尾,靳辰都板着脸,一言不发。
他没有提问,也没有按灯。

再差一盏,罗浅浅就能过关。站在台上,心中五味陈杂。评委台那边的灯光有些暗,她看不清靳辰的表情,可是直觉告诉她,他不高兴。
她并不是有意欺瞒,也没想到自己的文案真的能被选中。最初参赛,她只是想试着帮靳辰做一点事——她的构思具有明显的东方色彩,如果被选中,Auror应该不适合担纲。接到甄选通知的时候她还在想:要是真的通过,靳辰一定会大吃一惊。
现在她弄糟了一切,他肯定觉得她是个又犟又土,不合时宜的傻丫头。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热切渐渐化为沮丧。没有他的肯定,结果如何,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
她在度秒如年中听到主持人再度开口:“现在的情况是,3号选手跟8号选手打成了平局!不过不要紧,我们还有一位特别嘉宾,她手上拥有最后一张选票……”

全场瞩目中,Auror离开了台下的座位,袅袅上台。她似乎有种天生的魔力,只要一眼带过,所有人都觉得她看的是自己。跟罗浅浅并排的3号是个高大的男人,见了她不由自主就正了正身形,眼神中满含热切,可是Auror根本无视他,径直走过。
她在罗浅浅面前驻步。
清丽的眉眼,纤秀的身形,光看外表的话简直还没脱学生气,或许是因为刚才动了怒,她脸上红晕还没有消失,这样看起来倒是比之前有些生气——面对别人的刁难也完全不会圆滑地回应,高兴或不高兴都直接写在脸上。呵,这样的小姑娘,要是投身时尚圈,不知道还会惹出多少麻烦?
Auror唇角微勾,倾身给了罗浅浅一个热切的拥抱,力气大得足以勒断她纤细的骨骼。会场响起的掌声淹没了她的耳语:“靳辰没告诉你?我从不拒绝挑战!”
  
作者有话要说:悄悄的,我更了。。。




、签约

罗浅浅想给靳辰一个惊喜;结果惊喜过度,成了惊吓。
她成了今晚的冠军;《行摄》的主编亲自向她表示祝贺。那是个笑呵呵的法国老头,有着灰褐色的卷发跟夸张的大肚腩,上台后像长辈一样亲吻她的额头。镁光灯闪个不停;罗浅浅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就在对方递过来的一份合约上签了字。
她以为那就是关于文案的合约;但是那可爱的法国老头引她下台的时候说:“罗小姐聪慧又迷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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