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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临裙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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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把钟景睿吓坏了，他忙丢下报纸蹲到她身边，焦急的询问：“佳佳，佳佳，怎么了？”
贺思佳一把抱住他：“哥，我们都不要死，都不要死，好不好？”
钟景睿不停的点头，“我们都不会死的，佳佳，都不会死的，我会一直在这里。”
“不准骗我。”
贺思佳依旧哭的难以克制，谁都知道钟景睿这样的承诺有多无力，这样的事本来就由不得他。当年荷西和三毛也曾对对方有过这样的承诺，但一场意外还是让荷西英年早逝，命运才是最捉摸不透的东西，他可以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给你一丝希望，但也能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夺走你最重要的一切，谁都难以预料。
“我怎么会骗你？”钟景睿这样道。
她终于平静了下来，钟景睿才勉强松了口气，他想起自己对外婆许冬梅的承诺，也知道是时候了，“佳佳，我们收拾一下，明早离开这里。”
贺思佳当然知道回到a市需要面对什么，他必须去手术，而且是一场成功率极低的手术，要是子弹容易取出来，就不会在他脑袋里十年了。
她默默的起身，什么也没说，走进卧室里找到行李箱，把多余的东西先装了进去。
“佳佳。”钟景睿从身后抱住了她，十分心疼，“有句话我一直不曾对你说，我爱你，从你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你总喜欢缠我，其实我就是喜欢你缠我，我喜欢被你缠一辈子。”
贺思佳早已泪流满面，在他怀里转身过来抱住了他，“哥，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两人相拥着站了很久，阳光正好，却不知前路。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天都是出去了一整天，烦死了，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码字，大姨妈又提前光临，特别难受。
明晚见，姑娘们，么么哒。
第49章 有你在身旁（四）
晚饭的时候；就着张薇装的泡菜和萝卜干；两人都吃了不少。现在两人在一起，心照不宣的事情太多；但彼此心里都清楚。
贺思佳收拾好碗筷，又拉着钟景睿出门散步消食；还刚好碰见了同样出来散步的张薇夫妇，免不了又停下来多聊了两句。和他们夫妇俩告别，贺思佳两人继续朝僻静处走；蛙叫虫鸣的声音越发明显。
天上的星星很明亮，是两人在这里呆的这几晚里最亮的；两人靠在一棵树下看了夜空好久；十分悠闲自在。
“佳佳，你相信有外星人吗？”钟景睿望着距离遥远的星空；突然这样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贺思佳敷衍的回道。
回到家里，依旧和之前一样，钟景睿先洗澡，接着贺思佳再洗。
等两人都窝进床里靠在床头的时候，钟景睿打开了电视，电影频道正在播好莱坞多年前的一部科幻电影，但即使现在看来，仍旧让人觉得制作精良。
没想到电影里的主角一开始就回答了钟景睿刚才的问题，“如果这么大的宇宙只有我们，那岂不是太浪费空间了？”
钟景睿并不是喜欢看电影的人，贺思佳见他今天兴致很高，便也跟着他耐心的看了起来。
电影一开始的节奏很慢，但每每让人以为就这样了的时候，电影总有一个大的转折，里面对于当局者的一些嘲讽也让人印象深刻。不过最让她感动的还是男女主角之间的感情，女主角最是信奉科学，男主角则是国际上出了名的宗教人士，明明是背道而驰的两个人，却还是因为爱情走到了一起，而男主角在全部人都把女主角当骗子的时候，还毫无保留的相信她。
当然，最震撼的还是，女主角坐在发射器上穿越宇宙的一个个虫洞，当她到达另一个星球的时候，那里的背景正是她小时候画的一幅画，被她当做是天堂的地方，而她小时就已经去世的父亲也出现在了这里。
电影一直没有太过强烈的感情表达，但娓娓道来的方式却让人在看完之后更加记忆深刻。
电影结束，钟景睿将贺思佳抱进了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佳佳，当时这部电影在美国上映的时候，据说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电影里面的内容，我也信了，而且看了不止一遍。我们要相信，我们爱的人即使离开了我们，那也不是真的离开，他们会生活在另一个我们心中的天堂，远远的守护着我们，他们一直未曾走远。”
听他说到这种地步，贺思佳早就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她却一点不愿面对，紧紧地捂住了耳朵，然后埋进他的怀里，“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话语间已经带了哭腔。
钟景睿也想和她继续这样假装下去，但他知道没有时间了，“佳佳，我知道你在听的，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说的什么话你都听了，即使你面上表现出反感。我不怕死，谁都总会死的，但总会有不甘心，有放不下，为了你，我会努力的，但也怕意外。”
贺思佳哭得双肩都在颤，钟景睿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背帮她缓解，“佳佳，你和我说说话，别这样闷声不吭。”
贺思佳声音闷闷的传来：“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对我的意义，在芝加哥的那五年，没有你的日子，我过的就和行尸走肉一样，我不要听你说出这样的话来，即使我们都知道是事实。我也知道，如今是因为有了孩子，你才这样肆无忌惮的说话，因为有他在，我就还有牵挂是永远放不下的。但我要告诉你，比起你来，他对我一点都不重要，没有你，哪来的他。”
“佳佳……”钟景睿拍她背的手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又想说我任性了，我不在意，就算让我少活几十年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多陪在我身边就好了。”贺思佳说得情真意切，听得钟景睿也是动容不已。
“可是我不想，我想你一辈子平安幸福。”钟景睿如此说道。
“没有你，哪来的幸福？”贺思佳这样说了一句，再也不开口。
钟景睿也没想到自己刻意的劝说竟然收到了这样的结果，不过就像他刚才说的，他知道她全部都听了进去。
而窝在他怀里的贺思佳却想起了和他看过的另外一部电影，里面的男女主角也是历经千辛万苦，兜兜转转了二十年才终于走到了一起，可一出意外就夺走了女主角的生命，哪有什么天长地久，朝朝暮暮。贺思佳不禁又悲观了起来，眼角一直湿着，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
翌日，因为昨晚胡思乱想了很久才睡着，她醒来的时候，不免有些晚了，她看向对面墙上的挂钟，平时这时候两人已经买了菜往回走了。
她揉了揉眼睛起身来，想起两人今天还要回a市，叫了叫身边的人：“哥，起床了，中午了。”说来也奇怪，他生活极其自律，从来不会这么晚还不起床。
贺思佳又过来推了推他：“哥哥，起来了。”见他还是不理，贺思佳故意笑着凑到他耳边说道：“哥，再装睡的话，别怪我整你哦。”仍旧并无回答。
贺思佳心里不好的预感已经越来越强烈，她颤着手放到了他鼻前，气息还算平稳，但无论如何也叫不醒。
过去的二十多年，她从未想过短短的几天里她竟然会经受如此大的两次绝望，每一次都足以让她崩溃，这次更甚。
她手忙脚乱的找到了手机，然后给父亲贺冬阳拨去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她感觉到自己声音都在颤：“爸爸……哥……哥……哥昏了，我叫不醒他，爸爸……我怎么办？”
“佳佳，别慌，等着我们。”贺冬阳沉稳的声音稍微安抚住了贺思佳。
贺思佳觉得自己大脑又空了，只等着他们过来。
他们真的来得很快，在外交部身居高位的钟煜背靠着钟家这样的大家，也一直是十分低调，这次却为钟景睿调了私人飞机过来。
那边飞机一降落，这边也已经有人来帮贺思佳把钟景睿送到了机场。
也是这时候贺思佳才知道，表面上让他们两人单独呆几天的家里人，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甚至在小镇这边都有人员随时候着。
这一次显然和上一次是不同的，尽管还是害怕，但这种怕明显不一样了，之前是因为未知，这次知道了一切，唯一怕的就是失去他。
到达a市的医院，钟景睿的主治医生早就等着了，钟煜把钟景睿送进来，钟煜什么都没说，医生却明白他的意思，朝他保证道：“我一定会尽力的。”
钟煜只是淡淡的点点头，默然不语。
贺思佳等在手术室外，呆呆的坐在椅上，现在她倒是不抖了，但发自心底的惧怕让她更加难过，度日如年都不足以形容。
贺家的人也全部都过来了，许冬梅自贺英凯去世后就明显老了一些，如今看起来更加明显，让人忍不住感叹一句岁月不饶人。贺冬阳随时都在她身边，看起来十分担心她。
简宁则陪着贺思佳，偶尔拍拍她的手，算是安抚。
杨宥宗得到消息后也来得很快，他把钟景睿看作是最好的朋友，要不然依照他的性格，绝不会在感觉到自己喜欢上贺思佳后不出手，全部都是顾忌和钟景睿的兄弟感情而已。他看着贺思佳呆呆的模样，静默得靠到她身边的墙上，等着医生的消息。
几个小时的等待竟然像是一个世纪，医生走出手术室，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手术很成功，子弹取了出来。”医生毫无废话，但贺思佳知道一定不止这样，要不然医生的脸色绝不会凝重。
果然，接着就听他说：“但是只是目前而已，至于之后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们都不知道，可能会身体瘫痪，也可能会有其他后遗症，现在我不敢肯定，只有等他醒来之后再看看了。”
贺思佳身子软了软，还是母亲简宁将她扶住。
钟景睿被送进监护室，贺思佳隔着厚厚的玻璃看向里面的他，他显得很安静，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就只是像睡着了而已。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里对他说：哥，就算你嫌我烦了，为了我们的孩子也一定要坚强起来。
一只手突然拍了拍她的肩，她回头一看，对他勉强扯出一丝笑来。
杨宥宗脸色也不好，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不想笑就别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也将视线投向房间里的人，忍不住说道：“我和他也算认识了好几年，之前在医院无意碰见过他一次，他只说身体有点不舒服过来看看，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一直有定期过来检查。比起做人来，他比我善良了很多，可能你都不知道，他在山区捐了好几所学校。连我这样的坏人都活得好好的，他肯定不会这样就没的。”
贺思佳却道：“不是有句话叫祸害遗千年吗？”
杨宥宗一脸痛到不能忍的模样，又和她这样插科打诨了几句。
这样一来，贺思佳倒真是轻松了不少。她一直所期待的未来，都是有钟景睿在身旁，没有他的存在，她的未来根本不敢去想。
“思佳，真的，他一定会恢复的，为了你，他也一定会坚持下来的。”杨宥宗坚定地对她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见，啦啦啦，快要过年了
第50章 有你在身旁（五）
手术完已经过了两天；钟景睿仍旧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这两天对于贺思佳来说；每一分钟都像是难熬的让人受不住，她甚至产生过很多次钟景睿睁眼的幻觉。
还是贺冬阳看不下去了，让她回家去休息一下；贺思佳当然不愿意，她要随时守在钟景睿身边。
贺冬阳叹了口气：“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啊，还不到三个月，万一出什么好歹；小睿醒来后不也是受刺激吗？”
如今除了钟景睿，大概也就只有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能让贺思佳顾忌一下。所有人都知道必须要等钟景睿醒来，才算是过了第一关，之后还有很多事要等他醒来继续观察才知道情况。如果他连醒来都困难，就别说其他的了，所以现在全部人都在紧张钟景睿什么时候能醒来。
贺思佳只好回公寓去睡一下，但总是半梦半醒的，不曾真正睡熟过。
下半夜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在一片寂静中显得特别刺耳，贺思佳挂念着钟景睿的情况，忙翻身接起了电话。
“佳佳，快到医院来吧，你哥哥醒了。”贺冬阳的声音沉稳的传过来，贺思佳随便套了身衣服就出了公寓。
正是凌晨四点过的时候，也不好打车，还是贺家的司机过来接的贺思佳，她上了车，淡淡的叫了声：“田叔叔。”
“佳佳，你也别担心，小睿吉人自有天相。”司机把贺思佳和钟景睿都当做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语言中也带着长辈的语气。
“嗯。”贺思佳淡淡应了，侧首看向车窗外，恨不得能长出一对翅膀，飞到他身边去。
贺思佳急匆匆的推开了病房的门，几乎所有人都在，她看见钟景睿平躺在床上，双眼紧盯着才进门的她，嘴角蠕动了几下，但并没有发出声音。
贺思佳震惊的看向父亲贺冬阳，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贺冬阳稍微侧开了头，回道：“你哥哥刚醒来，还不能开口说话，但医生说是暂时的。”
贺思佳走到钟景睿病床边，握住了他一只手，努力笑道：“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很好，孩子也很好，明天我还和医生预约好了去检查一下。”
她见他微不可查的笑了笑，但握在掌下的手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更难过了。
待到他又睡过去，贺思佳悄悄地出了病房，找到在角落里的父亲，开口问道：“爸爸，医生怎么说？”
“才手术完，你哥哥不能开口说话是正常的。”贺冬阳只能这样说。
“那医生说了什么时候哥哥可以开口说话吗？”贺思佳接着问道。
贺冬阳回道：“医生也说不准，这些都要看你哥哥的恢复情况，但医生也说，你哥哥已经算是醒的很快了。”
贺思佳本来想转身回病房的，却又折身回来问道：“爸爸，哥哥是不是不能动？”
“医生说了，这也是暂时的。”贺冬阳嗫喏着回道。
贺思佳本还想又问什么时候才能好，但一想便已经猜到答案是什么了，问了也是白问，便也回了钟景睿的病房。
她守在钟景睿床边，默默地看着他。
***
他再醒来的时候，睡了好几个小时，外面早已经天光大盛，贺思佳正在帮他细心的擦身，晃眼看了看他才发现他醒了，放下手上的毛巾，笑道：“哥，你醒了？”
钟景睿依旧是微微的笑了笑。
贺思佳假装一点都不在意，坐到他床边，和他聊起了天。
“哥，我刚才去检查了，我们的小宝宝很健康，我也很健康。”贺思佳笑道。
他脸上依旧是挂着那样微弱的笑，感觉就连笑也很吃力，贺思佳看着揪心，嘴上却更是不停了。
“你猜我今天产检的时候遇到谁了？”她故意顿了一下，但当然听不到他的回答，“我就知道你猜不到。你还记得小时候欺负过我的那个小胖子吧，那时候和我们一个大院的，后来搬走了。我记得当时你一知道他欺负我，就带我去了他们家告状，他爸爸刚好是爷爷的下级，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顿。自从那次后，他见着我全部都绕路走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今天遇见了才知道他们又搬回了a市，胖子现在变成了大帅哥，也是陪他才结婚的老婆过来产检，两人貌似还是奉子成婚。真是有太多想不到了，胖子长大后变成了美男，还这么年轻就要当爸爸了。”
贺思佳说了一大通才看向钟景睿，发现他自始至终都认真听着她说话。
贺思佳有些不好意思：“哥，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钟景睿吃力的摇了摇头，幅度很小，要不是贺思佳一直注意着他恐怕还不会察觉。
贺思佳努力笑了笑，“你不嫌我烦就好，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是个话唠，让我不说话我还真受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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