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茶-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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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他最后却和你结了婚。”

“呵呵。造化弄人呀。”言灵谖喝了口酒，傻笑道。

“灵谖。”缪晗予拿着酒瓶对着言灵谖，一脸正经道：“一定要幸福。还记得我们几个人围着篮球架坐在操场那次吗？”言灵谖点点头。“那天晚上，我们也是那就啤酒对着天上圆乎乎的月亮说我们以后无论怎样，我们都要幸福。”

“来。”言灵谖伸出了拿着啤酒的手。缪晗予也伸出手，“来！”

她们二人的啤酒先碰撞在一起然后相互上下碰撞一下，二人齐喊：“青春幸福！”和多年前一样，只是现在只剩下言灵谖和缪晗予了。

突然木门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谁呀！”言灵谖放下啤酒，撑起身体，走到门边，“谁呀，坏姐姐我的……好事。”

温暖曦急闯闯地站在她的面前。

眼里满含坚定和深情。

“灵谖。”

她看着他透亮的眼睛。

“我……”

“不要说！”




、第七十三杯


第七十三杯

莫席站在桌子前，双手紧握，严肃地看着顾骁城：“骁城，就算你一意孤行，我也不会出席你明天的婚礼，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叫我承认她是顾家的媳妇！”
“妈。”顾骁城站在莫席的面前，“事已至此，你为什么不尊重我的选择？”

“我不喜欢她。”

“你到底喜欢谁？当年苏念对你百般讨好，忍受你的刻薄言语，你都不喜欢，而如今，你又要我放弃灵谖。妈，不要再逼我，我为你放弃过一次已经是极限了。”顾骁城走向门口。停住了脚步，“既然你现在已经到度假村了，我希望你能接受灵谖，如果明日报纸上报道顾源董事长缺席儿子顾骁城的婚礼，此间闲话，我想您也是不愿听到的吧。”

顾骁城开了门，走出房间，抬头呼吸外面的清新空气。他一低头，发现苏念站在门口。“还不睡？”

“这边的风景这么好，怎么舍得睡？”苏念笑着道。

二人一起走着。

“住的习惯吗？”

“伯母还好吗？”

二人同时开口，相视一笑。

“她很好，只是偶尔有些头痛，怎么也治不了根。”

苏念抬头，看到顾骁城眼角的的担忧的忧虑。“其实你很关心伯母，为什么你们的关系却还是没有进展？是不是因为我，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和伯母说清楚的。”

“不用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是你的错。”顾骁城走着。

“我可能会回美国。”

“怎么突然想回去？”顾骁城有些意外。

“因为，没有什么好留恋了。到了美国，也许我还能展开新生活。”苏念笑着说。

“苏念。”

“没事啦。”苏念朝着她吐了一个微笑，“是我不懂的珍惜，是我放弃了我们。谁叫我害怕呢，谁叫我向我父亲屈服了。”苏念说着，心里的深处一阵酸痛。

顾骁城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突然手机响了响。

苏念指着顾骁城的手机，“去忙吧，明天你会更忙。记得早点睡，明天要保持最佳状态。”

顾骁城多看了苏念一眼才离开。

苏念一直紧握在身前的手终于松开，垂放在身体两侧。看着顾骁城越走越远。她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她停下了脚步。白色的漆皮尖头鞋旁多了一滴水印，一滴接着一滴出现。

她没有抬手，没有力气抹去自己脸上的眼泪。

突然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身后包围住她，将她拥进怀里。“对不起。”平缓温柔的声音流过心里的凹凸不平的坎。

这句话推翻了她所有的防线，眼泪如激流而下。“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他将她翻到面前，重新将她拥进怀里，她扑在他的胸前。“其实我很后悔，我很想重来，我想回到以前，我经常对自己假设，假如我高中的时候不离开你，不离开北京，我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言言，这样的话，言言就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可以明目张胆耍尽心机地抢回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看着你走向她，而我却无能为力。我也假设，我没有和你提出分手，而是选择和你勇敢地走下去，选择你而不是我的家庭。我们现在会不会很幸福，至少你还在我身边。”她卸去了一切的防备和伪装。大胆地在他的怀里倾诉。“骁城，我舍不得，我不甘心，我没有那么坚强，我也会哭，我也会难过。我不像表面上那样坦然接受，我其实也不大方，我也恨言言抢走了我最爱的人。可是，我能怎样？我只能继续云淡风轻地工作生活，假装开心地打扮漂亮来参加你们的婚礼。骁城，我输了，在这场感情里，我输掉了我最好的朋友，也输掉我最爱的人。”他抚着她的背，给她最好的安慰。“为什么要我遇到你，而你却不属于我？”

“苏念……”

“不要讲话。可不可以最后做一次我的骁城，一秒也好？”

这夜，月光凄冷。

月光凄冷。

“我……”

“不要说！”言灵谖阻止了温暖曦，她站在门框下，温暖曦却像是鼓起了毕生的勇气。缪晗予坐在里头的地上看着门口的这两人。“说了，我们连好朋友都不是了。”

如果一开始，我们一直是敌人，水火不相容，我们的结局会不会就不是这样？

“灵谖，我已经错过了很多次机会了。我不能再错过这次机会，如果再不说，到了明天，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她很激动，呼吸也不平缓而是像千米赛跑后的艰难地呼吸。

“就是没有机会了，我才要说！”他不再是温和的温开水而是达到沸点的滚烫的开水，不断翻滚着气泡。

“我求你了！”她喊地撕心裂肺，“我求你，不要让我失去我最好的朋友好不好？”

“灵谖……”他不到黄河心不死。

言灵谖推着他，“快走，我不想看见你。”她将他推到院子里，二人在院子里拉拉扯扯。

有些话虽然已经心知肚明了，但是只要没说出口，我们都没有资格去怀疑和不承认。

“灵谖。”

“快走呀。我说了我不想看见你。”她推着温暖曦到四合院的大门，一把推着温暖曦，将温暖曦推到了门外。

温暖曦将言灵谖正要关上门，朝着言灵谖大喊：“灵谖，我……”

门在他说话的同时关上，巨大的关门声让她没听见他说的话。这样也好，没听见，就是不知道。就是不用去面对。

她跑回屋里。背对着门，手在背后关上了门。缪晗予走到言灵谖的面前，言灵谖像是找到支撑似的扑倒了缪晗予的怀里，倚靠缪晗予的肩上，“晗予，我该怎么办？”说着弄湿了缪晗予的衣服。

缪晗予拍着言灵谖的背。“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为什么我不能爱上温暖曦？为什么我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我多想爱上温暖曦，因为他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她抓紧了缪晗予背后的衣服，揉成了一团。

“言灵谖！我爱你！”

温暖曦在院外大喊着，拼了命的大喊。

“温。暖。曦。爱。言。灵。谖！”

一字一言都清清楚楚。

言灵谖抓着缪晗予的衣服的手更紧了。眼泪掉的更多了。

有些感情超过了友情，却不是爱情。我们珍惜这些人，不愿伤害他们，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之中将他们训练成百毒不侵。我们拼命拼命地想去爱，可是理智控制不了心的所向，到最后，别人会说我们自私，说我们只会一味的索取，明明知道不能爱却死活不放手，指责我们利用他们的感情，可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和他之间，到达不了爱情，却不干脆拒绝的原因是我们更不愿意去伤害他，伤害他会比伤害自己更加疼痛。

言灵谖推开了缪晗予向朝门跑去，缪晗予拉住了她的手，“你干嘛？”

“我不想伤害暖曦。”她泪流满面。

“你出去之后呢？你能改变什么？”缪晗予质问言灵谖。“你和顾骁城已经登记结婚了，你们已经是定局了。就算，你可以提出离婚，可是你能保证，你出去之后，你会爱上温暖曦？给他他想要的一切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自己也混乱了。

“灵谖，就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才会让暖曦越陷越深。我知道你不想伤害暖曦，可是事实是你已经伤害了。你不爱温暖曦，就注定了温暖曦会受伤。”缪晗予上前，抱住了言灵谖，言灵谖将头埋进了缪晗予的颈间，“我们这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就注定了我们会伤害别人，我们也无能为力，因为我们不能控制这个世界。”

如果一切都要有个了结，就来场婚礼，用一场婚姻去断送一切。

3月29日晚。

注定了是一个不眠夜。

在这个夜里，很多人以为都和过往说了再见。但是，再见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

用眼泪谱写出的夜色

3月30日。

这天如期而至。

化妆师正在为言灵谖化妆。言灵谖凌晨的时候被顾骁城派车从四合院里接走了言灵谖，那时，言灵谖在缪晗予的怀里哭累了便睡了。

大家都在找不见的言灵谖，只有顾骁城知道言灵谖在四合院里。他见到倒睡在缪晗予怀里的言灵谖，心疼地看着她，因为他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和哭肿的眼睛。有时他也怀疑自己自私地将她留在身边到底是不是对的，明知道自己会伤害她，他却不肯放手，不肯让她离开他。他抱起了言灵谖，言灵谖由于清瘦所以很容易地被顾骁城抱起，被抱起的言灵谖伸手搂住了顾骁城的脖子，依偎在顾骁城的怀里。他心想她是不是将他当做别人了，才会宠溺地依靠在他的怀里？他抱着她上了车，依旧将她抱在了怀里，一直抱紧了她，不敢松开。因为他怕她会逃。一路上，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言灵谖，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丝毛细血管，想将她的模样刻进瞳孔里。他也觉得自己在做一个牢笼将言灵谖困在他的身边，可是他没有办法，是她让他不能自已。

言灵谖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昨夜是怎样回来，她全然不知。




、第七十四杯


第七十四杯

老妈推开了门，走进房间。言灵谖见了母亲，冲着母亲笑，老妈走到言灵谖的跟前，牵过言灵谖抬起的手，坐到了言灵谖一旁的椅子上。

言灵谖发现老妈一脸悲伤，满是不舍之意。言灵谖伸出手整理了老妈的外套上的胸针，“干嘛愁眉苦脸的？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傻丫头，说什么肉麻的话？”老妈对言灵谖身后正为言灵谖做发型的造型师东交代，西交代。“你说你这孩子，从小最让我操心，现在就嫁人了，二十几年前，你还是这么小个，一眨眼都是别人家的媳妇了。以前老妈总是催着让你嫁人，现在真的要嫁人了，老妈反而有点舍不得了。”

“哈哈。”言灵谖鄙夷地看着老妈，“老妈你这是女人的通病，典型的口是心非。”

老妈拿出了口袋里怀揣着的银勺子。递到言灵谖的面前。

“这是什么？”言灵谖好奇地拿过勺子，总共有十副，银质勺子上雕着了龙凤。

“这是我们那里的传统，这是父母一定要给女儿的嫁妆，你一出生的时候，我就找老师傅专门打造的。你大姐，二姐，都有。骁城家比老妈想的富有，他什么都不要，反而送了不少礼品和礼金，左邻右舍都很眼红，可是妈想着，怎么样都应该给你留点念想，现在总该把这给你了。”

“谢谢妈。这个现在开始就是我的私人财产了，顾骁城碰都碰不得，等我的女儿出嫁的时候也要传下去。”言灵谖仔细地把玩着这银勺子。

“你怎么知道生的是女儿，像骁城这样的大富人家，一定想要个儿子，不然妈怕你被你婆婆欺负。”

“妈，不带这样重男轻女。”言灵谖笑着。

“妈是怕他们家欺负你，你这个孩子倔强也不懂人情世故，讲话冲动不计后果，怕人受不了你。”说着老妈眼里带出了泪光。

言灵谖看见老妈湿润的眼睛，哭笑不得，“妈，我有你说的那么差吗？”

“你们在干什么？”老爸推开门进来。也走到了言灵谖的面前。

言灵谖擦掉了眼眶上悬着的泪珠很正式地喊了一声：“爸。”

老爸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言灵谖发现老爸的眼纹更深了，言灵谖其实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很少，从小就是，父亲是一名船长，常年在外，就算是回家，也是晚上9点到家，中午十二点就赶车去了。严格来说，老爸回一次家他们连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从少和父亲聚少离多，所以对于父亲言灵谖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什么女儿是父亲贴心的小棉袄，言灵谖可能连双袜子都不是，因为和父亲之间总被距离隔了起来。不过言灵谖知道父亲为这个家付出很多，她也深深爱着这个话少却很认真的男人。

“记得不要随便发脾气。多少让着点，有什么不顺心的，尽管回家来。家里有你爸和你妈。”

“嗯。”言灵谖点点头，她突然觉得很幸福，就算和父亲的交流甚少，但是她知道，在父亲在船头吹着冷风的时候想起我们这一家人就不冷了，这样一想，言灵谖觉得自己也可以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

二姐和大姐也推开了门，言豪谖同学也直挺挺地站在他们的后面。“让我们看看最漂亮的新娘。”说着他们三人涌了进来，发型师为言灵谖盘上头纱后便识相地离开了。

二姐看着打量着言灵谖身上的婚纱，“哇，哇。这就是vera　wang　亲手设计的婚纱呀，天哪，这胸前坠着的不要和我说是真钻石吧？”

言灵谖点点头。

“大手笔，顾骁城竟然就是顾源集团的少爷，你怎么不和我们说？”二姐问。

“顾源是什么？”老妈问。

“妈，就是你洗衣服用的洗衣粉，洗澡用的沐浴乳，洗头用的洗发水，纸巾，吃的冰淇林，薯片，饼干。哦，还有我们家用的电器，不管是空调，洗衣机，电视机，微波炉，反正很多东西都是顾源集团旗下的品牌生产的。”大姐解释道。

“啊。”老妈惊呼。“顾家这么有钱？”

“呵呵，他一天赚的钱，我一辈子也赚不完。”二姐忧伤道。

一家人围着言灵谖说东说西，其实说什么都是次要，大家是都舍不得言灵谖。

最后言豪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不到二十厘米高的白色泰迪熊对着言灵谖，“给你。”言豪谖没有多说什么了。言灵谖这个弟弟就是闷骚，知道她喜欢熊。

最后，言灵谖竟然哭了。抱着老妈哭了。

就算她嫁到天涯海角，她都爱这个家！

婚礼开始

由于早上哭的太久，以至于现在言灵谖的眼睛都是红通通的。

父亲牵着言灵谖走上红毯，空旷的草地里放着《结婚进行曲》，两个花童牵着言灵谖的婚纱的后摆，众多叫得上名和叫不上名的宾客坐在白色的长椅上，万众瞩目的她开始有些紧张。她微微向前看，顾骁城穿着白色的燕尾服，这样他显得更加的修长了，他颈前戴着白色的领结，他的短发更加的整齐，整个人精神抖擞，魅力超常。他看着言灵谖，言灵谖和他四目相视，言灵谖对着他发烫的视线有些紧张，她缓慢地走着，缓慢地被父亲牵到了顾骁城的面前，父亲将言灵谖带着白纱手套的手放在了顾骁城宽大的手掌中。父亲对顾骁城说了声：“以后麻烦你帮我照顾灵谖了。”

“我会好好照顾她，爸。”顾骁城真诚地回答。

父亲满意地点点头后退到了一边，坐回了母亲的身边。

言灵谖承认自己一直都很紧张，心跳的就像要跳出体外了。她低着头，耳边总觉得嗡嗡的，没认真听站在她面前的神父所说的誓词。

顾骁城注意到她眼睛红红，明显哭过，“怎么了？眼睛这么红？”他小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