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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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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极巧妙地避过,接了银子,将花篮放在他手里,“谢谢爷。”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黎倩。”
“黎倩,好名字啊。不如跟了爷,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姑娘笑得甜甜的,“爷是哪位?”
“这是李德李大爷。”旁边有人答道。
小姑娘偏了头,有些迷惑的样子,“可是我听说李德连朝廷的一千五百担军粮都拿不出来啊。”
李德哈哈一笑,“爷怎么会拿不出来那几担粮食,爷是不想白白便宜了朝廷。莫要说一千五百担,就是几万担爷也拿得出来。”
其他乡绅也都跟着笑,“莫说李爷,连我也拿得出几千担。”
“小丫头,李爷只有三房小妾,你跟了他可就飞上高枝了。”
小姑娘颇为认真道,“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子虽家境贫寒,也是清清白白的。李爷若果有意,就着媒人去末巷提亲,巷尾一家就是我家。”
说完她红着脸,转身就跑了。
众人一阵笑,都上前贺道,“这可不是对李爷有意思了吗,小弟给您贺喜了。”
李德心情颇好,“改日娶了她请弟兄们喝酒。现在咱们去会会那穆千黎,听说也是个狐媚的货色。”
一众人进了酒楼,只看见首席上坐了一个女子,工装打扮。拐角处还坐了个蓝衣的少年,吃得正欢,目中无人。
“各位请坐。”
众人只微微拱手便落座了。
“传言果然不可信,这穆千黎不过是个普通的货色。”一个乡绅凑到了李德耳边说道。
李德轻蔑地看了那女子一眼,“比起刚刚那卖菊花的黎倩,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还是李爷有福分,干了这杯。”
“干了。”
酒过三巡,那宫装女子站起身来,“这酒也喝了,菜也吃了,我们也该谈谈正事了。”
众人没有答话,都看向李德,李德径自应道,“穆大人说请我们喝酒,这喝酒不是正事,什么是正事?”
他这么一说,众人自然纷纷应和。
门前传来掌声,“说得不错,既然这喝酒是正事,我们就来喝酒。”
“穆大人。”那宫装女子对来人行礼。
李德看见来人,呆住了。正是刚刚那个卖菊花的小姑娘。此时她已换了宫装,举手投足间尽是倾国倾城的气概。
众人思及刚刚所说的话,此时悔恨已晚。
“我先敬各位几杯。”
众人都噤了声,只见她随意从桌上拿起一坛酒,吩咐摆了一只海碗,整整倒了一碗酒,一口饮尽。又面不改色的倒第二碗。
一共喝了三碗,喝得众人瞠目结舌。
她依旧巧笑嫣然,“还有谁想再来喝酒?”
一片沉寂,没有人答话。
穆千黎放下酒碗,“既然没有人再要喝酒了,我们就谈谈军粮的事吧。”她挥挥手,“小玉,读。”
那原坐在首位的宫装女子便展开一张折子,缓缓读到,“李德,一千五百担。张宏福,一千二百担。王林瑞,一千二百担……”
待她读完,穆千黎的目光慢慢滑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可有错?”依旧没有人答话。她于是笑笑说,“各位是想在这里给粮食呢?还是让我着人去你们家中取?”
李德终于缓过神来,重重将酒碗摔在地上,“这粮食我一粒也不会给的!”
众人见他此举,纷纷将碗摔在地上。
碗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地上一片狼藉。
那原先只是坐在一角吃喝的男子突然动了,剑光一闪,一把剑就架在了李德的脖子上。
“你……你……”李德吓得不轻,脸色发白,最后说了一句,“你敢拿我怎么样?”
“拿你怎么样?”卓少梓一手还拿着酒碗,他不紧不慢地喝一口酒,“这要看你怎么做了。”他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那酒碗,“你若老老实实交了粮食,我自然不会拿你怎么样。你若是不交,我可能手一抖,你的小命便不保了。如何?你觉得是你的命比较重要还是这一百五十担粮食比较重要?”
“人命关天,可是杀头的罪。”李德强作镇定,说道,声音却不受控制地颤抖。
卓少梓撇撇嘴,“这的确是件麻烦事儿。”他边喝酒边苦思了一会,突然一笑,极认真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德见他问得奇怪,但剑架在脖子上,也不及多想,便答道,“不知道。”
众人听他这么问,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都以为他会报出个了不得的名号。
卓少梓听他这么答,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说,“这不就得了。你们都不认识我,谁知道是我杀的人?我杀完后一走了之,谁找得到我?”
有胆子大的人说,“你为了军粮的事,肯定是穆钦差的人。”
卓少梓笑得分外得意,“那你们尽管去参穆钦差吧。说实话,她和我根本就是势不两立。成天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的。”说罢似笑非笑地看向穆千黎,“可怜的穆钦差,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帮我背黑锅了。”
穆千黎眉毛一跳再跳。迎着卓少梓的目光说道,“我奉旨行事,你抗旨不尊。我朝律法规定,斩五品以下官员可以不用上报刑部。即便现在杀了你也无可厚非。此后,我自会派人去你家领取军粮。”她看着卓少梓,话却是对李德说的。
卓少梓大概觉得看她无趣,喝光了碗里最后一口酒,又去看李德的脸色,“你想好了没?一个男人婆婆妈*。交还是不交?别碍着我吃饭。”说罢他手一紧,李德的脖子上便被生生划出一条血痕。
“我交,我交。我这就着人去家里取,我交两千担!”李德只觉得脖子上一痛,有粘稠的液体流下。吓得面无血色,急忙应道。
“觉悟还蛮高。”卓少梓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正文 08 征粮
穆千黎意味深长地看了卓少梓一眼,又转向其余众人,“刚才各位也说了,几千担的粮食均不再话下。可朝廷前来收粮时,诸位俱说家中无粮。这可是欺君犯上之罪。各位若都像李乡绅这样多交百来担粮食,我也就既往不咎了。否则,”她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各位自己掂量掂量吧。”
众人见李德已经应下,早已一片涣散。都想着先应下再做他想,便都纷纷应下了。
“那各位就派人去家中去取粮食吧。各位也知粮食来得艰辛,这一桌好菜不能浪费。我们且边吃边等。”穆千黎坐下,自拿了一双筷子吃起来。
侍卫守了门。
卓少梓收了剑,又坐回原位旁若无人的吃喝。
一干乡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只得坐下。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待到晚间各户粮食都交齐了,穆千黎才将众人放走。
李德腿都软了,是被家人扶出去的。出门时嘴里嘀咕着,“黎倩,千黎,穆千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晚间,穆千黎坐着听账房报账。一共是收了十四万担粮食。
穆千黎皱眉道,“怎么这么少?”
死赖着不走的卓少梓讽刺道,“女人,你这招不过是毛毛雨,对付些乡绅还有些作用,真要遇见权贵,谁买你的账。”
薛文靖看了半响,都没看出他的身份。但见他这样说穆千黎,穆千黎也没有叱他,自是来头不小。也不敢多问,此时只是应道,“大人这一招的确厉害,可这些乡绅大户不过一千余担,小户不过百来担的份额。人虽然多,总计着也就占了三成。剩下的七成还不都集中在那几个大户手里,他们根本就没去吃您的饭。”
穆千黎点头,“这也是意料之中,这法子原本也就是对付普通乡绅的。”顿了一顿,又问道,“这几户中谁占的份额最多?”
“自然是魏王爷。他一个人就顶上了这所有的乡绅,占了十五万担。”
穆千黎支走了薛文靖,看了卓少梓良久,说了两个字,“谢谢。”
卓少梓一见她说这话自然不肯放过机会,立马凑过脸来,“美人啊,谢总要有些诚意。不如就送香吻一个吧……”
这句话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被穆千黎一脚踹出门去。
卓少梓也不甚在意,抱着头就回屋子睡觉去了。
穆千黎托额想了一宿。
第二天清晨,她便去城外寻那两千羽林军。
响午,穆千黎给魏王卓熵递上拜帖。
卓熵早已闻了风声,亲自出来相迎。
“千黎啊,当年你爹和我还一起打过猎,我们追一只鹿到山坳,险些迷了路。”卓熵好似一个慈祥的长辈。
“魏王爷,千黎这次来……”
“嗳,我们叙叙家常。”卓熵打断她,“我早命人摆好一桌酒菜,走,我们边吃边聊。”
穆千黎一咬牙,“王爷,此话千黎非说不可。千黎这次来,是为了朝廷的兵粮。”
卓熵一听“兵粮”二字立马变了脸色。“本王看得起你,才给你几分薄面。你既不要这面子,那咱们也就不用说了。先前两位皇子对我也是毕恭毕敬,你一届平民,居然不识好歹。我辛辛苦苦追随圣上打江山的时候,你这毛娃子还没出生呢!我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只积了这一点粮食。不知道哪个奸臣在圣上身边,蒙蔽圣听,算出这样的份额。便宜了那些好吃懒做的败家子,却要来掏本王积攒下来的家业。你今天想要从我这里取走一粒粮食,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穆千黎叹了口气,“我本来也不像为难王爷,如今也只好这般。”她一挥手,“来人。”
两个侍卫立马上前架住卓熵。
墙头上早已埋伏的一千羽林军纷纷现身,架起弓箭,直指院内。
“你想造反吗?穆千黎,你敢对皇族不敬!”卓熵却没有料到她还有兵。
“千黎自会向圣上领罚。”穆千黎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惧色,“先前两位皇子怕得罪你,我却不怕。正如您所说,我是一个不识好歹的平民。您只当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搬!”她一声令下,剩下的一千羽林军将士便冲进王府大门,直奔粮仓。
卓熵使了一个颜色,王府的家兵会意,便冲上前去阻止。
穆千黎霍得亮出御赐金牌,“御赐金牌在此,谁敢轻举妄动!”
王府的仆役家兵跪了一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卓熵有一瞬的错愕。这一刻,穆千黎竟有一股帝王的气势。
“穆大人,已搬了二十万担。”有兵士回禀道。
“好。”穆千黎向卓熵行了一礼,“王爷,多有得罪。”
“你!”卓熵气得浑身发抖,“穆千黎,本王不会让你嚣张多久。本王会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折。”
“王爷,恕千黎直言。你屯了这些粮食,不过想压着卖一个好价钱。王爷也是过来人,难道不知道此仗的重要性?倘若大周颠覆,什么金银珠宝,什么良田万顷,都买不了王爷的性命。王爷若想参千黎,千黎也只能静候。”穆千黎微微一笑,留给魏王府的人一个艳丽的背影。
魏王府的军粮收上来以后,再没人敢生事,几个大户都着人按份额送了军粮。
十日后,穆千黎收齐了军粮。
正文 09 夜幽梦
穆千黎提笔,蘸墨,在洒金笺上急速的拟着奏章。她小指微翘,挥墨如行云流水,一笔行书写得潇洒飘逸。
她写了一会,放下笔,抬头往外看去。
她的桌子直对正门,恰巧可以看见院中的风景。穆千黎看见了卓少梓,他摇着一把折扇,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扇子上画着一枝鲜艳的桃花,花枝边是一方红色的印记,穆千黎眼睛极好,辨出那是一个“元”字。赫然就是七夕那夜他从她这里抢走的扇子。
卓少梓见她抬头,笑道,“我刚刚一路走来,听不少人都在议论你。怎么,军粮收齐了吗?”
穆千黎心情不错,便答他,“是收齐了。”
“不错不错,还蛮有效率的。”卓少梓赞道。想了想,低头在袖子里翻找了一会儿,掏出一个细长的油纸包。“嘭”的丢在她面前的案上,“奖励你了。”
穆千黎展开游纸包,是一根糖葫芦。做得挺精致,山楂又红又大,糖稀浇得晶亮。
只是,这场面……
穆千黎哭笑不得的合上纸包,问道,“殿下这几天是去哪了?”
“美人这是在关心我吗?”卓少梓得意得直摇扇子。
“谁关心你!”穆千黎恨不得把那糖葫芦砸回去。
“既然美人都问了,我怎么能不答,”卓少梓一脸我很无奈的样子,“我这几天都呆在秋岚阁。”
“什么是秋岚阁?”穆千黎好奇道。
“秋岚阁你都不知道?”卓少梓比她还吃惊,“当然是安城最大的青楼了。”
原来是妓院,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穆千黎“哼”了一声。拿起笔继续拟奏折,再不理他。
卓少梓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又晃到别院去了。
穆千黎拟完奏折,长舒一口气,放下笔,又看见了那包糖葫芦的纸包。犹豫再三,终还是取了。轻轻剥开,咬了颗山楂含在嘴里。
很甜。忍不住嚼了嚼,却是微微的酸味。
“穆大人!穆大人!”
敲门声十分紊乱而急促。
穆千黎本就睡得不深,此刻忙披衣起身。
开了门,是城守薛文靖。
未待她问,薛文靖便急道,“穆大人,不好了,城外有兵……有兵在攻城。”他刚刚走的急促,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穆千黎也吃惊不小,下意识地攥紧衣角,半响方问,“城门关上了吗?”
“关上了,已经派了城守府里所有的兵士去守城了。”薛文靖答道。
总归是还有个缓冲的时间,穆千黎心中稍稍安定。
四十万的军粮刚刚征上来,禀告的奏折也是白天才着人送了出去,军粮还未来得及运出城,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是华国的军队吗?”穆千黎又问。
“看衣服确实是。”薛文靖擦擦汗。他当城守这些年,虽然没有什么功劳,但也从未有什么过错。这眼下要是华国大军攻破城门,丢掉一座城,城守是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了。
穆千黎咬紧银牙,“恐怕是早已埋伏下了,安城天下粮仓。华国必定也盯上了。只怕等到今晚,不过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穆千黎手心捏出了一层薄汗,周国缺粮,华国就不缺粮了吗?这一招倒是狠绝。
“大约有多少人?”
“城下黑压压的一片,天色暗看不真切,但至少也有五万人。”薛文靖说道这里心里又是一紧。
“我们有多少人?”穆千黎咬咬下唇,问道。
“先前朝廷抽调了一部分,现在安城的守兵,只余八千。”
只有八千人,加*的两千羽林军,不过一万。以一敌五,仗着城墙的优势,守几天还勉强,却绝无得胜的可能。而粮草运不出去,在前线的大军就危在旦夕了。
华国常年养精蓄锐,军队本就比大周要多。即便匀出五万人,边疆上的形势也决不容乐观。
穆千黎抿了唇。这几天把安城的权贵全得罪了,这个时候,还有没有人愿意帮她?不管如何,也只能尽力一试了。
“薛大人,城里有信鸽吗?”
薛文靖忙不失措的点头,“养了十余只。”
“速急报京城求援。”穆千黎道,又叮嘱一句,“所有的一起放,别给华军射下来了。”
薛文靖连声应道,“下官明白。”
穆千黎又道,“再着人去通知魏王府和各大户,速把城里能说得上话的人聚到城守府来。快去吧。”
薛文靖应了就匆匆去了。
十一月的天已是极冷,穆千黎只穿了一件单衣,此时寒风一吹,浑身透凉。穆千黎又进门加了件厚衣,出来后看见小玉已经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候着。
她自己本也是极聒噪的人,先前和云梅在一起时,两个小丫头天天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自云梅走后,又遇见了卓芷宣,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也一刻不停的说着。现在,在安城,竟寻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穆千黎叹口气,对小玉说,“走,我们去寻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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