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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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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 十年一梦



雨丝斜扫,临川府衙中灯火通明。房檐下,两名衙役正在小声的交谈着。

“听说今天的赃银被抄出来的时候,有几十箱的黄金!金子啊!”

“城守大人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可不是,都已经入狱了。”

“那老大呢?老大武功高强,平时对城守也是忠心耿耿,怎么就任着城守入狱了呢。”

“你是没看见。咱们老大今天回来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整个人跟块木头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怎么可能?”另一人显然不信,问道。

“唉,你不知道吗,这几天大伙都在传着的。”

“你是说穆钦差的妹妹?”

“是啊,那可是个绝世倾城的美人儿。也难怪老大这样。”

“这案子快结了,可惜没有眼福喽。”

两人正说着,斜刺里突然*一句话来。

“两位小哥,可以告诉我苏利关在了什么地方吗?”

两个小衙役莫过身。一时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女子,说不出哪里美。可就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匀称,不协调的。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光华照人,神采飞扬。

穆千黎收了伞,又重复了一遍。

其中一名衙役才结结巴巴的答道,“关在……关在了拐角处的屋子里。”

“谢谢。”穆千黎轻笑道谢,随即向前走去。

待她走远了,两名衙役才回过神,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妈呀。这就是穆千黎啊。老子今天走运了,真是美啊。什么绝世倾城,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啊。”

“也难怪老大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这样的美人,看一眼就半生无憾啊。”

“穆姑娘。”守门的侍卫看到穆千黎,鞠躬道。

“我想进去和苏利谈一谈。”穆千黎望着屋里幽暗的烛光,说道。

“穆姑娘不能进去。”侍卫说道。

“为什么?”

“钦差大人交代的。”

穆千黎叹一口气,也无意再难为侍卫,正欲转身,门便被缓缓拉开,“穆姑娘,进来吧。”

穆千黎坐下,看着眼前小小的烛火,明明灭灭。

苏利一身囚服,戴着手链脚链,语气竟是出其的平静,“原本还想请姑娘喝杯茶,现在也只能作罢了。”

“苏利。”穆千黎不再看那烛火,“告诉我,他是谁?”

“不知穆姑娘指的是谁?”苏利面上带笑。

“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黑衣人。”穆千黎问道,声音轻轻如兰花般,“我想了很久,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刺中我后,他会任陈汐带我走。”

“不明白吗?”苏利的声音像一个温柔的哥哥,“其实很简单,穆千黎,因为他爱你。”

爱……又是这样一个字眼。

什么是爱。爱为什么每每总是这样云淡风轻的就被扯了出来。

“我还是不明白。我有什么值得他爱。”穆千黎摇头。

“穆千黎,这一点你不需要知道。”苏利笑笑,“我也很佩服你。你从那么小的时候,便会如此经营人心。”

经营人心。一日之中已是第二个人如此说了。“谋小利者图金银,成大事者谋人心。”从懂事开始,爹爹总是这般对她说。她曾以为,这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原来,有意无意,她所做的这些,便是经营人心呵。

“苏利,在陈汐冲出去的时候,你又为什么不对他加以阻拦呢?”穆千黎脸上自嘲的笑意若隐若现,“你难道就不怕赃银被抄吗?”

“怕。”苏利笑着,“不过这么久的游戏,我也倦了,我也想看看你们伤心的样子了。”

几十箱的黄金排在穆寄烨的面前,亮得刺眼。每一个侍卫眼中都是欣喜,只有他,垂首沉思,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案子已经进展到了这个地步,他该拿苏利如何呢。

“大人,刚刚穆姑娘进了苏利的房间。”侍卫没有拦住穆千黎,只得匆匆赶来报告。

穆寄烨心中一凉。千黎,一定也瞒不住她了。

拨开侍卫,快步向外走去。

呵——如此清凉清凉的夜啊,虽然不冷,但是却没有温暖,一点都没有。

这个世界,其实很寂寞。

苏利掩去脸上所有的笑意,神情变得冰冷。将伪装的面具,全全卸下。他从衣袖中掏出一枚东西,直直向穆千黎掷来。穆千黎下意识的接住,握在手中,一片硬凉。是一块玉佩。

怎么会这样?

穆千黎的身体终于有些微微的颤抖。

玉佩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质朴简单的颜色,没有任何花纹,也不是什么名贵的玉质。玉上只刻着两个字——远萧。这样一块玉,比起她见过的千千万万的名玉,只能说是粗劣。可是,这块玉佩,却是如此的熟悉。她的爹爹,也有一块相同的玉佩,从大小到形状,甚至连上面的红结与下面的红穗都是一样。玉上也是两个字——黎烨。

就是这样一块玉佩,自小的记忆中,父亲便没让它离过身。有一次她因为年幼好奇,向父亲索要,被当场拒绝,她一时嘟着嘴抱怨——“不过是一块破玉,却当作宝贝似的。比这好的玉我见得多了。”那是她此生唯一的一次挨打,一向极宠她的父亲持起家法将她着着实实的打了一顿。最后是哥哥和婉姨护着她,苦苦哀求道歉,父亲才住了手。因为那一次打,她一个月没有下床。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玉佩居然是一对。而这一对的另一块,会在此时出现在这个她此刻深恶痛绝的人的手上。

“这块玉佩,你是从哪里抢来的?”几乎是本能,穆千黎问道。

穆千黎没有注意,苏利的脸上,也是一份过于沉重的伤感,绝不亚于她。他的语气中不乏讥讽,“从哪里抢来的?穆千黎,这是我娘传给我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个宰相父亲,应该也有一块。恐怕早已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了吧。”

顷刻间衣衫凉透,面色如土,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你说……这是……*……传给……你的?”

苏利并不作答,仿佛如说故事般的说道,“二十六年前,一个落魄的穷书生流落金陵烟花之地。他在那里邂逅了当时的金陵名艳苏黎烨。苏黎烨身价高值万金,又岂会轻易去见一个穷书生。那书生却不死心,写下了一篇长赋,托人递于了苏黎烨。最末的两句话甚至在当时的金陵被传为经典。‘十丈软红,此生只为娇倾心。’苏黎烨倾心于他的才华,委身于他,以一对玉石相约,厮守终生,不离不弃。此后书生对她说,‘男儿当心有大志,等我成名之时,再来娶你。’便远去京都,一去不复返。苏黎烨几乎倾尽全部身家,为自己赎身,*等候书生的归来,此后诞下一子,取名穆念。这样*等他十余年。十年,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华俱已逝去。直到十年前,她才发现,那名昔日忘恩负义的书生,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当朝的宰相。他娶妻了,却不是她。他的妻是当时最大的旺族——纪家的千金。与她的身份地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也是一身傲骨,于是三尺白绫,一缕香魂。她的绝艳是高高在上的,一如她身份的低微,如鲜花委落尘埃。”苏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真傻,天底下又有谁会为一名青楼女子去放弃权势地位?更何况,当日的穆远萧根本就不是一个穷书生。他是沈辽的名徒,当时的名族江南穆家的长子。刚刚学成下山,正想一展才华。途经金陵,看上了当时的名妓。年少风流,不过戏耍。人人都说青楼薄幸,又怎会当真?”

穆千黎不说话,或者说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在她对娘稀薄的记忆中,爹与娘,一直是相敬如宾。往往不用说话,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可以表达全部。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爹和娘的爱情是天底下最美的爱情。没想到这样的爱情,却在这个故事下,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他们不说话,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没有话说。水云,呵,娘一直最爱的水云,居然有这样一层深意。娘,不过也是一个哀怨的女子罢了。

那婉姨呢?她那样一个温婉的女子,能够容忍自己一生相伴的男人心中一直没有自己吗?仔细想想,父亲待婉姨一直不冷不淡,远不及待自己。

“说起来,你那位姨娘,长得和苏黎烨倒是有几分相像。”苏利有些嘲讽地说道,“他以为,这又能算什么呢?”

穆千黎的指尖轻轻颤抖着,脸色白如纸片。一切都只是骗局,都是谎言。那些曾经以为美丽的回忆。是哦,如果爹是真心爱娘,又怎会先和婉姨生下哥哥。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娘竟是哀怨而终吗?

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想吐却吐不出来,她以手扶桌,浑身不住的颤抖。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爹和娘,他们才是相互倾心。这个故事,不过是一个故事罢了……

“那个男孩,从此从了母姓,改名苏利。思念有什么用处?不过平添哀愁。不如利益来得直接,来得可靠。”苏利缓缓说道。

穆千黎颓然的瘫倒在地上,一种深深的疲惫袭漫了她的全身,让她没有没有一丝力气。忽然觉得,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好闷,她需要换一换新鲜的空气。

烛火摇曳,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忽明忽暗。

“回去,将这枚玉佩交给穆远萧。问问他还记不记得这块玉佩,记不记得那个曾经等他十年的女子。”长久的静寂后,苏利开口说道,冷冷的声音回荡在封闭的空间中。

此刻,她也不知道何去何从了。苏利,难道会是曾经的穆念,会是她的“哥哥”?

她捏住手中的玉佩。要这样吗?即便只是一个假象,毕竟也是给了她十几年温情的家。伤口仿如撕裂般的疼痛,脑中思绪烦乱。

“我不能把这块玉佩给他。”她看着手中的玉佩说道。

“穆千黎,你真是个胆小的人。”苏利也盯着她手里的玉佩。

“我的确胆小。”穆千黎的手指磨过玉面上的字迹,凸凹不平,有微微的痛感。

她承认的很快,以致于让苏利有一瞬间的错愕。“穆远萧倒是生了个有趣的女儿,你在怕些什么呢?”

“怕很多。就好像一壶烧得开得不能再开的水,要提开火面,却已经烫得根本握不住把子。只能任它继续烧着。”她答道。

“其实也是有可能提开的,不是吗?”苏利接道,“如果用厚布包住把柄,就可以将它提开了。”

“你说得对。不过,你好像忘了一点。比起你,我更应该相信我父亲。毕竟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而合你,才刚刚认识。我又凭什么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是与不是,只要把玉佩拿回去问问你爹不就知道了吗?说到底,你只是怕。”苏利缓缓说道。

“怕又怎样呢?”

“也没有什么,你不想带,我可以另寻别人去交给你爹。”苏利收回目光。

“并且,我还会让你拿回去吗?”穆千黎举起玉佩。

“砸了又怎么样呢?事实还是事实。”苏利竟也不看她。

穆千黎的手生生顿住了,良久,方说道,“或许是给自己一个安慰吧。”玉佩从她手里落下,掉在地上,依旧完好无损。

越是珍贵的东西便越是脆弱,反之,像这样粗糙的玉,往往意料之外的坚强。

穆千黎蹲*去捡玉佩,房门再次被推开,一双官靴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知道那是穆寄烨,和她一起生活了十余年的哥哥,此刻最好的凭依。她想抬头看他,却发现自己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累。她攥紧手中的玉佩,终于落下一滴泪。她也许该听他的话,根本不应该踏进这里的。也许该听他的话,早早离开临川城。

知道真相又怎样?往往幸福的,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啊。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穆寄烨俯*子,将她揽入怀中,伸手轻拍她的肩,“千黎,不要怕。有哥哥在。”

原来,时隔多年,她仍然是她长不大的妹妹。

她的泪水终于溢出,尽数的洒在穆寄烨青色的衣衫上。

“哥哥,哥哥。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说道最后她的声音小了下去,逐渐变成哽咽。

穆寄烨轻轻抱着她,没有答话。这件事情,他本想瞒着她的,却还是被她发现。怀中人儿的身躯,比花朵更娇弱,像是一被风吹雨打就会支离破碎。

一直以来,她都是自强自立,自尊而骄傲。即便是小时候被打,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她也只是咬牙,并没有哭过。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哭倒在自己怀中,哭得那么伤心。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哭音茫茫。

她脸上的泪,配上那样哀伤的表情,在素色灯光的映照下堪称绝色。如一朵带着露珠的桃花,楚楚可怜。

他很想告诉她这些都不是真的,但他已经骗不了她了。她已经可以一眼看穿他的谎言。

穆寄烨抬头去看苏利,满眼凌厉。相对的,苏利脸上是一种不屑的神情。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穆寄烨开口道,“我警告你,不要伤害到我的妹妹。否则,我会让你后悔。”

“你为什么会以为你有资格警告我?”苏利勾勾唇角,“不要忘了,她也是我‘妹妹’。而你,是我的‘弟弟’。”

“一个私生子而已。”穆寄烨抱起穆千黎,“苏黎烨当了那些年的妓女,就该明白青楼薄幸。这样的结果,只能怨她自己。”

“你也不过是个庶出,*也不过是个侍女吧。纪家的千金死了十几年了,*还只是个侧室,你从来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真正嫡出的,是穆千黎,可惜是个女孩。”苏利笑道,“看看穆远萧对她和对你的不同吧。京城第一才女,穆千黎的名声远胜于你。如果穆家必须要舍弃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而不是穆千黎。”

“我宁愿这个人是我。”穆寄烨抱着穆千黎,向外走去。

苏利目送着他们离去,冷冷而笑。

后悔?他从来都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人生,本是容不得后悔的。

“这便是命运吧。”苏利轻声喃道,声音中竟也是疲惫。

仇恨,他不是没有。不过这样的仇,太沉重了,搭上了一个女子的性命。

风呼啸而过,吹过这一群哀伤的人。

这一场战争,是谁胜了,又是谁负了呢?



正文 19 凋零



“我要去见穆姑娘,让我去见穆姑娘。”

“对不起,陈公子,小姐病倒了,不能见客。”

“我听说,她明天就要回京城了,是不是真的?”陈汐面上忧色一闪,随即又被气愤所掩盖。

“是的,少爷和小姐明早便走。”

“难道就这样一走了之?!”陈汐心中冉冉升起一股忧伤之情。如此便走了。那陈家的血案,她的承诺,便通通一笔勾销了吗?

如果她真的便这么走了,那他,该何去何从,何去何从……

“外面怎么这么吵。”雀儿踏到大堂之中,“小姐在睡着呢。”

“雀儿姑娘,这位公子非要见小姐不可。”侍卫无可奈何的答道。

“陈公子?”雀儿看了半响,认出了他。

“让你们家小姐出来见我。难道她言而无信后便可以……”

陈汐的话顿在了口中,满腔的愤怒在看到眼前纤弱的女子后化为了乌有。穆千黎扶墙而立,她竟这样的憔悴,比起几天前,又清瘦了几分。那样忧伤的神情,浓浓的汇在眼底,仿佛再也化不开了。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雀儿忙上前去扶她,“几天了,好容易才睡着一次。”

“无碍。”穆千黎对着雀儿浅浅而笑。

“陈公子。”穆千黎看着他,“请进罢。”

陈汐脑中一片空白,最后只木木问道,“苏姑娘,伤好得怎么样?”

“多谢陈公子挂念,已经无碍了。”穆千黎答道。

“伤?陈公子,你说什么啊?”雀儿一头雾水,问道,“小姐这几天只是发烧,并未曾受伤啊。”

陈汐正欲答话,穆千黎对他摇了摇头,他便又把到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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