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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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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办?回去吹吹凉风,醒醒酒,等美人气消一点再来。”卓少梓叹气,“本来以为是朵美花,没想到还是朵带刺儿的美花。可怜我今天在灵隐寺前吹了一个时辰的凉风。”
卓少梓带着刘贰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了,惊得穆府一干下人忐忑不安,恭恭敬敬地送到门口。
穆千黎听了消息后又把他从头到脚骂了一顿。
府中的丫头无事,不免嚼嚼舌根。雀儿作为唯一的在场见证人,便分外受人瞩目。她刚刚从从穆千黎房中出来,就被两个丫头围住。
“雀儿妹妹,你知道昨天北宁郡王和我们小姐发生了什么吗?”一个丫鬟问道。
雀儿把眼一横,狐假虎威道,“主子的事情岂是我们可以随便议论的?”
丫鬟使了一个眼色,另一个丫鬟马上就掏出一包糖炒栗子塞在雀儿手里,“雀儿妹妹,我们也就是好奇罢了,昨天听人说北宁郡王和小姐从后门进来的,又看见北宁郡王从正门出去……”
雀儿一看到糖炒栗子马上就松了口,“两位姐姐说的对,好奇心谁没有啊。”她把栗子收好,“其实也没什么,昨天小姐上香的时候被北宁郡王拦了,然后北宁郡王逼咱们小姐去庙里求了一根姻缘签,签上写着什么来着?我想想……”
小丫头正听到兴头,忙又使了个眼色,将一碟豆沙包递到她手里。
雀儿一看眼笑得眯起来,“我想起来了,签上写了一个‘劫’字,然后小姐就要请北宁郡王喝酒,就从后门进到园子里来了。然后两人去林中喝酒,小姐出来时脸色不好,就让回房了。”
“那在林中发生了什么?”小丫头问道。
“小姐让我侯在外面,我不知道。”雀儿老实的答道。
两个丫头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
“你说依北宁郡王风流的个性,会不会把小姐那个了?”小丫鬟隐晦地问道。
雀儿好奇地问,“那个是什么啊?”
“男女之事啊。”小丫鬟恨铁不成钢地点明。
雀儿点点头,迅速答道,“那是不可能的,小姐出来时衣裳整齐着呢。”
两个小丫鬟又露出失望的神色,相伴着离去了。
雀儿拿了糖炒栗子和豆沙包窝在回廊上吃。吃着吃着突然头上一片阴影。雀儿一抬头,看见穆千黎。
穆千黎瞥了她手里的栗子和包子,“就为了一袋糖炒栗子和一碟豆沙包就我你主子我给卖了?”
“小姐,呵呵。”雀儿看着她傻笑。
“小心我不给你吃晚膳。”穆千黎在她旁边坐下。
“小姐,别啊。我保证,再也不会为了一点吃食透露您的事了。”雀儿哭丧着脸道。
“逗你呢。”穆千黎笑道。
雀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她边咬着豆沙包边偷看穆千黎。
见穆千黎一直盯着她看,心虚道,“小姐,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穆千黎摇摇头,轻声说道,“明明有人可以因为一个包子就如此满足,为何有些人得到了许多,却想得到更多呢。”
雀儿咬着包子,不知道如何回答。
正文 04 潇湘水云
穆千黎盯着眼前的一炷香,烟袅袅升起,香的最顶端变得红,然后变黑,最后变成灰滑落下来。手里的茶很烫,根本入不了口,她只能放下杯子,静静等着茶凉下来。
“小姐,少爷回来了。”雀儿兴奋地推开房门。
“哥哥已经到家了?”眼前的香去了一大半,穆千黎起身推门出去,走到回廊时便看见穆寄烨正迎面走来。
穆寄烨穿着一身红色的官服,显然是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来。
“千黎。”穆寄烨唤道,脸上挂着笑容,只是一双褐色的眸子里含了几许疲惫与不安,不似先前那么明亮。
明明担心劳累,却总是装作若无其事。
“哥哥。”不忍心揭开哥哥的掩饰,穆千黎也淡淡笑着问道,“临川的案子查得怎么样?”
“没有什么事。”穆寄烨笑笑,“我只从他家里抄出了五万枚铜钱,一个为官三载的人,家中的银库中只有五万枚铜钱,怎么说也不算贪。百姓也只是因为国家刚刚平定比较贫困,近年来又连连遇灾加租而埋怨城守罢了。”
意识里已有答案,那答案令她不安,隐隐预兆着不祥。五万枚铜钱,只有五十贯,相当于五十两银子。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临川城的城守真能算是举国最清的官了。这样一个清官,怎么可能被近万名百姓同时上书检举?
“哥哥问过县里的百姓吗?”穆千黎沉默了一下,才问道。
“问了。”穆寄烨答道,目光有些闪烁,“确实是按朝廷的份量加收的租税。”
穆千黎的手在袖中握紧,又松开。举国这么多的城,临安算是富有的。这样的一个富城的百姓,都禁不起加征一成的税收而联名举报县令且人数达到上万之众,那那些贫穷的州县又要怎么过?
穆千黎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穆寄烨的眼底透出了几分不自然,想避开她的目光。穆千黎含笑,每当哥哥出现这样的神情时,就说明了一点——他在骗她。
他曾经在母亲去世时骗她说母亲是回娘家探亲了,要住上几年才能回来。她天真的信了,还不住的抱怨。但最终她却发现母亲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那时候,他就是这个表情。现在,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但这么多年了,他的表情依旧没有变。他不说,是怕她担心。只是,他骗不到她了——
穆千黎淡淡含笑,“哥哥,我要听真话。”
廊外的雨仍然在下着,淅淅沥沥,这个春天的雨似乎特别的多。
一阵沉静,只剩下雨水落地的声音,伴着桃花的*,凄艳无比。
“少爷刚刚回来,小姐就让他进屋去坐坐吧。”雀儿开口道。
穆千黎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没去理会雀儿说的话,依旧站在穆寄烨面前,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穆寄烨暗自叹了口气。是什么时候,自己的谎言已经瞒不住这个出落得越来越大方的妹妹?妹妹的聪慧,已远远在自己之上。只可惜落得个女儿身,没有得以展示的机会。
“苏利必定是一个贪官,只是他的府库账本精细,不差一丝一毫。府中钱庄又没有搜出任何赃银。这个人为官又极其圆滑,简直就是没有一丝破绽。无凭无据,无从查起。”
“只要他是人,他就必然会有破绽。”穆千黎淡笑道,“有时候,太过完美本身便是一种破绽。”
穆寄烨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在临川呆了两个月,查遍了所有的地方,却没有找到一点证据。这是我为官以来,最大的失败。”
“哥哥可是真的尽了全力?”穆千黎打断他的话,问道。
穆寄烨抬头,目光变得悠远,“穆家的血脉本来就不多,苏利也算是我们的一房亲戚,我也便没有深究。”
穆千黎垂下眼眸,声音中有淡淡的无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哥哥才更要严厉的查处才是。朝野中纷争不断,如果包庇一个亲戚,一定会遭众多人的闲话。身在朝中,身不由己。”
穆寄烨笑容不再,脸色沉了沉,“只是如何去找证据?”
“哥哥不是说了吗?两个月没有找到一点证据。一个人为官,尤其是清官,不可能不得罪一些人。如果没有一个人指责他,本身就是一种问题。如果明察不行,不妨暗访。”穆千黎说道,黑色的眼珠微微闪烁。
空气有些阴冷,雨丝扫进回廊,湿了一地。
“进屋吧。”穆寄烨开口,率先往前走去。
穆千黎望着她,瞳目深深,“哥哥——其实——”
未待他说完,穆寄烨已接了下去:“你什么都不必说,我明白的。”
“你真的明白?”
穆寄烨转头看她,两人目光相视。却都无法看透对方的心思。
过了许久,穆千黎说了一声“好”,也跟了上去。
屋内仍是原先的样子,只是刚刚还滚烫的茶已经凉透,没有一丝热气。
心中很乱,或者说是忐忑不安,穆千黎端起桌上的茶盏便想一股脑的灌下去。
穆寄烨拦住她,从她手中夺过茶杯,转手递给一直静立在旁边的雀儿。“千黎,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喝凉茶。”
穆千黎轻叹一声。自从母亲过世,这么多年,一直是哥哥最关心自己,从衣食到住行,比父亲更甚几分。
雀儿给穆寄烨奉上一杯热茶,又将斟满的茶盏递给穆千黎,穆千黎接过,茶杯是暖的,她的手却有些凉。丝丝的暖意便透过茶杯传到手上,一点一点的暖到心里。
有这样的哥哥,真是一种幸福。
“烨儿,你回来了。”穆远萧推开门,直接的陈述句,没有任何的询问。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在穆相口中确实说不出的严厉,瞬间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父亲。”穆寄烨十分恭敬的唤道。
比起对穆千黎的宠溺,穆远萧对穆寄烨则是十分严格,不容许有一点差错。
穆远萧的目光凌厉,一字一句,“烨儿,苏利的案子,不查便罢,查便要查得彻底。”
“是,父亲。”穆寄烨应道。
“你好好休息吧。”穆远萧叹气,说道,“明天你就回临川去把这个案子查清楚。”顿了顿又说道,“让千黎和你一起去。”
穆千黎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父亲,穆远萧的神情十分淡漠,几乎没有表情。一个久经朝堂的老臣,本来就是没有过多的表情,犹如静水无波。
穆远萧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穆千黎突然想起最近见到父亲的时间越来越少,每一次都是几句告诫,便匆匆离开。十年来,父亲行事越来越小心谨慎,在朝野中几乎是一句话也不多说。
当一朝的宰相,并不容易。
目送父亲离开,穆寄烨看向穆千黎,开口,“很久没有听你弹琴了。”
穆千黎意会的笑笑,走到琴前,香炉依旧焚着麝香,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哥哥想听什么曲子?”
“就弹《水云》吧。”穆寄烨说道。
水云,是穆千黎生母生前最爱的一首曲子,也是母亲亲手教她的。起先她一直没有领会它的意思,虽然将“吟、猱、绰、注”的技法都使得分毫不差,但母亲听了却总是摇头。
小时候的她不懂得收敛,理直气壮的和母亲争执,“娘,这首曲子我都弹了一个月了,云梅每次听都说好听,到底哪里不好了?”
“千黎,这首曲子中有四层意蕴——清、微、淡、远,你却一层也没有达到。”
娘走后,她又弹了很久,又和沈辽学了几年琴,才渐渐明白,这首曲子包含了太多的意蕴。它有一种飘零的抑郁、眷念以及寄托。
琴声幽幽响起,和在雨声中,传得很远。
手指轻轻划过七弦,淡淡的一个个音符连贯成音,一点一点汇在心上。想起娘手把手地教她弹曲,想起爹和娘的相敬如宾。
水云,其实是一首包涵了太多感情的曲子。
穆寄烨很认真地听,听后赞道,“千黎,你的琴技越发的好了。”声音犹如漂浮在水面上,极其飘渺。
穆千黎的眼角也有些湿。每次弹起这首曲子,都会想起娘,温柔善良,素雅大方。虽然后来婉姨一直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但毕竟少了一层血缘。
眼神不可遏止的暗淡。穆寄烨轻轻握住她的手,她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颤抖。
“千黎,天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穆寄烨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安心。
穆千黎点点头,雨丝很大,斜扫到回廊上,将地面湿了一半。
正文 05 破绽
雀儿初跟了穆千黎,即便她是离她最近的人,依然很难理解她心里在想什么。谁又能轻易的看透一名绝顶聪慧的女子心中在计量些什么呢?
刚刚到临川,穆千黎便带着雀儿大街小巷的去穿,有意无意的询问市井百姓对苏利的看法。得到的答案竟然都是*,说他如何爱民,如何节俭,此次会有这么多人上书不过是因为他们受人怂恿而鲁莽行事。
“老伯,是谁怂恿你们的?”在一个路边的茶水小摊,穆千黎开口问道。这里虽然不大,但是茶却不错,手中的绿茶清香扑鼻。
“这……”茶水摊的老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最后转过身,“姑娘还是去别处问吧。小店偏小,恐怕是容不下姑娘。”
穆千黎只是笑着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雀儿对着老头的背影哼了一声,“哪有驱赶客人的,我们小姐的茶还没喝完呢。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太对不起那二十文茶钱了?”
对于这个伶俐的丫头的俏皮话语,穆千黎报以一笑。
雀儿转头看向自家小姐,“小姐,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穆千黎勾勾嘴角,并没有回答,问道,“我们刚刚问了十多个人,都说苏利是清官,你怎么看?”
雀儿跺着脚,“都是口是心非。就像刚刚那个老伯,我们问他时他说有人怂恿他,可又说不出是谁,明摆着是胡编乱造。”
穆千黎点点头,“这样就对了。苏利是个聪明人,但可惜只是空有小聪明。”
“小姐?”雀儿疑惑道。
“他们都是曾经在那封告状信上签名画押的人,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帮苏利掩饰罪行?”穆千黎漫不经心的瞟着眼前过往的人群。街上安静的有些诡异,没有大声的谈话,行人连走路都很小心,就仿佛——稍不小心就会招来大祸。
雀儿看着自家小姐,答道,“威胁?”
“对。”穆千黎的唇角泛起一丝笑容。
“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威胁让全县的人都不敢说话呢?”雀儿不可置信的问道。
穆千黎笑而不语。端起茶杯,将最后一口茶饮尽,站起身,“回去吧,不然哥哥又要担心了。”
雀儿又不满的瞪了老头一眼,才跟上自家小姐。
虽然很轻,但穆千黎听见了老头的叹气声。
回到下榻的客栈,穆寄烨早已站在门前等着,一见到妹妹便责备道,“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就乱跑?万一遇到危险,可怎么是好?让我回去怎么跟爹交代……”
穆千黎淡笑着看着穆寄烨,直到他说完,也没有答一句话。穆寄烨无奈的叹气,看来妹妹完全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我去街上问了一些百姓。”等到穆寄烨说完,穆千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穆寄烨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十分奇怪,得到的结果竟是对苏利的赞扬。”穆千黎淡淡一笑。
穆寄烨看着她,目光中神色很复杂,过不许久,缓缓道,“我之前在临川,就已经是这个结果了。”
穆千黎的唇角扬起一抹轻笑,“总会有会说真话的人不是吗?”
“也许吧。”穆寄烨应道,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兄妹俩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直到正午时分,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雀儿看了两名主子一眼,得到应允后,转身开门。
门一开,便看见一个穿着官服的青年男子满脸堆笑的走进来,身后跟着五六名衙役。
穆寄烨一见他,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穆千黎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此人并不算胖,也不瘦。不是那种吃得流油的类型,也不是那种守财如命的精瘦型。乍看之下,与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但一看便知道是极其圆滑的人。他虽然笑着,但给人的感觉确实笑里藏刀。这就是苏利。
穆千黎笑笑,贪官自然是不会把贪官二字写在脸上,但多多少少也会在动作神情上流露出来。
“穆大人,下官来迟,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苏利拱手道。
“大人又何必这么客气,大家都是一家人。”穆千黎抢在哥哥前面开口。
苏利抬头,看见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睛,由于过于深邃,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苏利的目光变作一种不可置信的惊,天地间竟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灵动的双眸,纤细的腰身,每一处都是在老天的眷顾下产生,恰到好处,不多一毫不少一厘。她只是随随便便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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