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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风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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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怀里蹭了蹭,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继续追问。
已经过了五年,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很不喜欢被动,所以我经常主动。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飞扬,或许是他挥起拳头砸向班长的时候,或许是半夜硬撑着帮我补习数学的时候,或许是每天上学放学的路上,或许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喊“小桃子”的时候。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关心。
飞扬其实是寡言的性格,可是在我面前经常手足无措。林伯父说,这个世界上总是一物降一物,他笃定,我就是能降住他高傲儿子的那个人。
可惜,世事无常,谁又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离家出走的前一天,妈妈和林伯母去世了。这两个因为同一个男人而纠缠在一起的生命在同一天离世,不知道是孽还是缘。
那是一个很寻常的礼拜五,我从画室出来,收到飞扬的短信。他说今天学生会有些事情要处理,让我自己先回寝室。
说好这周先不回家的,可是看着空荡荡的寝室我觉得有些想念爸妈了,给飞扬发了个短信,我就跳上了回家的地铁。
我特地提前一站下车,走在回家的立交桥上,心情格外的好。快要满月了,就差一点点,月亮就满了。
谁人曾说,月盈则亏?
拿钥匙轻声开了门,我踮着脚,想给爸妈一个惊喜。却看到门廊放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妖艳不可方物,实在不像是妈妈的鞋子。
我皱了一下眉,想着应该跟妈妈好好逛次街。那么温婉动人的妈妈,不适合这么妖艳的大红色。
事实证明,我跟妈妈的眼光还是一致的,因为那双鞋根本就不是我妈妈的,它是飞扬妈妈的。
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我听见粗声喘气的声音。
该不会是爸爸的哮喘病犯了吧,我心下一沉,连爸妈的房门都没有敲,推门而入。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想吐,好恶心,爸爸和飞扬的妈妈,在爸爸和妈妈的床上,好恶心。那是妈妈精心挑选的床单和被套,好恶心,我干呕着回身,却看到愣在我身后一脸错愕的妈妈。
我推开她,冲下楼梯,夺门而出。
风在耳边响起,我胡乱地想,原来风是有声音的,叫的好难听。
我双眼模糊地沿着马路跑,听到后面喊我的声音,是妈妈的声音,她说:“桃儿你慢点跑,桃儿你别离开妈妈。”
可是我终究是离开了妈妈,哦不,是她离开了我。
过马路的时候,我回身张望,看到追上来的两个妈妈。我妈不知道回头对林妈妈说了什么,她血红着眼睛,一把把林妈妈推了出去,林妈妈一时没站稳,拽了我妈的衣袖,两个人一齐跌倒。拐角处一辆大卡车突然出现,整个世界一下就静了下来。
四周的人有的捂着嘴,有的捂着眼睛。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静静地站在斑马线的一端。我看到两具血肉模糊的躯体覆在一起,血肉混合,分不清谁是谁。
我的妈妈是杀人凶手,所以飞扬,我没办法跟你继续在一起了。因为每次看到你,我都不由得想起,是我的妈妈推了你妈妈。可我不想把她当成杀人凶手,所以抱歉,我真的不能看见你。
每次梦魇之后,我都告诉自己,她们是为了追我,妈妈不是故意推倒林阿姨的,我才是罪魁祸首,妈妈不是。
但是我没办法原谅父亲,真的没办法,我恨他恨到再也无法喊他一声“爸爸”。他竟然辜负了妈妈,我那温婉可人的妈妈。
出事的第二天,我央求爷爷把我送走,送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走得那么匆忙,甚至没来得及参加妈妈的葬礼。
看,我就是那么自私的一个人。因为自己无法面对,我连最后一面都不敢见妈妈。我永远没有办法忘记,我对她做的最后一个动作是推开她。
我这样的人,活该跟自己最爱的人分开,活该这辈子都不能得到幸福。
没有什么新的生活要开始,飞扬,我现在就想守着自己的幻象过一辈子。你以前不是说吗,怎么过不都是一辈子。
、第九章 未婚夫吗?
作者有话要说:求交流求有人理TT
没有什么新的生活要开始,飞扬,我现在就想守着自己的幻象过一辈子。你以前不是说吗,怎么过不都是一辈子。
齐老师介绍给我一份翻译的兼职,要与翻译公司签订一份编外翻译的协议。我很高兴地应了下来。不管这份工作是不是飞扬介绍的,我都需要钱。
在别人都准备考研的时候,我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苏然同我一起忙碌起来,她告诉我她决定考研。
我们霸占了图书馆的一角,每天都准时出现准时离开,比伦敦的大笨钟还准,真的。偶尔王小凡会出现,大概在晚上九点半的时候。
王一凡是个很可爱的姑娘,每每出现,她都背着一个书包,趴在我们旁边,大概十点的时候就轻轻敲打一下桌面说:“姑娘们,该回去了。”
我问她,是在别的地方自习了吗?要不跟我们一起?
她说:“马上就毕业了,我只是想找找做学生的感觉。”
苏然张牙舞爪地扑过去捏她的脸,“别提醒我我们就快老了。”
她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其实我就是来叫你们回寝室的。”
时间不会放过任何人、任何事,尽管我不想,可还是开始了新的生活。时光飞逝,只余回忆。即便这样,我也很满足。
又是一个周末,我从图书馆出来,觉得空气比我来的时候冷了好几倍。我打了个冷颤,收了收领口,心里想,回去该换呢子大衣了。
今天苏然去教务处办准考证,没有跟我一起来图书馆。
颈上一暖,一条红黑相间的围巾绕着我的脖子转了一圈。我心里一紧,抬头,对上的却是白一鸣含笑的眼眸。“好巧。”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远方,转头跟我说:“正巧我也是一个人,一起去吃饭吧。”
其实一点都不巧,白一鸣每天都在离我不近不远的地方待着,不打扰我,但是天天都能看到我。我自是看见他了,他是那么耀眼的一个人。
苏然曾经问我,那路虎帅哥到底是谁。我含笑跟她说,那是我心上的人。她对飞扬的印象倒是不错,一个劲儿地夸他。
我突然想起我住院的时候,曾经问过她有没有见过一个穿西装的男孩。她当时回答说没有。
后来我又提起这件事,苏然说:“那么好看的一个人,谁关心他穿了什么。”
是了,飞扬也是那么耀眼的一个人。
想起飞扬,我的心头有些酸,我避开白一鸣的目光,看着北方说:“白一鸣,你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有心上人。”我把目光转到他脸上,从眉眼到嘴巴,真是好看。我继续说:“我觉得秦禾很不错。”
他的目光有一瞬的失落,可仅仅是一瞬,那失落消失的那么快,我甚至怀疑是我自己的眼花了。他眼里依旧带着笑意,“不错的人那么多,你看看我,我也不错的。”
我不想纠缠下去,转身想要走,想起来此刻系在我脖子上的围巾。我摘下来,手有点颤抖。我把围巾递给他说:“谢谢。”
他没有接过去,他说:“这本来就是你的。”
我确实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围巾,是奶奶织给我的。羊绒质地,线细的像头发丝一般,奶奶织了整整一个秋天。
我拿着围巾的手还在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把围巾重新围在我的脖间,拉了我的手说:“走,去吃饭。”
我一时错愕,都没反应过来,由着他拉了好一阵子才感觉到他手心里的湿意。我心里有点好笑,轻轻甩开他的手说:“公子,您是第一次拉姑娘的手吗?”没等他回答我便转身跑开。
后来,白一鸣告诉我说,那不是他第一次拉姑娘的手,但是是第一次拉不喜欢他的姑娘的手,所以才会那么紧张。
其实这条围巾飞扬也是有一条的,奶奶当时织了两条。只不过我的这条是大面积的红色,飞扬的那条是大面积的黑色。
飞扬很喜欢这条围巾,只要不是洗了,就永远都带着。他说,带过这么舒服的围巾,就再也不想去摸那些商场里人人都能买到的货色了。
我读大一的时候飞扬读大二,他是校学生会的主席。
学校每年十月中旬开始就有大量的学生活动:迎新晚会、各语系的文化周、志愿者活动、新老生交流会、各类讲座、圣诞晚会、新年晚会……各种活动能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一月份。
这段时间是飞扬最忙碌的时候。
刚到大学的第一年,我兴致勃勃地参加学生活动,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倒是在学校的学生会混得比真正学生会的干事还熟。
我不想靠着飞扬的关系进学生会,于是瞒着他参加了社团联盟,进了宣传部。
我忙的时候他通常也在忙,所以我进了社团联盟一个月他都没发现。直到我拉着他去看我的第一个作品,一个配音晚会的海报,他看着海报皱了眉,说:“这个绘图的风格倒是有我家小桃子的神韵。”说完狐疑地扫了我一眼。
我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背上说:“这就是你家小桃子画的。”
他捉住我的手,环得更紧了些,轻笑一声说:“进社团联盟也不告诉我一下,小桃子你最近有点嚣张啊。”
我咯咯笑,引得他也跟着我笑。
飞扬笑起来很好看,清清朗朗的好看,我怎么也看不够。
便是在那场配音晚会上,我跟同班的几个人一起给老友记配音。千挑万选之后,我们选择的是第一集,我给Monica配音。在讲到“Wele to the real world; it sucks; but you are gonna love it”的时候,我有些哽咽,热泪盈眶。
那场配音晚会上,我们六个人虽然只拿了二等奖,可是获得的掌声却最热烈。
对了,那场晚会的一等奖是飞扬他们寝室,他们配的同样是老友记,是最后一集。飞扬给Ross配音,他说“Please; please stay with me。 I am so in love with you。 Please; don't go”时,所有的人都热泪盈眶。
颁奖的时候,我兴高采烈地冲着班级的方向挥手,观众席上的人开始起哄,我回头,猝不及防地看到飞扬捧着一束百合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他笑得清雅,跟噪杂的环境格格不入,我听见他拿着话筒说:“我把这束百合送给我的女朋友,真巧,我们都选择老友记来配音。可能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我希望我们能像老友记里主角的爱情那样,历久弥新,随着年数的增加,越来越迷人。”
我仿佛置身在空旷的荒野,满心满眼全是飞扬。我看见他缓缓单膝下跪,从花里变出一枚戒指,他说:“奉尹老爷子和林老爷子的懿旨,今年一定要将小桃子拿下。”他清清淡淡地扫了台下的人一眼,带着点骄傲,带着点调皮,继续道:“还请大家帮我见证一下,这样,小桃子就不能反悔了。”
他自顾自地站起身,把花塞到我怀里,拿起我的一只手,把戒指套到我的中指上。我还没缓过神来,茫然地看着他,他眼里闪过一丝狡诘,瞬间便恢复了清清淡淡的笑容。他把我拥到怀中的时候,我嘴角扬起,听到台下久久不息的掌声。
我的飞扬,即使是开怀的时候,都是清清淡淡的。可是如今被我逼成这样,我才是该死的人啊。而飞扬,应该幸福。
那天晚上飞扬送我回寝室,我们在我寝室附近的小树林里转悠了许久。
彼时我穿着米色的大衣,飞扬亦是。不一样的是我的围巾是红色用黑色点缀,他的是黑色用红色点缀。
飞扬拉着我的手,我怀里抱着花,他转着我中指上的戒指,含笑不语。我们一直傻笑,甚至感染了周围的空气。
这两条围巾是我们两个唯一的情侣物件,我们都不是很喜欢穿着招摇过市,仅这围巾,是奶奶送我们的新年礼物。
我时常在想,飞扬的围巾因为那天而散掉,会不会就意味着我们如此不被祝福的爱情?
中午两点,我拎着电脑往图书馆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围巾。抬手摸了摸,质地柔软,这确实是奶奶织的温暖牌围巾。
我顿了顿脚步,转身走到图书馆附近的小亭子,拿出手机踌躇了很久,终于拨出了爷爷家的号码。
“喂。”
是爷爷接的电话,声音很有活力,我禁不住轻扬嘴角,撒娇地喊出声:“爷爷。”
爷爷顿了好一阵子,要不是电话里的咝咝声,我几乎以为已经断线了。我又试着喊了一声,然后就听到爷爷冷哼的声音。
“你这臭丫头,翅膀硬了是吧,不跟家里联系是吧,亏我从小那么疼你!”
“哎呀爷爷,不生气哈,我这不是给您打电话了嘛。”
“有本事你就别打!”
“哎呀我这不是没本事嘛,爷爷不生气了啊,爷爷最疼桃儿了。”
哄了半天,爷爷总算不横鼻子竖眼地跟我说话了,我小心翼翼地提起围巾的事。爷爷说,飞扬是个好孩子,可是我们俩不能在一起。爷爷说,我们尹家欠他们林家的,以后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会还,可是他不想让我一辈子活在车祸的阴影中。爷爷说,桃儿,放下吧。
飞扬向我求婚的那个晚上,我们在小树林里相拥相吻。他一只手覆上我的眼睛,掠夺着我的每一寸呼吸。我像是踩在云间,意识渐渐涣散不清。
一只猫窜出来,惊得树林落了几片叶。
飞扬睁开迷离的双眼,捏了捏我的脸,“还真是经不起逗。”我的脸像是要烧起来,转移话题说,“你看这只猫。”
猫咪很给面子,拱了拱身子想往寝室的排水管里钻。一时钻不进去,它撅着小屁股后退了两步,起跑,再钻。
我被它逗得咯咯笑,它回头扫了我一眼。
是只很搞笑的小白猫,脸像是被平底锅拍了一下,脑门上一个不大不小的黑点,全身上下唯一的一个黑点。
飞扬看我喜欢,蹲下身抱起猫咪,站起身抱到我面前。猫咪还惦记着排水管,回头看了一眼,抬头看了飞扬一样,偏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开始挣扎。
它的爪子那么小,却勾住飞扬围巾的一根线,一根线断开。当时没怎么样,可是后来洗过一次之后整个围巾散了一小半,我们把围巾收了起来,后来就没再带过。
电话那边,奶奶接过电话,絮絮叨叨地嘱咐了我半天,直到哽咽,最后挂电话之前说了一句:“哦对了,你一直没打回电话来,所以一直没跟你说,你爷爷给我们找了一孙女婿,叫白一鸣。”
、第十章 篮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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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奶奶接过电话,絮絮叨叨地嘱咐了我半天,直到哽咽,最后挂电话之前说了一句:“哦对了,你一直没打回电话来,所以一直没跟你说,你爷爷给我们找了一孙女婿,叫白一鸣。”
我彻底傻了,愣在原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转眼就到了圣诞节。其实我对于这些洋人过的节日有些反感,尤其不明白为什么国人对情人节的热衷甚至超过了对七夕的热衷。
去翻译公司给人送完刚刚翻好的东西,路过南京路,我想了想,下了地铁。
依稀记得成霖家的位置,我买了根冰糖葫芦,慢条斯理地边走边吃。手在外面露着其实特别冷,可是我就是突然想吃冰糖葫芦了,我估摸着自己是想家了。
谁说乡愁只能回乡解?吃着冰糖葫芦,我心里的思念一点一点随着糖衣在嘴里融化。全球化真是好,在上海也能吃到北京的味道。
远远的,我看见装修精致的小店,是成霖家。我心想,他的妈妈一定是个精致的人,才会在店铺上花那么多小心思。
香槟色的长裙不在原处摆着了,我四处看了看,看到走道尽头有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小姑娘正在看书,似是听见有人进门,她抬头,笑眯眯地说:“欢迎光临。”
我扬起嘴角道:“我想请问一下,成霖在吗?”
小姑娘上下打量我一下,突然笑出声来,“你是尹桃儿?”
我微微惊讶,迅速敛了情绪,“对,我找成霖有点事。”
她笑着说:“我哥去学校了,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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