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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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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雨过天晴。有小鸟在窗外叽叽喳喳,龙云悠睁开了眼睛。头有点儿疼。她懒懒的坐起身,张口就打了个呵欠。
还没来的及洗脸,龙进急急进了屋,满脸惊慌。龙云悠诧异的望着他。只见龙进欲言又止,纠结着几次,最后还是开了口,“云悠啊,我得带你去个地方……”
、十年前·梦不醒最美(中)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修这章,心里总是那样的难过的……
站在阳城和龙家庄之间的一个小小的乡镇医院的临时木板间门口,龙云悠看到了龙啸天安静的躺在一张破旧的木板上,周身缠着透明的塑料布,只露出了头部。
有警察在旁边和龙进说着什么山石挡路……车翻到山下……雨太大……没人发现……手机竟然没有坏掉,才能联系上你们……送来时候已经死去……女的送来时候伤势严重,转院去阳城了……车子起火了,好在雨大,不然估计两人都得走……
龙云悠全身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她迈开步子,但是双腿毫无知觉。她不知道自己如何跨过了那个小木房的门槛。她觉得自己应该跪下,磕头,但是她忘了,甚至忘记了哭泣。她就那么抑制不住的抖啊抖,连牙齿都打着寒颤。
龙啸天就在她面前静静躺着,一动不动,无知无觉。没人进来,龙进还在外面。龙云悠缓缓伸出手去,颤抖的扯开卷在龙啸天身上的白色塑料布,哗,便有雨水自塑料布里面撒到了地上。
龙啸天的裤子下半截沾满了泥土,黑色的皮鞋只有一只还穿在脚上。皮带歪斜的垮在腰间,放在腰侧的手背上,有烧伤的痕迹,许是经过雨水的浸泡,已经浮起了白色的皮。
他的头略歪向一边,他的双眼紧闭,微张的嘴巴,露出里头似乎紧咬的牙关。鼻子下边,有道黑黑的烟熏痕迹。头部下方的塑料上,流有红色的血水。
他身上的外套不见了,只穿着白色的衬衫,湿漉漉的,贴在他的胸膛。衬衫上的小兜里,还留着收费站的单据。
龙云悠颤抖着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龙啸天的胳膊。冰凉而僵硬的触感像锤子一样猛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她仓皇的放开手,踉跄的倒退了几步。
“爸”,颤抖的声音蚊子一样,龙云悠像是怕吵醒了龙啸天似得,轻轻喊道。龙啸天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那里,苍白如纸。没有往日的肃穆威严和雷霆暴怒,他就那么超脱一切的,自顾自的呆在那里,任是自己唯一的女儿,他也再不予理会。
龙进走了进来。龙云悠像是没有知觉,就那样定定的看着躺在面前的龙啸天。龙进看到龙啸天,眼泪汩汩流下,“啸天呀”,泣不成声。
龙云悠没有哭。她再次走近龙啸天,轻轻抚了下他的脸,而后用手擦掉鼻子下方那烟熏的痕迹,将他的皮带整理好,裤子上的泥土仔细抹净。她轻轻的将龙啸天歪掉的头摆正。可是她一松手,龙啸天的头便又侧向一边。她再摆正,松手,龙啸天的头又侧向一边。她就执拗的摆啊摆的,就这么循环往复。
龙进起身拉住她的手。“云悠,你爸的头可能是伤到了脖颈,摆不正了……”
龙云悠转身看他,目光呆滞。她依然抖着,可是嘴角却扯出一丝笑容,整个人看起来诡异无比。
“进叔,我爸,我爸他怎么了这是?……昨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他浑身这样冰凉?”
龙进呜呜的呜咽着,“云悠,你爸,他,走了……”
眼泪顺着龙云悠的眼角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像是没有听懂,紧紧拉住龙进的手。颤抖如导电一般传来,龙进含泪看着她,紧紧的回握着。
“进叔,我不能让我爸一个人留在这儿,走,咱带他回家吧……”,说完就过去拉龙啸天。龙啸天的胳膊僵硬,连着身子,猛的就被龙云悠拖歪了。塑料布里的红色血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淌着。
龙进慌忙抱住龙云悠,他哭喊着,“啸天,你快醒醒吧,云悠和我来接你了,三叔,他老人家还在等着你……”
龙云悠终于哇的一声嚎啕了出来。她在龙进的怀里奋力挣扎着,想扑过去,把龙啸天拍醒似的,朝前伸着手。
“爸,我是云儿,我是云儿啊,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我……爸,爸,你别吓我,啊……你快起来啊,起来啊,我们一起回家,我们一起去找妈妈……”
凄厉的哭喊传遍了这个破旧乡下医院的后院,可是外面再没人理会。
龙云悠踉跄的跟着龙进,走在这个陌生城镇的陌生街道上。他们要给龙啸天,买寿衣。
临近傍晚,有些店铺已经关门,零星的开门的专卖店,卖着挂着商标的便宜假货。
龙云悠木然的跟着龙进,走进一家,买鞋子,皮鞋,运动鞋,一样的号码买上两双。
再走进一家,买内衣,冬衣夏衣,一样的尺码买两身。
再走进一家,买西装外套,一套黑色一套蓝色,一样的尺码买两套。
再走进一家,买棉衣棉裤,一套里绒夹袄一套皮衣翻领,一样的尺码买两件。
而后,他们提着这些东西,步行回到那个小屋。龙进花钱叫人打来水,亲手给龙啸天擦干净身体。
龙云悠站在后院里,表情僵硬而茫茫地,望着周围陌生的房屋和人流。医院里的人似乎见惯了生死,谁都没有闲余停下脚步来瞧瞧,这个悲伤的女孩子,到底失去了哪位亲人。
擦干净身子,龙进开始给龙啸天穿新衣服。因为身体早已经僵硬,穿起来特别费劲。龙云悠走上前去,却被龙进挡在外面。“还是我来吧。啸天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是我送他最后一程,我想他心里,也会高兴的。”
龙云悠便站在门外,木然的等待着。
穿衣服的时候需要翻身,龙云悠听到龙啸天的头重重的磕在了木板上,咚一下,她的身子瞬间就凉透气了似得,寒意从脚慢慢升起。那样高大的父亲,如今只能这样听任别人摆布,如果他能看到这一切,会难受吗?悲伤如潮水般迎面席卷而来,龙云悠泪汩汩的流着,再不停歇。
龙进雇了辆灵车,拉着龙啸天和龙云悠往回走。路上,龙进递给龙云悠一袋纸钱,告诉她,遇到桥、岔路、沟坎的时候,一定要多洒些,并且要喊着人。
龙云悠便机械的向窗外洒着纸钱,嘴里一直喃喃的说着,“爸,你别害怕,我是云悠,你要跟着我走,我带你回家……”龙进坐在龙云悠身边,默默抹着眼泪。
从夕阳西下,一直走到月上中天,灵车才开进了龙家庄。龙家门口,已经搭好了灵棚,摆好了遗像,龙万桐本来留着自己百年后用的榆木棺材,静静的等待着新的主人。
龙雅波扶着龙万桐等在门口,龙云悠下车,看到龙万桐似乎一夜之间越发孱弱和苍老。按照乡下的规矩,她走到爷爷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颤抖着嘴唇喊了一声,“爷爷”,便再也忍不住似的,扑进了他的怀里,痛哭起来。
龙万桐枯木般苍老的手掌抚过她的头发,脸上老泪纵横。
一连三天,龙云悠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她哭的太多,身体几乎脱水,嘴唇干裂的发白,嗓子喑哑发不出声音,眼睛肿的,看不到瞳仁。披麻戴孝,她一直跪在灵堂,不眠不休。断续有庄里人来上香,送行。她就那么木然的跪在那里,眼泪一直淌着,不说一句话。
龙进过来劝她,“云悠啊,你进屋躺一会吧,太累了,你撑不住。”龙云悠抬起苍白的脸,撕哑的说道,“进叔,我得在这陪着我爸,我妈还在医院,我爸自己一个人呆在外面,他会害怕的……”龙进的眼泪就下来了,不再劝她。
三天后的清晨,起灵了。
龙啸天静静的躺在棺材里,被抬上灵车,运往火葬场。龙云悠精神恍惚的坐在灵车里,怀里抱着他的遗像。
眼看就要推着进炉子了,龙云悠突然疯了似的冲到前头,谁都拉不住。她拼命阻挡着,哭喊着,指甲不知道掐到了谁,而又是谁,硬生生扭过了她的胳膊。
她用尽力气哭喊着,“爸爸,我是云悠啊,爸爸,你别走,你们不要让他走,不可以!爸爸,啊……”
她被人撕扯着拖到外面。
炉火熊熊,烟囱便开始喷发刺鼻的烟气。龙云悠哭的快背过气去,她披麻戴孝一身缟素,直直跪了下去,头磕到地上,嘴里梦魇似得不停说着,“爸,一路走好……”
、十年前·梦不醒最美(下)
作者有话要说:审核太慢了。。。。。
龙啸天还没有烧五七的时候,龙万桐死了。心肌梗塞。夜里去的。没人听到他是否有过呼喊,临睡前的晚上没谁察觉到他是否已有了异样。清早的时候,龙进发现他躺在床上,早就停止了呼吸。
龙云悠整个人精神恍惚到不行,连说话都特别的吃力,必须要说的时候,一句话也要说上几段,还不停的喘着粗气。不到一个月,她消瘦的几乎不成人形。
她每天吃的极少,始终无法入睡。一闭上眼,就看到龙啸天独自躺在那间破旧的小木板上,周身缠绕着白色的塑料布。于是她整夜整夜的坐着,一动不动,直到天亮。
龙万桐走的时候,龙云悠眼睛就似干涸到底,再哭不出来。她就默默的跪在那里,夜里没人的时候,干嚎几下,泪却再掉不下来。
来龙家吊唁的人,明显比龙啸天那时候要少的多。
乡下人有乡下人的心思,当初吊唁龙啸天,是看龙万桐的面子,想着龙家毕竟是龙家庄大户,况且龙万桐还健在,龙家日后腾达还是衰败,还不是眼跟前的事儿。现在不一样了,龙万桐死了,只剩下那病秧子的二儿子,和泼辣蛮横不讲道理的二儿媳妇吕燕枚,有些人便不再来了,即使过去跟龙家有过礼尚往来甚至还欠着龙家礼的人家,也不来了。龙家二儿子和二儿媳妇,没有那么大脸。
丧事办的十分简单。现在的当家人,是龙家二媳妇吕燕枚。没有吹吹打打,没有花圈纸人。龙万桐匆匆被葬在了祖坟,同早已去世的发妻合葬。
下葬那天,龙云悠看着睡在爷爷身边的父亲的坟头,已经零星冒出了杂草。她走过去拔掉,又捧上几把新土。已经往回走的吕燕枚轻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着,“云悠啊,你爷爷这也下葬了,没你女孩子家啥事儿了,你回医院陪你妈吧。”
起风了。爷爷坟头插着的白幡左右飘动,像是召着手。她蹒跚着,又走过去,跪在爷爷坟前,一口气磕了好些个头,再起身,泪眼模糊。
“爷爷,爸爸,我,是不是没有家了?……”
风泽元开着车,来接龙云悠。之前忙着龙啸天的丧事和后面的各种丧节,龙云悠只回去过阳城两次,探望林青青。
车祸后,林青青一直昏迷着,人躺在重症病房里,早晚各一次,家属可以派一个代表入内探视。风泽元和妻子一直在照顾着她。他是龙啸天最好的朋友,也是龙云悠同学风鹏程的父亲。这一次,又是他,来接走龙云悠。
爷爷走后,龙云悠明显感到了婶婶的敌意。叔叔身体孱弱,早就对于妻子的跋扈逆来顺受。龙雅波本就看不顺眼龙云悠,更是处处针锋相对。
龙进瞧着龙云悠天天受委屈,明白吕燕枚那点儿小心思,她是怕林青青醒过来,带着龙云悠分龙家的家产,所以想赶紧赶走龙云悠。万般无奈,他偷偷打了电话给风泽元,风泽元二话没说,开着车就来了龙家庄。
龙云悠简单收拾了下行李,便跟着风泽元出了门。身后送别的,只有龙进一人。风泽元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的时候,龙云悠转过身,伸手握住了龙进的手。
“进叔。”龙云悠眼圈红红的,但是终究没有哭。她淡淡说道:“我爸五七和百日,我怕都不能来上坟了,你记得替我去看看他。”
龙进鼻子一酸,泪就往上涌。
“还有爷爷,你告诉他,小悠回去一定好好念书,以后赚钱了,再回来给他烧纸钱。”
龙进用手背拭了拭泪,默默点了点头。
“告诉爷爷,有空就去找我爸,要不我爸自己一个人,也怪寂寞的呢。”
龙进听着心底酸涩的不行。
命运真是多桀,一转眼,便阴阳相隔,再也不能相见。
车子启动奔驰而去,车轮卷起尘土飞扬。龙云悠透过后视镜,看到龙进往前追了几步,使劲摆着手,跟她道别。
车子快拐上柏油路的时候,斜刺里突然蹿出一个人影。风泽元下意识一脚刹车,龙云悠的身子便惯性的朝前猛冲了一下。她定睛一下,慌忙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几乎是冲到了来人的面前。
于东海见她已经瘦的脱相,眼睛红肿的几乎快睁不开,心里疼痛的无法言语。
龙云悠不记得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了,恍惚着好像是父亲的灵堂里,他来上香。后来,爸爸的丧节,爷爷的丧事,所有的悲伤连番袭击,她难过到无与伦比,脑子开始麻木,空洞,便没有注意到,他是否来过。
于东海站在车前,就那样定定的,沉默的,看着龙云悠的脸。目光深远悠长,痴痴地,再也不见一样,像是用尽全部力气,企图用目光将她刻进眼里心里,永不忘记。
龙云悠也没有开口,她眼圈猩红,像是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万般心痛和委屈便一股脑涌上眼眶。
久久,颤抖着双唇,龙云悠喊出他的名字,“东海……”
于东海似是回过了神。他瞥了下身前的车子。驾驶座上,风泽元也在看着他们。他缓缓从兜里掏出了什么,紧紧攥着,另一只手拉过龙云悠,将东西放进了她的手心,然后紧紧的,将她的手掌合上。
龙云悠的手心一片凉意浸染。她询问的望着于东海。于东海抿了嘴唇,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最后深深的看了龙云悠一眼,便缓缓转身,顺着小路,发疯一样,往龙家庄的方向奔去。
龙云悠见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急急的大喊,“东海,我会给你写信的……”
于东海头也不回的,一直往前跑着,跑着,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直到于东海的身影彻底消失于视线,龙云悠才低下了头,摊开手掌。掌心安静的躺着的,是六颗,小小的,圆润的,白皙到近乎晶莹的,白色火石。
“……东海……”
“恩?”
“你麻袋里装的什么呀?”
“……挖的火石……”
“火石?是什么?我看看我看看……”
“你,你别乱扯……掉了……回家给你看……”
……
“哎呀,怎么这么黑呼呼的啊,火石都是用火烧过的么?”
“……”
“就没有白色的火石么?”
远去的回忆像被风一样吹来。龙云悠低下头去,轻轻抚摸过每一颗石头,而后紧紧合上了手掌,就似握住了甸甸承诺无比的珍贵,十五岁少女的脸上,写满了肃穆和庄重。
、十年后·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作者有话要说:
按部就班。
一切都如同初到北京时候一模一样。
龙云悠依然按部就班的上班,坐到她那窄小的临时隔开的小小办公室里,按部就班的翻译各种图纸、资料、合同文本,或者按部就班的到会议室开会,坐在于东海身边或者身后。然后挤公交车下班。只是回的不再是地下室,而是11楼的公寓。到家后不是吃河晓宁准备好的饭,而是亲手给于东海做饭。
这些天,两人过的平淡而温馨,就像结婚许久的老夫妻,情侣、亲人和知己的集合体。
所有的事情都那么的理所当然堂堂正正理直气壮的,让龙云悠感觉,特别的仗义。瞧着于东海坐在餐桌另一侧吃着自己做好的饭菜,心里就会想,十年换来如此重逢,她真心地很知足。
两人隔了长长的时光,可是自从住进来,却又似乎从未分开过。有时候于东海很晚才回来,等着一听到钥匙响,龙云悠便起身去厨房给他热饭菜。摆好饭菜,他已经简单洗漱好了,便坐下来吃着。见他不太累,龙云悠便告诉他哪个菜是怎么做的,问他咸淡好吃与否。见他很累,龙云悠便也不说话了,偶尔给他夹夹菜,倒杯水。
吃完了,她便去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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