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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尚在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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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带领我们往林美静的方向走去,随着我们的步伐,众人的目光通通都落在了岑穆时的身上,连同我也一并成为了焦点。
不少女生发出了低声惊叹的声音:“岑穆时来了!”
“他就是岑穆时吗?岑氏集团的大少爷?”
“是啊是啊,想不到他本人比传说中更帅呢。”
“不仅帅,还那么身世显赫,我要是能当他的女朋友就好了。”
“你就别做白日梦了,没看到他身边有佳人相伴了吗?”
“站他旁边的又不一定跟他有什么亲密关系,没准只是玩得好罢了。”
听着这些细细碎碎的言论,作为最佳背景的我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岑穆时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回眸朝我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简直迷倒众生,可是他却附耳对我说:“这些人都是冲着林家的面子来的,都是巴不得能在这种聚会上攀龙附凤的人,不用理会。”
不远处林美静正忙碌着不停招呼客人,她背对着我们,一身白色的蓬蓬裙看起来格外清新。林纾桦亦在场,她敏锐的目光已经透过重重的人群看到了我们,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胸前的祖母绿宝石熠熠发光。
“繁微姐!”
不用看我都知道是岑楚曦的声音,他兴冲冲地跑过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段日子没见,他果真也是小大人的模样了。他朝我扑过来,我有点被他的热情吓到,他说:“繁微姐,你好美!今天你就是这里最漂亮的人!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我要抱抱。”
我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想着他怎么看到岑穆时都没有看到我这样激动,于是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笑道:“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
“我才没有,我说的是实话。”岑楚曦扑闪着他晶亮的双眸,竟伸手摸向我的肚子,“繁微姐,小宝宝长大了吗?我还要多久才能听他叫叔叔呀?”
我尴尬地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好在岑穆时适时替我解了围,他揽过我的腰护住我,沉声说:“楚曦,别没礼貌。”
岑楚曦俏皮地耸耸肩,放下了手,我安慰他:“等日后你哥他真正有了孩子,你就可以当叔叔了,现在嘛,要多多享受自己还是个小孩的日子,大家都宠爱着你,多好。”
他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但他似乎觉得我说的话还是有道理,这才望向岑穆时,恭敬地叫了一声:“哥。”
岑穆时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只好默默在心里说“抱歉”。
突然一个声音从一旁传来,我的心倏地提了起来,只听那个熟悉的女声唤道:“苏小姐。”
是秦怡,我闻声回头,目光却定在了她身边的另一个人身上,再也无法移动。
大厅里的人们依然相互谈笑风生,觥筹交错,我却觉得他们统统失去了颜色,只有我眼前的这个温柔如月光的男子是鲜活的,是唯一存在的。我看着倪北夏,中间不过一米的距离,对我来说仿佛遥远成了几光年,我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要在没有他的世界好好生活,他却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繁微,好久不见。”
他这一声再普通不过的问候,竟让我泪凝于睫。我动了动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此时却有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牵起了我,岑穆时微笑着巧妙地岔开了话题:“两位都是法律界的栋梁,年少成名真是让人佩服得很。”
“岑总过誉了,我们比起业内的其他同事,还是需要更加努力才行。”秦怡谦虚道,眼神却依旧不漏痕迹地从我身上掠过。
“有些事情可以努力,但有些事情却不是努力就能够解决的,”岑穆时显然话里有话,我却早已无暇体会,岂料他话锋一转,握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就像是找到一个自己爱的人,得看上天的安排看缘分。”
“穆时哥,繁微,你们……,”林美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们身边,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们紧牵着的手,瞪大的眼睛,连眼眶都有些泛红,“穆时哥,你刚刚说什么?”
我终于回过神来,想要挣脱岑穆时的桎梏,他却仍旧握得牢牢地不放手,我说:“美静,我……。”抬眼撞上倪北夏深潭般幽黑的眸子,到了嘴边的话却又鬼使神差地咽了回去。我承认那一瞬间我自私了,我虚荣了,我只想让我深爱着却又得不到的这个人看到我并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看到我其实也可以很好。
岑穆时丝毫不在乎一旁林美静无助的模样,他声音洪亮,掷地有声:“我说她,苏繁微,就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惊喜,无可取代。”

、【19】鸿沟

【19】
话一出口,引来全场一片哗然。林美静站在我们面前,就像霜打过的茄子,不复往日的光彩,我心生不忍,上前一步:“美静你听我说……。”
“苏繁微,我把你当我最亲近的朋友,你却这样欺瞒我!”林美静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花了她精致的眼妆,所有的人都未曾料到这样的变故,全都安静了下来,看着我们。
“苏小姐,你明知道美静有心上人,还做这样的事情来伤害她,会不会太不顾朋友情分了一点?”秦怡走到林美静身旁安慰着她,打量着我,“苏小姐这身长裙,和胸前的钻石项链,只怕不是自己买的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攀上岑总,看中的是岑氏企业的资产,图谋不轨。”
“好一张凌厉的巧嘴,果然天生是当律师的料。”岑穆时的笑容里藏着显而易见的怒意,他不急不慢道,“依秦律师这样说来,我就应该是个愚蠢到不分是非任人宰割的纨绔子弟,是吗?”
秦怡讪讪地收了声,这时林纾桦缓缓走过来,看向我身边的男子:“穆时,我知道你一向没有当我是你的长辈,但是今天我要替美静说几句公道话。这孩子从小就与我这个姑妈亲近,她第一次来岑家做客的时候,刚好看见你正在后院跟你爸爸学打高尔夫球,她跑回房里跟我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出尘的男孩子,那时你还只有楚曦现在这么大,你自己算算已经过去了多少年,美静又喜欢了你多少年?”
“美静是个大大咧咧的直爽性子,也确实不太会对男孩子温柔体贴,可是尽管这样,她为了你能多看她一眼都下足了功夫,你一句漫不经心的话都能让她在家傻笑很久,你一个无视她的眼神就能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开心。她喜欢旅行,全世界都几乎被她跑遍了,可是她回来却还是跟我说,世界这么大,都找不到任何一个人比你更让她喜欢。穆时,你……。”
“姑妈,你别说了,”林美静稍稍冷静了下来,她擦干眼泪,打断了林纾桦的话,然后望着我,“繁微,刚才我不应该吼你,我知道这并不能怪你,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你的确是个很好很好的人,穆时哥对你动心也不是什么特别让人意外的事情,我既然敢赌我就敢输,有什么大不了。”
她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我,她的眼泪沾湿了我的衣襟,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我一直钦羡但一直做不到的洒脱。她重新笑了起来,如雨后初晴的彩虹般丰艳美丽:“又长大了一岁,过去了的事情要更勇敢地去忘记,对不对?繁微,你跟穆时哥要好好的,不然我会觉得自己特别不值得。”
我点头答应,笑中带泪。
混乱的状况终于告一段落,宴会也渐渐恢复了热闹,一拨又一拨的人前来向岑穆时敬酒,我觉得无聊,便走向了休息室。
安静的走廊空旷狭长,玻璃窗外正是茫茫一片的蔚蓝,海天连成一片。
秋意渐浓,我裹紧了披肩正要加快脚步,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我。
“繁微。”
倪北夏朝我走来,一步一步,跟我无数次梦到过的情景交织在一起,我想着这一次或许又只不过是我的幻觉。但是他的每一个脚印仍然仿佛都踩在了我的心尖上,我看着他逐渐靠近的身影就像是汹涌而来的海浪,最熟悉却最陌生的容颜却让人只想立刻逃离。
他站定在我的面前挡住我的去路,静静地望着我。我根本不敢看他那双如同黑洞一般有魔力的眼睛,生怕自己再沦陷进去,从此万劫不复。
他的语气难掩悲伤,他说:“繁微,我可能不久就要跟秦怡结婚了。”
我暗暗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
“是我做错了事情,对不起。”
眼泪毫无预兆地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无数辛酸委屈涌上心头,胸口好像缺了个窟窿,疼痛感几乎让我窒息。我煎熬了那么久,执着了那么久,等待了那么久,最终得到的竟不过是这寥寥几个字。原来我在他的心里只不过是一个错误,一个抱歉。我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竟笑了出来。
然而当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之后,我再回想起倪北夏口中的这句“对不起”,想起当时的我如果不是万念俱灰地不愿再多说话,我突然后悔我怎么就不拉着他问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可能那样,我们的命运又都会走上完全不同的轨迹,只叹世事弄人,这也已经是后话了。
倪北夏跟我并肩坐在了长椅上,就像很多年前我们一起坐在丽江小客栈冰凉的石阶上仰着头唱歌看星星。回忆还在,人也在,中间却隔了千山万水,怎么也跨不过了。
湿咸的海风吹起我鬓角的发丝,柔柔飘过他如玉的面庞。他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戒指,说:“你还戴着?”
“嗯。”
他悠长地叹息:“繁微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但岑穆时是个很危险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离他远远的。”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我只是很生气,特别生气,他不爱我没关系,他马上就要娶别人了也没关系,可是他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去追寻他的幸福,凭什么就要让我孤单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心里又气又痛,于是冷冷道:“我的事不用你担心。”
倪北夏似有悲怆的目光触及到我的眼睛又收了回去,他轻声问:“他,对你好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他浅浅一笑:“那就好。”
我看着他渐渐走远,背影在这秋风里萧瑟而落寞,我缓缓伸出手,抓住的却永远都只是虚无的空气。就像几年前在空旷的机场,他背着行囊跟我道别,他说:“繁微,我很快就回来了,到时我再带你去丽江重游一遍。”我笑着答应,然后看他接受安检,看他回头朝我挥手,然后消失在视线里。最终一声巨响,银色的飞机呼啸划过天空,带着我最深的思念和牵挂,隐没在了苍穹。
那时我也伸出了手,仿佛能够将那架小成了一个点的飞机握住掌中,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再离开,却一不小心它已经飞上了几千米的高空,我再也无法触碰。

、【20】释怀

【20】
岑穆时在广袤沙滩上找到我的时候,我正望着壮阔的海面出神,他温柔搂起我:“怎么一个人跑这么远?”
我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拥抱,答道:“里面太吵了,吵得我心烦意乱,我只能躲远一点,自己安静一会儿。”
“在想什么?”他晶亮的眼睛仿佛能够洞察我的心事。
“想很多的事情,”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想美静和你,想北夏和秦怡。”
岑穆时伸手揉开了我眉心的褶皱:“繁微,你应该多想想你自己,没有必要在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忧心伤神,知道吗?”
我又朝海边走近了些,咸咸的海水已经能够沾湿我的裙摆。我说:“不管怎么样,我伤害了美静,是我对不起她。”
“胡说些什么?”岑穆时跟在我的身后,“即使没有你,我跟她也是不可能的,你不用把责任全都归咎到自己身上。且不说这些年来她们林家在岑氏所控的股份越来越多,除掉林纾桦是迟早的事,我又何曾对她存过半点念头。”
“可是我终究是欺瞒了她,她一直那么信任我,把我当最好的朋友。”
“傻瓜,喜欢一个人是勉强不来的,我喜欢你,无论她怎么样都不能改变我的心意。”
“你的身边那么多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为什么偏偏会是我呢?我没有才没有貌,甚至一无是处,我……。”
“苏繁微你吃错药了吗。”岑穆时倏地沉下脸来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的话,他的怒意似乎就要将我吞噬,“这种话说过一次就不要再说第二次了。”
我转身看着他拧成一团的眉毛轻声笑了出来。
“我刚刚见过倪北夏了,”我收敛了笑意,这个名字总是那样扣动我的心弦,掌控着我的悲喜,我说,“他即将开始他全新的生活,我想我也可以慢慢学会打开心结。有些事情不管答案是什么样子,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释怀。就当是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
“这还差不多,不过还要为了我,”岑穆时的脸色终于阴转晴天,他抱住我,似是给我承诺,又像是自言自语,“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真的。”
此时一个海浪打了过来,我正准备往后躲,怎料突然感觉身上一沉,他竟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我大惊,手忙脚乱才勉强扶起他坐在了潮湿的海滩上,他的额头渗出来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地靠在我的怀里。或许是平日里无形之中被他惯坏了,我第一次觉得没有岑穆时的自己就像是失去灯塔的漂泊船只,慌乱到不可言喻,甚至不知该如何自持。
我从他的裤袋里掏出他的手机,颤抖着手拨了一个我能够背下的为数不多的号码,按了好几次才输入正确,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重生的希望一般哭了出来,俞晓望显然愣住了,询问道:“请问您是?”
“快点来救他,快点……。”我拖着哭腔,几乎语无伦次。
“苏繁微你怎么了?”她听出是我,问了我在哪里之后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病房里,岑穆时安详地睡着,左手连着输液管,大瓶的药水“滴答滴答”地不停注入他的血液里。我守在一旁,弄脏了的礼服还没来得及换下,俞晓望递给我一条毛巾,让我将花了的妆擦洗干净,她说:“他是上次的旧伤复发,平时一定要注意好休息,脑部的伤不能掉以轻心。”
岑穆时总是睿智沉稳的样子,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他伤害他,我忘了他也是最普通不过的凡人,他也会脆弱也会有抵抗不了的东西,只是他将他脆弱的那一面遮得严严实实,从来不被别人发现。在家里的时候,他书房的灯总是亮到很晚,他却总哄着我让我早点去睡,我突然好害怕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他永远不会再醒来,那么这茫茫人海,还有谁能陪在我身边。
“放心好了,他休养几天就会好的,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俞晓望安慰我道,“你自己也要注意好身体,怀孕前三个月得多加小心。”
我点点头,说:“真是麻烦你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跟我讲客气?”俞晓望不可置信般看着我。
我笑了笑:“就随口一说。”
“这还差不多。”她白了我一眼,这个举动让我找回了难得的亲切感,。
沉默半晌,俞晓望突然问:“繁微,你诚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他动心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我的心里,我没有回答,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知道一颗心不能同时装下两个人,我对倪北夏的执念太深,深到连我自己都不堪重负,我拼命地试着放低一些,同时也试着放过自己。可我守着回忆过了这么多年,倪北夏已经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但是今天当我看到岑穆时就这样倒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
俞晓望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用说了,虽然你表达得乱七八糟,但奇怪的是我都能懂。”
我握着她的手,就像高中晚自习放学之后我们常常溜出校门吃宵夜喝啤酒压马路,她总是敏捷地翻上了高高的围墙,然后心里打着鼓的我牢牢地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踩着我们事先堆砌的石墩,才能勉强翻过墙去。这么多年,幸运的是还有她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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