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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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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又进货了。”汪永海为二女儿打掩护。

“你二姐是不是有事?”程淑兰开始审小女儿。

“没有哇。”赶紧否认,得想办*过关。

“能有啥事儿?建文的胃一直就不好,别大惊小怪的。”汪永海一副太平盛世模样。

程淑兰敲敲碗,语气忽然就严厉起来。“真的没事?那她干啥踢你?还有‘他姓李是吧’是啥意思?还有她骂你是强盗。还有这个,”她模仿小女儿刚才的动作竖起一根手指。“别把你妈当聋子当瞎子当傻子,我还没到五十呢。你痛痛快快地告诉我真话,要不我可动真格儿的了。”动真格儿就是不给零花钱。

汪建梅有点害怕,但还硬撑着。“真的没事。我跟二姐说我们班跑步的事呢。爸,你看我妈一惊一乍的,怪吓人的。”决不能露底,否则姐姐怀恨在心不算,十块钱也没了。

程淑兰砰地摔下饭碗,“建文是不是处对象了?你刚才说的是不是这事?”

汪建梅一哆嗦,不知所措地看着母亲。

“你还想瞒我?我早就知道了。建文处了对象,是谁家的小子?你快告诉我。”来了个三十六计中的“诈”。

汪建梅果然上当了,带带你看了程淑兰一会儿说:“既然妈知道,就不是我多嘴了,二姐她要是骂我你可得替我讲清楚。”

“真有这回事?快说说是谁家的小伙子?”汪永海可不生气,女儿有了男朋友不是一件好事吗?

“是房产科李久成的二小子。”

“这个死丫头,眼睛长到腚上去了咋的?那个小个子真气死我了!”程淑兰气得直拧腚,抓起筷子啪啪地敲着桌子,牙根儿咬着命令汪建梅,“从今儿起你给我看着你二姐,她再去和姓李的约会你马上来告诉我。你要是知情不报,我知道了你一块钱你也别想要了。”

汪建梅期期艾艾地答应了。

“还有,你还没解释这个呢。”都说姜是老的辣,真的一点也不假。程淑兰的手指头又竖了起来,灼灼的目光迫视着满脸惊慌的小女儿。

汪建梅皱皱鼻子转转眼睛,见母亲的脸黑得像锅底,知道没*过关只好招了。

“死丫头,你咋这么缺德呀?谁的钱你都赚,你钻到钱眼儿里去了咋的?”气得面无血色的程淑兰抬手就是一巴掌。

汪建梅捂住额头贼呼呼地叫疼。

酒瓶沟真像一只酒瓶,嘴朝西南底向东北,倒栽葱似的卧在绵延的山峦脚下。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一个以制造炮弹为产品的工厂在酒瓶沟建立了起来,厂名为八八四机械厂。到了八十年代初期,军品转为民品,八八四厂更名为江林机器厂。

江林厂的家属房一律灰砖灰瓦,一律一个模式——进门就是厨房,卧室居于两侧。有一部分房子又在厨房中隔断出第三间卧室,这样的房子要老少三代的人家才能分到。

平房从瓶腹部向四处蔓延,慢慢成四大家属区——南山区、北山区、东山区、西山区。军品转民品以后,厂房产科就以盖楼房为主、平房为辅,这样,便有零星的楼房鹤立鸡群似的耸立于灰墙灰顶的平房中央。

房子虽然没什么特色,可路却修得相当不错,路面一色的柏油铺就,与公交线的沙土路相比,就如一单身贵族走在贫民身边。

乌黑的柏油路,自一条通往白石县的沙土路起向东南延伸,执着地爬进了瓶嘴,在瓶嘴里稍稍向右拐了个小弯儿,然后在江林子弟学校的右侧坦然通过,经过一个长坡到了一块较为平坦之地便分成了三条路:一条路向东南深入,很干脆地进入了南山区,直到最后一栋平房为止;另一条路朝西北挺进,很彻底地分割了西山区和北山区;第三条路豪放地向东奔了一段,然后被一座蔚蓝色的三层楼房劈成两条路,一条乖乖地贴着楼房的左侧向东而去,另一条心甘情愿地从楼房的右侧递进。左侧的路叫二号路,右侧的路叫一号路。二号路的路边人工栽植了一些景观乔木,路北离乔木不足十米建了一溜的平房(这就是江林厂的商业区,江林劳动服务公司的副食商店就在商业区的末端)。一号路两旁的树木葱茏,棵棵魁梧参天,树冠连着树冠,整条路面都被浓郁的树阴遮盖(两条路的终点都是江林厂的生产车间)。上下班的工人都喜欢走二号路——因为此路的路面要比一号路的宽些,上下坡的弧度也小些。但是,那些热恋中的情侣,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总爱压的却是一号路。

此刻,在一号路的北侧,一根直径足有六十厘米的树桩上坐着一个小伙子。小伙子长得挺受看,五官拆开来单摆零放,每一官都不是标准,可是安在一张长方型的脸上竟然相当的有神韵,尤其那双不大的眼睛总是笑吟吟的,非常的耐看。白衬衣,深灰色的裤子,崭新的皮鞋油光铮亮,一看就是个利索的人。他已经在这个地方等了快四十分钟了,如果那个人再不来,看样子他非病倒不可了,好在老天爷可怜人,汪建文像个小彩蝶儿似的远远地飞了过来。

3 苦涩初恋

天边的启明星还在耀武扬威地瞪着眼,萧紫玉就起来了,她穿上月白绸衫,套上黑色体形裤,到西屋叫醒贪睡的萧帆,然后进仓房拿了把锄头,出了大门沿坡西上直走到柏油路的尽头,然后拐上向西南延伸的羊肠小路。小路止于一片菜地的边缘。

萧紫玉到了小路的尽头又绕过两块菜地,到了第三块玉米间种豇豆的地边,她拿下肩上的锄头。

“一二一……快,跟上……”一队身着运动服的学生,从子弟校的南大门跑了出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南山区,上了柏油路向坡下跑去。

有一个人到了柏油路就停了下来,他望了会儿远去的队伍,然后转身向柏油路的尽头走去。这个人很高,有点偏瘦,五官端正,气宇宣昂,修长的双腿缓缓地行着,有点儿忧郁的眸子在山野间浏览着。

萧紫玉轻轻吸了口气,寂静的清晨,一声鸟啼都传出很远,何况那可嗓子吼出来的一二一呢,她后悔来铲这块地。深深地垂着头,她尽量不转身,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听见那沙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似的。一根垄很快就铲到了头,她不能不回头了吧?然而,她没回头,而是迅速蹲在了地上,茫然地看着被铲掉的玉米苗。

七年前夏末,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一群中学生,人手一把镐头,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给一块校田地培秋土。一个很瘦很小的女孩子,吃力地抡着手里的大镐头,奋力地追赶着越来越远的同学,然而,不管她多么的努力她仍然被同学甩得远远的。无助的泪水便像开春的桃花水,迅猛地冲刷着受了伤的自尊。看看实在赶不上了她干脆地扔下镐头,慢慢蹲在浓郁的豆苗之间,用瘦削的胳膊捂住了脸颊。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得好象天地间只有她郁悒的啜泣声时,她忽然听到了嚓嚓的刨土声。她很想回头看看却又不敢,担心是左邻右舍回来修补不合格的地方,若让他们看见她湿漉漉的脸那该有多难为情啊!不行,不能就这么蹲着,得赶紧找找有没有草可薅。可是,这声音怎么这么近哪?好象就在身后似的,悄悄看一眼不会被发现吧?终于她忍不住好奇,转动泪迹斑斑的小脸看去。

两个男孩儿站在两条垄沟里,轻松自如又不甘落后地培着同一根垄,镐镐黑土都准确无误地盖在了豆秧的根部,和周围的垄相比,他俩培的土又整齐又深厚,绿色和黑色错织,真的非常可爱!更可爱的是他们都在培她的垄!

女孩儿立刻被感动了,嘴一张,她哇地大哭起来,骇得两个男孩儿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自此之后,每当学校组织劳动,这两个男孩儿一定会去帮助那个女孩儿,互不相让,互不避讳,引得男生一个劲儿地起哄,招得女生直嚼舌头。

女孩儿又急又羞还有点儿扬扬得意,责备的目光就像雨后的彩虹,让两个男孩儿的心跳加了速,再有劳动,他们的行为更加的放肆了。女孩儿终于生气了,她想呵斥他们想指责他们,可是一想到那些需要力气的劳动,对于她这个死要面子体重不足六十斤的人来说可太憷了!所以,她只好装聋作哑,心想:反正快毕业了,反正自己心无杂念,别人要讲就让他们讲去吧。清者自清,白的再怎么说也变不成黑的。然而,就在高考的钟声敲响的前夕,女孩儿发现她的心有了“杂念”。

两个男孩儿就如两盆盆景,同样的苍翠挺拔,风姿焯约。忽然有一天,一只盆景中出现了一点新红,接着第二点、第三点,不长时间就花满枝头了。女孩儿青春的脸膛放出了异彩,美丽的眸子被灿烂的花朵蛊惑了。

开花的“盆景”叫武震,和女孩儿前后院住着;无花的“盆景”叫陆琛,与女孩儿南北山区地住着。

武震进了军营,陆琛入了体校。进了军营的,晚上睡觉都在笑。进了体校的,夜深人静别人睡觉他却常常在操场上长跑。

女孩儿没有考上大学,因家境不好也没有再复读重考,一心等着进工厂当一辈子工人了,偏偏她的时运不济,正赶上所有的三线厂矿三年内不再招工,无奈之下她进了厂办的劳动服务公司,成了一名集体工人。

陌生的环境,新鲜的货币交换,还有那一只只不知疲倦的“情鸽子”,很快就把女孩儿拖出了忧郁的旋涡。

温馨的爱情进行了三年,在武震休第四个探亲假时,武家在桥头饭店摆了五桌酒席,请了四方好友亲朋做为他们儿子订婚的见证人。

半年后,武家举家南迁。有情有意的“情鸽子”仿佛也累了,再也没有飞来。

女孩儿如坠无底黑洞,一封封沾着泪水的信寄了出去却如石沉大海,她鲜花一样的小脸慢慢地凋谢了。

这时,陆琛毕业回厂子弟校做了体育教师,他一天一次地去看女孩儿,借口找的一次比一次幼稚。女孩儿不喜欢也不生气,像对一个普通朋友,一点儿心事也不露。

时间在煎熬中悄悄滑过,在菊花飘香的一个黄昏,女孩儿收到了一只带着花边的航空信封。

“停止吧,不要再写信了。我们彼此耽误得太久了。”没有称谓,没有署名,只有刀光剑影。

女孩儿平静地回了家,平静地吃了饭,平静地躺进了被窝。第二天,女孩儿起了个大早,做了早饭,打扫了院子,然后打扮得漂漂亮亮,拿着一个纸包出了家门。

女孩儿沿着一号路向东走去,经过十个车间,最后到了吊水壶边。

吊水壶真的像一只水壶吊在岩石之间,有手指粗细的水柱日夜不停地向下方流着,偏偏壶里的水永远也不见少。

壶面(水潭面)的直径不到十米,水深黝黑,四周草茂树壮。

女孩儿爬上凸凹不平的石坡到了壶边,很小心地烧了那只纸包,在红日喷薄之际她跳进了壶里。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儿睁开了眼睛——蓝天、白云、绿树争先恐后地扑进她的眸子,两行泪也在瞬间流出了她的眼角。她咬着牙,用小手使劲地撕扯着身边的青草,第一次她怨恨起了老天。

天忽然暗了下来,大片的云朵从天边涌了过来,有一片遮住了太阳。秋风低吟,带着些许的凄楚,连带着树枝发着叹息似的声响,整个山野仿佛都被戴上了悲戚的面罩。

突然,哭泣中的女孩儿停止了流泪,她挣扎着起来,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抓在手里的石头,确切地说是一颗包着纸的小石头。

“再不可以做傻事了,你不知道你这一跳跳碎了多少人的心哪!给自己时间去收集快乐吧,你被快乐遗忘得太久了!从这只纸鹤开始,当你收到一千只小纸鹤的时候你就真正地找到快乐了。快把衣服里的水拧去,山风阴凉,小心感冒。”

女孩儿失魂地看着容着无尽关怀潦草的暗红字迹,好半天才想起寻找那只纸鹤。当她把那只白色的根本就不像鹤的小东西拿在手的一刹那她蓦的想起了一个人来,于是便急忙举目四处搜寻。

秋风飒飒,只闻鸟啼只听虫鸣。

女孩儿眼中又流下了泪水。

4 痴情陆琛

“我猜你今天一定会来铲这块地的。”陆琛颀长的身形到了地边,幽深的眸子痴痴地看着萧紫玉的后背,声音半是兴奋半是幽怨地说。“你说这叫不叫心灵相通呢?连这么点儿事情我们都能想到一起去,为什么我和你就不能在一起呢?”绕过一堆矮灌他走到她对面蹲下,目光痛楚地看着她。

萧紫玉站了起来,距陆琛两米的地方放倒锄头坐在锄杠上,然后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只蓝色的小纸鹤。

“都说只要心诚石头都能开花。紫玉,难道我的心还不够诚吗?”他黯然神伤,再长的马拉松也不可能跑七年哪?她却偏偏让他跑了七年,看样子还得继续跑下去。

“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因为我们之间隔着一条很宽很宽的河,没有人肯给我们撑船,也没有人愿意为我们架桥,所以,我们只能站在两岸。”她怅然地说着,翻来覆去地摆弄着小纸鹤。

——她要求证,她要证明,她一定要他当着她的面重复一遍那段话。如果是他,不管那条河多深多宽她也要泅渡过去与他相汇,毕竟是他救了她一命啊!然而三年来,她试了一次又一次,他却始终毫无反应。难道他的记性真的这么差,做过的事情竟忘了!送人家的东西也忘了?整整六百零一只纸鹤呀!他怎么可以忘得这么干净啊?难道那件事情只是个梦?难道这小东西仅仅是件道具!……抿着唇,蹙着眉,乱糟糟的思绪压得她陡然烦躁起来。

“为什么这么想?”陆琛想到了武震。“那只不过是条很浅很浅的河,你为什么不试着走过来呢?或者让我走过去。紫玉,我需要一块空间来休息。我累了。”他慢慢坐在地上,弓着腿,两条胳膊无力地搭在膝盖上,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她明明指的是赵野玫,而他偏偏暗示武震?她立刻生气了,冷冷地看着他不出声。

“给我一块空间吧,紫玉。世界上的男人并非都是薄情寡义,我一定要证明给你看。”

萧紫玉立刻撇着嘴笑了,然后嘲弄道:“我看这块空间你应该去找另一个人要才对。”可恶的家伙,订婚的戒指都给了人家,倒管她要起空间来了?戏弄谁呀这是?带着气她站了起来,弯腰去捡锄头,而陆琛却先她而捡起了锄头。

“为什么让我去找别人?我等的是你呀难道你不知道么?这七年中我想的人也只有你一个,难道你不清楚么?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呢?太伤我的心了!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同样的人,为什么你给武震机会却不给我?难道我对你的爱要比他少一分吗?”他也生气了,痛心疾首地质问起来。

萧紫玉一震,目光蓦地变成了三九天的寒风。

武震是萧紫玉的心病,即使是生她的母亲也不敢轻易提一个字。急昏了头的陆琛信口开了河,他还有机会吗?

萧紫玉“哧”地撕碎手中的纸鹤又干脆扔掉,她决定:即便是他救了她的命她也绝不答应他。

“既如此,那赵野玫你作何解释?”她尖叫一声,夺下锄头向山下跑去。

“赵——野玫。”陆琛沮丧地垂下了头,颓然蹲下,茫然地看着草丛中散落的蓝色纸屑。后悔就像秋季草原上的野火,一下子就把他的心给烧疼了。

5 激将紫玉

陆琛可以说是个幸运儿,其父陆清林是江林的采购员。也许是工作之便,或者是工作之需,陆清林结交了几个“能人”。陆琛没考上大学,陆清林便通过那几个人中的一个,把自小就爱踢球的陆琛送进了省体校。

四年后,陆琛毕业回厂子弟校教体育。几年过去,他还真干出点名堂——把两名体育苗子送进了市体校,这俩孩子还真争气,在省运会上竟然拿了银奖,陆琛也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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