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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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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颜今天刮干净了胡子,头发也短了,露出了那双好看的眼睛。不知怎的,心情很好,我伸手很自然地挽上柳颜的手:“走,送本姑娘回家。”
我说的家是柳颜现在的家,居然就是我以前住的那栋房子,我兴奋地抓住柳颜:“小样儿,眼光不错,这是本姑娘以前的家,嘿!快点走!”我撑着腰往前走,柳颜在后面小跑的跟着我。
这里的房子是一位老艺术家的宅邸,在这里谋生的时候,我无依无靠,只能卖画,这位老艺术家欣赏我的画作有种不羁的傲气,加上后来了解到我的难处,便把这栋宅邸租给了我,价格是很便宜的,相当得便宜,便宜得我都不好意思,于是更尽力地创作了我构思很久的一系列画,借此挥别过去,并把它放在画廊里卖,可惜一直没有人喜欢,销量不是太好。后来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是花高价买走了全部的一套名为《memory》的画作,才得以付清房租。
“你知道吗?我到今天都很想知道,是谁买走了我的画,我很想见见他,谢谢他的那笔钱救了我。”我拉着柳颜说。
柳颜轻笑:“如果我说是我呢?”
我愣了一下,白了他一眼:“我也希望是你,可是那时候我刚逃到这里呢!还
没有遇到你呢!要不是该死的丁遥,我才不会把它们买了呢?”我转头看着柳颜若有所思的样子,自觉地没趣道:“算了,不跟你说了,都过去了,走吧!”
柳颜的家很是干净,飘着淡淡的茉莉花清香,我的嘴又开始闲不住了:“柳颜哪!家里这么香,你是不是偷偷藏了女人哪!”
柳颜变了,我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现在我站在桌边,而他则背对着我静静地望着窗外,他的周围有种冰冷的气息而我不得靠近。以前我说柳颜忧郁的气质很是吸引人,可是现在这种安静让我很不安,像是死亡的味道。
不知不觉中,大家都变了,就像我,丁遥说我变了,变得越来越像自己,他说他很嫉妒柳颜,他说他看得出来,我看柳颜的眼神很不一样,那种眼神是他所没有的。尽管我笑着否认,可是我也觉得我自己变了,自己的面具开始慢慢脱落,我从没有这么的安宁过。我爱这样的自己,只是这样的自己却属于柳颜,而不属于我。
丁遥的这顿饭莫名其妙。
“干嘛请柳颜吃饭呢!”我从车上下来一边抓着丁遥的手,一边问。丁遥搞得神神秘秘,非要请柳颜吃饭,赎罪还是……说是赎罪,那就是低头认错,可是柳颜他爸公司破产也不是丁遥的错,况且低头这种事不像是丁遥的作风。
“待会你就知道了。”丁遥就是不肯说,他太倔,我还是不要追问得好。
“丁遥谢谢你!”我高兴地抱住丁遥,只怪身子重,跳得不怎么高。
丁遥冷静地说:“阿萌,只要你开心就好!”丁遥说他要为柳颜的爸爸打官司,我知道这场官司很棘手,牵扯到多方面的问题,虽然丁遥在以前的地方是出名的律师,可是现在这是事务所的第一件案子,关系到事务所将来的命运,律师这种东西,一生哪怕一件失败都是一辈子的阴影,或者失败过后永无翻身之日。丁遥这么热爱自己的事业,现在竟然把他的未来交给了柳颜,打这么一场没有把握的仗,以前还觉得丁遥太看重名誉,现在想来是我不够了解他。
“阿萌,我从没有见到你这么开心呢!”丁遥的声音弱得仿佛在呵气,所以我没有听出当中的恨意,是恨意,竟然是恨意!
案子正式上诉了,为了搜集更多的证据,柳颜在公司请了长假,专心分析案情,丁遥更是忙得连人都要飞起来了,我都好久都没有看见他笑了。
他还让我住到了柳颜家,拜托柳颜照顾我。丁遥现在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全身上下都闪烁着神一样的光芒,总是做出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大方得不可思议。
“你现在怎么不吃醋啦!小心
我跟着柳颜私奔!”搬行李的时候我调侃道。
丁遥默默地搬着行李,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我看不懂,现在我越来越摸不透丁遥了,他的一举一动在我的眼里都带着距离感和挑衅感。
“你笑什么!你难道就则么放心吗?我觉得我们现在距离越来越远,我现在都摸不透你的想法,丁遥,永远不要让我去猜你,你知道我的脾气的,与其在一个我不懂的男人身边还不如……”
丁遥一把抱住了还在滔滔不绝的我,把我吓了一跳:“阿萌,我还是我,我永远爱你,这不会变,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不要这么说好不好。”
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说服力是很强,可是我是肖萌,我不是傻子。在我怀里的男人给我很强烈的陌生感,可怕的陌生感,可是当时我的心思都在柳颜身上,没有深究下去。就算深究下去又能怎样,故事的结局还能不一样吗?这辈子我都在骗自己,骗别人,我的报应就是被骗!
“柳颜,你可要好好照顾我知道不,我男人这么信任你,连儿子都交给你了!”我对着柳颜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喋喋不休道。
“肖萌,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柳颜抹着汗无奈的瞥了瞥我。
好吧,我还是闭嘴吧,因为最近他们都好忙,都没有人陪我说话,妈妈去国外陪伯父了,估计现在事态还很严重,不然怎么不来照顾丁家的根。只有柳颜稍微闲一点,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弃。
柳颜拿起我的外套:“走,看你家老公去。”
我愣了愣:“感情你在厨房鼓捣了这么久不是给我的呀!”
“丁遥最近为了我爸的案子忙得不可开交,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只能炖一点补品给他了。欠这么大的人情,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不知道怎么还。”柳颜的眉梢弯了下去,他忧郁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我的心有开始疼了,柳颜你这个傻瓜,说什么还不还的,你总是把别人对你的帮助看得太重而忽略自己对别人的帮助,按你这样说我欠你的该怎么还呢?
我默默地走在柳颜的身后,这次我没有让他扶我。我静静地闭上双眼,循着他的气息,这么地让我留念,就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永远都不会迷失。可是他的前面是谁在指引呢?我不敢想,想到就为他心酸,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走在他面前,为他遮风挡雨。
城市的灯火似乎永远不曾褪下,到处都是奔腾而又忙碌的生命。律师事务所的大门微掩,我拎着汤走了进去,透白的日光灯在丁遥的侧脸投射下一片阴影,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只是微微侧过身。我准备好微笑迎上去,可是他却没有理睬我,迅速的将一种
类似文件的东西塞到前人的手里,我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走近的时候那个男人对我笑了一下,那一刻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现在黑暗里的丁遥让我不寒而栗。
“你怎么来啦?”丁遥转过身朝我走来,灯光逐渐回到丁遥身上,那张脸还是如此地清秀。
“那个男人是谁?”我摆好手中的保温瓶,无意地问道。
“哦,没什么,一个同事,给了些资料帮忙追查追查,哇,这是什么?”老套的转移话题,丁遥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
“你问柳颜吧。”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这个就是鸡汤,挺普通的。看你最近忙我的事感觉挺不好意思的,就……”说着说着柳颜的声音低了下来。 “不会吧柳颜,你脸红什么呀!”我看看丁遥再看看柳颜:“两个大男人,搞得这么暧昧像什么话!丁遥,你可别让他撬走了,你可是我的人!”
丁遥的表情有些凝重,我心里咯噔一下,说不出来的感觉。别了丁遥,或许这句话我早就该对自己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或许就从刚刚,或许是从更久之前开始。
见我失了神,丁遥有些尴尬地笑着抚摸着我的头:“对不起,我太累了,有些疲于应付了。”
“疲于应付?丁遥,你什么时候对着我也这般敷衍加搪塞了。”我的语气里没有质问,只有嘲讽,还有无力。他的行为一点一点地验证了我心里最不愿去相信的事实,丁遥怀疑这孩子。
我甩开丁遥的手,伸手抓空了好几次扶手。
丁遥脸上布满了愠色:“肖萌!你为什么这样!你不觉得你变了吗?”
听到这话,我的手再一次抓空跌坐了下来,我微张着嘴巴木木地看着前方:“变了……变了……变了……”肚子突然很痛,我的脸色剧烈地苍白。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的爱情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8)
柳颜即刻冲了上来关切地抓住我,这像是导火索,丁遥像是爆发了一样推开扶着我的柳颜,给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我脑袋一片空白,我只感觉得到我身体流出的血,暖暖地,暖暖地……我含着眼泪嘴角含笑地看着丁遥,他正喘着粗气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阴狠。
我笑了出来,很大声很大声。我明白了什么,我都明白了,可是这明白却让我那么地失望。丁遥,你终究不是我的神,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我伸出手,让它沾上流出来的鲜血,它暖暖的,我笑着朝丁遥伸出手:“丁遥……”我念道,这个名字曾是我灰暗的人生里最美的阳光,可现在,他更像是一道又一道毫无预兆的惊雷。
“丁遥……”血顺着我的手指滴了下来,依旧是暖暖的。
丁遥,别放开我,给我个机会去解释你的怀疑,丁遥,我们都经历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忠贞。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一滴未滴下去的血在我们两人的掌心晕染开来,填满了整个掌纹。
“你在流血!”柳颜眼里满是痛苦,这痛苦本该属于丁遥!属于丁遥!
柳颜有些费力地抱起我,丁遥始终没有说任何一句话,我依偎在柳颜怀里,无比安心。我闭上眼睛,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丁遥,这次是真的再见了。”
念念不忘的结,遥遥无期的果。我记得曾经和丁遥说过,我们的孩子与气候同步。生孩子是件很凄凉的事,我要打开自己的命门让孩子自己取寿命,心狠的就会要我的命。心好的,也就只有半条命。他是来讨债的,谁让我上辈子欠他的。
丁遥说爱就是个游戏,想要有结果就是赌博。赌注是命,或长或短,也就一辈子。
我笑着说:“是啊,或长或短,一辈子。我赌你爱我就这十八年。可这十八年的债却是漫长岁月的还法。”
丁遥说:“怎么,觉得这债来的太早了?可是你要知道这债你从来就没背过,有人会替你背,一直。”
我没明白丁遥话里的意思,也没明白那话里的叹息。那时的我很傻,很天真,只知道固执地守在丁遥身边,心里想着柳颜。这种怀念是一瓶破碎的黑墨水瓶,碎得彻底,泼洒着肆无忌惮的而又显眼的伤痕。
薄薄的一层颜色闻起来那么苦涩,那么刺眼,蒙住我的双眼,沉沦地不知所以。这种摔法,同时伤害了两个人,那些伤害正如这些也染上墨色的碎片,我无法看到。当我真正触摸到的时候,也割伤了我自己。这份爱,和着密密麻麻的伤口,源源不断地耗着自己的血液,自己却无能为力。
躺在加护病房的床上,我偏头固执地看着窗外,那里有只小小的鸟,它
灵动的小眼珠子眨巴眨巴地看着我,像极了襁褓里的肖然。
肖然,那个被他亲生父亲摔死的孩子,死的时候也睁着黑黑的眼珠,眼眶里却是满满的笑意。我看不懂也不敢看。他一定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一刻自由的空气不属于他,热烈的心跳也不属于他。
那一刻,我只能紧紧地抱着他像往常一样哄着他入睡,直到将他送入棺木让他永远地安息。
我怕想起这些,我更害怕记起那双眼睛,因为那双眼睛在人世的最后一刻,记住了这些!
“姐姐……”在我将刀捅入我爸爸身体的时候,肖然便这样躺在地上喊着我。
“姐姐……”那一声声的姐姐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靥,它时刻提醒着肖萌,在她手里,一个生命消失了。
我抖动着双肩抽泣起来,孩子,肚子里的孩子,你是肖然带来的吗?为什么你的出现让我如此幸福?你带来了柳颜,带来了丁遥的承诺,却也带走了我期许的幸福。
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被推搡着进来了。我擦干眼泪,重重地舒了口气。不用说也知道,这人是丁遥,他的味道我太熟悉了,熟悉到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丁遥!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小产吗?”我擦干眼泪,转过头,笑意绵绵地对上丁遥自责的眼神,丁遥最怕我这样。
丁遥,现在你害怕了吗?你害怕了吗?
“怀不上孩子是对我的惩罚!因为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下三滥的妓女!妓女!妓女!妓女!”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可我依旧笑着。我要笑,丁遥,笑你没有守住你可笑的誓言。那年你对我许下的诺言,你说你要一辈子为我辩护,可是那晚,你对着自己的亲生骨肉,你却食言了。
“对不起,阿萌,对不起……”丁遥一把上前抱住我,靠在他怀里的一瞬间,我张开的嘴巴停住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是我的,你也是我的,说好了要还你一辈子,还差得远呢?阿萌,这是个无法还清的债!你永远别想从我身边逃脱!”
“我恨你!”
“对不起……”
“我恨你!”
“对不起……”
“我还是很你!”
丁遥顿了顿,语气异常温柔:“可我爱你……”
丁遥告诉我,是柳颜找到他,柳颜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保留了第一次遇到我时的孕检报告,还有那张超声波照片。丁遥掏出那张照片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满是柳颜那一天的笑容。
“阿萌,”丁遥扶住我的面颊,认真地看着我:“等我忙完这件案子,我们会
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了。”
“丁遥,你觉得什么是阻碍?”丁遥,你不是最自信的吗?什么样的阻碍会让你甘愿望而却步?或许这个答案我早就该猜到,只是,当我自认为幸运的时候,眼里早就看不到厄运了。
“阻碍就是除了我们之外的任何东西。”丁遥咬牙切齿道。
柳颜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人就像他手里的保温瓶一样温暖。我笑着推开丁遥朝他伸出双臂,窗外那只鸟儿在此刻飞走了。
丁遥面露不悦,却也只是一瞬间。他大度地拍了拍柳颜的肩膀:“下星期开庭。”
柳颜点点头,丝毫不在意,他越过丁遥坐到我身边,位置刚好契合我的双臂,可以让我稳稳地环住他的手臂。
丁遥悄悄地退了出去,在我看来,他的任何一切平和都是假装大度。
柳颜打开保温瓶,一股香味儿弥漫了整个房间。他细细地吹着,我环着他的手臂,也细细地看着他的侧脸。
原来,他的双鬓开始有了丝丝白发。鼻子一酸,眼泪滚了下来。我埋下头,假装撒娇:“我要你喂我!”我不可以哭,柳颜,我绝对不可以哭。
重新抬起头,我又是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肖萌,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是要活在你的记忆里,做那个让你陌生的街头女郎,做那个化着粗略妆容的礼仪小姐。也只这样,便可让我们一眼带过,不必在彼此身上做过多的停留与探寻。也只这样,便不会再有以后,便不会再有拥有。
“肖萌?”柳颜看着我,明亮的眼眸一如初见时的清澈:“你说我会赢吗?”
我松开环着他的手,仰倒在床上:“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赢,可是我知道丁遥一定会赢。”我心满意足地抚摸着肚子,柳颜你这个傻瓜,丁遥从来不会输的,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输的。
丁遥说我是条鲶鱼,自己以为是在挣扎着躲避周围的危险让自己存活下去,殊不知那只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给别人带来活力。
“小萌你一定很累,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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