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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曾爱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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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下神，目光怔怔：“兰君，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告诉念君你的事？”
当然，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居然对着我说，她学跳舞就是为了找她妈妈，我心里是个什么感受？
我承认自己是个不负责的母亲，原以为女儿会从报道上得知我的消息，至少知道我姓名。哪知她却并不认得我，那一声“老师”，几乎让我心死。
究竟是你没有告诉她，还是你说得不够多？
我微微叹口气，知道这事不能怪聂青玄，都是我的错。当初是我放下了女儿，独自远走，她如果知道了事情真相，一定会恨我，一定会不想再见到自己的母亲……
“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聂青玄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我渐渐回神，突然发现他这些年似乎改变了很多。以前他和我在一起，总是喜笑颜开，可现在……他的笑容若有若无，总是隐约地藏在嘴角，无法捕捉神色的显现。
“你是不是在想念君的事？如果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认识你，就自己去问她好了。”他的声音低低传来，嘴角又浮现出微微弧度。
要我去问孩子？我怎么问得出口？
我打开门，对他说：“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工作了。”
他看了看手表：“你什么时候下班，一起吃个饭吧，叫上成雅和顾欢宜。”
我一愣，注意到他手上的戒指，是七年前我们打算在美国结婚买的那款。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怎么了？”
我转口说道：“你把孩子藏起来了？为什么成雅也认不出她来？”
聂青玄说：“这些年，我一直和孩子在美国。”
果然，果然和成雅她们说的一样。可是，既然他们在美国，为何不来找我？
我目光尖锐地看着他，他伸手勾住我颈间项链，缓缓拉出。“原来，你也戴着。”
第4卷 第97节：我依然放不下他
“既然你也忘不了，为何我们不能完成属于我们的婚礼？”
“很多事都变了，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兰君，你是知道的。”
他一怔，许久之后才缓缓点头：“是，你现在有自己的事业和人生，变得比以前更坚强，更独立，我已经追不上你。”
我笑：“聂总开玩笑不是，公司都已经做到了国际，跟我这种小舞蹈演员比什么？我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我比不起的。”
“你是这么想的？”他松开项链，悬挂的女式戒指在空中慢慢落下，“那你为何还要戴着它？”
我将项链藏于衣内，淡淡回道：“人总要靠过去的一些失败，来激励自己以后不断成功。”
聂青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错愕，慢慢退出房间：“你忙吧，我等你下班。”
他就这样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我甚至不知道他听了我的话究竟是怎样的反应，即便那些话，并不是我的真心……可是，话到了嘴边，总是伤害。
心里有些发酸，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心绪不宁。
我在美国时，聂青玄和女儿也在美国，成雅说两位老人对女儿很好，那么，他们也在美国。那又是为何，他和孩子都不来找我？
孩子不认识成雅和顾欢宜，可是成雅她们却知道孩子的事，是谁告诉她们的？聂青玄吗？还是丹尼斯？艾琳的死究竟给他们带来了多少触动？
我脑子里有很多疑惑，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在美国的这些年，错过了许多事。最悔恨的，便是我既然将孩子留给了聂青玄，那么小的孩子，才刚刚出生就被我舍弃。我原是不想，只是为了阻断与聂青玄的所有关系，可是现在，心里仍是会痛。
七年了。人说七年之痒，感情不在。
可是，我用了近两个七年，从十六岁到三十岁，我依然放不下他。
而我，对他如此残酷，他却依然没有放手。我是不是，该勇敢地忘记过去，接受这场爱情了呢？
第4卷 第98节：她还是个孩子
成雅带着念君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混成了好朋友。她两手提着名牌童装和玩具，念君怀里还抱着一对小泰迪熊，欢欢喜喜地走在我面前，“这小姑娘长得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跟个洋娃娃似。”
她说着就从包里将衣服一一取出，在念君身上比划，还让我看。
我起身朝着门口望了一眼，握住念君的肩膀问：“你爸爸呢？”
念君伸手指着上方：“爸爸在楼顶抽烟。”
说完，她就是盯着地板，表情沮丧起来：“爸爸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跑去抽烟。”
成雅一愣：“你怎么知道你爸爸会在楼顶呢？”
念君小声说道：“刚才进来的时候，我一抬头就看见他了。”
难怪这小丫头一进来就嘟着小嘴，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将成雅拉到一旁，小声问道：“你刚才跟孩子说什么没有？”
成雅眯着眼，似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事，狡黠地笑了笑：“没事，我什么都没说，不信你去问她。”
奇怪了，怎么都让我自己去问孩子？
我感觉自己真是被他们给骗惯了，不然怎么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
成雅见我面色不对，便拉着我的手说道：“她还是个孩子。”
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念君不一样，她虽然是个孩子，可她自幼在美国长大……我不在她身边，话也没说几句，我甚至不知道她对母亲概念和想法……
我说：“你先陪着孩子，我上去看看。”
上了天台，果然看见聂青玄站在扶栏边，几根烟头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不要在学校抽这么多烟，影响不好，”我走了过去，“更何况这里还是艺术小学和中学，作为一名家长，应该和老师一样注意言行举止。”
他回头看着我，微微扬起一个笑脸：“好，我不抽了。”
我问他：“你呆在这里做什么？孩子已经回来了。”
聂青玄点头：“我刚才看见了。”
“那你怎么还不下去？”
他直言不讳：“我在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嫁给我。”
第4卷 第99节：自求多福
“你真不死心吗？”
“死心？”他轻轻摇着头，“七年前你把女儿留下来，独自去美国的时候，我就想过要死心。可是看着念君一天天长大，我才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有关我们的结局，但从未想过要分开。我也做出很多猜测，试图找到你。但是蒋彦林什么都不说，他把你看得比亲妹妹还重要，若不是美国分公司那边需要合作，我根本就不会在舞蹈学校查到你的消息。我怎么就这么傻，没想到你会停留在原地，实现你最初的承诺。”
我说：“你是不是弄错了，那不是我的承诺，当初要我继续学跳舞，登上国际舞台的人是你。我一直都很想问你，这究竟是为什么？”
本是严肃的话题，他却笑了：“兰君，你终于肯问了。”
“你明明知道的，却一直不曾开口问过我，包括你离开的时候，都不曾。”他叹道，“你就是这样，让人永远都猜不透。”
那我呢？难道我就不是这样想的吗？我也一直在猜测你内心的想法，若不是你今日开口问我，我原以为你也是不在意的。
然而……是我们都太过于沉默了。
“蒋洛心，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是，现在也是，不管她在人间还是在天堂，她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她，不是我的妻，亦不是我所爱。”
聂青玄在我失神之间说出这番话，朝着我缓缓走来：“我妻只有一个，我爱的，也永远是我孩子的母亲。”
他伸出手，抚平我被风吹起的长发：“我这么爱她，可是她始终不愿意嫁给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有很多办法，比如，让你女儿帮忙。”我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也许女儿出面，她就会和你一起吃顿晚饭。”
“哦？”他挑了挑眉，“原来这种事也需要旁敲侧击的？”
我还之一笑：“没有办法，要不然我只能祈祷你自求多福了。”
第4卷 第100节：我要成为妈妈的骄傲
去餐厅的途中，是聂青玄开的车，念君坐在前座，挥舞着双手，很配合地跟我们说笑。
“兰老师，我爸从来都没这么糗过。他谈生意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张臭脸，别人怎么巴结他，只要他不开口，那都没辙。没想到这次居然要我亲自出马，才能请到你们三位漂亮老师吃饭，真是太好笑了。”
聂青玄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丫头，你稍微消停一下，行不行？”
我阻止道：“让她说，有言论自由权，凭什么不让孩子说？”
念君笑：“就是，还是兰老师最明事理。”
聂青玄更加无奈。
我突然怀疑这孩子究竟是不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才七岁大，居然会这般能言善辩，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成雅说她人小鬼大，念君也不闹，乖乖听着，要么吐吐小舌头，要么就一个劲儿地笑。
“在美国说英语，在中国说普通话，我比June阿姨翻译的还要准确。她说我以后可以当外交官，不过我想以后到好莱坞当大明星。让我妈到哪里都能看见我的海报，为我自豪。”
我一惊，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成雅和顾欢宜看了我一眼，都闭紧了嘴。念君继续说道：“我的梦想很伟大吧？可我爸总是说我白日做梦，兰老师，你可一定要帮我。”
小脑袋转过来，可怜巴巴地瞄着我。我说：“你什么也不做，你也会是妈妈骄傲。”
“真的吗？”小丫头有些不敢相信，“可我不想顶着富二代的头衔，坐吃山空。”
我拍拍她的脑袋：“成语学得不错，也很有理想，你妈妈要是知道女儿这么棒，肯定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的。”
念君笑呵呵地转过脸去：“那是，我多么机灵可爱啊。我估计我妈忙着事业不愿意回家，全是被我爸烦的。”
“你这丫头！”聂青玄瞪大了眼睛，“说话怎么总是没大没小的？”
念君嘟着嘴哼了一声：“不是吗？要么整天臭脸，要么碎碎念，就连爷爷奶奶都说你未老先衰，提前进去更年期……”
第4卷 第101节：能言善辩
我们三个在后座笑得肚子疼，聂青玄瞪了她一眼：“下次你再跟着你许阿姨乱学，小心我打你。”
原来是这样啊！
我顿时恍然，聂青玄说的“许阿姨”，应该就是他的另外一位儿时玩伴许多多，是国内比较出名的言情小说写手。我说念君一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成语，原来全是跟她学的啊。
我摸着她的头对聂青玄说：“念君的生长环境不错，你这些朋友一个个都挺棒的。许多多是不是嫁给凌氏的那位了？”
“对，”聂青玄奇怪地看我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们都是一个大学毕业的，对你们这些名人师兄师姐的消息，自然八卦得很。”
聂青玄说：“说起来，好像A大毕业的几位，后来都过得不错。”
最好奇的还是念君，又回过头来：“兰老师也知道我许阿姨的吗？我跟你说，许阿姨可有趣了，每次来都给我讲故事。她好厉害的，脑子里全是故事，都不会重复的。不过还是没有我妈妈厉害，我妈妈上过电视，许阿姨就上过报纸。”
聂青玄说：“那是你许阿姨低调。”
我一愣，这么说，我上电视是我不低调了。
他又说：“当然，你妈妈也不是高调，她是演出需要，没有办法。要让她选，她连报纸都不会愿意上的。”
念君陷入沉思：“这样啊。”
顾欢宜抿着嘴：“这孩子聪明，让人看见了就喜欢，聂总不会真的放心把她交给我们吧？”
聂青玄一挑眉：“我放心。怎么会不放心？跟着你们是最放心的，认识的人中，也只有你们最正常。”
有钱人思想都比较诡异……
“那你就不正常了？”成雅笑，看了我一眼，“我发现你老婆比较吸引不正常的，以后你看紧点儿。”
我暗地里掐了她一爪，她毫不夸张地叫了起来：“兰君，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好？”
念君看着我俩的举动，却一定也不惊讶，看着成雅说：“成姨，如果你见到我妈，帮我提醒她，要是她敢看上除我爸以外其他不正常的男人，我就跟蒋彦林叔叔混黑帮。”
第4卷 第102节：我和妈妈都喜欢成熟型
“这小丫头厉害啊，居然知道当爹妈的最怕什么！”成雅笑呵呵地掐着她的脸，“长得又这么可爱。我说念君啊，我儿子今年六岁，比你小那么一点点，要不咱们订个娃娃亲，以后给我当儿媳妇好不好？”
念君想了想，一脸正色地说道：“不行啊成姨，我大概跟我妈一样，喜欢成熟型的。比我小的弟弟我可不会喜欢的。”
我们三个讶然，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妈妈喜欢成熟型？”
念君尴尬地指了指旁边的人，只见聂青玄满脸铁青，最后，她还是胜利的笑了。
我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原来他也有这么自恋的时候啊。
可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女儿叫我“兰老师”，我心里竟然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我突然发现自己只是想与她亲近而已，根本就不在乎她会不会扑在我怀里撒娇，当我的贴心小棉袄。而我，只要看着她快快乐乐地生活就好。
可是，事情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吃自助餐的时候，我会不由自主地选许多小孩子爱吃的食物，拿着小勺和念君在一个盘子里争水果。
对这样的游戏，我们玩得乐此不疲，他们都微笑着看着，聂青玄坐在念君身边，宠溺地帮她擦嘴，还说我这样会把她给宠坏的。
孩子生来不就是拿来宠的吗？
而后，我会让她知道，她母亲是如何一步一步艰难地创造自己的人生，在美国奋斗了整整七年。
一直玩到很晚，才和念君念念不舍地道别。回去的路上，顾欢宜拍着我的肩说：“你是一个好妈妈。”
我摇摇头：“我已经忍不下去了，看见孩子，我就想哭，就怕自己没有资格，孩子也不会接受。”
她说：“念君这么懂事，她会理解你的。”
成雅也说：“是啊，念君这么聪明，我儿子要是有她一半就好了。”
顾欢宜说：“男孩懂事本来就比较晚。”
“是吗？”
“我儿子还不是那样，还是大女儿……”
第4卷 第103节：她不像我
听着她们纷纷笑着议论自己的孩子这样那样，我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对于念君的事，我几乎一无所知。
我多想，在她床边讲故事，直到她入睡。而后，一直守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天一天的长大，学业有成，结婚生子……
可是，这对我来说，太难了，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走入她的生活，怎样开口告诉她，我就是她的母亲，为何会离开她，离开她父亲。
我不能让孩子也背负起那些过去，或者，恨聂青玄当初的三心二意。
第二天一早，聂青玄就送孩子来学校。
“我下午五点下班，五点半到，孩子——就先麻烦你了。”
“这不是麻烦。”孩子又不是一个人有份。我淡淡说了一句，拉着念君进了教室。
学校现在还是创办初期，聘请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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