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曾爱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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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节：楔子【已修】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他面若冰霜地看着我，声音低沉而暗哑，带着痛。大概，做戏做久了，难免有些不舍。

　　　　“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去找她的吗？现在她弄成这样，你满意了？”

　　　　我微微垂下头，没有出声。

　　　　骗你？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二十几年来，我只说过三次谎。你说，我怎么会想要骗你呢？

　　　　第一次，是在十六岁那年，我答应顾欢宜，以后会过得很幸福。

　　　　第二次，是在二十二岁那年，我答应成雅，绝不会让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第三次，是这七年来，我一直告诉自己，我不爱你。不爱，聂青玄。

　　　　然而这三句谎言，全部都源于同一个起点，我始终不敢承认，十六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你，便已动心。

　　　　可惜那不是个说爱的年华，于是我暗暗压制了许多年。

　　　　后来，顾欢宜结婚了，我以为往事已经擦去，我可以义无反顾地去爱了，却从成雅口中得知你与她之间的情事，那一刻，我又动摇了。

　　　　曾经，为了退出她们之中的争斗，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果这一次，我再次卷入，又会失去什么？

　　　　我害怕，怕到夜夜噩梦缠身，浑身颤抖。

　　　　聂青玄，我多么希望自己从未爱过你，甚至费尽心思让你讨厌我。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我非但无法放弃你，终究还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她们说得对，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和你在一起，终究会引火自焚。可是，我又该如何退出这场游戏呢？

　　　　我安静地收拾东西，站在聂青玄身后，轻声告诉他：“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想告诉你，艾小姐的事与我无关，另外，见面地点也是由她提出的，相信她醒来之后会告诉你，如果她愿意说。”

　　　　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愕，像是后悔了，突然转过身来紧紧抱住我：“对不起兰君，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你不要走，好不好？”

　　　　“你放过我吧。”

　　　　“什么？”他不容置信地看着我。

　　　　我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定地说道：“你放过我，好不好？”

　　　　他慢慢松开手，苦苦地笑着：“一切都结束了，是吗？”

　　　　“嗯。”我无力地应了一声，迅速夺门而出，在眼流满面之前。

　　　　没有人会知道，当我做出这个决定时，花了多大的勇气。

　　　　一个我爱了整整七年的人，就这样放弃了，我甚至还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我。还是我们之间，真的只有一场游戏。

　　　　也许，我至始至终，都不过是那个女人的替代品。

第1卷　第2节：总裁偏吃窝边草【已修1】

　　　　我认识聂青玄的时候只有十六岁。那个时候，他已经继承了家族产业，正和我师姐顾欢宜交往。我只远远见过他一次，是和成雅逛商场的时候。师姐摇曳着动人的身姿，挽着他的手臂笑靥如花。所到之处，惹人频频回眸，出手更是一掷千金。

　　　　成雅附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想不到顾欢宜这种女人也能攀上高枝。”

　　　　没想到的是，此后半月不到，便传来他和师姐分手的消息。再次见到顾欢宜时，她却是面色坦然，丝毫未受失恋的打击，手指上的银色戒指依旧折射出绮丽的光彩。

　　　　也许正如她所说，失恋这种事碰上聂青玄是在所难免，只要自己不吃亏，结局如何，往往已经不再重要。

　　　　但那个时候，我还固执地以为，戒指这种东西代表着一生一世的承诺，无论价值。

　　　　转眼已有六年之久，我和成雅大学毕业，初入社会，而师姐顾欢宜也找了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对象嫁了出去。

　　　　婚礼上，我再次见到了聂青玄。听说他已经年近三十，可样貌却与初见时无异，依然，挺拔秀颀，从容而优雅。而我的师姐顾欢宜，却没有抵挡得住年岁的侵蚀，虽美貌依旧，却显得有些沧桑。

　　　　对于聂青玄，我并不认为是自己的记忆力有多好，而是我这个人天生对于任何美好的事物都常常念念不忘罢了。

　　　　成雅笑我是天生的艺术家，却和我一样，猜测着聂青玄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该不会是旧情复燃，准备上演一场抢亲戏吧？”

　　　　我笑她电视剧看多了，她却不以为然，一边嚼着脆皮片鸭，一边义正言辞地说道：“电视剧也没这么玄的，早做什么去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成雅的顾虑不无道理，当然，如此猜测的，也不止我们。后来不知是谁一语道破天机，原来聂青玄并非是为顾欢宜而来，而是她老公正巧与聂青玄是大学同寝室好友，并不知他与顾欢宜的那么一段短暂且沸沸扬扬的过去。

第1卷　第3节：总裁总吃窝边草【已修2】

　　　　众人恍然，原来如此。

　　　　说者带着几分得理不饶人的气势，这边各位看官来了兴趣，自然滔滔不绝地往下说。

　　　　“这位聂总，虽说是富二代，但接手公司之后，却也做了几件大事，生意弄得风生水起，在B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唯一不好的就是，未婚妻居然是个瘸子，终生只能坐在轮椅上。以他的身份和样貌，配再好的都不为过，谁会想到最后会这样？”

　　　　这边有人好奇，开口问：“是家里订的婚事？”

　　　　“谁知道呢？那女孩家世也挺好，还是舞蹈演员出身，谁知道一场车祸……哎……都说不清了。”

　　　　“哦，是那事吧，当时聂青玄也在车上，报纸上一说他未婚妻就提那事，听说是为了救他……”

　　　　成雅听众人议论得高兴，也不免接了一句：“艾琳怎么会这么舍己为人？断一双腿就可以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其实也挺划算。”

　　　　“这么说起来，聂总是很花心，从十年前起就这样。”

　　　　“是不是男生成年后都经不住花花世界的诱惑啊？”

　　　　其实这些事，我也有所听闻，没想到大家都是如此认为，就算是不信都不行。可是转脸看着坐在不远处不动声色的男子，黑漆的眸子浸泌着淡淡的柔光，清冷而沉静，不见轻浮。

　　　　这样的人，实在是无法与传闻相联系。

　　　　只是，事实甚于雄辩，更何况这些年来他的事迹，我也亲眼见识了几场，已经渐渐明白什么叫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了。

　　　　“别看了，”成雅扭过我的头，轻笑道，“衣冠禽兽可是你这点功底就可以看出来的？”

　　　　没谈过恋爱，连打望帅哥都会被她当做笑话。我不理，无意瞥见那方静置的清冷人儿，突然转过头，冲着我们一笑。我一时惊愕，看的并不真切，不知聂青玄方才的微笑究竟是何意。转脸准备问成雅时，却见她皱紧了眉。

第1卷　第4节：总裁偏吃窝边草【已修3】

　　　　成雅抿着油腻腻的嘴直笑：“那这场戏就更有趣了。”

　　　　是啊，人生如戏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同样的起点，有的人却做了总裁，而有的人，劳碌一生也仍是在别人手下打工的小职员。

　　　　我想顾欢宜再见到他时，也许不会再有从前的坦然。

　　　　可是，最让我想不到的是，一脸沉着自若不停调侃的成雅，对于聂青玄的出现，也是一阵心慌意乱。

　　　　顾欢宜很快就醉了。婚宴的后半场一直靠新郎支撑着。我和成雅在休息室看见她失神地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反复旋转摩擦着。

　　　　一直摩擦着了许久，她才微微抬起头来，见是我们，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招待不周，别见怪。”

　　　　成雅笑着拉过她身边的椅子坐下：“师姐哪里话，倒是你，寻寻觅觅这么久，终于找到了如意郎君。”

　　　　成雅字字咬得清脆，表面上笑意盈盈，可是顾欢宜的脸色却在瞬间死灰。

　　　　我隐约察觉到，她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过了一会儿，顾欢宜微微叹了口气：“成雅，我是过来人，你现在的想法我都明白。我希望你能听我奉劝一句，不管你付出再多，跟着那样的人，终究会引火自焚。”

　　　　“是吗？”成雅起身，笑得诡异而妖娆，“那就多谢师姐提醒了。”

　　　　她拉着我走了出去，我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却什么也没问。

　　　　成雅偏过头来：“你不想知道么？”

　　　　“什么？”我疑惑地看向她。

　　　　“顾欢宜刚才的话，难道你不想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摇头。成雅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并不代表，她的每件事，我都必须知道。

　　　　这是一个准则，适合于与任何人的交往之中。

　　　　她不说话，带着我离开婚宴，寻到一处环境优雅的茶餐厅才向我徐徐道来，原来她与聂青玄也有过一段情，不过几天之前，他们刚刚分手。

第1卷　第5节：总裁偏吃窝边草【已修4】

　　　　成雅转动着幽黑的眼珠子，隐隐约约地带着些泪光：“你说，这是不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我不知该如何作答。此时，恐怕连安慰也无济于事。

　　　　“都说二十岁的男人喜欢二十岁的女人，三十岁的男人也喜欢二十岁的女人，恐怕到四十岁，他依然会喜欢二十岁的女人，”说到这里，成雅苦涩地笑了一下，表情极为勉强，“兰君，顾欢宜的话没错，跟在聂青玄身边，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最终都会引火自焚，你可要小心了。”

　　　　我哑然。早知这其中的惊心动魄，当初我又何必挤破头皮去应征什么总裁助理，弄得现在进退两难呢？

　　　　无奈之下，唯有举起双手保证：“放心，我对他没有一点其他的心思，合同期一满，我就离开他的公司。”

　　　　总不能，让好朋友为我担心或是为难。

　　　　成雅听后，只是淡淡一笑，眼神中似乎蕴藏着许多说不清的灼然。

　　　　***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正式到聂青玄的公司上班，助理的工作并不复杂，因为他还有许多私人助理、秘书、特助等等。说到底，我不过是个打杂的，负责将文件整理分类，再各自交到以上几位手里，并不时常见到这位视女人如衣服的总裁大人。

　　　　我为此感到庆幸，只要不引起他的注意，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曾经两次见证过他玩弄爱情的事实。

　　　　可是，好景不长。或者说是天意弄人。聂青玄的特别助理突然结婚，请了一个月的长假，June告诉我，暂时需要由我担任特助一职。

　　　　我暗暗猜想那个月是不是日日都是黄道吉日，怎么都赶上这个时候结婚了？

　　　　June是聂青玄的秘书，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长相颇为出众。初见她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公司的模特儿，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位高材生，能力极强，不得不令我暗生佩服。要知道，在现如今这个社会，长得好看的女人，又有份体面正当的工作，那是极少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似乎围着聂青玄转的，永远都是些俊男美女，我一度怀疑他挑选员工时的用意，大概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第1卷　第6节：特别助理【已修1】

　　　　当然，听到June带给我如此惊人的决定后，我立刻强烈反应表示拒绝。

　　　　“June姐，我才来公司干了不到一个月，实习期都没过，这不太好吧？”

　　　　June只是笑：“你工作能力不错，做事细心认真，几乎没出过什么问题，正式员工里也没见几个比你好的。再说了，这是总裁亲自下的决定，兰君要是不想接受，还是直接把这话跟总裁说好了。”

　　　　什么？是聂青玄让我当特助？

　　　　我何德何能，还能让他知道有我这个人的存在？

　　　　天啊，那我之前一丝不苟，小心翼翼，保证不犯下一丁点儿错误的谨慎态度，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人找我麻烦，尽量避免引人注意。结果如此用心良苦，全都白费了？还因此让自己深入虎穴？

　　　　还未回过神来，June便又开口说道：“对了，总裁让你去一趟办公室，大概是想交代一下工作上的事。你快去吧，别耽搁了，总裁对工作很严谨，向来强调时间观念。”

　　　　我微微点头回应，心绪杂乱地飘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深吸了口气，举起右手敲了三下门。

　　　　“进来。”

　　　　进去之后，我尽量平复思绪问道：“总裁，您找我？”

　　　　聂青玄缓缓抬起头来。清光透过窗，我看见一张瘦长的脸，锋利的眉峰微微上挑着，用尊贵冷峻的眼不断审视着我。

　　　　“坐吧。”他指向对面的椅子。

　　　　我故作镇定地坐下，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兰君，”聂青玄饶有兴味地念着我的名字，随即淡淡一笑，“没想到，我们竟然会用这种方式见面。”

　　　　我疑惑地看向他，只听他继续说道：“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

　　　　我微微一怔，难道他叫我进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还是说，他已经知道我是顾欢宜的小师妹，成雅的好朋友？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是无力反抗的。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我只是一名实习生，而他却是堂堂大总裁呢？

第1卷　第7节：特别助理【已修2】

　　　　聂青玄依旧凝视着我，眉梢不知不觉地攒出一丝疑虑：“怎么，你没话对我说？”

　　　　我淡淡开口：“总裁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他叫住我，嘴角抿出几分尖锐的笑，黑漆的闪闪发光，“现在你是我的特别助理，工作上和之前没有多大的分别，具体事项June会告诉你。不过我个人希望，下次你见到我的时候，不要露出这么警惕的表情。”

　　　　我点了点头，之后便退了出去，重重松了口气，只觉心中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

　　　　June刚巧从旁边经过，大概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于复杂，以至于她惊讶地问道：“总裁跟你说什么了？”

　　　　我微微一笑：“没什么，就让我跟着你学习。放心吧June姐，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她点了点头：“你做这个工作也只是暂时的，不过做得好的话，说不定能提前转正，行不行全靠你自己努力了。”

　　　　我连连称是，迅速回到座位上。因为是暂时的特助，所以连位置也没换。但我现在想的却是，如何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可不想一辈子守在这里，成为什么豪门艳事的特别见证人。

　　　　晚上，我对成雅提起这事，她也是一惊。躺在沙发上，一边吃薯片一边跟她抱怨：“你说聂青玄是不是疯了，明知道我是什么人，还让我当他的特别助理？”

　　　　成雅轻轻笑着，抿出一丝讽刺的味道：“你不知道，他最喜欢玩这种游戏。”

　　　　我坐直了身子，好奇地问她：“什么游戏？”

　　　　“越是危险，越刺激，他根本就不在乎周围有多少人知道他那些艳事，估计越多人知道他越开心，”成雅冷冷笑了两声，“他那个人，本身就是个疯子。”

　　　　“对，还是个魅力的疯子，不然怎么会引你们上钩？”我又重新倒回沙发上，想起成雅和顾欢宜的事，再想起她们曾说过的话，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

第1卷　第8节：好朋友

　　　　成雅无所谓地拍拍我的肩：“对了，就是这话，你可别上了他的当！”

　　　　“怎么会？”这玩笑也开大了吧？

　　　　成雅挑了挑眉：“他那个人……”

　　　　我偏过头认真听着，成雅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凝成一道柔光。我想，她大概还未真的放下吧。

　　　　我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好了成雅，我答应你，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自己，绝不会被任何坏男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