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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脸没皮-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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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枪趴在课桌上,模样像睡去,却一桌的鲜血淋漓,
卷子浸在血里,
他嫩润的脸蛋浸在血里,
指尖滴着血,
唇边淌着血……
好似,这样一个孩子,竭尽全力地流尽他最后一滴血,却,身体是温润的,甚至艳美非凡,
这是一场恐怖又妖娆的死亡,
轰轰烈烈,
大妖绝艳,
结束在这最圣洁的考场之内……
小枚极力稳住心神走近,一指去探了探那鼻息,已然没有生息,
小枚看向那浸在血里的卷子细格,
作文题目:爱。
枪枪娟秀的字刚写完一段话:
我要用一个耄耋老者的爱来与你相爱,这样你可以很快另结新欢,还会有丰富的爱的遗产。在你需要忍受我形容衰退、行为迟缓的时候,我决定找件事物来继承我以便继承你,比如,书写。
仿若有了感应,小枚艰涩地看向门边,
得得像个遭遗弃的孤孩,躲在门边睁大着双眼望向这边……这一刻,小枚体会到什么叫痛彻心扉,心里只有一个艰难的念头:你叫她怎么活……



、110

上午十一时左右,小枚家门前的巷子口驶进来两辆黑色小轿,先下来两位身材高大的军装,接着,下来的人,两三位跟着焦急步入门廊。
接着信儿,胡黎跟随在沈y军区考察的元首紧急回京,才下专机立即驱车就赶了过来。
看见院子里搁着搬出来的床,床上还有那把军刀,男孩子的衣裳、鞋,少年的书本、笔……元首看一眼,始终沉着脸,走进去,其余人都停在院子里,一脸担忧看着这一切。胡黎只跟到房间门口,往里望去,隐隐看见小枚侧着倾身坐在床边,他遮住了视线,看不见床上的人儿……待见到元首进来,小枚起身,错身的间隙里,只一晃,胡黎看见她……只一眼呐,胡黎心就紧紧一揪!
头发散下来,靠在两床被褥里,身上盖着一床被子,两手放在外面,眼睛无神地就望着窗外,脸色苍白,得得好像就剩一把骨头和一口气了……
你想胡黎看了都揪心非常,何况,枚启离。
得得这模样简直就是在拿刀剐他的心!
小枚看上去也有些憔悴,显然一晚未睡,起身,一手扶着腰,一手撑在脸庞,说话很轻,“一直都这样,什么都不吃……”
元首没有立即走到跟前,而是看了一眼这屋里,声音也不大,“怎么都搬出去了,以前是不是都放这屋儿的,”
“是,”小枚的声音有点颤。是他一件一件搬出去的,得得一直望着这些,又不哭,看得小枚挺慌,特别是那把军刀,枪枪似乎很喜欢这把刀,得得几次说怕他睡觉不舒服,男孩子更占床些么,说要拿开,枪枪说,就搁着吧。
元首扭过头来,再看向床上的得得……从他进来,得得竟是一眼都没看自己,那眼睛怏怏地就望着窗外,好像死了心……启离好像突然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吐了口气,走过去,倾身把他的得得抱起来,轻飘飘,启离唇抵着她的额角,一声不作,抱着她走了出来,
经过胡黎,稍近距离看清她,胡黎只觉得得白的好似透明了……
院子里的人见元首抱着得得出来,自觉向后退了几步,
启离一手托着她的腰臀,一手掌着她的后脑,就像她年少时抱着她去喝水,去荡秋千,
掌着她后脑的手轻轻梳理了下她的发,“得得,枪枪平常用哪只笔,”
得得好像怔了怔,这才看向他,又好似没有焦距,
启离抱着她侧了侧身,“那边,”
得得看过去,
看了好一会儿,盯着一个点不动,
启离走过去,微弯腰,“这只?”
得得迟缓地点点头,
“嗯,留着,以后你也常常用它。乖,拿起来。”
得得不动,
启离轻轻耸了耸她,腿也弯下来些,“拿起来呀,”
得得伸手拿起,眼看着眼睛已经红起来……
“嗯,再看看,枪枪平常总穿哪件衣裳……”
走到挂起的那一排衣裤边,得得已经泫然欲泣,启离狠着心,“得得,他平常总穿哪件,拿出来,枪枪走的时候总要他穿上他最喜欢的……”得得突然抓住一件白衬衣,扯得架子一晃!得得抱着,抱着……“呜……”痛哭出来,
启离已经是眼通红,轻轻拍着她的背,“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
得得咬着白衬衣哭得厉害,启离抱着她又走进房里去,听见得得痛哭的声音由近及远,听见元首心痛非常的声音,“得得,你是姐姐,伤心是伤心,可,自己都走不出来了,这叫人怎么……”元首些许哽咽,
再就是只听见得得叫人伤心的哭声,一声,一声,喊着“枪枪”……
小枚和胡黎走到院子里来,
小枚沉着脸递给他一只手机,“看看吧,里面有一段视频。”
是枪枪的手机,
从昨天出事的四中出来到现在,小枚的心思一直都扑在得得身上,只把枪枪的东西搬到院子里去时,看到这只手机,想起枪枪那句话,“这不能带进去,你帮我拿好,别随便打开看。”……
小枚就坐在院子里打开了手机,翻看时,其中里面有一段不完整的视频,镜头都是歪斜,显然是在非正常状态下录下来的,叫人心惊的是,当时枪枪正惨遭毒打!
枪枪一开始硬着气不做声,好似蜷着身子抱着头,后来他都被打的模模糊糊喊“别打了,别打了……”
更骇人的是,
隐隐听得见,
少年人的声音,
“跟你姐一样孬,求个什么饶呀……”
胡黎看了,眼色沉的如滩黑毒,
“人得好好验尸!”
小枚的眼低垂着,好似在看他自己的手,
“验尸报告两点钟出来。”



、111

枪枪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外伤性脾破裂,引起腹腔大出血致休克死亡。
关键详细要看“外伤性脾破裂”这点,尸检报告说的很清楚属于迟发性破裂,根据症状判断,约四十八小时前经历重创,加之报告指出身体多处软组织损伤,简单直白地说,这孩子是被人活活打死!
这种报告结果如何能叫得得知道?最辛苦的主要是瞒着她了,其余,都不算辛苦。
还有什么好说的,闹出了人命,放得过谁!
枪枪尸检出来当天警方就羁押了几位直接嫌疑人,一开始小孩子们还仗着家里背景横着呢,后来一听人死了!……这才各个吓得没了主意,一吓一喝,全水出来了。
第三天,北京市东城分局将审讯资料送至东城检方,同时向检方提请逮捕程某、滕某,因此案嫌疑人涉及未成年人,均不对外公布姓名。另,警方已下令所有参与办案人员不得向外界泄露任何案件细节,警方内部的非侦办人员,也不得泄露。其间,办案进展由侦办人员直接向警方相关领导汇报。
根据规定,检方会在七日内作出批捕决定,因此案重大,其间的周六日也纳入决定批捕时间内的话,预计两三日内,程某滕某肯定会被批捕。事实,有这样一种压力在里头:希望在死者头七内,凶手全部捉拿归案!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真有一种如此气势,北京的天艳阳暖人,却越身处高位的人此时越绷紧了弦,感受着无与伦比的低气压。虽口风压得相当紧,知内情人少之又少,但是有政治敏感度的人就能嗅出那一触即发般的黯抑与不安……
真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了,
枪枪身亡当日,杨骐达再次通过阮晓宁这条线施压,终于拿到四中一个免试名额,高高兴兴交到涂维茜手上。次日,涂维茜交付钱越。
钱越当时拿着手里的入学通知书,那份满足心悦……竟是亲往四中而去,途中给得得打过几次电话,均处于关机状态。
入四中,钱越更是一份殷勤,想干脆就帮得得把她弟弟一切入学事项先打点好,比如挑个好班,打点好老师,
却,当报出学生姓名时,
“什么,您再说说姓名?”
“皮枪枪。”
姓名是从张琪那里打听来的,
你看教导处这位一开始还恭敬接待他的老师当即脸色变得!……
“您,您确认这孩子的名字叫……”
“是的,皮枪枪。”钱越已经微蹙起眉头,又说了一遍。
“对不起,这件事……”老师显得神经紧绷般,竟是如此不明不白将他送了出来!
钱越觉着事有蹊跷,只有再次联系徐敏,
徐敏一开始见到他还不知道多殷勤,还以为上次得罪了他,给他打电话他也是冷冷淡淡,说见面也被婉拒了,徐敏还不知道多伤心,这会儿他竟主动找上自己,还没待钱越开口,徐敏就忙说,“你生什么气呀,我又不是不帮忙……”委屈死,钱越抬抬手,还是那样的微笑,“谢谢你,这事儿我已经解决了,不过今天来办报到,怎么你们这儿的老师怪里怪气的,”
徐敏嗔他,“谁怪里怪气了,那孩子到底跟你什么关系,这么积极,”
钱越淡笑没回答,只说,“我就说孩子叫皮枪枪……”
“什么?!皮枪枪!”徐敏一听也像见了鬼似得,
“到底怎么回事儿?”钱越显些不耐烦,
徐敏惊忧的望着他,“你给这孩子的关系找迟了,他昨天来我们学校笔试了,结果,”徐敏叹了口气,“考试的时候突然吐血,当时就没了……”
钱越深蹙着眉头怔在那里,完全没想到……
原来有这场变故,难怪得得关机……





、112

这几天小枚班都没上,光在家守着她了。
得得话少,也不是不说话,有时候会问枪枪是怎么死的,小枚就哄她脾脏假性囊肿破裂,轻轻的声音,一些医疗专业术语,得得听不懂,就哭,怎么会长了那玩意儿……小枚就抱着她轻轻摇轻轻哄,反正她这样也好,算是接受了枪枪离世的事实。
伤心当然伤心,还不是时常痴痴的,呆着呆着就哭了,吃的也不多,哄着吃点。
老枚每天都来,抱着她常常在院子里转,得得常常流着泪小声跟他讲枪枪小时候的事,启离也开导她,说出来也是一种怀念,枪枪也许也在听……
枪枪火化的前一晚,是老枚告诉的她火化的事,自是一场艰难的安慰,得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也要去……只能答应她。
晚上,小枚搂着她看着她睡着,好半天后自己才眯着,睡得极不安稳。
这几天小枚都睡不好,整宿整宿地做梦,梦里都是那只绿小母螳螂。
她倒不那么显悲伤,不过流露出大量的哀求,
“你看得得是不是最照业,所以,她再要什么,就算再胡闹,你都依着她啊,别吼她啊……”她的风骚小螳螂腿勾着他的腰直摇晃,
小枚梦里倒比她还伤心,
“得得哭死了……”
小母螳螂倒安慰他起来,
“让她哭,哭哭就好了,”又哀求,“得得以后要胡闹了,你别吼她好不好……”
小枚依旧伤心,“好。”
小母螳螂像放心了,抱着他好安静。
整宿整宿就做这个梦,醒来,有时候发现天还没亮,就看着怀里泪渍蒙蒙的得得……一看到天亮……
这一晚,小枚还是睡得不沉,可是小母螳螂没来,小枚像累了也醒不过来,就那么不安的迷迷糊糊间……怀里的得得却一下惊醒过来!因为枪枪在叫她,“得得,得得,”
得得爬起身,竟是发觉自己水漾水漾的,得得却不惊奇,她只寻摸着枪枪的声音飘了起来,
枪枪睡过的小床又搬了进来,他的东西也都还了原,得得看见枪枪盘腿坐在那张床上,跟自己一样水漾水漾的,
得得急忙飘过去,已是大哭,“枪枪!”过去张手就抱住了弟弟,
枪枪却也任她抱住,还低头抹她的眼泪,“别哭了,我没有丢下你。”
得得抬起头就是望着他哭,枪枪想起那会儿说外子被处决时,她也是这么抱着自己哭,
枪枪当时比较冷淡,“哭什么,他一天没亲近过你,值得你这样为他哭,”
得得摇头,“我不是哭他,我是想到有一天你也走了,我怎么办……”
那时候枪枪还是个小孩子,得得是个少女,听起来何其怪异,却,如若被人听了还是想落泪,因为,深深的依赖……
枪枪回想那时刻的自己与此时刻的自己,不能不动容,她是金刚钩的至爱,被自己施了法如此依赖自己……菩萨的慈悲心怀怎能无动于衷……
慈悲心可以有,大谋略也不能无,
枪枪摸着她的头发,恢复淡然,
“得得,你信不信我没有离开你,”
得得流着泪点头,无条件的信任,
“那行,你听好了,你还是可以见到我,不过,一定要用这样的方法……”枪枪凑到得得耳朵旁耳语了好一会儿,得得渐渐止住了泪意,眼神看上去……嗯,怎么说,好玩起来。好吧,这时候咱们都应该悲情点是吧,不应该用“好玩”这个词,可是,笔者也不好形容,得得的模样着实只能用“好玩”来形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有点蛮干蛮干的傻愣气,
枪枪最后抹了抹她的眼睛,“得得,最后的最后,我会告诉你这一切前因后果,不过,现在你得帮我,以后,你都得帮我。”
得得望着他还是那个“好玩的”表情,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枪枪最后一笑,得得立即完全傻样儿起来,因为,从来没见枪枪这样笑过,笑的得得愿意为他这一笑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一般……正痴傻着,枪枪在水漾里消失不见,得得也“嗖”地一下像被吸回大床上!……得得慢慢睁开眼,那是一场梦,却,如此真实!得得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好似要蹦出来!……再看向小枚,小枚蹙着眉睡的好不安稳,夜里的小枚,如此近距离的小枚……得得望着他,脑袋里却纷乱不成形,竟是她这么望着他一晚……




113

八宝山殡仪馆承接 过不少已故党政军领导人、社会各界知名人士殡仪服务,大场面习以为常,而今日这位故人的葬仪倒叫人看不明白,用的是普通小厅,丧仪标准也属平民,却,警戒水平相当高,半封闭状态,这是只有领导人级别才有。

知情人 心里有数,逝者为少年人,关键是送葬的人分量太重,元首亲临。不过此行处理低调,送别的人不多,猜想可能是元首家里的某个孩子,如此早逝,也叫人惋惜,生在这样高贵的家庭,却无福享这样的人间烟火……

车里,得得一身 黑。黑色掐腰风衣,腰侧打着结。长发披散下来,戴着黑色发卡。黑色墨镜几乎遮住半张脸。

开车的是元首办公室一秘副主任蒋寅,小枚带着她坐在后座。

得得一直望着窗外,小枚看着她。

一早起来得得有点反常,

以为这天到来她得哭多狠,倒是一滴眼泪没流,就是人好像呆厉害了,一副心事重重……

小枚担心她伤心伤迷了,一边捯饬她一边安慰,“人总有这一遭,伤心是伤心,为了走的人想是应该,可也要为活着的人想想,”

她还点头呢,“我知道。”不晓得几懂事的样子,一时倒搞得小枚摸不透了,她这是?……可细看,这孩子也没遮掩,好像真的想通了般。

小枚扭头看向窗外,才沉口气,感觉手被得得抓住,又转过头来看她,

得得一副大墨镜好像只看见嘴巴动,小枚一烦,伸手摘了她的墨镜,“车上戴着干什么,”看不清她的眼睛叫小枚突然有点心烦意乱,

得得干净的眼睛露出来,还是不像要哭的样子,就是些许哀求,“一会儿,烧完了,我想和枪枪单独待会儿。”

这是听了叫人心酸的,小枚点点头,头又扭过去,得得的手还握着他的手,变成十指相扣,小枚握着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他们是最后一辆抵达的车,元首已经在小厅外站着等候。

得得来了,元首轻抬手扶着她的背一同进去,小枚走在稍后的位置。

不管怎样,看见躺在中间的枪枪遗体,得得还是痛哭出声,小枚这才放心点,她这会儿不哭倒真叫人不放心,

启离也察觉出点异样,最怕枪枪被推进去时得得会失控,还好,她就是泪流成河倒没哭天抢地……得得好似一瞬长大的样子叫启离心酸非常……

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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