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喜从何来-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曾迩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可此刻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讨厌这样束手无策的自己。

02 入迷的总该醒觉(二)

“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范澄扉站在窗口,关注着对面的语言所。一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绿地,恰好把两栋楼隔开。
“范老师,我的手机……”曾遐推门进来,惊动了范澄扉。
范澄扉转身,道了谢将手机交还给曾遐。
注意到炸弹男的奇怪举动时,范澄扉本想打电话的,没想到手机却不争气地黑屏了,正巧曾遐来办公室拿实验记录册,便问她借了手机。
范澄扉想着,摸出自己的手机又试了一遍,正常开机。她无奈一笑,最怕这种间歇发作的毛病了。
曾遐也望向窗外,虽然得知语言所的人都撤到了安全地带,但一想到曾迩,还是不免担心起来。
范澄扉看出曾遐的心事,安慰道:“去年警队就处理过一起类似的案件,那种自制。炸弹,杀伤力一般都不太大,尤其在人不靠近的情况下。”
她看着那些忙前忙后的人,她相信她的旧同事,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曾遐勉强一笑,忽然想起来:“老师你是怎么看出那家伙有问题的?”
“直觉,你信不信?”
曾遐一怔:“我们系的女神探也凭直觉办事?”
“我?神探?”这回轮到范澄扉发愣了。
“是啊,神探。”曾遐坦然道,她可没少听其他人聊起范澄扉在警局的光辉历史,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终于相信了,“就像这次的事情,你随便一瞄,就看出谁有问题。”
范澄扉被曾迩的话一下子惊醒了。
是惯性?还是自己潜意识里根本就不想摆脱以前的生活?
范澄扉回忆起发现炸弹男时,心中一闪而过的振奋,好像只有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这该死的职业精神,正是她极力想要抹去的印记。
她不是法医,永远都不是了,尽管她是那样地爱着这份工作。
生命就是这样矛盾,就像她讨厌过那种看什么都有疑点的生活,但可悲的是,世界本就充满了疑点。
她如此努力地想要重新开始,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她的世界依旧是空的,一闭上眼,怀里只剩一具逐渐冰冷的躯体。
那是她痛苦的全部来源。
“在聊什么呢?”贺风帆的声音突然出现,截断了范澄扉的思绪。
既然她注定只能是个勇者,那就认真扮演好这个角色吧。范澄扉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转向他揶揄道:“这么有空,找我们聊天?”
“谁有空了,那份数据我还没弄好!”
“你不是交给周凛去弄了?”
周凛?曾遐听到这名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给那个怪胎老师送任何资料了。
“那小子还睡着呢,估计昨晚又跟摄影专业的人通宵去了。也不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要选这一科,是真心喜欢,还是纯粹想气气他爸……”
难得见贺风帆抱怨,曾遐睁大眼看着。他这才惊觉自己说太多,便收了声。
室内一时寂静至极。
费秋澍默然地站着,一声不吭。石正辕正想推推他,他突然又出声了:“我的电脑还没关!”
石正辕被这一声吓得不轻,随后冷哼一声:“我的骷髅头也在里面没拿呢。”说着,他指指前方的语言所。
他们此时已退到了后门之外。整栋建筑物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孤零零地立着,像是一个等待判决的怪物。
大家不是百无聊赖地观望事件进展,就是扎堆讨论着某些问题。
费秋澍看着,吸了口新鲜空气,总觉得这就是一场露天聚会。研究所外的天是这样蓝,草木是这样茂盛,连泥坑里的积水都如此清澈,他生活在那间小办公室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注视过眼前这些平凡的景物了。
到底有多久呢?
久到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不过另外一个问题倒忽然有了答案。
“合影不就在文件夹里嘛……”他喃喃自语。
可去年搬家时似乎就没再看到过那个文件夹了,他想着,记忆一点点拼凑起来,那它现在应该在……她家里。
前妻。他自嘲地笑了笑,他竟也算是个有前妻的人了。
他掏出手机,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随后又停下了。莫名地,他觉得有寒意入体,冷得就像那天,他正式搬离他们共同的家。窗外吹着刺骨的寒风,窗内是同样默然地两个人。一纸协议放在桌上,他执笔签完,拖着箱子,关门离开。
那是一部只有剧情没有对白的默片。正如此时,他看着那串数字,一样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盯着手机犹豫着,研究所的前门口却在此时骚动起来。
他往前小跑几步,匆忙合上手机。
曾迩恨不得掏干净耳屎,再听炸弹男说一遍。其他围观群众大概也都是这么想的。因为炸弹男一下子歇斯底里起来,连着问了好几遍,为什么文学研究室的这帮老学究不愿意收他。
后面他又说了什么,曾迩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反复回响在她脑海里的是“文学研究室”这五个字。
文学!一个考文学的男生居然跑到他们语言研究所的门口扬言要扔炸弹!
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啊,她忽然觉得好难过,看着眼前这个男生如此卖力地制造了一个大笑话。
这么丢人……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丢人!
曾迩气血上涌,不知怎么的,她一下子冲到了警戒线里头。
“你不知道这是语言所吗?!”
后面高霏霏还在不住地喊她回来。可她死死盯着炸弹男,丝毫没有要后退的意思。
“语言所?”炸弹男转头看去,他恍然间发现自己跑错了地方,一时愣住。
几个警察发现了她,试图将她拉回去。
可她抢先一步,又走近一些。
“你要找的地方在后面,不是这栋!”曾迩也咆哮起来,远远看去,就像两个疯子在对峙。
“你知道你为什么考不上吗?”她继续咆哮着,离炸弹男越来越近,“因为你就是个连地方都搞不清楚的蠢货!”
“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吗?除了怪天怪地,你有没有怪过你自己!”她步步逼近,连后面的警察都看傻了。
每走一步,炸弹男的样子就清晰一点。她感觉自己走向的不是别人,而是另一个自己。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看到炸弹男会倍感熟悉了。
他就像是以前的自己,习惯性地怨天尤人,却从未想过自己有多少问题。那些天生霉运,现在想来,不过都是她为自己的失败找的借口。
“明知道生病了,药名就更应该看仔细点!”
炸弹男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考试时间都看错,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啊!”
炸弹男一步步后退,好像拿着炸弹的不是他,而是曾迩。
“晚上不吃宵夜会死吗!”
曾迩旁若无人地叫喊着,冲着炸弹男,恨不得打几拳,再踹上两脚。
“你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
她失控地冲上去,想想以前的自己,真是可笑。
“你,你别过来!”炸弹男抓着炸弹,眼看着曾迩要抓到自己,又退了一步,不巧踩上一块石头,人一下子失去平衡。
他两手一抬,缠满电线的自制。炸弹便由惯性带了出去,在围观群众的惊呼中,双双落向研究所的屋顶。
曾迩有印象的最后一句话是——“快趴下!”
高霏霏拍拍曾迩的肩:“行啊你,还真敢往前冲!”
“嗯?”曾迩失神地坐在草坪上。一摸,草还真是湿的,可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高霏霏看着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搭着她,指指前方的语言所。屋顶已被炸塌,墙体也被熏黑,一队人马正在楼里楼外善后。
围观群众散得七七八八,就像一场露天电影的散场。
也许这就是一场电影。不管剧情有多离奇,有多惊心动魄,剧终,拍拍屁股走人便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曾迩想着,望着来来往往的过客,忽然觉得人人身体里都藏着一部放映机,按照各自设定的剧情播放着,迎接各自的剧终。
每个人都是一部独立电影,你的机器坏了,别人的照转不误,该出现的情节,不管怎样,都仍会出现。我们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不过是一群被剧情不断推进的人罢了。
“其实他又不笨,至少比我聪明。”曾迩又出声了。
“炸弹男?”高霏霏环顾四周,估计他已被带走。
曾迩点点头:“连炸弹都会做,干嘛非要去搞文学,换一科适合自己的不是更好。”
人有时候就是太偏执,明明不适合这部电影的情节,一定要它出现,却剪掉了那些原本合适的。
另一头,费秋澍倒没想那么多,他重新掏出手机,删删改改编辑了一条短信,输入那串熟悉的数字。
这应该是最合适的方式了。
他想着,按下发送键。
“哟,李队,你怎么走到这儿了!”副校长洪亮的声音一下子响彻整幢生物楼。
范澄扉刚和队长聊了两句,就被那声音吓到了。她笑了笑,和队长握手告别。
李队便和校长寒暄起来,不住说着抱歉。那是,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本来方案都部署好了。
校长哈哈一笑,和李队称兄道弟起来。
“诶,刚刚那个老师你们认识?”
“她原来是我们局的法医。”
“法医?”校长尴尬地笑了笑,心想好端端一个法医怎么跑来做实验室助理了。
李队赔笑道,正想着该怎么解释这事,正巧助手小顾跑来解围:“李队,局里还有会要开。”说着,冲他使了个眼色。
“哎呀,看我这脑子!那我们先告辞了。”李队说着,同校长握握手,带着小顾离开了。
范澄扉回到二楼,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她现在不需要润口,但需要醒脑。
看着桌上的手机,一想到间歇性黑屏,她便一把将它抓起,玩心渐起,对准了垃圾桶。
也该换个新的了。
就在手机即将脱手的时刻,它垂死挣扎地嘟了一声。
范澄扉一愣,点开收件箱,屏幕上安静地出现一条短信——
你周六在家吗?我可能有些东西忘记带走了,方便的话我来拿。
范澄扉放下手机,凄然一笑。
可能可能,你总是可能,坚定一点会死吗?费秋澍。

03 傲慢与正见(一)

“好多标本啊!咦,这个红毛丹的颜色怎么那么深?”
“这是紫海胆,不是红毛丹。”
“你连这都知道?”
“蠢货!标签上不是写了学名吗。”
一群学生叽叽喳喳地冲进楼。曾迩背着书包,手捧大纸箱,低头走在最后。
自从语言所被炸弹男袭击过之后,便进入了大修程序。资金倒不用担心,反正有卢氏负责,可大修期间这帮师生怎么办?
曾迩回想起开学那天的协调会,仍觉得像一场梦。
院系领导打了若干通电话,总算有了解决方案。反正语言所的老师们访学的访学、进修的进修,剩下来的人并不算多,只要找栋人数同样不多的楼合用一段时间不就成了,至多不超过一个学期。
于是……
曾迩看着陈列柜里这些标本叹了口气。
于是他们就被分到了生物楼。
“二楼走廊还有两栖动物的标本!”高霏霏冲曾迩喊道,“快上来看呐。”
“你当心点,别把人家的标本碰坏了。”
“我还担心人家把我的东西碰坏呢!”高霏霏说着,举起她新买的马克杯。
听到高霏霏这番吆喝,大伙儿乐呵呵地带着自己的杯具往上走。曾迩撇撇嘴,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看上去都像是来开茶话会一样。
她在原地站了三秒钟,终于发觉思考这种问题实在没什么意义,便抱紧纸箱,跟着大部队上了楼。
“他们来了没?”
“哎,你让开点,看不到了!”
周凛的研究室里一片狼藉,学生们却毫不关心。趁老师不在,一群人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着。即使是少数几个仍坚守在实验桌前的人,嘴巴也没闲着。
“听说语言所有个白富美啊。”
“是啊,卢氏的千金嘛。”一个男生说着,腾地站了起来,试管里的溶液差点晃出来。
曾遐见状避远了些,绝望地想:雷亦清这个八卦男又要开始了。
果然,那男生继续说:“人家不仅有钱,还很有头脑。”
见众人不信,他滔滔不绝道:“之前卢氏的大公子想搞个什么生物制药公司,老爷子不看好那项目,就没给钱。她听说之后就把自己的积蓄都拿出来投进她哥这家公司。现在公司越办越好,她这个股东也赚得盆满钵满。”
大家听了,不住感叹资本累积的重要性,只有曾遐一人对着显微镜叹气,心想还真是处处都有八卦的家伙。
“这你都知道!”一个男生拍拍他的肩。
雷亦清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女生便抢先说:“这可是我们八卦界的高富帅,哪有他不知道的事!”
话音刚落,一阵哄笑。曾遐仍旧面对显微镜,搞不懂为什么连雷亦清这样不务正业的家伙也能直研。她腹诽几句,觉得无趣,索性从包里抽出一本书来看。
“这种环境下你也能看得进书?”一个师姐在聊天间隙凑了过来。
“那得看情况。”曾遐头也不抬地说。
“看这本书有多有趣?”
“不。”曾遐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当下的环境有多无聊。”
师姐讪讪一笑。
“不过这本书确实不错。”曾遐也冲她笑了笑,“比如里面奈斯的理论,看完后别的帮助先不说,至少眼界会开阔不少。人类啊,有的时候就是……”
曾遐忽然来了兴致,想和师姐好好探讨一下人类与其他生物的关系。就像奈斯的观点当初是如何在一瞬间影响了她那样,现在的她也很想将这些闪光点分享给别人。
但对方却在此时匆匆打断她的话。因为,周凛回来了。
“这是茶馆还是实验室?要喝茶聊天的出门左拐到底。”周凛一进门便皱了皱眉头,才离开几分钟,自己的研究室里就闹翻天了。
雷亦清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出门左拐走到底,不就是厕所嘛……
周凛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而指着桌上半袋珊瑚藻问:“这是怎么回事?”
“实验剩下的废料,等会要拿去丢掉的。”
“这些都没用了?”
“是啊,老师你不是说要选饱满的用吗,你看这些都瘪了。”
周凛挑眉,打开袋子,沉吟良久,忽然道:“那只说明它们不符合你的要求,并不代表它们没用了。”
他说着,伸手取出一截珊瑚藻,在水龙头下一冲,便放进嘴里嚼了起来:“不管怎样,它们总是有用的。”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他唱的这是哪一出。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呃,老师,核酸染料快用完了……”还是雷亦清先回过神来。
“这么快就没了?”周凛狐疑地看着众人,记得上周分明还剩了小半支。
雷亦清低头不语,心想总不能把自己无聊时拿GelRed染口腔细胞玩儿的事说出来吧。
见无人回答,周凛摆摆手,无奈地念叨着“再这么大手大脚,下次给你们换EB得了”之类的话,再度出门。
他刚走,实验室又沸腾起来。
“他竟然生吃珊瑚藻,早知道就放点泻药进去了,拉死他。”
“泻药哪够,直接上EB!”
听着师姐们的一句句狠话,雷亦清不禁感叹,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他就这么遭人恨?”
“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凶残!”师姐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那家伙好像跟学生有仇似的,各种折磨。别的也就算了,最惨的就是打扫这间实验室。”
师姐喝了口水,继续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所以每天的日常打扫并没有包括他这里。可这里杂物多,很容易脏,总有他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吧。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心血来潮地挑一个学生问问题,答不上来就负责把这里彻底清理一遍。你知道这工程量有多大吗?我花了大半天打扫完之后,足足请了两天病假!还有那些问题,没一道正常的,想到什么问什么,怎么可能答得出来。”
“这么惨?”
“没办法……其实你们男生还算走运的,他刁难得不多,女生可就不一定了。”
“有时候我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