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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从何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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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顾暝想到报告会,又焦虑起来,“但我不确定我是否真的准备好了。”
卢秉一第一次觉得这男人这么磨叽,她把手机移到另外一边,激他:“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要么就是你不相信我这个老师的办法。”
还没等顾暝回答,她又严肃道:“你相信我吗?”
你愿意相信我吗?
顾暝记得这话自己也说过。他想起被关在E大博物馆时卢秉一的回应,释然一笑。
“信啊,怎么不信。”
生物楼仍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贺风帆一大早就赶去卢学一的公司谈合作细节了,楼里的大事小事都落到范澄扉身上。期末将至,她打算在元旦前给全楼安排一次大扫除,可劳动任务分配到一半,又被系主任喊去新楼了。
她摇摇头,把名单扔给学生自己排,头也不回地走了。
“算了,别排了,大家自己认领一下吧。”研三师兄大手一挥,颇有领导人的气势。
男生们倒是无所谓,女生们则纷纷表示:“只要别是周凛那间实验室,让我扫厕所也行。”
“周凛的实验室?”雷亦清歪着脑袋想了想,“不是开学没多久就定了由曾遐负责吗?”
被他这么一说,大家想起来那件事来,纷纷道:“曾遐还真是倒霉……”
说曹操曹操到。正巧此时,曾遐走进实验室,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挂在他们嘴边,不解地问:“我怎么了?”
雷亦清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提醒她大扫除的事。
再次听到周凛的名字,曾遐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要不是这些人提起,她都快不记得大扫除这件事了。
当初那堂课,也遥远得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一样。
她默然点头,声音平静如水:“反正今天有空,我打扫了。”说完,她扯了几个垃圾袋,拖着扫把,往那间实验室走去。
如此熟悉的线路,即使闭上眼,也不会走错。
曾遐来到实验室门口,犹豫片刻,仿佛里头的主人还在,她还需要思考该怎么敲门才不会让他觉得厌烦。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走了进去。
咳咳……不小心吸入些许飞尘,她咳嗽起来,顺了顺气,径直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冷风入侵,吹得她清醒不少。
室内的陈设和她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一样。她将扫把靠在墙边,向实验桌走去。还没走出两步,便踢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发现是两大包已被装进垃圾袋的实验废料,其中还隐约可见珊瑚藻、芦荟等植物。
她无奈一笑,费力地将这两个袋子拖到门边。回头,再次走向实验桌。
她把桌上散落的实验报告按页码排好,放在一边。清理完之后,被纸张覆盖的东西也显露了出来。
抹布一寸一寸地擦过去。
马褂形的鹅掌楸叶安静躺在桌子的一角。此刻的树叶早已被制成标本,不再需要周凛小心翼翼地将它夹进笔记本里。
她的手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把这枚标本稳妥地收进抽屉里。
她缓缓推进抽屉。木质表面早已泛白,那是周凛无数次使用的缘故。她将它推到一半,忽然不动了。她触碰到了木头的纹路。那样清晰深刻的纹路,甚至还带着一丝暖意,恍惚间生出这是某人掌纹的错觉。
她看了眼桌面,另一只手伸出去,将新楼的钥匙也一并收入抽屉里。那串钥匙,曾经划过一个抛物线,落进她的掌心。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只不过在用一种最没有效率的方式,缅怀自己曾经执着的小心思。
她合上了抽屉,卖力地擦拭起桌子来,从一头擦到另一头。
又碰上一堆摇摇欲坠的参考资料,她将它们扶正。偶然发现下面还压着一沓照片,便好奇地翻开看。
那是她见过的照片。
他和母亲的合影。
他的实验植物。
曾遐的手覆在下一张照片上。刚刚翻转过来,只见漆黑一片,还没看清黑暗中是什么,门就被推开了。
“曾遐,我找了你老半天。”范澄扉心急火燎道,“你怎么在这里打扫起来了?”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好任由范澄扉继续说:“算了,你别弄了。这里你弄不干净的,我等会儿找两个男生来打扫。”
“那我呢?”曾遐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范澄扉看上去这么着急。
“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见我?曾遐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把照片塞回到资料下面,跟着范澄扉走了。
费秋澍听到有人敲门,把手中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收好,坐直身体等待那人进来。
曾迩进门,看到费秋澍一脸严肃的表情,心情也随之紧张起来。
高霏霏通知自己上来找费秋澍,却没说是什么事,搞得曾迩心里忐忑不已。加上费秋澍此刻的表情,她心里就更没底了。
终于,费秋澍开口:“我一个师姐在英国搞汉语研究,现在缺个助手,问我借人去帮她半年,高霏霏向我推荐了你。”
汉语研究?在英国?这靠谱吗……曾迩觉得这个组合实在奇怪,但她更奇怪另一件事:“高霏霏自己怎么不去?”按说她是这专业唯一一个直研的,无论是看成绩还是别的什么,都应该是她去啊。
“我本来是想让她去的。”费秋澍直言不讳地说。
曾迩心中了然,就知道是这样。但想必费秋澍还有后话,她便没有出声。果然,他继续:“可她说寒假要和雷亦清去山区支教,去不了,所以就推荐你去。”
什么!高霏霏竟然心甘情愿跟雷亦清进山?自己曾经想喊高霏霏一起去山里度假,她却说那里蚊虫多,死活不肯去。怎么到了雷亦清那里,她就愿意了呢?
曾迩错愕地看着费秋澍,以为他在开玩笑。但费秋澍的样子,显然是认真的。
真是典型的见色忘友。曾迩不住腹诽道。费秋澍以为她还在犹豫,便说:“如果你愿意去的话,一月就得出发了,六月回来。学分什么的你不用担心,这次去性质上算交换生,我会跟学院打好招呼的,下学期的所有课程你免修。”
下学期的课程免修?
这句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曾迩想了又想,没想起来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但只要有免修,她还是很激动的。
为了免修,她使劲点了点头。
成交。
11 再见,总会再见(二)
范澄扉把曾遐带到三楼,也说不清楚是谁找她。
她只好自己一探究竟。
范澄扉去忙别的事了,曾遐独自走进会议室。会议室的一角,一个大胡子正在低头看着什么,见有人进来,便站了起来:“你就是曾遐?”
曾遐点点头,看着这陌生人。那人笑了,作了自我介绍。
纪录片制作中心的策划人?听完那人介绍,她狐疑地端详起他来。
“别误会,我不是骗子。”那人摆摆手,解释道,“你之前是不是参加过A大的那个影像节?”
“是啊。”曾遐说,心想难不成得奖了?
那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讲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重视情节编排的影像节里,曾遐的短片当然不可能得奖,但却意外获得了电视台纪录片制作中心的关注。短片中对于生命的捕捉力,让他们觉得很意外,便想吸纳她进入自然纪录片制作部做实习生。当然,如果表现得好的话,可就不止是实习生了。
而当大胡子得知她是生物系学生之后,就更满意了。本来就是搞生物的,又有很敏锐的镜头感。
自然纪录片?曾遐平时很少接触这类片子,有些茫然。本来想推辞,但大胡子的一番话却戳中了她的心。
“虽然自然纪录片没有人文纪录片那么受欢迎,但大自然同样拥有展示真实的权利。甚至,它远比我们的社会真实。你有过千方百计想要留下的画面吗?那些让你动容的,想必一定很真实吧。”
她想起西郊山上的那片林子,也想起她受了周凛影响之后,看到的与以前完全不同的整个世界。那不正是真实带来的感动吗?
她从前只以为自己是因为周凛才喜欢上了摄影,却不曾发现,当周凛渐渐走远,自己对整个真实世界的爱,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积越多。
也许这正是摄影真正的意义。
“我们只是一群渺小的记录者,你愿意加入我们吗?”大胡子最后说道。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这句话有一股魔力,催促她说“是”。
于是,她答应了。
看着开怀大笑的大胡子,她也爽朗地笑了。忽然想到开学那天,她把资料运回生物楼时所产生的迷惘。
自己为什么要选生物学?
原来并非歪打正着。冥冥之中,一切纠结早在故事的最初,就已有了答案。
卢秉一挂了电话,从二楼回到一楼。
她沿着墙壁走了一圈,又来到大门口。闻到研究所的油漆味,发现自己还是更习惯生物楼里的霉味。
她无奈一笑,还记得当初这里被炸,要搬离时自己的不舍。人生总是这样,熟悉了便舍不得离别。
可无论怎样不舍,终有一日要说再见。
对生物楼而言,是这样。对语言所而言,又何尝不是这样。哪怕他们搬回这里,也保不齐会有各奔东西的一天。命运这东西,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她如此想着,不禁惆怅起来。
反正离别总要到来,能相聚一天算一天。她冲玻璃门中的自己笑了笑,明天就是平安夜了,还是想想到时去哪里吃比较实在……
她扣好大衣的扣子,走出语言所。
铃声在此时又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来电人,大嫂。
她感叹今天跟她心有灵犀的人还真多,她本就打算打电话约大哥他们明晚一起吃饭。这么巧,大嫂的电话就来了。
可接起电话后,大搜的一句话却将一切都打乱了。
命运,确实令人捉摸不透。
卢秉一不可置信地握着手机,没有说话。
校园中的景物在她眼前旋转起来,唯一清晰的是大嫂的那句话。
“你哥出事了。”
范澄扉独自坐在实验室里,动作缓慢地整理器具。室内安静得只听到空调运转的声音。
她看着这些瓶瓶罐罐,陷入了沉思。
明天又是平安夜。时间竟过得这么快,一转眼就是一年。
想到这个日子,她的心便抽搐起来。一晃神,抓在手里的培养皿一滑,瞬间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她赶忙蹲下来收拾残骸,没来由地,心中忽然一颤。
雷亦清一路狂奔,心急火燎地冲进实验室,差点踩到培养皿的碎片。
范澄扉平静地瞥了他一眼,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感到心神不宁了。
“不好了,范老师!”雷亦清喘着粗气道,顾不上那些“地雷”。
“谁不好了,我好着呢。”范澄扉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将碎片捡起。
“贺老师,不好了!”
“嗯?”范澄扉猛地抬起头,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她有些难受。贺风帆不是去卢学一的公司了吗,能出什么事?
“他从楼梯上摔下来,被送去医院了。”雷亦清焦急道,“正在做手术!”
范澄扉的手一抖,碎片又掉到地上,成了碎渣。
卢秉一赶回生物楼取车钥匙,她要去公司,马上就去。
可她还是迟了一步。
当她刚刚跨进生物所的大门,蒋智瞳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歇斯底里地抓着她问她为什么。
她掰开蒋智瞳的手,只重复着一句“不可能”。
不可能。
她不相信她的大哥会杀人。
今天上午,这座城市发生了一起引人注目的案子。某生物制药公司的总经理陶路炀坠楼身亡,而他的合伙人,大名鼎鼎的卢氏大公子竟被指为嫌疑人。
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警方赶到现场时,卢学一正倒在死者坠下的窗口附近。且根据现场证据显示,两人当时曾发生过肢体冲突。
更有消息说,是由于利益纠葛,卢学一才对陶路炀起杀心的。
而唯一目睹事发经过的贺风帆却从楼梯上摔下来,至今昏迷不醒。
一切真相都成了谜。
卢秉一看着眼前这个发了疯的女人,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你们认识?”石正辕站在她们身后,拎着卢秉一爱吃的零食,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蒋智瞳居然回来了,而且……
“你们竟然认识?”他睁大双眼盯着卢秉一,仿佛想将她看清楚。看到蒋智瞳拽着卢秉一,他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自己的现任女友和前女友不仅认识,而且还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却完全都不知情。
蒋智瞳听到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震惊地转过头来,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你竟也在这里。”她诧异道,随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痴痴地笑了起来,“你满意了?她哥害死了我丈夫,我现在成了寡妇。你满意了?”
蒋智瞳失控地笑着,忽然想到这也许就是另一种报应。
没错,陶路炀的妻子,就是她。
尽管公司创办时,卢秉一并不知道大哥的合伙人是谁,她纯粹为了帮她哥,才愿意出钱的。但后来她还是知道了,不管怎样,她知道了。这些年来,石正辕想知道却又无从打听的,卢秉一都知道。关于蒋智瞳的一切,她都知道。
卢秉一绝望地看着石正辕,她想解释,可无从解释。
对,她自私,她狭隘。这些年,每次看到石正辕仍对蒋智瞳念念不忘,她总会选择沉默,她就是不想告诉他蒋智瞳的近况。
她宁可看到他一个人痛苦地怀念,也不想看到他拼命地挽回。
“我哥不会杀人的,不会的。”她开口,竭力避免另一个问题,“相信我,好吗?”
石正辕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蒋智瞳的出现,像是一个咒,让他再度动摇。他呆呆地站着,不发一言。
“相信我。”卢秉一不死心地重复道,但石正辕仍旧没有反应。
巨大的绝望迅速淹没了她。早在刚才石正辕看到蒋智瞳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并未放下她。
那一眼,卢秉一已经输了。
所有倾慕所有努力,到头来,不过泡影。
“好,我明白了。”
11 再见,总会再见(三)
卢秉一失神地走上楼,将一切悲伤隔绝在身后。也许,她是时候回卢氏了。
她跑回办公室,锁上门,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她以为自己即将倒下,但想到大哥的事,她还是挺住了。父亲之前因为中风住进医院;母亲又有心脏病,经不起惊吓;大嫂还怀着身孕。现在只剩她一个了,这一家子的内忧外患,只能靠她撑过去。她说什么都不能倒。
她想着,擦干眼泪。正在她决心自救的时刻,手机又响了。现在的卢秉一听到铃声都有些怕了,只怕传来更多噩耗。
响了许久才接,她刚接起电话,顾暝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他刚刚得知卢学一的事,不知怎么的,就想打电话来安慰她一下。
这案子并不是他们大队负责,具体情况他也不是十分清楚。至于说到案子嫌疑人的问题,他保持了警察一贯的客观谨慎,仅凭他从别处听来的只言片语,根本就无法判定谁有罪或谁无罪。
“我这里连物证都没看到。至于人证,唯一知道真相的还躺在医院里。”顾暝如是说。
只是卢秉一还沉浸在之前的痛苦中,听不到她希望的答案,便以为顾暝也不信她。
“连你都不相信我了。”她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比刚才更为崩溃的感觉。顾暝的不相信,让她更难过。
她无力地挂断电话。顾暝在那一头静静听着忙音,喃喃自语。
“我一直都相信你啊。”
入夜,冬天刺骨的寒风冷得更甚,比刀子锋利百倍。范澄扉和几个学生看过贺风帆之后,从医院回来。说是看,其实也不过只是隔着ICU的玻璃,站了一会儿。想看也看不到什么,被层层包围的ICU,像一个奇特的牢笼。探视者想要看到里面的人很困难,但里面的人想要出去却总能成功。唯一的差别是状态不同,要么活着出来转入普通病房,要么死了被人抬去太平间。
人生就是这么残酷。
迎着寒风,范澄扉打了个寒战。眼看生物楼近在眼前,她小跑起来。
楼里并没有暖和多少,但至少能为她抵挡那刺骨的风。范澄扉跑上二楼,摸索着开了头顶的灯,却怎么也找不到办公室的钥匙。
越找越烦躁,她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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