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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香惜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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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期正欲张口,申先生激动万分地补充了一句:“午餐的时候咱们还能接着研究法门寺之变,秀泽背叛信长存在着怎样的诱因……”
他瞄了瞄张子期的脸色,怎么觉得对方刚才好像明显脸色僵硬了一下,申先生认为这很不寻常,仿佛张子期也应该跟他一样,听到等会儿还能一起继续“研究”,就高兴得两眼放光,手舞足蹈。
经过短短两个小时的相处,他已经完全把张子期当成了生命中难得一见的红颜知己,不止看起来赏心悦目,而且由始至终保持着最好的耐性,听他畅谈自己的理想跟抱负,估计他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
“申先生,”张子期手忙脚乱地提起挎包,“我等会儿还有好几场面试,今儿就不陪你了,有时间改天再约吧!”
申先生的脸色突兀地一变:“张小姐,你这不是不给我面子嘛,改天,改到哪天?我可是很忙的哦。”
张子期犹豫了一下,心道尤一刀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总不好将此人得罪。
正进退两难间,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四五岁的小姑娘,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摇着张子期的手奶声奶气道:“妈妈,我要吃糖……”
申先生一听这称呼,顿时整个人差点气翻,冷笑一声,别说吃饭了,连咖啡的钱都懒得付,撒腿就跑。
张子期也不计较,低头一看,顿时乐了,一把抱起小女孩,在颊上亲了亲道:“微微,你怎么在这儿?”
微微亲热地搂着她的脖子,欢天喜地道:“不止我在这儿,我爸爸、我妈妈也在这儿,还有一个不爱说话的叔叔,跟一个很漂亮的小哥哥哦!”
这丫头咧嘴一笑,就露出缺了好几颗的门牙,天真烂漫至极,张子期虽然被她话里饶得有点晕,不过每次看到她,总是特别开心。
微微的爸妈正是梁忘忧跟陶小语,都是张子期认识多年的好友,这一点她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两个大忙人,怎么有空带着微微一起出来喝咖啡了,而且还有别的客人?
“哪里来的小哥哥?”张子期正疑惑着,顺着微微的手指,微笑着看了过去。
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用陶小语的话说,那一天张子期表现得特别勇敢,她用了无数提点的法子,使眼色,打太极,故作咳嗽,只差没隔空扔杯子了,最后的最后,她甚至还让服务员冒险传递了一张纸条……
那张纸条被夹在餐巾内送了过去,张子期当时还想,不愧是百年老店,服务水准明显不同,喝一次咖啡送两回餐巾,不由分说,随手压在杯底。
看到那个服务员对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子期和蔼可亲地说了声:“谢谢。”
那个服务员:……
陶小语见状哀叹一声:“子期,保重……”
然后,她在微微口中那个“不爱说话的叔叔”杀人的目光中,跟自己的相亲对象有说有笑了一上午,期间完全是旁若无人,熟视无睹。
“张子期,别来无恙?”
一尺宽的阳光,透过窗棂斜射进来,铺在他身前的桌面上,古铜色的桌面泛起了一层细细的绒毛。他的剪影投在一侧,看上去那样优雅闲适,却是一个十足危险的姿势。
开口说话的瞬间,他的表情模糊在光的背后。只能让人感到眼睛特别的亮,这种亮不是因为开心,而是老鹰见到了遗失已久的猎物,强势凌厉,令人不敢逼视,或者还包含着一些别的情绪,比如,仇恨和不甘。
在那样强烈的注视下,被陶小语强摁着坐在他对面的张子期,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往上倒流而去:“历堇年。”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声音轻轻颤抖,她几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量。
曾经幻想了无数个重逢的场景,她还是没有想到,再见会以这样尴尬的形式。命运还真是个诡异的东西。
陶小语察言观色,拉扯着自家老公的手,领着两小孩往外走去。
“你好像有新欢了。”咖啡屋的包厢里,历堇年淡淡说着,随手掏出烫金的“火柴盒”,划开,嗤地一声幽响,指间升起一撮绚丽的烟火,迅速点燃嘴里叼着的香烟。
不知从何时开始,张子期已经习惯了看到眼前这些男人,或优雅或邪恶,或冰冷或无邪,用的都是这样点烟的方式,仿佛沉迷那些烟火燃起的瞬间,烫在指间的炙热温度。
颜兰亭,历堇年,梁忘忧,……也许还有更多更多,那些住在繁漪区的少年,那些自负才华或许已经消逝的生命,无不生来如此,眷恋温暖的味道。
“不过,”只要他说这个字眼,张子期就知道没什么好话,果然,“你的品味还真是独特啊,眼光也每况愈下。”
“你倒是有所提升。”张子期没来由想起上次在雪地里看到的女子,顿时头脑一热,脱口而出道,“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历堇年脸色一凉,眼底隐隐现出冰冷的怒意,似笑非笑道:“张子期,这么久不见,你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倒是有增无减——只不过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惹毛了我!”

第一卷 情变篇 Chapter 7

十七八岁有过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是那样亲密无间的恋人,历堇年像所有恋昏了头脑的男人一样,张子期说一不二。
大冬天她想吃粥鼎记的汤圆,他冒着严寒呼着冷气跑出去给她买,回来的时候几乎冻成了一个雪人,怀里捂着的汤圆盒却还是热的。
张子期抱着他眼泪扑簌簌地掉,口中轻喃:堇年堇年,别对我这么好,别让我太依赖你。
那时候她家境落败,又不谙世事,虽然已经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但却仍旧改不了那种骨子里带来的娇气,对着身边的人喜欢颐指气使,除了历堇年,也许还真没有第二个男人能受得了她。
她还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好友唐妃儿的生日派对上,她被一群不安好心的学长灌得酩酊大醉,出了酒吧的门,一阵冷风吹来打了个寒颤。
脑子里跟装了个抽水马桶似的,哗哗地转过不停,风吹得越猛,她的酒却越是醉得厉害。
“兰亭啊……”孤零零地站在街道旁,拉住每一个路过的人,傻兮兮地问:“你说,你说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怎么偏偏就不喜欢我呢?我知道,我没有姜妍那么好看,也没她那么聪明,各方面都不能跟你并驾齐驱……可我,我呀,自打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很喜欢你呢!”
有人吓得躲开,有人吓得尖叫,她却固执地不肯松开手,对着那些满脸嫌恶的陌生人,一遍遍执着地问着,好像失心疯的人。
就在刚才,包厢里闪光灯的辉耀下,那个被她一直树立为人生奋斗之楷模的女孩,姜妍,跟她心爱的男孩表了白。
明暗交替的光辉几乎晃瞎了人的眼睛,人影攒动,姜妍一袭不染尘埃的白裙,袅袅亭亭地走到颜兰亭身边。
他坐在沙发上,被周围起哄的笑声以及K歌的声音吵得疼痛,微阖着眼睛,手指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弥漫间,他优美的侧脸恍如梦境,蒙上一层淡淡的忧翳,像他这样的人,无论摆什么样的表情,不会让人觉得不雅,哪怕只是稍稍一皱眉,都能让那些暗恋他的人,自顾自心疼三四天。
姜妍微微一笑,那笑容清婉中带着绝胜的味道,她只说了一句话:“颜兰亭,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好吗?”
周围所有的喧闹,都在这一刻无端静止下来,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颜兰亭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姜妍的呼吸微微滞纳,就算再优秀,就算再自信,在这个黑发黑眸宛如精致人偶一般的少年面前,她却突然发现,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喜怒的色彩,安静中带着一抹绝情。
“兰亭?”她受到了空前的打击,轻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出现了少有的犹疑与颤抖,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安放,而且随着时间的加长,这种紧张与不安就好像渗透的潮水,她只觉得眼前模糊,手足发软。
终于,颜兰亭在万众瞩目中,摁熄手中的烟,轻轻地点头。
“太好了!”姜妍欢呼雀跃,猛地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肆无忌惮地大笑,边笑边大声向众人宣布道:“颜兰亭是我的了!是我姜妍的!”
十七岁明媚的笑颜,不谙世事的一句话,带了丝张狂,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时光的长河里。
颜兰亭仿佛感到有一瞬间的茫然,尔后,慢慢地笑了开来。
时隔多年,张子期依然记得那个场景,她第一次看到颜兰亭露出那样开心的表情。这样的表情,让她每一次想起,都心痛如窒。
一大票男生开始狼嚎,那些平素看来风度翩翩的学长,看到同届的校花姜妍,居然主动像另一个男生表白,而且做了别人的女朋友,一个个气得面色铁青。
姜妍跟颜兰亭同届不同班,当时即将迈入高三,应该说是最紧张的时期,谁也没想到姜妍怎么会突然有这一手。
颜兰亭的一众好兄弟,却开始为他欢呼喝彩,嘴里打着响亮的呼哨。
十几岁的年少轻狂啊,就在那样爱与恨的纠缠中,像一本书,飞快地翻了过去。
那一个夜晚,张子期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欢呼雀跃,仿佛在看着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抬头的时候,她从高台上握着话筒独自站着的唐妃儿眼中,看到了与自己相同的色彩,带着些许惊讶跟隐痛的,凉寂和不甘,仿佛两个在雨夜中踽踽独行的孩子。
然而,却又有所不同,唐妃儿的眼中,还有许多未知而疯狂的东西,好像她整个人,站立在一片血色的荆棘丛里。
这个生日宴上,她本是最佳女主人公,却不想被姜妍抢走了所有的光彩,她全部璀璨的羽翼几乎灰暗下来,随手轻轻拍击着话筒,几声刺耳的噪响过后,逐渐传来她忧伤如水的歌声清风外翱翔,蝶舞飘零花,为君卸红妆,十六夜泪殇。
……歌词的最后一句是“如果命运,终究是悲剧;我愿与你一起,堕入深渊无尽的地狱。”
窗外的天边,不知何时下起雨来,细细密密,绵绵不绝。宛如这歌声,沉浸着许多少年心事。
——当时,她看不懂唐妃儿那种眼神,然而很快,她将用余生的悔痛去理解。
她跟唐妃儿是同班同学,却低颜兰亭一届,两人平时无话不谈,最为要好。张子期跟她说得最多的,无非就是颜兰亭三个字,兰亭长兰亭短,他所有的优缺点,最细枝末节的生活习性,她都了如指掌。
他不是那种叛逆少年,每天都将校服穿得整整齐齐,最简单的白衬衣黑外套,穿在他身上却显得特别挺括,看上去精神抖擞,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能让周围的花痴失声尖叫。
毋须用叛逆来发泄身心吸引目光的少年,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种罪,黑洞般源源不断地吸纳着周围的光源。
当时锦城一中的每一个女生,谁敢说自己没有将颜兰亭列入梦中情人的名单,谁敢说自己没有做过那样的春梦?
只是有一些感情,后来变淡了;还有一些,却带着血的痕迹沉淀下来。
她们所有人,都曾用炽热的目光注视着他,虎视眈眈,却谁也不许彼此靠近,凡是靠近的,“格杀勿论”。
周围人影散乱,张子期怀里抱着只酒瓶子,嘴里小声地嘀咕着什么,小小的身子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灯火如织,在她眼里成了湮灭的景,晃晃荡荡,竟然如同风中凋零的花叶。
她脑海里一遍遍浮现出他的微笑,却是对着另一个女人,心里不由地有些凄怆。
兰亭啊,你什么时候看着我的时候不再皱眉,也像这样对我笑一回呢?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淅淅沥沥,期间喝了多少酒,流了多少泪,已经悉数记不清了。
直到站起来时,眼前一片眩晕,整个人又跌了回去,她才意识到自己喝多了,一刀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子期,你醒醒……”耳旁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张子期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发现天还没有亮,窗外的景色,依旧是一片雾霭蒙蒙。
一夜酣醉,她的神识仍未清醒,脸色苍白地瘫在沙发上,呓语般说个不停:“我昨晚看到妃儿在哭,你看到了吗?我从幼儿园开始认识她,从小到大,凡是有人欺负我,她总是第一个冲在最前面,替我狠狠地教训那些人……虽然更多的时候,她会被别人教训得很惨,可她下次还是会这样保护我。”
她说得很是断断续续:“她居然会哭,你信吗?小时候她顶着一头碎发,打架又厉害,几乎谁都不怕,我一直以为是个小男生,心里还想着,像这样的人,以后一定能成为别人的守护神吧。无论对身边的哪一个人,总是那样、那样好的妃儿,为什么要哭呢?”
“喝这么多?你想死啊?”颜兰亭懒得再听她胡言乱语,将人扶起来之后,叮嘱她两手拴好自己的脖子,背起来正要往外走。
“喂!兰亭,姜妍好像醉得不省人事了,刚才都大吐血送医院了,你不赶紧跟去看看吗?”旁边有个男生适时提醒他。
“我知道了。”颜兰亭的身子一僵,又重新将张子期放了下来,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那些狐朋狗友昨晚醉得醉,通宵的通宵,这时候早成了一摊烂泥,都在呼呼大睡,谁还有空管别人的事。
没办法了,他招了招手,对一个还算清醒的高一学弟说:“麻烦你帮我把她送回去,芷江路23号兰亭别墅。”
那个学弟倒是答应得满满的,只是颜兰亭一走,他自己的女朋友就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是有十万星火的急事。听对方这么一说,那还得了,学弟急得是满头大汗。
“你走吧,我没醉!”张子期一边数着自己头顶的星星,一边使劲推搡着对方,嘴里吆喝道,“都走啊!走得远远地……再也不让我看见!我张子期不靠别人,自己回去!走啊你!!”
没什么比见到一个醉酒之人发飙更头大的了,那位学弟急中生智道:“你呆在这儿别动,我办完事马上来找你!”说完撂摊子跑了,张子期等了好久,终于没有等到他再回来。
晨光微曦,她睡了又醒,终于感受到内心的荒芜,以及头疼欲裂,强烈的光刺得人张不开眼睛。
闭目许久,方才适应过来,她伸出手来,对着空气中一缕上下捣腾的尘埃,仿佛眼前凝聚出了某种幻象,她似在温柔地抚着一个人的脸,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那时候,她尚且能够做到陪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殇。

第一卷 情变篇 Chapter 8

张子期跟历堇年的相遇,的确很戏剧化,不止戏剧化,而且在当时的情况下,很科幻。
张子期醉得发疯,满大街抱人,一不小心抱到了历堇年。
无论历堇年怎么侮辱她,她就是打定主意死活不松手,嘴里喊着颜兰亭的名字,痛哭流涕。
后来她回忆说,当时是因为历堇年身上有一种她特别熟悉的味道,真的好像颜兰亭。
难得做一回好人的历堇年,那一次遇到个酒醉的疯子,居然善心大发,打的准备将她送回去。
问了五遍她的家庭住址,每一遍她的答案都截然不同,甚至有相隔千里者。
历堇年满脸黑线,恨不得将她立刻掐死在地,可是一想到这个疯女人吐了自己一身,事情就没那么便宜。
所以他临时决定,先姑息养奸,日后徐徐图之。
这“徐徐图之”的第一步,居然是把陌生女孩带到了自己所在的公寓。他当时住的是那种很普通的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不大,陈设简单,但是看上去宽敞明亮。
不像一般男生的房间,总是乱得跟个狗窝似的,历堇年的厨房卧室,一律都是窗明几亮,收拾得井井有条。
由于其中一间卧室用作了健身房,历堇年只得将张子期扔到了自己床上,胡乱盖好被子,他自己则忙着洗澡去了。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消磨着过了,历堇年几乎忘了床上还躺着个女人的事实,他洗完澡后习惯性围着条浴巾,裸着上半身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正一边扒着饭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电影时,某女跟个幽魂似的飘出来,站在门口撒娇道:“妈~我肚子好饿……”
时间,足足有五秒是停顿的。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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