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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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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大喜,终于有人指导;道:短信。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她肯回么?
楼主:基本是一问一答。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有戏;鉴定完毕。洗洗睡吧!
我对着屏幕笑起来,说了等于白说。
笑过之后,我心里一动,眼睛不自觉就扫到桌上的手机。
昨晚手机停电,我和顾长熙的短信被迫结束。其实同时我也有点庆幸,这样正好不用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今早上起来已经时隔好几个小时,这样,应该也不用回了吧?
我想起白白昨天晚上跟我说的话,内心深处好像被轻轻勾动了一下。
好像,确实很少有人用短信聊天;至少老师们应该是吧?辅导员通知我们往往也是一通电话,清楚明了。去事务所实习,大家也很少用短信。一般工作了的人都会觉得短信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很是麻烦。
刚上学那会儿,同学之间还流行发短信。而随着年纪地增加,出了群发通知,我们也很少用短信了。
更何况是你来我往,闲着聊天的。
就像,帖子中说的那样。
而昨天,我却和顾长熙,似乎是这样聊天了?
我数了数,昨天顾长熙一共回了我四条,不多不少。出了中间解释床单问题的那条字数较多,余下每条都只有一句话。
这个结论,又让我有点莫名的、小小的失落。
正想着,白白扯着破喉咙在背后无比兴奋地冲我吼了一嗓子:“小宁,国庆去甘肃玩,去敦煌,好不好!”
我吓了一大跳,“白白你中邪了?”
她兴高采烈跑过来,拉着我的手,道:“不是中邪,是中奖了!”说着掏出一张礼券来,我定睛一看,不由愣了,继而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白白前段时间在苏宁给家里买了个热水壶。当时苏宁在搞推销,满100就可以参加抽奖活动,二等奖是敦煌双飞双人游。没想到,董白白平时一副不靠谱的样,还走了狗屎运,中了个二等奖!
“白白,你真是好样的,不愧我平时那么疼你!”
“哎呀,你真恶心!”白白抹了一把脸,“会长癣的!”
“我不会嫌弃你的!”我立刻表白,“天涯海角,我都不弃不离,何况是敦煌!”
白白憋住笑,“小声点,我可是正常性取向。”
“我俩都非法同居快四年了,你还装什么纯洁?”
扑哧一声,远处桌的胡楠也忍不住笑起来。
白白这个消息太好了,就像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让我俩足足激动了一个星期。苏宁只提供来回的飞机票,到那里具体要怎么玩儿,还得我们自己定。我俩上网又是查攻略又是定住宿,终于赶在国庆预定高峰前,把所有的事儿都落实了。
吴欢抱着被子,蜷在床上,跟乔娜道:“瞧她俩那小样。”语气冷淡。
乔娜万年不变地举着手机,头也不抬:“搞基么不是。”语气冰冷。
我和白白捂嘴笑: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9月30号晚上,学院在学校会堂举行迎新活动。
我们作为大四的高年级学姐,自然不会再被拉去当观众。可人就是这么奇怪,当初大一大二的时候,让你去参加这样那样的活动,硬性的又不能请假,心里怨念颇深;而到了大三,凑人数不在需要你,你又觉得自己好像被冷落了。
从澡堂回宿舍会经过会堂,我提着澡筐看到会堂灯火通明,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喧嚣,鬼使神差地移动了步子,萌生了进去瞅一眼的想法。
会堂早已没有了位子,门口堵着一堆人。前排是不指望了,我扫了一遍后排,看到倒数第二排的左数第三个位子没有人,上面只放着个书包。
我走了过去。
“同学,请问这里有人么?”我笑眯眯地问。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的。”回答我的是一个长相憨厚的小学弟。
“这样啊……”我有点遗憾,有点可惜,打着商量的语气说了一句让人无法拒绝的话:“没关系,我就坐一会儿,你朋友来了,我就起来。”
小学弟脑子里还在拐弯时,我将湿漉漉的澡筐就地一放,将书包塞给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主持人正在报幕,这会儿文艺节目告一段落,马上进行的项目是颁发“最受欢迎老师”的荣誉。
每一年教师节前后,学校都会在各个学院组织学生投票,评选出一名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今年也不例外,主持人每念道一个学院的老师,这个老师就会上台,自己学院的学生就会爆发了一阵欢呼声。就像亲友团一样,欢呼声越大,就说明这个老师越受欢迎。我竖着耳朵听主持人念名字,念叨我们学院时,漂亮的女主持人声音出现了一丝波动:“建筑城规学院,顾长熙老师。”
我的心也波动了一小下。
紧接着,在全场轰鸣暴动的尖叫声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仍是不紧不慢的步子,登上了舞台。
难得的,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色西服。
那日在系里碰见顾长熙后,我便再没见过他。一是因为不再上他的课,二是因为大学的班主任也确实不必日日围着同学转。隔着远远的距离,他似乎没怎么变,冲同学们含蓄地笑笑,不知是聚光灯的问题还是服装的问题,他显得儒雅而绅士,好像又好看了一些。
也许是因为周围的老师要么矮要么胖,所以衬得他格外出众。
当然,也不排除为了上台他去刻意化了妆。
前面有人高举着IPHONE对着舞台照相。我也掏出手机,拉近了焦距,可由于坐得太远,手机像素又太低,照片上每个人都被灯光照得惨白惨白的,跟被铺了面粉似的。
这时主持人已经念完名字,老师们都站到了舞台上。我想顾长熙作为我们的代班主任,我是不是该上去献个花?
而遗憾的是此刻我刚洗完澡,脚上穿着一双拖鞋,头发**的滴着水,整个一包租婆的形象,更何况我也没有准备鲜花,总不能送他澡筐吧?
可显然我是杞人忧天了,一位美女各捧着一大把的鲜花,冲上舞台,直奔顾长熙,弥补了我的遗憾。
我认出来,那是张欣。
能评上“最受欢迎的老师”还是挺不容易的,这是学生的最大的认可。有的老师激动地说着自己的人生座右铭,有的老师颤抖着说着自己从业的艰辛困苦,以亲身经历鼓励学生继续努力,有的挺有哲理,有的就挺啰嗦的。轮到顾长熙的时候,他接过话筒,微笑着扫过底下千名学子,待大家安静下了后,平静地说了三句话:
“谢谢大家的厚爱。我叫顾长熙,有空选我的课,交流更多。谢谢大家!”
观众一时愣住。
顾长熙说完便将话筒递给下一位老师,一两秒后,大家恍然大悟,继而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有热情的学生还吹起了哨子。我也忍不住笑起来。旁边小学弟一边鼓掌一边问我:“这是哪个学院的老师,有意思!”
我颇有点得意地道:“我们学院的,建筑学的!”
想着还要回去吹头发,颁完奖后,我便离开了。
刚出演出厅大门,便碰到顾长熙捧着束花从后台走到大厅。
“顾老师!”我喜滋滋地道。
“程宁。”他看上去心情颇好,“来看晚会?”
“对,刚刚看到你在台上领奖,比其他学院老师都帅!”
“就你爱拍马屁。”顾长熙笑,“那怎么不给我送束花?”
“我?”我拎了拎手中的澡筐,无奈地道,“我要上来只能给您送尼龙澡花,您要么?”
他瞧了眼我,笑而不语,又问,“国庆有没有计划?”
“有!”我点头,“我和董白白准备去甘肃玩。”
“领略一下塞外风光挺好。”
“嗯!”
“怎么去?”
“双飞。”
“舍得呀。”
“没,”我略带羞涩,“白白请客,她中了奖,商家提供机票。”
“有这等好事?”顾长熙道,“真是不错。就你俩女生?”
“嗯。”
听到这话,顾长熙很轻地皱了下眉头,然后换了个报花的姿势,微微颔首,嘱咐道:“注意安全。”
我又点点头。
大厅里满是来来往往的人,有观众,有工作人员,也有提着衣摆匆忙而过的演员。大厅的一侧立着一个铜质的球面雕塑,余光中,铜镜就像一个哈哈镜,我站在边缘,被压得又矮又瘪,而顾长熙正好在中央,一身笔挺的西装,风姿卓越,看向我的眼神专注而认真。
没来由的,我的心漏跳了两拍。我陡然窘迫起来,自己怎么这么一副形象就出现在他跟前,眼睛不敢直视他,转而盯着他手中的花。
那是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外围是满天星,里圈是粉色一圈的康乃馨,中间的部分,是香馨的白百合拢着含苞待放的玫瑰。
我可以清晰地闻到花香。
我等着顾长熙说“再见”结束此次谈话,澡筐里的水漏了一滴,刚好滴入我的仿制CROCS的拖鞋里。
大约过了2、3秒,顾长熙忽然问,“宿舍有花瓶么?”
“嗯?”我回神。
顾长熙低头看了眼手中之物,轻轻顺着着边拢了拢浅紫色的包装纸,我疑惑地对上他的眼睛,那里一双深眸漆黑如墨。就在我不明所以的当下,他淡淡地开了口,语气就似春天里的斜风细雨:“这个送你吧,我不带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实在太忙,更新稍微慢了点,
大家的回复我都抽空有看,
无奈手机回复不方便。
请见谅。
、2828
当我手里捧着这束花走出礼堂数百米;一脚差点被台阶绊倒,才彻底从晕晕乎乎地状态中反应过来。
顾长熙送了我一束花?
送了我一束花?!
我不是在做梦吧?
在这沿途的几百米中;有不少同学向我投来了注目礼。是的;如果一个女生拖着拖鞋穿着睡衣湿着头发提着澡筐,夜晚行走在校园的路灯下;手里捧着一束拉风的鲜花;神情却云里雾里梦游一般;确实会非常引人注意。看到的人;估计都不太理解。
不止别人,连我自己不能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眨了眨眼睛;停下脚步思索:顾长熙为什么要送花给我?
我头一次如此慎重甚至是深情地看着手中之花,或许不应该有其他的想法;可脑子的思绪却像开枝散叶般的发散开来。我想;也许顾长熙是懒得带回家,或者是害羞怕走在路上太拉风,所以只是想将花迅速从自己手里处理掉。
可是他完全可以随便找个垃圾桶扔了呀!为什么要送给我呢?他难道不知道“送花”这两个字有多敏感,会引发联想,引发歧义的吗?
回想着刚刚的细节,自己听他那么一说,也就没多想,瞧那花还挺新鲜的挺漂亮的,像是今天刚摘的,也就傻乎乎地接了,鬼使神差般,又像是很早就已经开始期望了。可现在捧在怀里,却全然不是刚才那个感觉,只觉得手中之物成了烫手的山芋。
我诚惶诚恐地看着散发着香味的花束,一朵朵带沾着水滴的鲜花转眼就拧成了麻花。
我努力回忆刚刚顾长熙的神情,大厅里的灯光照得他发色黑亮,他的眼睛藏在高高的眉骨下,嘴角好像噙着笑,又好像没有笑,大厅里的一切都变得云蒸雾罩起来,而他说话的语气却又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他只说了一句话,表达清楚意思明确,细细一想,却又是那么不明不白的一句话。他仿佛只是随意将花转手给了一位恰好巧遇的同学,并不代表任何其他的意思。一切的发生如此顺理成章,哪怕遇到的是男同学,他一样也会借花献佛。
这个类似于安慰的想法让我的心跳稍稍稳了一些,而平稳之后,却有点刹不住脚,慢慢滑向低处。我忽然发现,手里的这束花,让我慌乱让我无措,却不期地与心中某个暗点对接了。
那个暗点,我努力将它找出来,它却像泥鳅般,调皮地溜走了。
真是要命!
我揪着头发,一路苦恼回到了宿舍。
而刚进宿舍,手里花便不是花,成了瞬间引爆的定时炸弹。
董白白是第一个爆炸的,她睁大眼睛盯着我,问:“有人送你花?”
一句话引起了连锁反应,乔娜从床上探出头来,吴欢摘下了耳机,每个人都目光炯炯地盯着我,似乎要将我盯出个洞来。
我走到阳台放澡筐。
白白的追问如追尾弹飞来:“小宁,谁送你的花?!你是不是有啥新情况?”
我不知如何作答,讷讷回到床前坐下。
事实上,我很苦恼,也很困惑,我有一腔忧愁却无处排遣。
而八卦之风永远是东风不败。白白、乔娜和吴欢联袂对我展开了猛烈的攻击,劲头之猛犹如红军飞夺飞落泸定桥,不拿下阵地誓不罢休。
我瞅了她们三几眼,开始啃指甲。
白白一个巴掌就拍落我的手:“你不讲话也就算了,还不讲卫生了。”
我委屈地收回手。
一向镇定的乔娜也看不下去了,戳了我一下脑门,道:“小宁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喜事儿,让我们帮你把把关啊。”
听她这么一说,我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最后还是吴欢说了一句体己的话,她说:“咱也别为难小宁了。不过小宁,咱宿舍四人一直都挺要好的,如果你有啥事不方便说,我们也不强求,但是有啥需要帮助的,别不好意思开口。”
我抬眼看向吴欢,张了张口,目光滑过那束花时,又闭上了。
她们仨也瞅着我。
我叹气一声,就将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带任何感情的、以说明文的方式叙述了出来。
三人听罢,俱是一愣,然后乔娜和吴欢就开始嬉皮笑脸地开起了玩笑。只有白白看我的眼神,不觉又深了几分。
乔娜道:“不会吧?!”
吴欢摸摸下巴,映衬:“顾老师长得又帅有那么厉害,哇塞,小宁你捡了个高富帅!”
“胡说什么,他就是随手一送的,要是我不在,他、他也会放垃圾桶的。”
“小宁啊小宁,”乔娜过来指指我的鼻子,“你要信就算了,我们的智商是不会信的。”
“就是!”乔娜附和,“这花估计得好几百块吧,好端端的干嘛要扔。顾长熙肯定是借花献佛,从而掩藏事实的真相。”
“肯定有图谋!”吴欢斩钉截铁地总结。
我盯着桌上那束花,无奈地揉脸。
白白冲她们使了个噤声的眼神。
过了小会儿,乔娜分析道:“好像是有点不妥,但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吴欢难得没有八卦,道:“顾老师毕竟是我们的老师……”
我皱着眉头,听她们你一眼我一语,句句都有道理,而谁也不知道哪句到底是真,蔫蔫地趴在桌上。
白白盯了我半天,问:“小宁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我……”被问住。
是啊,我在纠结什么呢?
白白又道:“小宁你想想,如果是别的人送你花,比如——孙志扬?”
我哭笑不得地看了眼乔娜,道:“这个替换毫无意义。”
“那换一个,比如随便一个异性路人甲。”
我仔细考虑了下这个设想,也许我会惊喜会激动,毕竟是一束花呀,却绝对不会到心烦苦恼的程度。
我没说话,而白白忽然道:“你不是在纠结送花这件事本身。”
“什么意思?”
“送是谓语、花是宾语,而你纠结的,是句子的主语。”
主语?
我一时愣住。
而脑子里却醍醐灌顶般,晕晕乎乎的找不着北的状态刹那间烟消云散了,我好像忽然终于意识到了连日来忐忑惶恐患得患失的症结所在,董白白最后的那句话,恍若一语惊醒梦中人。
心里立马变得舒宁和清晰,这个认识,可以完美的解释为什么我会买餐具代替床单,又为什么会徘徊在办公室犹豫不决,又为什么,会流连回味与他的短信。
而片刻后,这个认识却让我更加惶恐起来。
宿舍一下安静了。乔娜和吴欢探究地看向我。
我目光闪躲,不知如何应对,摇头支吾道:“白白你瞎说什么。”
“不是真的吧?”隔了半会儿,吴欢道。
我更加慌乱起来,只觉得宿舍此刻每个人的眼睛都如同火眼金睛,打着探照灯一般,照得我不敢直视。
吴欢问我,而我也问自己。
而答案呢?
似乎有点不言而喻。
乔娜和吴欢呆住。
“你想不想知道?”白白走过来,歪着头看着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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