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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胭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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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黛渐渐在她眼中看见她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不禁大骇:“你是说,我这毒胭脂也可易容?”
  吴妈一笑:“你原本不是现在这模样的,不是么?”说罢又笑,便转身而去。
  惊黛看着吴妈的身影,越发奇怪吴妈的言行举止,如今她说这一番话又是为了什么?莫不是……点醒自己什么事么?
  却说这王景诚与五爷和那一个同去的兄弟,一行三人去了燕又良来信所指定的码头。码头仓库大门洞开,黑黝黝如是怪兽的大嘴。有人前面领路,渐走渐入,便见燕又良一身西服坐在里面神情自若地喝茶。燕又良见前面走着的竟是一个白面书生般的人物,书生身后方才是彪形大汉,便断定这白面书生便是九爷,这才起身,两手抱拳道:“久仰九爷大名,今日一见,风度气度果然非同一般,来,请座!”
  王景诚已非第一次见燕又良,只是那次还是他娶妾时所见,当时人多杂乱,未曾仔细看个清楚,今日细瞧之下自是风骨萧萧的人物。听罢他如此客气,也是同是客气了道:“燕少帅客气了,我们九爷忙于帮中事务,所以特派我前来与燕少帅会一会。”
  燕又良一听,不禁大笑,原来此人竟还不是九爷,只是九爷手下的人物,也必是心腹了。而燕又良身后的副官却恼怒地喝道:“放肆!你们九爷真是给脸不要脸!我们燕少帅如此真心诚意地找你们来谈谈心,竟只派一个毛头小子前来,把我们苏城军当作儿戏了么!”说罢便要拨出腰间的枪。
  王景诚听罢也是一笑,不过是给人下马威的小技俩罢了,王景诚起身欠了欠,道:“还望燕少帅勿见怪才是,我们九爷有个癖好,轻易不见人,但凡他见了的人,或是见了他的人,也都活不过二十四小时,所以,燕少帅,你看,我怎么好让你……”说罢回身与五爷对一眼,三人哈哈笑了笑。
  燕又良举手阻止了副官拨枪,笑道:“敢情九爷也是给了我燕某几分薄面呢。”说罢,做了手势,那副官便由身后的部下手里拿过一方木盒,煞是玲珑朱漆金描的小香檀,副官将这小香檀放在桌上,打开盒盖,里面竟迸射出流丽的光彩来,本是昏暗的仓库,而里面的瑞物不掩光芒,直刺得眼晴睁不开,燕又良笑道:“这是我送九爷的一份薄礼,请转告九爷,他这个朋友我是交下了。”
  王景诚不料他竟是先兵后礼这一招,定晴看那宝物,流光宛转之下,辨得那颗原是硕大的夜明珠。王景诚思忖这燕又良的用意,叫他们去这破旧的仓库绝非为掩人耳目之意,只是与方才那副官相同,都是对威名的斧头帮一个下马威,是要对九爷说,即便上海是你的天下,我燕又良也不带半点惧色,而如今又献宝珠,恐怕也并非是为交朋友而来,只是为了保惊黛的平安罢了。
  王景诚摸清这燕又良的心思,心下便定了定,道:“燕少帅客气了,今日请我们来,恐怕不只是为了交个朋友罢?”
  燕又良笑了笑:“还未请教阁下如何尊称?”
  王景诚身后的五爷道:“是乃九爷的亲信诚少爷。”
  燕又良双眼直逼向王景诚,这诚少爷虽面带了笑意,深处却是冷意十分,也是说不出的倜傥,而若是富家子弟,却未见半点纨绔之气,反见沉稳有数。燕又良笑道:“九爷的人也是我燕某的朋友,诚少爷,方才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勿见怪才是。”
  王景诚看这燕又良顾左右而言他,话不在点子上,不禁开口道:“燕少帅,客气的话儿咱们便免了罢,今日你请我们来,我们也明白,只是恐怕燕少帅所寻之人不在我们斧头帮。”
  燕又良听罢不禁问:“那她人在何处?”
  王景诚道:“当日我们确实救下了贵夫人,可惜的是,我们回上海的道上,她逃脱了,如今我们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燕又良面呈苦恼,道:“半道上逃脱了?”
  王景诚道:“贵夫人一听我们是斧头帮,怕是念想着我们帮派之人不属正道,所以逃脱了。”
  燕又良思量片刻,便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再留你们斧头帮的人了。”说罢让副官带上景织。景织蒙着双眼的黑布被解下,顿时迷茫,不知身在何处。
  五爷忙上前拉住景织上下打量,景织仍是白胖模样,不见伤不减瘦,便知这燕又良不曾亏待了她,欢喜了笑道:“织妹妹,我是老五啊,我们来带你回家!”
  景织定晴一看,果然是老五,这才蹦了起来:“五爷,你怎么现在才来,哥,你们这才来救我!”
  王景诚只是瞪了瞪景织不语,燕又良抱拳道:“诚少爷,我们告退,只捎给九爷一句话,人若在你们那,便替我好生照顾着,燕某告辞!”
    正文 第十一章 三节
     更新时间:2008…12…12 22:16:22 本章字数:2243
  【三】
  燕又良让部下送走王景诚等人,那副官不禁问道:“燕帅,您怎么放走了人呢?”燕又良笑了笑道:“不放又如何?时世紧迫,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精力再与他们周旋。况且如果真在他手上,他若不肯放人,我们还真与他们火拼了么?不能,左右是带不回人,便让他们好生照顾好她罢。”
  副官道:“可是夫人还未找到呢,你确定人在他们手上么?”
  燕又道:“我看多半就在他们手上,他们江湖帮派最是讲仁义与义气,我既给了他兵,再又下了重礼,还放了他们的人,他们不会对惊黛做什么。”
  副官问:“那便让夫人留在那儿了么?”
  燕又良似被问住,叹了叹,掐灭手中的雪茄道:“我是怕,无颜对她,如若果真相见了,她会么?她会跟了回来么?”娶诗若如此隆重辅张,她焉能不知,换作是他人,一样是如此。
  他如此洞悉她,不容半点污蔑,他娶诗若,便是对她最大的否认。他明白她。
  却说王景诚一行几人回了王府,王景诚自是一番数落景织:“如今乱世,让你躲在乡下,你怎么又到处乱跑,只晓得给我们添乱!”
  景织努了嘴,气道:“我好歹是留洋回来的,让我呆在乡下可不是要把我闷出毛来?我要去抗日,做不了什么,我学医的可以救治伤员啊!”
  五爷忙拉住景织:“织妹,你别再惹你哥生气了,打仗救人的事是咱大老爷们的事儿,你一个姑娘家,又没有武功傍身,只怕是吃亏了。”
  景织忿然道:“五爷,你也太小瞧我了,当初我一个人在国外,还不是几年都这样的?现在全国上下闹得抗日,就我一个躲起来清闲,这算什么嘛?”
  王景诚不耐道:“那是国外,现在是中国,战乱的中国,你任性去万一被日本人抓去了看你怎么办,可不像这次被燕又良抓去这般简单了,燕又良对咱们还是客气的,日本人一直视我们为眼中钉,到时只怕你……”景织打断他的话:“日本人在我们中国如此猖狂,那更应该将他们赶出中国去,我身为中国人,就应当尽这一份力!”
  五爷见兄妹二人争执不下,忙拉了景织往楼上去,回头还对王景诚道:“景诚,我看你再说几句,织妹今晚又得玩失踪了。”
  五爷将景织推进她闺房内,道:“织妹,你便听你哥这一回,我们都怕你出了什么乱子,你哥就你一个妹,还能害你不成?”
  景织却恼怒地大叫:“他这样,简直与害我没有区别了,害我当卖国贼汉奸!”
  五爷却不解:“哎,这怎么能说是让你当汉奸了呢?”
  景织哭道:“他不让我抗日,这不是汉奸卖国贼么?”
  王景诚不禁摇头叹气。这时吴妈进来,端了一杯茶,递给王景诚道:“她是鸟儿,再大的笼子也怕是锁不住了。”
  好容易安静了,惊黛方才出了房,问那王景诚:“燕又良是来找我的么?”
  王景诚凤目一转,侧头想了想笑道:“你想跟他回去么?”
  惊黛面容落寞:“回去?不了,是他杀了他的太太颜惊黛,再是回不去的了。”
  王景诚便道:“那好,那你全当是他不曾来过便是。”
  惊黛听罢,甚是哀戚般,便转身而去。却哪能当他如空气呢,她是心中不思,眉间漏一丝,哪怕一点一丝都自是逃不过他的眼。王景诚看着惊黛的背影,不由握紧了手中杯子,杯中剩茶凉苦,他仰头饮下,不过是吃掉自己的心事罢了,不再让它欲吐而快,只却是,重新将它放回腹中,更是苦了滋味。
  惊黛自然不曾觉察了王景诚异样的目光,默然回房,正怔怔立在窗边胡思乱想,凉风过处,如是撩起桌上轻盈之物吹落地去。惊黛回头正待拾起,竟发现是一张字条儿。
  便拿正了细看,上面蝇头小楷,方方正正写着:今晚百乐门裴志坤。落款是九爷。惊黛又是暗中一惊,九爷?裴志坤?字条儿上次亦是收过,同是为九爷所留,却不知九爷留这字条是何用意?惊黛自上次与王景诚去了那百乐门,与裴志坤装作偶然的碰面,也不过是下了心机,只是这九爷如何知道的呢?且自来王府许久,从未见过这九爷露面,亦不知是何方神圣!
  惊黛这般念想着,忽地被桌上当当响的石英钟惊起,这一怔神原就半日光阴了,便坐在妆镜前,镜中那人容颜正好,眉不描自黛,唇不点自朱,腮凝荔脂,打开紫罗刹的锦盒,直煞双目的颜彩欲夺人神魂,那真是神魔的法术,将她的破绽掩饰得滴水不漏,完美得直教人不信任造物的神祗,而神祗给了自己这般兑变,原是有他的用意呢!这用意,惊黛看着自己镜中的面容一笑,她想她是明白了。
  她只是柔弱性子的女子,想的无非是与良人白发不相离,素手羹汤里终其一生,而若非这番变故,惊黛何曾知道,这副淡定若水的面容之下,其实亦是埋藏了一颗怀系天下的心,若论什么巾帼什么英雄,只是遥远之事,她所想,无非是与君相知,琴棋书画,亦柴米油盐,怕只怕如今国不成国,家不成家,何谈清静了却一生,是该步出闺房之时!
  惊黛理了理那锦缎旗袍,站直身子,神情无比镇定。
  五爷便气急败坏地奔下楼来,大声道:“这织妹妹太淘了,你们看,留了一封信又跑了!”王景诚忙扔了手中报纸,接过五爷手中递来的信,忙打开了看,悉数看完,不禁扶额皱眉:“她什么时候安生些?”
  惊黛拿起那信,看了看,笑道:“何不由着她闯去呢?”
  王景诚负手而立,叹道:“是啊,再大的笼子也装不下自由之心,让她去吧,起码她还是做她认为有意义之事,而非沉迷玩乐。
  ”
  惊黛看了看那信笺龙飞凤舞草书:我去上前线抗日了,不要再找我。
  一旁焦急的五爷直跺脚:“我就说了这小妮子着实看不好还要逃,这下,直接上了前线了,唉!”
    网友上传章节 第十二章  一节
     更新时间:2008…12…12 22:16:33 本章字数:2346
  一
  中元节一过,那空气便日见干冷,惊黛从王府出来,不禁将白狐毛裘的披肩往上拉起,夜霜浅薄,青石板路只见是泛起冷白光来,高跟鞋敲在那石板路面,在静寂的夜里,各各地回响,竟不尽的婆娑冷意与空寂。
  黄包车的从胡同里穿出,轻巧而快的脚步,见惊黛一人行走夜路,不禁上前问道:“小姐,坐车么?要去哪里?”
  惊黛四下里看了看,道:“去百乐门。”说罢便跳上黄包车。车夫口中一喝:“好勒,百乐门!”
  到底是年轻的车夫,如鲨般在夜色的街道里穿行,片刻功夫已在百乐门门口处了,惊黛付过钱,抬头看了看那百灯霓虹齐闪烁不已,身畔自是贵客来往如云的这一幢琼楼,如是这乱世里唯一能慰人繁华假象的海上唇楼,哪怕它仅仅是闪烁迷人却一戳即破的气泡,那些富贵温柔乡里追忆往昔的失势或得势之人,他们热爱将花花绿绿的钞票撒满舞池,那是欲醒未醒又不敢醒的美梦,戳破那五彩的气泡,他们将面对炮火蹂躏下的家园,故此他们将不惜千金买醉掩饰那幻灭的乌托邦。
  而还有一类钟情于百乐门之人,便是驻扎在上海蠢蠢欲动的日本兵。1…6…K…小…说…网自然如此现代红楼,在东瀛之地闻所未闻,东方女子的旗袍叉开到恰到好处,无不温柔迷人,他们如已展开猎杀的群狼,一面卖弄迷惑你的视线,一面却里应外合出击于不备时,法租界如斯歌舞升平,那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亦恋恋中酝酿杀机。
  惊黛从容步入百乐门,霓虹明灭之下。高堂举目皆是来路不明之人,侍者托着高脚酒杯有礼地让路,惊黛兰花指轻捏起那晶莹的玻璃杯,鲜润红艳的两瓣湿唇轻轻略启,含了那杯沿轻饮一口,杯沿处赫然见半瓣若隐若现的红脂印子,惊黛放下那酒杯。将披肩取落,从容落座。
  台上已非那夜所见的黑牡丹,另换了歌女在吟唱,轻喘换气,丽音宛转。唱地都只是尔侬情浓的柔曲子,听着只觉那把柔媚的嗓子揉差在心头之处,令人不觉渐次酥麻了去。
  一个侍者将一封信和一张剪报轻放在惊黛面前,声音低低道:“惊黛小姐,九爷已吩咐好。今晚一切都已为你准备妥当。”说罢便转身快快地离去了。
  惊黛甚是惊讶,将那信打开,一看。。Cn又是数行小楷:今晚裴志坤与山泽浩武在百乐门包厢内会唔……惊黛看罢,不觉手心渗有汗意,是否这神秘的九爷太过厚望于自己,她只是这般弱小女子,何能轻松与这些凶狠狡诈成性的豺狼周旋?不待细想,再拿起那张剪报,是日军侵华时西路军全军顽强歼敌而最后覆没的新闻报导,西路军死难者名单上。有一个名字被特意划上横线,惊黛看罢,如五雷轰顶,不禁再揉眼细看,没错。真的不曾看错,竟是他!颜赤英!惊黛顿时明白过来。是九爷告诉她,日本人杀害了赤英,而今晚这个日本人就近在眼前!
  良久,惊黛才发现自己竟不曾落泪,赤英已死,他死得其所光荣,这便不值得悲伤,而悲伤地是这世上也便再无亲人,唯一的弟弟都已死在日本人枪下,她还惧怕什么?这般一想便恢复了心绪,赤英之仇不可不报,而这走狗汉奸更是一个都不可逃脱!赤英,你在九尺云天的英灵便好好瞧着!惊黛双手簌簌颤抖,将那信封缓缓放入绅包内,她站起了身,双目有怒火与哀伤交织喷薄欲出,只是瞬间,那异样便平复如昨。
  那是为她精心准备的舞台,只候着她上台去演绎那令人心惊胆战的传奇。
  舞池内灯光全部暗下,忽地刷刷打向台心,猩红地幕布无风自动,音乐骤然而起,多令人迷醉的午夜时光,所有上海风情都汇集于这方寸的舞台之上,台下掌声烈烈,哨音尖锐,再便是狼嚎般的叫唤。
  那幕布徐徐而开,一个身形颀长,穿黑色燕尾服、戴绅士帽、拄着文明拐棍的男子缓步而出,灯光齐齐打向他,一曲夜来香轻吟浅唱,却来自这男子地嗓音,台下众人不禁怔愣,何以这男子竟拥有女子低柔而媚的磁音,竟能将夜来香唱得直撩人心,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只静静待他揭开那可恨遮去他容貌的帽子。
  台上妖艳地舞女们尽情而舞,珠光宝影,浮华香风,纸醉金迷,都说不出这歌舞的魅惑迷离,那俊逸的燕尾服男子始终在那群舞女中自如对舞与低唱,帽沿遮去他半张面容,嗓音似女子,而燕尾服下颀长身体却俊得如是多情宝玉,他是她?又是谁?
  二楼看台包间上的山泽浩武入迷似地盯住那台上的焦点,贪婪双目咄咄精光,饮罢一杯酒,渐渐醉意,便问那一旁的裴志坤:“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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