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侬心我心-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傍晚吴君复回到家的时候,比平时要晚一些,他一脸兴奋地跳到吴若侬面前,飞扬的神情里全然没了往日的酷感,“弱弱,我们学校有中秋晚会啊。”
“然后呢?”吴若侬好笑地看着吴君复,竟然也跟她卖关子。
“我们乐队受邀表演啊!”吴君复眨眨眼,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弱弱到时也来看吧。”
受吴若侬的影响,吴君复从小就喜欢弹吉他,上初中时便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组建乐队,除了吉他之外,据说他还拜了好几个师父学习其他乐器,后来吴君复成功考入重点高中,乐队的人员四散在各个学校,不能维持稳定的团队,不过最近听说又结成了四个稳定的成员,想不到还受到学校的邀请参加中秋晚会。
吴若侬摸摸吴君复的头以示鼓励,却遭了他大大的白眼,“不要摸我的头,我又不是小孩子。”吴若侬微笑着把手收回来,她突然想起他需要开始额外进修外语了,“君君,以前我不是跟你说过,高中之后就让你到国外读大学,再负担一个托福考试,你能应付过来吗?”
“安啦,”吴君复的眼神又恢复成一贯的深沉,“这次的活动,就让我作为最后的狂欢吧。”他眼神坚定地说,“之后,我必然进化成一个超级的应试智能人!”吴君复摆了一个奥特曼的姿势,惹得吴若侬笑得腹痛不已,一扫眼中深藏的阴霾,她未曾留意,吴君复自顾嘟哝着,“唉,弱弱其实真的是很好哄的嘛,顾行简真是一个大笨蛋。”
戴致尧回去别墅收拾了日常衣物用品,准备搬到办公室暂住,查雪莉在旁边盯着他,总是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公司的事情真的那么忙吗?连家也不回。”
戴致尧顿了一下身形,说不清自己的意图,自从见到吴若侬,无论是查雪莉的身影还是来自于她身上的气息,都让他莫名难安,明明两人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吴若侬已经是过去式的存在,但是他从不觉得能够理直气壮地在吴若侬面前宣示这段关系。他抿紧唇,归咎于过去的心结尚未解开的原因。
“戴致尧,你怎么不说话!”高亢的女声把魂游物外的戴致尧叫醒过来,他冷冷地看着查雪莉,半响不语,然而查雪莉也不是善茬,挑衅地更加提高声音,“怎么,哑巴了,我问你话呢!”
闻声而来的戴父和顾母,因为只听到查雪莉的呱噪,便不满地看了眼查雪莉,问戴致尧出了什么事情。戴致尧把收拾好的箱子提在手里,只是淡淡地说,“公司事忙,住在城郊不方便出入,我到公司住一段时间。”
顾母不会说什么,以事业为重的戴父不解地问查雪莉,“这有什么不妥吗?你为什么要这样高声说话呢?”查雪莉哑然,觉得真的无法和他们沟通,戴致尧要搬出去,不管原因是什么,小夫妻要时常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这样的不正常竟然在戴父眼中并无不妥!
戴父觉得查雪莉理亏,便更进一步说道,“致尧是个男人,在事业中要负起当负的责任,作为他的未婚妻,你不好好体谅他的辛劳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大叫大嚷呢?”
查雪莉被彻底震慑了,却还是不甘心道,“我……我来这儿人生地不熟,他不陪我,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啊。”说罢委屈地看了戴致尧一眼,希望他回护自己一下。
戴致尧神色一动,查雪莉看得仔细,以为他要回心转意,却听到他说,“也是,你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正好父亲要带顾阿姨回乡扫墓,你也从来没去过老家,这次就随父亲去见见亲戚吧。”查雪莉几乎想哭出来,谁要到那些乡下地方去啊,然而戴父却深以为是,两人三言两语间就把这件事情定下来,边说戴父还招来工人把戴致尧的行李提出去,只留下一个哀怨无比的身影滞在当场。
出门的时候,戴致尧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句,“行简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戴父和顾母了然地互望了一眼,后者点点头,“行简这几日出差去了,等他回来,我就会跟他谈的。”
戴致尧平淡地应了一声,想了想,终究没说什么,转身便投入夜色之中。
戴致尧把行李放到了公司的私人套房,然而未曾逗留,便又匆匆地联络了一个房地产中介,跑去看房,所选定的酒店式公寓不大,也就一百多平方米,一个人住还是绰绰有余,带装修,包家电家私,平时有私人管家打扫做饭,他的唯一要求,位置要在商业圈之中,他站在宽阔的阳台向外远眺,那一片低矮的破旧小区横斜在一个东南角落,中介歉然道,“戴先生,园林景观朝向的房型都已经售罄,”他指指那个小区,“虽然景观不好,但是这个房型的朝向很好,冬暖夏凉……”
戴致尧摆手止住他的滔滔话语,问道,“那个小区是单位住房么?”
“原来是,但是十几年前,原住户都搬到更新更漂亮的高层楼宇了,现在住这儿的,一般是租房的外来人,人员有些杂,但是,”中介的语气诚恳至极,“我们这个小区独立管理,安全无虞……”
“那边租金多少?”
中介张口结舌,不明白一个买豪宅的富家子弟怎么会突然关心外来务工人员的租房价格,不过他还是很快地回答,“大概二千左右吧,按朝向和楼层有所浮动。”
戴致尧颔首,他现在只想找一个靠近她而又能快速入住的房子,“明天我过来办手续吧。”
中介还一直浮沉在那片低矮小区的话题之中,突然听到这句话,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他即时喜道,“谢谢戴先生,其实我可以带资料上门服务的。”
戴致尧摇手示意不必了,他不想任何人知道这套公寓的存在。
东窗事发
吴若侬一直处于忐忑之中,一方面,她幻想着戴致尧也许会找她,一方面,又嘲笑自己不自量力,对方已经有了一个美丽的未婚妻,自己不过是戴致尧身边的一个匆匆过客,他又怎么会与她再有交集,然而她又悲哀地发现,即使现实如此残酷绝然,她的内心深处总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希冀,那是一种哀伤绝望的曙光,白色的惨淡,每每心底升出那一抹白光,那种希望与绝望的交缠,磨折得她抽痛不已。
所有这些都埋藏在她平静淡漠的外表之下,店长只知道她变得更加沉默了,最近又不见了顾行简,店长慨叹也许是这两人终究有缘无分。常常留意周边情况的店长,发现有一台黑色的轿车经常停驻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初时他以为又是吴若侬的追求者,但是又从来没见到车主下车来店里买咖啡,于是他也没往心里去,变得视而不见了。
直到那天,吴若侬刚刚擦完门面的玻璃,车上走下一个目光冷峻,神情睿智深邃的男子,直直地向吴若侬走来,店长看见面向玻璃门的吴若侬,定睛看着一处虚空,也许是玻璃反射的倒影,她的脸色渐渐苍白,就在男子停在她身后两米处,一向淡漠的吴若侬,突然神色慌张,扭头就跑,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倏然消失在眼前,店长疑惑地揉揉眼睛,再看时连那名男子也失了踪影,店长不由疑惑,刚才是不是见鬼了。
吴若侬慌不择路,跑入了一个两边都是建筑工地的死胡同,她急喘着气,看向前面高耸的铁网高门,团团环顾四周,看有没有垫脚的架子,可以翻爬进去,吴若侬突然自觉,自己是不是已经疯了。
迅速追过来的戴致尧,却显得气定神闲,他制住吴若侬的手臂,狠狠地把她的身子扳扭过来,面向自己,俯视着她的一脸惶急,“你也有怕的时候,那天晚上,你不是很淡定么?”他语声冷厉,天知道,他心里面只想把这个吓坏了的女子,抱入怀中安慰。
吴若侬无言地看着戴致尧,眼中瞬间模糊一片,她高高地仰起头,不想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来,手腕上的禁锢如铁环一般僵硬地锁住她的颤抖,明明很痛的感觉,却让她心里生出一种释放感,夹杂着欢喜而又悲伤的情绪中,仿如她此刻风中凌乱的发丝般纠结。
然而,她此刻绯红的脸庞,微喘的气息,水波晕染的双眸,加上似启未开的柔润双唇,仰头的角度,均被心旌摇曳的戴致尧解读为无声的邀约,他未及思量,便吻了下去,所触之处的柔软温润的感觉,失而复得的狂喜猛然在心中炸开,满足的叹息从唇边吟哦,戴致尧深深地吮吸着唇边的琼浆蜜液,把吴若侬细软的身躯纳入自己的怀抱,不想有一分半厘的阻隔。
吴若侬脑中一片空白,闭上眼睛,眼前却似有七彩斑斓的流星划过,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然而她如此不舍这份久违的亲昵之感,就算坠入深渊,也只想放任自己堕落,泪水终于不能控制地滚滚落下,有一滴沁入了嘴角,为这纠缠不休的旖旎染入苦涩,而这苦涩越放越大,直苦到了她的心头,苦得她如筛糠般簌簌发抖。
戴致尧觉察她的异样,把她更紧地收入怀中,轻吻着她头顶的软发,“若侬……若侬……”多少次只在梦里的呼唤,此时想念的人就在怀中,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呼吸心跳,感受到她原来同他一样,活在了目前当下,戴致尧轻抚着她的背脊,“若侬,是我,我回来了……”
那句“回来”如同挟着冰雹之雨袭来,吴若侬蓦然惊醒,是了,不仅是他回来了,他还带着一个称为未婚妻的女子回来了,她的泪水愈加不争气地流泻,然而,手臂却坚定地推开了她贪慕着的温暖怀抱。
戴致尧愕然,不解地看着吴若侬,那一脸的泪水滂沱,又是为何。
吴若侬恢复平静的淡漠,尽管内心纠结成一团乱麻,她仍旧极其缓慢、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戴致尧收起的双臂紧绷了一下,“什么意思?”
“假如你的未婚妻在这儿,你还会反问我什么意思吗?”吴若侬摇首,眼神疲惫。
是了,他竟然完全忘了还有一个叫做查雪莉的女子跟随自己到了中国,虽然她不想离开美国,然而,毕竟是因为他,而来到这个对于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国度。戴致尧陷入了一刹那的迷茫之中,到底当时答应与查雪莉结婚,是基于何种心态,与吴若侬重逢,又为何突然触动他以为早已逝去的热情。
吴若侬面对他犹疑的脸,不是早就预见这样的结果么?不应该有心痛,不应该有难过,不应该有任何负面的情绪。她慢慢地展露笑颜,嘴角带着最沉重的苦涩上扬。
戴致尧却以为吴若侬那是嘲讽的笑,十多年的时间阻隔,改变了多少人和事,各自又有了怎样的变化,即使怀着同样的心思,却已经无法相信对方依然会有年少时单纯的爱恋,更何况,他们并不知道,对方是否还留恋着甜蜜的过往,是否在新的遭遇中不计较得失。
有些话,即使郁怒在心,却非要问的,戴致尧说,“这些年来,为什么一封信都没给我写过?”
吴若侬喃喃应道,“是啊,为什么呢?”那时候因为发现怀孕而慌乱无措,连场暴雨的结束,意味着大范围的体育运动要重新展开,而八百米的长跑她根本不堪负荷,连续请了三次生理假之后,老师请来了家长了解情况,吴母当时有些愕然,却并未说什么,及至回到家中,吴母才沉着脸,质问吴若侬为什么要撒谎,她明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生理期,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平时乖巧无比的女儿,连连说谎。
十六岁的吴若侬,除了流泪,只有沉默,她无法说出口,也害怕父母得知真相之后的烈怒。吴母软硬兼施,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的要去体罚吴若侬,就这么一个独生爱女,心里也是不舍,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几日过后,回味过来的吴母,突然想起吴若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向她要求购买生理卫生用品了,虽然有时候会迟一两个月,但是这次持续的时间太长,结合平常不注意的蛛丝马迹,吴母不由联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测,她二话不说,拉了吴若侬到医院验血,当检验结果拿到手上,吴母几乎当场昏厥,战抖的手指指着跪在地上的吴若侬,吴母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医院在中午时看病的人不多,却因为好奇而三三两两地围观着,吴若侬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耻辱过,只能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吴母连声怒问,“是谁的?是谁的?”她也只是紧闭了嘴,拒绝回答。
吴母气急攻心,想不到平时娇着宠着疼着爱着的女儿,竟然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而事到临头,竟然还维护着始作俑者,使尽力气,一巴掌甩在吴若侬脸上,咬牙切齿吼道,“你给我把那个孽种给流了,不知廉耻的东西!”
当时医院的桌椅都是木制的,但是边角尖锐,吴若侬猝不及防,一头撞上旁边的木椅锐角,额头边上刷地流了一脸的血,吴若侬却觉不出疼痛,只是恐惧着、战兢着吴母的那句话,她不要,不要打掉孩子。医院围观的人一看情势不对,马上上前拉架,纷纷劝住情绪激动的吴母,吴若侬被两人扶起,望向自己的母亲,神情哀婉凄绝,她说,“妈,对不起。”便甩开众人,奔出了医院。
茫然地在街头游走,吴若侬用手使劲按住额头的伤,血也渐渐地止了,身上的外套却如血衣一般的深深浅浅,吴若侬把外套反过来穿在身上,顺手把连衣帽也套在头上,方避免了一路上行人的指指点点。事到如今,她只能跑去最疼爱她的外婆家里,看能不能避过风头,于是她到同学家借了钱,那时候还没高速公路,她坐了三个小时的车,到苏城近郊的农村里,找到了正在收拾碗筷的外婆。
外婆见到失魂落魄的吴若侬,不由大吃一惊,忙叫老伴端来热水给她洗脸,拉下帽子便看见她脸上尚未擦净的血迹,而且衣服内侧更是血迹淋漓,吓得外婆以为吴若侬遭了劫,便要去邮局打电话问吴母发生了什么事情,吴若侬死死地拉住外婆,泣不成声地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外婆听完,只说了一句:“你这孩子……唉……”
外婆在宽敞的堂屋来来回回转圈,外公坐在院子里抽烟,谁都没有言语,吴若侬心里惊惶,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最终,外婆挨着吴若侬坐下,慈爱地摸着她的头,“再怎么说,你妈下狠手把你打成这个样子,是她不对,囡囡放心,外婆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吴若侬点点头,眼中酸涩,泪水又滴落下来。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清理包扎好,由于没能及时处理,额头留疤估计是不可避免了。外婆给她煮了面条,又烧水给她洗了热水澡,安顿她在小时候曾住过的房间睡觉,隔着纱帐,外婆叹道,“囡囡,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吴若侬目无焦点地仰视着纱帐顶,半晌才说,“……我不想打掉孩子。”
外婆点点头,虽然叹息,却依旧安慰道,“放心,一切有外婆给你做主。”
又起误解
第二天,外婆到邮局打了个电话,吴若侬缩在被窝里不想醒来,她真的怕了,怕母亲过来之后又逼着她去打掉孩子,于是软弱地不想面对,只把自己团成一团,像蜗牛蜷缩在壳里一样,用被子把自己严严盖住。而后,等到外婆回来,她也保持着不曾变动的姿势。
外婆却坐在她的床边,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叫她起来。
吴若侬慢腾腾地坐起,垂着头,捏紧拳。
“囡囡,我已经跟你妈打过电话了,她本来执意要过来带你走,但是我没让。”外婆苦笑一下,她是拼了这条老命去保吴若侬,才惊得吴母不敢造次。不过,这些都没必要跟吴若侬说。“既然你已经决定要这个孩子,若侬,你就是大人了,应当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吴若侬抬起头,感激地看着老人,但是眼神里全是不谙世事的天真。
外婆叹口气,不知道吴若侬是否明白将来要面对的际遇。“从今往后,你就不是一个人了,除了要对你自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