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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你倾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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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萝怔了一下,无言以对,半晌喃喃地说:“舞蹈老师说我没你好看。”
“是么?”乔欢冷笑,“乔萝,我不需要你让,你能做的,我做得比你更好。”她转身,快步离开。
乔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渐渐沉落。
她知道,两人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
关系冷淡下去后,乔欢似乎事事都想和乔萝争一争,乔萝学英语,她学法语,乔萝数学考第一,她英语考第一,就算是在体育课上,乔萝跳远跳一米六,她非要跳到一米六五才停。
元旦过后没几个星期就是期末考试,乔家三个孩子都想奋力一搏,日日熬夜复习。乔世伦和林蓝看到他们这样认真由衷地欣慰,丝毫不晓其中的波澜曲折。放假前考试成绩出来,乔欢得了全班第四,乔萝是第九名。而乔杉是班上十六名。虽然乔杉的成绩不如两个妹妹优秀,但林蓝和乔世伦都颇为理解,他在六年级压力更大,这个名次已经很不容易了。
成绩单和试卷拿回家,乔世伦一一点评过,几个孩子表现都不错,夸奖的话是必不可少的。
乔欢听他夸奖乔萝尤其多,忍不住说:“不就是第九名,有什么了不起。”
“不能这么说话,”乔世伦嗔责她,“乔欢是插班的学生,这个成绩很难得了,而且她数学满分,语文98,就是英文差了一点。假以时日英文成绩上来了,得个第一没问题。”
乔欢哼了一声,豁然从沙发上起身,出了家门。乔杉摸了摸头,片刻后也追了出去。剩下乔萝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将红领巾在手指间一圈圈卷起,又轻轻拉平。
放了寒假,乔欢去她妈妈那儿住了几天,回来后发现乔萝常不在家,问过乔世伦,才知道她每天都去江润州那,说是练书法。
练书法?乔欢心情莫名地烦躁,在家里把钢琴小凑鸣曲弹得和战场进行曲一样,虽毫无节奏,却着实铿锵有力。乔世伦怕打扰到邻居,斥责道:“这孩子怎么了?这是钢琴,不是战鼓!你不愿意练,就去看书。”
乔欢“啪”地盖上琴盖,躲到房间里去生闷气。
乔萝这日是在江润州那吃了晚饭才回来,洗漱后躺倒床上,照旧想要和木偶人说说心底话,手摸到枕头里侧,却发现她的木偶小人不见了。乔萝一惊,忙爬起来,在床上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不见踪影。她又去客厅餐厅厨房洗手间找,家里能藏东西的地方她里里外外摸索过,依旧不见她的木偶人。
她只得走回房间,问上铺的乔欢:“你看到我的小乔和周瑜了吗?”
乔欢看着连环画,将书挡住脸,冷漠地说:“不知道。”
“你知道,”乔萝声音安静,慢慢说,“因为其他的人不会拿。”
“那为什么就我会拿?”乔欢扔下书,从上铺下来,望着乔萝因着急而涨的发红的面孔,一笑,“好吧,就是我拿的又怎么样?我已经丢了。”
“乔欢!”乔萝低喝,漆黑的瞳底狂潮涌动,看得乔欢心中一颤。
乔萝垂下眼脸,轻声问:“你丢那儿了?”
“楼下垃圾桶。”
乔萝披了件棉袄,忙出了门。楼下就三个垃圾桶,她翻来覆去地寻找,却终究没有得到任何蛛丝马迹。一滴滴细小的冰凉贴着她的脖子融化,天下起了小雪,深夜的北风愈发凛冽。乔萝微微哆嗦,颤抖地站起,木然踏上回家的台阶。走了几步,她忽然觉得累,靠着墙壁坐下,抱膝埋头,想着父亲在世时的欢乐无忌,泪水夺目而出。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片刻,乔欢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哭什么啊?喏,你的宝贝木偶给你。”
乔萝抬头,看到她把木偶随手丢过来,她伸手却没有接住,木偶撞在墙上又擦着楼梯的尖锐处,“咔嚓”一声,碎裂。
乔萝怔了一会儿,弯腰拾起残骸,缓缓站直,走到乔欢站的那一级台阶,与她对望。
她深黑的眼眸没有一丝波澜,如此淡静,却更似深得不见底沉渊,让乔欢害怕。
“乔欢,”乔萝缓缓说,“我不会原谅你。”
“我为什么要你的原谅?”乔欢怒极,一瞬所有的心事都涌上来,厉声说,“是你一直在偷我的!抢我的!你是小偷,还是强盗!你已经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抢过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乔萝看着她良久,默然转身。想要上楼,乔欢却伸手拉她:“你站住!我还没说完……”乔萝皱眉甩开手臂,却不料乔欢脚下没有站稳,在她的动作下摇摇后倒,“啊”地尖叫一声,身子沿着楼梯滚落下去。
“乔欢!”乔萝骇然,踉跄跑下楼,跪在乔欢身边。
乔欢却没有了反应,楼道里昏暗的光线下,乔萝看到暗红的血液从她的长发下溢出。她小心地捧住乔欢的脑袋,看到她的头下,躺着一块鹅卵大的石子。
楼里开始有杂吵声,被两个孩子尖叫吵醒的大人们开始出来张望,看到事故都大吃一惊,又认出是乔家的孩子,忙上楼去通知乔世伦。
“乔欢……”乔萝在寒夜冬风下,感觉又闻到了父亲去世前死亡的味道。
她忍不住一个寒噤,手紧紧按住乔欢的伤口。然而不管她怎么努力,鲜血依旧从她指缝间流出,沾染上她的肌肤,也沾染了她此后的生命。
无双(4)
一九九六年的春节,大概是乔萝此生过得最凄凉的春节。
从过了小年开始,Q大教师宿舍区的春节气氛就越来越浓厚,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笑语不断,唯有乔家一片冷清。事出之后,乔欢的母亲赶到Q大附属医院,和乔世伦轮流在医院守护。林蓝和乔杉也天天前往医院探望,在乔欢还在昏迷的时候,乔萝也去看过她几次,但自从乔欢醒了之后,大人们就再也不让乔萝去医院了。
乔萝知道,是乔欢不愿意见自己。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乔世伦从医院回来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临行前告诉林蓝说今晚他在医院陪乔欢守岁,让林蓝在家照顾两个孩子。
“这怎么行?”躲在房间的乔萝听到林蓝说,“全家一起守岁才是团圆啊,我待会做好菜,也和孩子们去医院吧。”
“林蓝……”乔世伦低声叹气,似乎欲言又止。
林蓝很快明白过来:“乔欢是不是还不愿见……”话没说完,她也是轻声叹了口气。
乔萝想打开房门,和两个左右为难的大人说:我晚上就不去医院了。理由她也想好了,就说肚子疼。然而她手握着门上把手,却是怀疑,现在还有谁在意她说与不说、退让与不退让?这些日子乔世伦常不在家,偶尔见到,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客气而又疏淡,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欢喜和赞赏了。妈妈也常唉声叹气,脸色再也没有初来北京的红润开朗。就连乔杉也一天到晚板着个脸,看着她总是想责备又不忍心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她还不如一直沉默着,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在这个目前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天地里,慢慢排解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在这里,至少没有人责怪她,她也不会给任何人带去烦恼和不快。
天未黑的时候林蓝和乔杉就陪着乔萝吃年夜饭。饭后林蓝打包好饭菜,和乔杉出门前,叮嘱乔萝说:“晚上别看电视,也别碰任何电器,就在房间看看书吧,我和你哥哥一会儿就回来。”关门前,还是不放心,又和乔萝说:“记得不要乱跑,有人敲门也别开。”
乔萝点头,眼睛却看着乔杉。
乔杉明知道她眼里恳求和挽留的意味,却依然轻轻把目光移开,低声说:“我答应了乔欢今晚去陪她。”
乔萝想着那夜紫藤架下他抱着自己说的话,感觉自己被骗了,于是沉默着关上门。可是回头,她又忍不住趴在客厅的窗户旁,看着楼下妈妈和哥哥离开的身影。
前几天刚下过一场雪,外面积雪还未完全消融,小树林外的河面上积冰也很厚实了,她看到许多小朋友在上面滑冰。他们脚下踩着溜冰鞋,像是神话里踩着金火轮的哪吒,离弦的箭一般潇洒穿梭在天地间。
青阖镇的思衣巷外也有一泓清水,但是从来不会积冰。这个时候,想必青阖镇的小伙伴们都在岸边玩着小鞭炮,在最可以放肆的一天,将隽秀清灵的江南水乡空气中燃满火药的味道。他们将小鞭炮塞在别人难以察觉的地缝里,等到行人踩上去,鞭炮突然裂响,小火苗擦着行人落荒的鞋跟而过,他们便在一旁哈哈大笑。
乔萝也尝试过玩这样的游戏,但吓了别人一跳同时,更吓自己一跳。鞭炮声响起时,她拔腿就跑,受惊的兔子般逃入外婆的怀中。
外婆无奈地摇头,说这完全不是淑女的样子。
想到外婆,她突然无比怀念外婆年夜饭总会做的酒酿桂花圆子。
外婆说,年夜饭吃圆子,一家老小就会团团圆圆。
今年的年夜饭是因为没有酒酿圆子吃,所以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吗?
正沮丧时,家里电话铃铃响起来,乔萝忙跑过去接,话筒贴在耳边,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喂,我找乔萝。”
“杜松风?”乔萝惊讶。
“乔萝,”男孩也听出了她的声音,高兴地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在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却有人还记得她,乔萝眼眶突然有点发热。
两个小朋友在电话里开始闲聊,无非是寒假怎么过的,作业做完没,年后去不去看庙会等等,过了一会儿,乔萝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在喊杜松风的名字,他答应了一声,对乔萝说:“我去和我爸放烟花了,乔萝你们家放烟火没?”不等她回答,他匆匆说:“记得放烟花啊!”挂了电话。
乔萝握着话筒,听着那边的忙音,依依不舍地放下。外面夜色已经深了,五颜六色的烟火次第绽放,爆竹声似阵阵惊雷震响半空,将北京年夜的气氛正式点燃。
所有的人都在欢庆新年,只有乔萝在屋子里像困兽一样转来转去。
“记得放烟花啊!”杜松风的话在耳边回响。
因为乔欢住院的缘故,家里过年一切从简,年货都没有置办,更不用提买烟花。
那就自己去买吧,乔萝下定决心,回房间翻出零钱包。今天妈妈走得匆忙,连压岁钱也忘记给她了。不过她还是薄有积蓄的,这都是来北京那天外公偷偷塞给自己的。她揣好钱,拿了钥匙,快步下楼。
到了楼下却失去了前行的方向,去哪里买烟花呢?她呆呆地站在空地中央,看着别人点燃一个又一个烟花筒。有个小孩看出她眼里的渴望,递给她两根电光花。火苗在眼前四溅,乔萝忙将头和手保持最远的距离。
她这才想起自己是害怕玩火的,想要扔,却又不舍。
她握着电光花在小树林边踽踽独行,欢笑声从她身边一一飘过,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小朋友。
“小乔?”背后有人在叫她。
她转过身,看到江润州背着手望着她,他穿着一件唐装大衣,很是喜庆的感觉。
“江校长。”乔萝对他的称呼一直很官方。
江润州纵然已经习惯了,但听到她一本正经叫自己的模样还是不免微微一笑。老教授们的除夕聚餐刚散,他在院子里随意溜达,却无意看到乔萝一个人在这里玩烟火,问她:“你家里人呢?”
电光花最后一抹余光散尽,乔萝看着手上的黯然,低声说:“他们在医院。”
江润州上前摸摸她的脑袋,也不多问,笑呵呵地说:“走吧,去我那坐坐,我买了很多糖果。”
一老一幼走在空寂的路上,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江润州突然说:“小乔啊,我那孙子过几天要从美国回来了。”
乔萝记得江润州提过多次的那个名字:“江宸?”
江润州点头微笑:“等他回来,小乔就有伙伴了,我也多个伴。”
她的伙伴。乔萝此刻无比期盼这个素未蒙面的同龄人。在这个她最孤冷的日子,他突然成了她最大的希望。或许是想要逃避现实的迫切,她只想把一切美好的未来都加注在他的身上。
然而她却不知道,命运又和她开了个玩笑,让她和他擦身而过,并将这个会面延后了整整五年。
于是这五年的岔道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让他们在各自的路途上深山水浅地走下去,直到狭路相逢。
。
乔萝没有在江润州家里留得太晚,九点的时候,她就回家了。打开门,家里客厅亮着灯,她记得走的时候是关了的,难道是谁回来了?她左右张望,发现主卧室的门半开着。
乔萝轻步走过去,看到林蓝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脸上满是泪痕。
乔萝轻声说:“妈妈。”
“小萝?”林蓝惊了一下,背对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转过头来说,“我还以为你睡觉了。”
乔萝走过去,看着照片上父亲微笑的面容,问:“妈妈,你是想爸爸了吗?”
林蓝不说话,手指抚摸着她的面庞,眼中泪水又涌起,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妈妈……妈妈不是一个好妈妈,妈妈对不起小萝,也对不起你爸爸。”
乔萝忙抬起手帮她擦眼泪,疑惑:“妈妈你怎么了?”
林蓝看她许久,才柔声说:“小萝,我送你回青阖镇好不好?”
乔萝眼睛亮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我们终于要回去了吗?”
“不是我们,”林蓝默然一刻,再开口时,声音明显有点哑,“小萝,刚才我和乔叔叔商量了,乔欢过几天就要出院了,你和她……你们相处不太融洽,要不你回青阖镇住一段时间,等乔欢的伤完全好了,妈妈再接你回来。”
乔萝不语,深黑眼瞳里蕴着的一波秋水瞬间冰凝,直直地看着林蓝。林蓝只觉一下子被人扼住咽喉的疼痛,伸手,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小萝,你要体谅妈妈。”她哭泣,在幼小的女儿面前竟失去了母亲的坚强。
“好的,妈妈,”乔萝听见自己在说,“我回青阖镇。”
正月初三,长大了一岁的乔萝收拾好行李,跟着妈妈离开乔世伦的家。和初来的时候一样,她没有大悲,更谈不上大喜,小脸上神色淡淡地,牵着母亲的手,走出Q大的校园。
乔杉一路将她们送上出租车,等车开动后,他还追跑了很远,可是乔萝却一眼都没有回头看他。
她不怪妈妈,也不怨乔世伦,更不恨乔欢。可她唯独生他的气。是他让自己放弃了当初说“不”的机会,让妈妈嫁给了乔世伦;是他答应要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却又在面临选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逃离。那个发誓对她好的哥哥哪里去了?她不明白,他和乔欢只是半年的相处,为什么却胜过了他们此前十年的兄妹情谊?
怀着这样的不理解,乔萝将乔杉划入人生第一份黑名单。
回到青阖镇,外公外婆乍见她们回来本是欣喜,但晚饭后听林蓝说了缘由后,都是大吃一惊。那时乔萝正在楼上收拾她的房间,即便长辈们刻意压低声音,她还是能听到些激烈争执的端倪。
乔萝悄步走去楼梯上,听到外公愤怒地对母亲说:“林蓝,那这个孩子你是不要了?阿桦去世了,你也不要她,孩子心里会怎么想?”
“我怎么会不要她?她是我的孩子!”林蓝的声音有着息斯底里地悲哀,“只是现在家里的情况,爸妈你们不是不知道,乔欢这次差点没命,世伦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两个孩子再住在一起,迟早会有更大的事端。我如果坚持带着小萝,那我只能和世伦离婚。”
话至此,外公外婆都沉默下来,林蓝微微稳定了情绪,又说:“而且小萝住在那里也不开心,孩子沉默多了,整天都不说话,她心里那么敏感,生怕惹谁不高兴,平时怯怯缩缩地,笑都很少笑,我看着也心疼。所以我想,是不是让她在你们身边成长会更好。”
“作孽啊……”一直缄默的外婆长叹了一声。
乔萝又蹑手蹑脚地走回楼上。
妈妈不是要丢下我,妈妈还爱我——青阖镇的老宅子没有北方的暖气,湿寒透骨,可乔萝却觉得温暖,那颗被伤得七零八碎的幼小心灵开始渐渐愈合。
林蓝在青阖镇陪了乔萝十多天,到了正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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