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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你倾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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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杉和乔欢闻言对望一眼,乔欢神色淡淡,若无其事地掉开目光。乔杉的脸色微有局促,默然片刻,才上前轻声说:“走吧。”
乔欢转身在前面快步走,乔杉并不急着跟上,低着头,双手插在上衣口袋中,静静跟在她身后。
乔萝望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略有所思。
·
回家后,等乔世伦和林蓝进了房间,乔萝对外婆说要下楼买点东西。
外婆含笑问:“你是买东西,还是去打电话?”
不想被她一眼看穿了意图,乔萝脸上微微一红。外婆说:“为什么不用家里的电话?”
乔萝咬了咬嘴唇,摇头:“不方便。”
外婆知道她的顾忌所在,低声叹气:“早去早回吧。”
乔萝从书包里翻出钱袋,在楼下超市买了长途电话卡,快步跑到公寓对面的Q大校园,找到电话亭,按过卡号,再拨通青阖镇的那个电话号码。
电话接起,那边传来一个懒洋洋的中年男人声音:“喂,祥记杂货店。”
“祥伯,是我,小乔,”乔萝磨磨蹭蹭地说,“能不能麻烦您去叫一下秋白?”
祥伯笑嘻嘻地说:“小乔啊,你刚去北京就惦记起秋白来了?这牵肠挂肚的,小小年纪可别是早恋啊。”
隐蔽的心事被他口无遮拦地地道破,乔萝的脸涨得通红,语无伦次地说:“没……没有……我有几个古琴的问题要问问他。”
祥伯大笑了几声,不再为难她,说:“等着,我去叫人。”
乔萝紧紧握着电话筒,隐隐约约地听到祥伯踩着木屐踏踏出去的脚步声,还有他随即的呼喊声。片刻后,有人和祥伯对话,声音轻微听不分明。可是很快,电话那边“咯嗒”响了下,是有人拿起话筒的动静。
“小乔?”他的声音依旧清雅柔和,隔着千里传到耳边。
“我是小乔,”乔萝想到初次见面的情形,玩笑地问,“你是周瑜吗?”
他在电话那边轻轻一笑,不置是否,问她:“你在那边一切都好吗?”
“我很好,外婆妈妈和哥哥都在身边,一切都好,”乔萝说到这,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就是你不在。”
大约是隔着电话见不到面的缘故,心底的思念在口中自然而然地道来,她居然并没有觉得尴尬和羞涩。
他微微而笑,柔声说:“小乔,你在那边要开心点,有心事可以告诉外婆。”
“嗯。”
“小乔……”他等了许久不见她再说话,低声问,“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乔萝这才记得自己打电话的初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秋白,等我中考结束,暑假我还会回青阖镇。”
“好。”
“我们还去湖边钓鱼,去挖竹笋,去放风筝,去看日落,去喂芳婶的兔子。”
“好。”
“我回去后想学《梅花三弄》《阳关三叠》《胡笳十八拍》。”
“好。”
“你呢?”乔萝终于意识到一直是自己在这边憧憬未来,而秋白却一件事都没有筹划,忙问,“我回去后你想要做什么?我陪你。”
秋白沉默了几秒,说:“你回来就好。”
他言词简短、语意未尽,乔萝却能听得分明。她不再说话,心中有温暖酸甜的情绪满溢,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这个时间的校园和青阖镇都是极安静的地方,电话里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可闻。过得片刻,乔萝听到那边传来祥伯的催促,只好和秋白道了别,又约定以后每周六晚八点通电话,方恋恋不舍地放下话筒。
出了电话亭,乔萝走在回家的路上,不时碰到大学校园里一对对携手而过情侣。
明月照身,清风拂面,她微笑着望向前方,只觉长路虽则漫漫,但尽是光辉霁朗。
·
次日因要探望江宸,外婆一早起来煲猪骨汤。乔萝昨晚通了电话后被各种小心事折磨,夜里翻来覆去地,到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着,起床不免比平时晚了些。洗漱后闻香到了厨房,猪骨汤这时已熬到了火候,她帮外婆洗了保温筒,盛汤时忍不住被香气所引,偷偷喝了一口解馋。
外婆笑嗔她:“被你妈看到又要说你,还以为这些年我亏待了你。”
乔萝腆颜笑:“谁让外婆做的这么香呢?”
把汤盛好,又帮外婆把早饭端上桌。过了一会儿,才见乔世伦和乔欢出来。
乔萝在厨房拿筷子时,问外婆:“我妈和哥呢?”
“你妈去超市买营养品了,待会直接去医院等我们。小杉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学校有活动。”
“周末也有活动?”乔萝心生疑窦,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乔欢。
乔欢在玄关处的落地镜前试着今天穿出门的外套,脸上神情淡淡,不见什么异常。似乎感觉到乔萝望过来的目光,她转过头,看着乔萝笑了笑,放下衣服,坐到餐桌旁。
早饭后一家人出门,乔世伦开车将她们送到医院门口,说约了中学的教导主任谈乔萝入学的事,他就不去看江宸了。乔萝和外婆下了车,跟着乔欢到了住院部,看到林蓝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等在大厅。四人一起上了楼,病房前,江润州正和主治医生了解江宸的恢复状况,见她们到来,忙暂辞医生,笑迎上来,握住外婆的手:“林夫人,久违久违。本该我为你接风洗尘的,不想小宸出了这场祸,现在倒是劳你走一趟。”
“润州你这样说就见外了,”外婆笑容和婉,“三四十年未见的老友,难得有机会重逢,谁先拜访谁不行?”
江润州笑应:“是我糊涂了。”
因走廊不便交谈,几人进了病房。江宸住的是单人间,众人坐下倒也不显拥挤,只是环观四周,独独不见病人的踪影。江润州解释说:“小宸刚由护工扶着下去散心了,他躺在这里几天不能动弹,憋得不行。”正要请护士去叫他,乔欢说:“我下去找他吧。”说着便转身出了房门。
江润州和外婆寒暄叙旧,说起外公的过世,未免又是唏嘘。林蓝在旁陪聊,乔萝为他们沏茶切水果,见已不需自己在旁帮忙,便悄然离开。
医院这样的地方素来是乔萝忌讳的,满目的白色和满鼻的消毒药水味,冰凉,无温,处处充斥着难熬的病痛和绝望的血泪,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父亲和外公的离逝,能压得她透不过气。
她下了楼,走到住院楼后的小花园,在无人经过的空寂小径上,才容自己缓缓舒出口气。
小花园的尽头有一片湖泊,坠水柳枝已有绿芽萌发。她沿着湖边矮坡信步闲走,经过一处假山时,听到风声过耳,传来山后一人的诵读声。
“……为人美姿颜,好笑语,性阔达听受,善于用人。是以士民见者,莫不尽心,乐为致死……”
这是《三国志》“孙破虏讨逆传”中关于孙策的一段。他读得平和徐缓,嗓音是少年独有的清正明朗,因字正腔圆,枯燥而乏味的古文在他念起来别有味道。乔萝不禁听得入神。待后来念到孙策受刺而死,在他略沉含悲语气的牵引下,竟不免一阵心伤。及至陈寿评说,这是乔萝最熟悉的一段,忍不住轻声与那人同念:“策英气杰济,猛锐冠世,览奇取异,志陵中夏。割据江东,策之基兆也……”
那边声音忽顿,山后少年冷淡地问:“谁在那边?”
乔萝只得绕出假山,看到湖边堤岸上站着一个身穿病服的少年。少年的面容在飘摇的柳枝后若隐若现,看不甚清,乔萝只望到他身影修长,但肩下拄着双拐,左腿上被白布包缠厚重。
“你下来。”少年的声音冷冽中透着莫名的威严。
乔萝心道的确是自己干扰了他的雅兴,是要道歉,于是走下台阶。脚步刚抬,却有一条突如其来白狗从假山旁闪出,扑到她脚下,朝她狂吠。乔萝受惊,脚下一崴,身子危危倾坠,少年腿脚不便,伸手去接她,却被乔萝撞到胸口,两人齐齐倒地,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乔萝怕压到他的腿,身子用力朝旁一挣,却不妨额头重重碰在堤岸石头上。
“你没事吧?”两人居然是同时问。
乔萝额角已经挂彩,一缕鲜血顺着她的眉眼缓缓流淌。“我没事。”她微微一笑,黑若琉璃的双眸在湖色春光倒映下璀璨生辉。她爬起,又弯腰去扶少年,望着他俊美绝伦面庞上一双冷傲天成的双目,轻声问:“你是江宸?”
少年面色有些发白,大约是刚才一摔震到了腿伤。他皱眉看着她:“你是谁?”
“乔萝。”
这是迟到五年的相逢,在一场颇具默契的诵读和狭路相逢的碰撞后,他们望到了彼此。
竹马(2)
竹马(2)
江宸听到乔萝的名字后微微一怔,看她几眼,脸色有点阴晴不定。他撑着双拐费力地转身,想要前行,脚下挪动却颇艰难。扶他下楼的护工早被他远远支开,且刚刚一摔虽然没有断了钢板,但伤处因摩擦再次受损,动起来着实有些痛楚难当。
乔萝上前扶他:“你要回去吗?我外婆和我妈来看你了,乔欢说下来找你,没找到吗?”
江宸对她的话似乎一概没有听到,冷冷地说:“去门诊部。”
乔萝以为他的腿出了事,忙带着他到门诊部。江宸找到相熟的护士,指指乔萝:“她走路不长眼摔了,麻烦冯阿姨帮她包扎一下。”
“呀,这是怎么摔的?快坐下,”冯阿姨是个朴实而又热心肠的中年妇女,按着乔萝坐下,将伤口消毒,又包扎好,对乔萝说,“以后每天来我这换一次纱布。小姑娘脸蛋白白净净的,可别留疤,知道了吗?”
她话语飞快,手下动作也飞快。乔萝茫然地坐在那里,刚感觉消毒药水沾上伤口的刺痛,下一瞬纱带已包扎好了。她起身说:“我知道了,谢谢冯阿姨。”
冯阿姨爽朗地笑:“不客气,小宸的朋友就是自己人。”
江宸淡淡说:“她不是我朋友。”
冯阿姨不以为然,笑着摇摇头:“这孩子。”又对乔萝叮嘱:“快扶他回去吧,以后别让他下床到处晃悠。这样下去骨折怎么会好的快?”
乔萝尴尬地看一眼江宸,不顾他凝霜的面色,低头吸口气,双手扶住他的胳膊。
江宸挣扎了几下,但抵不住她的固执。他有些恼意,瞪她一眼,却发现她低着头看也不看他,瞪也白瞪。僵持片刻,她轻声开口:“我送你回病房。”不由分说,搀着他离开。
两人一起回到病房,大人们看到两个孩子的状态都有些吃惊。
一个头缠纱布,一个脸色冰寒如寒冬飞雪,让人难辨状况。
乔欢下楼找不到江宸,早回了病房,她第一个反应过来,扶过江宸,埋怨:“你去哪了?我到处找都不见你。”
“我在湖边坐了会。”江宸和乔欢说话的语气也是冷冷淡淡的,不知是在刚才的恼怒中还不曾平复过来,还是他平素就是这样的德性。
乔萝走到外婆身边,外婆问她:“你的额头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乔萝笑着说,“已经包扎好了,没事。”
外婆责怪她:“你走路就不能专心点,怎么老是摔倒?在青阖镇也是这样。”
在青阖镇怎么一样?那里有秋白,他从不会让自己摔倒。乔萝抿唇,微微而笑。
既然病人已经回来,外婆和林蓝表示了慰问和关切,又拿了早上煲的汤,让乔欢倒给江宸喝。即便江宸是那样挑剔别扭的人,对外婆的汤也是没有抵抗力。外婆见他连喝了两碗,很高兴:“你既然喜欢喝,那我天天煲了送过来。”
一家人探望至此,为免打扰到病人的休息,差不多也是时候离开了。江润州正好有事要回Q大,便和她们同行。林蓝见乔欢坐在病床旁并不动弹,心中了然,拍拍她的肩:“你留下陪着江宸吧,中午早点回家吃饭。”
乔欢毫无迟疑地应下。
乔萝跟在大人们身后,出病房时转身关门,无意看到江宸望过来的目光。他的眼神依旧清冷漠然,也不知自己何时将他得罪得这么深刻。乔萝自嘲一笑,手指轻带,将他的视线关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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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开始是工作日,家里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乔萝因转学手续暂未办妥还需在家等几天。外婆答应过江宸每日送汤,她素来信守承诺,只是年老体虚不堪来回折腾,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乔萝。
老实说,即便乔萝向来对长辈的话言听计从,但给江宸送汤,她还是极不情愿去的。江宸对自己并不友好,乔萝感觉得到,这个伙伴虽然是自己五年前殷殷期盼的,但他和她想像的一点都不一样。他骄傲,冷漠,与生俱来的清贵出身让他高高在上、睥睨世人,且他的言行举止矜持异常,除了基本的礼仪外,从不对人施以好颜色——即便排除初见的不快,乔萝也不愿与这样的人亲近。于是每天早上都要外婆三催四请,乔萝才不甘不愿地拎着保温桶,颇觉委屈地走到医院。
每次她进病房时,江宸总是拿书盖在脸上。他不仅拿她当空气,而且还不愿多看她一眼。于是等她倒了汤放在床头柜上时,他懒洋洋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乔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眼见外婆辛辛苦苦熬的汤要就此凉却,她只有咬咬牙,拿走江宸脸上的书,伸手轻轻推他:“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这句话她要说上五遍,才换他缓缓半睁的眼眸。他坐起,慢条斯理地喝了一碗,她再倒一碗,他继续喝完。周而复始的过程中,他一句话都不说。等她收了保温桶离开,他低头看书,她走过病房的动静,他就当是轻风飘过眼前。
几天的经验总结下来,可见江宸丝毫不排斥外婆的汤,只是有心在捉弄她。这样的人,乔萝恨的牙痒。也幸亏这五年不是遇见他,而是遇见了秋白。想到这,她倒是对一直待她残忍而无情的命运有些感恩了。
这天乔萝照旧送汤到病房,江宸也照旧拿书盖在脸上。她在床头柜子下找出碗和勺子,在洗手间洗干净,倒了一碗汤放在柜子上,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坐在窗边读。
等过良久,江宸不动,而汤也早凉。乔萝起身,将碗中的汤倒入马桶。再出来,提了保温桶就走。
“站住!”病床上睡着的人这时候醒了。书从他脸上滑落,他坐起来,望着她,神色和悦,嘴角甚至微微扬起,可是这样的笑容没有沉入他的眼眸,他的目光依旧淡凉且孤傲。
他开口,话语依然如冰:“你外婆让你给我送的汤你给倒了,不怕她知道生气?”
乔萝微笑说:“我给你送过来了,是你不喝。我想也许是你不喜欢喝,明天开始我让外婆也别再做了,做了也是浪费。”
“谁说我不喜欢喝?”江宸微微扬眉,阳光从窗外斜照在他的脸上,不可否认,那样的面庞,那样的五官,的确完美而又优雅,他说:“我刚才只是睡着了,你没有叫我。”
乔萝笑容不减,甚至嫣然,说:“江公子,我既不是你的佣人,也不是你的老妈子,我没有必要伺候你,还要叫你起床,还要喂你喝汤。你虽然残了一条腿,只要有手有嘴,喝汤大概还不需要别人帮手。”她在他发冷的面色下做出决定:“以后每天上午十点我送汤来,请江公子务必醒着,再睡着了那你就是无视我外婆的汤。她每天早上五点起来就给你煲汤,你要是不喜欢,她可会伤心。”
“乔萝!”江宸咬牙切齿说,“你当真牙尖嘴利,心如蛇蝎。”
“蛇蝎你见过吗?我小时候在青阖镇的溪边林里可见过不少,”乔萝笑盈盈地说,“蛇蝎不但不是毒物,还是一身都是宝的营养物,我就当你是夸我了。对了,说不定明天起我会在汤里放点蛇蝎给你补补,你说行不行?”
江宸面色寒而发青,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盯着她,如看怪物。
乔萝只当不察,笑着与他道别,关上门,一个人在医院走廊里捧腹而笑。生平第一次,她没有在医院哭,而是笑得不可自抑,身心大快、通体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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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乔萝十点准时送汤到医院,江宸这日果然不再装睡,甚至下了病床,精神奕奕地坐在沙发上,和一个年龄相仿的陌生少年说着话。看到乔萝进来,两人聊天中断,陌生少年站起来,近前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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