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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的晴与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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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斜躺在床上,身上还穿着礼服。昨天记忆的碎片涌上来,她一声哀号躲进枕头里。必须是幻象,要不然让她怎么见人?
幸好,子墨走了。母亲告诉她:“子墨一早走了。你忘了,他今早的机票回国。”
那年的秋天子墨搬到东海岸去念商科硕士,他的保时捷也被搬家公司拖走。这下好了,即便是父亲来,隔得那么远,他也有籍口不来。
子熙最后见过一次依凡,是在那一年的感恩节。那样深秋的一天,她从外面回来,发现依凡坐在她家大门口铺满落叶的台阶上。
依凡看见她,跳起来抓住她:“子熙,你知不知道子墨什么时候回来?”
她甩开依凡:“我又不是他保姆,我怎么会知道?”看见依凡瞬间失望的样子,终究还是不忍心,叹口气说:“他今年过节不会来,你不用等了。”
依凡踌躇再三才说:“子熙,我能不能请你喝咖啡?”
她们坐在街角小咖啡馆里,窗外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依凡低垂着眼说:“子熙,对不起,你一定恨我。那天的事是子墨的主意,真的。”
“我相信。”她简单地答。相信不相信其实无关紧要,她只想忘记。
依凡幽幽地叹气:“不知他过得好不好,有将近半年没见到他了。为什么我打电话发短信他从来不接也不回?”
这叫她怎么回答?除了用怜悯的眼光看她,子熙也无能为力。她只好说:“商学院的功课听说很忙。”
依凡象是想起什么,忽然探身过来:“子熙,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吧?你的电话他一定会接的,一定会,是不是?”
一定会吗?她从来不给子墨打电话,她不知道。如果他不接,也许依凡可以死心。
依凡熟练地拨号码,没想到才一声铃响,就听到子墨的声音。依凡欣喜若狂地说:“子墨,是我,依凡。”
子墨不知说了什么,欣喜若狂被一脸迟疑所代替。依凡递回电话说:“子墨说叫你听电话。”
子墨的声音冷若玄冰:“在哪儿?”
“街角的咖啡馆。”她答。
“站起来,左拐十步走出门。”
她依言而行。他说:“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插手我的事?”
她说:“我不是你的谁,依凡和我借电话,我借给她了,如此而已。”
“是,萧子熙,我怎么就忘了,你是绝对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的。”
她一时愣住,不明白他到底火大什么,形同陌路,不是他们历来的惯例?
门口的雨势渐大,门廊屋檐上的水滴落下来,滴滴嗒嗒,滴滴嗒嗒。
短暂的空白,他已经平静下来,恢复平日无所谓的调调:“行,你想让我和她说什么?”
这下她倒不知所措,想了想说:“哄哄她吧,她一定很想你。”
他冷哼:“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觉得藕断丝连对她比较好?”
她心烦意乱:“我不知道,你随便。你们分也好合也好,关我什么事?只要她不在我家门口站岗就好。”
他爽快地答应:“行,一定如你所愿。”
电话交回到依凡手里,不知子墨和她说什么,子熙听不见。她只看见依凡的脸,那一张因为紧张而失色的脸,逐渐有了生气,慢慢绽放笑容和光芒,直至完全盛放,姿态绚烂得如同盛开的罂粟。
子熙那时候在心里想,秦子墨,你这个魔鬼,能叫人生也能叫人死,爱上你的人都万劫不复。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依凡。后来他们当然还是以分手告终,只是依凡没再在子熙家门口出现过。一切象子墨答应的那样,如她所愿。
百合巨蟹
没过几天,子熙再一次见到了颂阳。
这一次是午夜十二点,她躺在床上刚要熄灯,老虎忽然跳过来挠她的肚皮,又噌噌蹿到窗台上。她跟过去一看,看到齐颂阳坐在楼下草坪边的石凳子上,抬头朝她灿然一笑,轻轻地挥手。
她走下楼去,老虎跟在她身后,刚刚出楼门,老虎改踱步为小跑,冲上去绕着颂阳的脚边先转三圈。
颂阳伸手挠老虎的下巴,抬眼说:“我只是路过,想到该来看看我的病人。”
子熙说:“来了怎么不上来?”
他微笑说:“刚刚才下班,那么晚了,不想打扰你们,只是想也许老虎会在窗台上。”说罢抬起老虎的爪子,“来,我看看,伤口愈合得怎么样?”
子熙也笑:“他呀,活蹦乱跳着呢,昨天还拖了一只死老鼠回来向我炫耀,恶心死了。”
老虎抬头朝她“呜”了一声,象是抗议她向别人告状。她好笑地俯身将老虎拾起,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短毛,抬眼一看,才看见颂阳正定定地看她。
楼下的路灯坏了很久了,也没有人来修,幸好这是个晴朗的夜晚,月光如水银泻地,他满眼盈盈笑意,挥之不起。她不禁尴尬地咳嗽:“咳咳,这么晚了,我先上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明天,”他忽然说,“下班后有空吗?我知道一家画廊,正在展出几幅Peter Lik 的作品,想不想去看?”
她知道Lik 的名字,颇知名的艺术摄影家,擅长色彩浓郁的风景,如梦似真,每一张都象童话故事,在国际上得过许多奖。她正犹豫怎么回答,颂阳说:“这几天连着几天有手术,今天又夜班,明天才早下班,偏偏展览都最后一天了,错过明天,大概就只好到他拉斯维加斯的画廊去看了。”
她想了想说:“那好啊,下班我给你电话。明天见。”说罢刚要转身,颂阳又叫住她。他说:“看见你关着窗开着空调。晚上睡觉还是开窗好,封闭的房间空气不好会感冒。”
“哦。”她微笑着答应。
他顿一顿又说:“还有……”
她“噗”地笑,接话:“还有,我和老虎天天都吃维生素。”
他也笑了,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伸出来,递过一束小花:“还有,看病人哪有空手来的。可惜下班太晚,花店都关门了。”
不知他从哪里采来的小野花,浅紫色和黄色,大部分她不认得,只认得几朵介于粉红和浅紫之间的,是波斯菊。她接过,凑在鼻子下闻了闻,老虎立刻挥着爪子过来抢,她笑:“谢谢,老虎很喜欢。”
颂阳却有几分惋惜:“只可惜茎太短,用不上你那只漂亮的花瓶。”
第二天大束的鲜花正式追到她办公室来,盛放的百合,雪一样大朵大朵,衬着清爽的绿叶,果然和她买的花瓶极相配。
白晓琪过来翻卡片,喃喃自语:“西伯利亚百合啊?我猜猜,巨蟹座?”
子熙随口答:“不知道。七月十八号,是什么座?”
这下白晓琪激动了,趴过来说:“真的是巨蟹座啊!我神吧?不错不错,很温暖的星座,对爱人死心塌地,比蝎子好上千百倍,你可要好好把握。”
那天子熙在白晓琪那里听到两件八卦。第一件,那个小眼睛色迷迷的吴俊离开了万盛,据说是去了一家主营网络视频的公司,CityTV。万盛以门户网站起家,如今在游戏,搜索,社区,即时通讯等多方建树,唯独网络视频方面起步得晚,始终赶不上CityTV的脚步。而CityTV独霸视频的流量多年,急于扩张,最觊觎网游产品,却无从下手。CityTV是万盛心头的一根刺,两家可说是夙敌。宋真美女点评说:“这样也好,反正万盛这边有王总罩着,吴俊跳槽说不定还能拉几笔CityTV的生意过来。”
子熙皱眉。白晓琪私底下嘀咕:“拉生意什么的随便,要牺牲色相的时候宋贵妃自己上就好。”
第二件是关于秦子墨的绯闻女友,高尔夫国手许静雯。
白晓琪在CityTV 上看当天的新闻:“美女国手许静雯不负众望,日前在美国女子高尔夫大师赛上,经过两个洞的加洞,勇挫美国名将沃恩斯,夺得冠军。许静雯今早凯旋归来,记者在机场发现了她的身影。”
电脑屏幕上的影像不十分清楚,但看得出她张扬美丽的五官,健康的肤色,不知是不是因为才得了冠军,神色间皆是自信和满足。
记者八卦地问:“这次比赛你打得相当沉着,是不是因为有男朋友在旁边加油的缘故?”
她笑着回答:“什么男朋友?没有啊。”
记者追问:“刚才有人看到万盛的执行总裁秦子墨也同机抵达。他不是去看你比赛的吗?”
她这才恍然大悟一样:“子墨啊,真的很巧,在飞机上遇到的。你们别乱写哦,我们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子墨啊!”白晓琪嗤之以鼻,“叫得那么亲热,还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矫情!卖身就卖身呗,藏着掖着干嘛。看着吧,说不定明天网上又要报什么他今晚深夜出入她家的狗血。”
白晓琪的预测只怕要落空。那天子熙下班匆匆赶回家里,不期然看到秦子墨那尊大佛倒在她客厅的沙发上。
她乍一开门,顿时楞在当地。门口摆着他的行李,电视唧唧呱呱地演着新闻,他身上还穿得西装革履,却竟然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轻手轻脚走过去看。他真的是睡着了,怀里抱着沙发垫子,额前的头发垂下来,遮住紧闭的双眼,额头轻蹙,眼皮还在微颤,象是睡得并不安稳。
大概是她进门的动静吵到了他,他正好这时候惺忪地睁眼,吓得子熙向后一步,几乎叫起来:“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懒懒地坐直身子,揉眼睛说:“倒时差。”
她这才想起来质问:“我明明锁门了,你怎么进来的?”
他答得理所当然:“你不是给过我钥匙?”
她喝醉那晚确实给过他钥匙,本来想要回来,后来反正自己用了备用钥匙,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他肯定也随手不知扔在了哪里,从来没想到他会不请自来登堂入室。
她越想越想不通:“你倒时差回家倒去,来我这儿有何贵干?”
他凉凉地瞥她一眼:“去美国前我让他们把家里的洗手间重新装修一遍,结果回来一看,还没完工。家里是不能住了,到处都是灰尘和怪味儿。”他嫌恶地朝四处张望:“你这儿也太小了吧?乱七八糟,洗手间怎么只有一个?沙发还这么旧,到处是猫毛,弹簧戳得我脊梁疼。今晚是没辙了,只好凑合一夜。”
子熙顿时惊得语无伦次:“你,你不是今晚要睡我的沙发吧?”她实在难以相信。装修?什么烂借口?他在本市怎么可能没有别的房产?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没有,难道他没听说过有个地方叫酒店?
没想到他只闲闲地抬头,似笑非笑地说:“难道你想把床让给我?”
她几乎想把手上的东西扔到他头上,幸好忍住,手上是上午收到的那束百合。没等她发火,他已经朝她的百合微微抬起下巴:“被你看中的那个冤大头?发展得还不错嘛,已经开始送花了。”
她不理他,转身找花瓶插花,心里暗自思忖,不是吧,真的要紧逼盯人?还亲自出马。她宁愿他找个私家侦探盯她的哨。她叉开话题:“老虎呢?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猫?”
他似乎怨气深重:“在卧室里。你养的那只到底是猫还是狗?为什么我坐哪儿它就跟哪儿恶狠狠地冲我叫?我把它关卧室里了。”
她果断地要放下手里的东西去解救老虎,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她这才突然想到欠人一个电话。
她冲过去接电话,果然是齐颂阳,她不自觉地压低声音:“齐大夫啊,你好……不好意思,今天真的太忙,大概来不了了……对不起,那个,我下次再联系您吧。”
“齐颂阳?”头顶有声音不友好地说。子墨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双眉微蹙,目光尖锐。他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居高临下视野开阔,一定是看到了来电显示。
子熙的第一个念头是,糟糕,一定不能让子墨知道,否则给人平添困扰。她慌不择路地说:“啊,是市医院的齐大夫,说好了下班后去拿化验报告,今天来不及了,改天再去。”
漏洞百出的谎话,只要他多问几句她一定哑口无言。还好,他眼神一闪,竟然没问。她赶紧低头逃跑:“我进去看看老虎。”
老虎没有按惯例盘踞在床上睡觉,也没有站在窗台上看风景。她四处找了一圈,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他。
老虎从来不爱钻床底,除非是害怕的时候。她低头向他召唤:“出来吧。看,我回来了。”
他动也不动,万分哀怨地朝她看。她只好好言相劝:“我知道,外面那个人凶得很,我也讨厌他。”
老虎说:“呜呜”。
她干脆在地板上坐下来:“不过他性格阴暗,睚眦必报,你得罪他肯定没好果子吃。”
老虎不予理会,自顾自舔爪子。
“如果他执意要赖在这里,我也赶不走他。何况他不过想住一晚而已,他挑剔,又认床,也许不习惯酒店的床。”
老虎鄙夷地朝她眯起眼。
好吧,她承认,他也不习惯她的沙发。“但是……”她停顿片刻才说,“他毕竟是我……硕果仅存的亲戚。他虽然欺负你,但从他的角度考虑,也有不喜欢我们的理由。”
老虎沉默不语。她只好长声叹气:“你这只冥顽不化的猫!世界上的事情哪能全部都如愿?有人爱你有人恨你都很正常。有我这样和你相依为命的主人已经很不错了。”她朝他最后一次拍手招唤:“来吧,我们去吃秋刀鱼。”
听到秋刀鱼,老虎纵身而起,伸一个懒腰,施施然走出床底。
回头一看,子墨站在门口。夕阳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们中间。他的眼神在阳光里显得迷离,半晌他才说:“晚饭吃什么?”
晚饭吃肉酱意粉和蔬菜色拉。子熙聚集冰箱里所有的食材,能做出来的只有这些。味道乏善可陈,子墨吃得直皱眉头。她对他白眼相向。她的地盘儿,爱吃不吃。
他竟然很给面子地吃完了,倒是子熙自己,吃得食不知味。
晚饭吃得食不知味的还有颂阳。那天他兴兴头头下了班,左等右等,电话却老不来,最后打过去,子熙客气地说:“齐大夫啊,今天来不了了,下次我再联系您。”
一下被打回到“齐大夫”,他不禁气馁。
晚餐在医院食堂随便吃了几口,对面坐的是隔壁内科的王礼仁大夫。颂阳顺手把摄影展的票子拿出来:“有没有朋友喜欢摄影?今天最后一天,送给你。”
王礼仁了然地笑:“不会吧?你也会被人放鸽子?谁啊?”
他只好无声地苦笑:“我都一头雾水,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忽然变得象陌生人。”
王礼仁一腔感慨:“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人不可貌相。上次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长得斯斯文文,看着挺靠谱儿的,谁知道见了几次,有人忽然找上门来,说不喜欢我和他的女人见面,开口就叫我随便开个价,条件是三天之内分手。那人还是……唉,不说了,反正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典型的大金主。我真没想到她是那样的女孩子。”
颂阳问:“那你收钱了?”
王礼仁忙摆手:“我怎么敢?那人什么背景?拿了钱他再整我怎么办?”
颂阳笑:“有钱人花钱办事,办完了哪有时间再来整你?你不拿钱他怕反倒不安。”
王礼仁一想是啊,举头望天,无限后悔。
傍晚,雷阵雨
闹钟骤然响起,子熙从床上跳起来。
昨晚睡得极差,天气闷热,关着卧室门空气不流通,老虎又总往她脚边上拱,害得她过了凌晨三点还睁着眼,好不容易闭上,仿佛才迷糊了十分钟,闹钟就响了。
窗外是湛蓝湛蓝的天,几片流云滑过天边,薄得透明,仿佛风一吹就要散去。天气预报说傍晚雷阵雨,不知是不是骗人。
她偷偷溜到客厅,外面还是一片沉闷的寂静,沙发上没有动静,等她洗漱完毕,沙发上还是没有动静。她想也好,她马上得去上班,下午回来,子墨应该已经走了,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等她在卧室里穿戴齐整出来,那厮已经神清气爽地坐在餐桌边上看电视财经新闻,张嘴就问:“早饭呢?”
桌上有前天买的土司面包。子熙抓了一片在手里,又指指冰箱:“冰箱里有黄油和牛奶,你自便。”
他立刻皱眉:“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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