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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的晴与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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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工作人员终于出来说:“前往H市的A529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环顾左右,没有子墨的影子,她只好站起来走到门外去找。
外面是另一个世界,所有登记口外的椅子都坐满了人,还有小孩坐在地上,柜台前排起长龙,柜台后的那几个穿制服的地勤人员埋头在电脑键盘上十指如飞,双眉紧蹙的样子显然是到了耐心的尽头。
喇叭里忽然讲,某次航班已换了登机口,子熙面前的人呼啦啦全部站起来开始移动,她只好退到刚才子墨买咖啡的小店里躲一躲。
她站在书报架前,回头一看,才看到子墨刚才仔细看过的那份杂志。她原以为是什么财经新闻,不想封面上是一张某艳星酥胸微坦,眉目传情的玉照。不过是一份普通的八卦周刊,但封面上的一行小标题吸引了她的视线。
“罗政文劲爆与萧雅芹秘闻,女儿被秦仲书抚养成人。”
她的手指禁不住颤抖了一下,还是翻了进去。
好长的一篇报道,一字一句言辞灼灼,有援引罗政文的话,有回述当年萧雅芹的往事,有“知情人士”的访问,甚至有子熙的照片,登在报道最显著的位置,一张她高中的毕业照,另一张里她还穿着泳装,依稀就象前不久的样子。罗政文在照片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记者写,罗政文在微博上自爆:“住院意外见到我的女儿。我竟然有一个女儿。当年她为了要嫁人说孩子是不是我的。若不是这样,我怎么也不会放弃女儿。”
天空一定是忽然裂了一道缝,有水珠掉落在她的大幅照片上,一滴,两滴,然后象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她透过眼前朦胧的水汽继续看下去,知情人士说,当初罗政文如何挽留,箫雅芹执意要走,直到她有了身孕,他不得不放手……不知哪个知情人士,竟然知道这许多内情。
她攥着那份杂志,不知看了多久,最后是收银小姐探过身来对她说:“小姐,唔该。”原来身后有人排队要买东西。她的脸色很难看吗?她抬眼,收银小姐忽然瞪大了眼不再说话。
一只手伸过来帮她付了钱,拉着她疾速离开。
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绕过横冲直撞的行李车,地勤人员在大喇叭里高声宣布某航班最后登机的消息。直到走进VIP候机室的大门,喧嚣的人声才渐渐远去。他们站在大落地窗前,晨雾已渐渐消散,世界却仍然笼罩在一片湿漉漉的苍茫朦胧中。
子墨递给她纸巾,她只抬头凄然地笑:“他因为不要我才抛弃了我妈妈,现在看来后悔了。原来我也有利用的价值。”
她在子墨脸上看到一丝慌乱。他说:“也不全是他不要你。当初我爸爸娶到你妈妈,也是用了些手段的。”
她只是看着自己的照片发怔,眼前一片雾气,挥之不去。
“子熙。”子墨在她耳边叫她,她怆然一笑:“这就叫炒作,对不对?满纸的谎言,不过对他的形象有好处。现如今没多少人记得他,真是难得曝光的机会。反正妈妈不在了,不会介意别人怎么看她。哈,连我也跟着沾光了。了不起,我的照片上杂志了。没人介意别人怎么看妈妈,只有我会介意……”
她停下来,纠着衣角,泪眼朦胧地望向窗外,良久才说:“我在这世上也没几个亲人,可是他毕竟还是不想要我……”
“不是那么回事……”他慌忙打断她。尽管是VIP候机室的角落里,还是有不少人朝他们侧目。大雾即将散尽,一缕微弱的阳光从雾霭中朦胧地透射过来,照在她眼中,一点一点晶莹地反射。以前他那么欺负她,她从来不当着他的面哭。记得那年她才五岁,从树上摔下来伤到了脚,痛得晚上眼泪湿透枕头,只要他出现在她床边,她也是一幅英勇不哭的样子。只有在她妈妈去世的急诊室里,他才见过她流那么多眼泪,那定是她最最难过的时候。
他记得她小时候画的蒲公英书签,第一条就是:“愿父亲平安。”尽管素未谋面,到底血浓于水,况且她在这世上也没几个亲人。这么多年她迟疑要不要去认这个父亲,其实那才是她心里最在意的人,越是在意才越会近乡情怯。
他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想要给她安慰又不知该怎么办。如果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颂阳,她是不是已经扑进他怀里?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颂阳说过的话: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子熙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颂阳给她平凡安稳的保护,他没能做到。就好像她站在他面前,永远要做出坚强不屈,奋力不哭的样子。
子熙最难过的时候,他在这里束手无策。应该早安排好那场父慈女爱的好戏的,现在怕是来不及了,子熙怎么会不在意这样的背叛……除非背叛并非出于本意。
“不是他不要你……”停了半晌他终于说:“是我,是我安排的。”
她抬起头惊诧地看他,只见到他的脸色渐渐转淡,最终回复素日居高临下的样子。“你也该猜到了。”他说,“哪有那么巧,我安排你们见面,他都还没出院,就立刻在微博上爆料?都是我的安排,我逼他出面,他也是不得已。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的身份,齐家可不想丢这个脸,想让他们接受你,只怕已经没可能。”
她惊恐地看着他。他忽然自嘲地一笑:“你了解我,什么阴谋占有,我最在行。”
她愣愣地瞪着他,片刻才问:“那蒂卡尔呢?你把我拐到中美洲,又是什么阴谋?”
“中美洲?”他顿一顿,“有阴谋当然要有占有。齐颂阳整天象小狗看肉骨头似的守着你,叫我怎么占有?”
她渐渐冷静下来,昂起头问:“昨天你不是有机会,怎么不下手?”
“呵。”他哼了一声,可有可无地耸肩,“忽然不想了。我何至于要强迫谁?我不过不想输,结果我赢了。你和别的女人又没什么不同……”
“啪!”清脆的一声响,引得无数人侧目。那次在左边,这次在右边。他默默想,这下好了,两边平衡了。
远处的登记口,地勤小姐再一次通告:“飞往H市的A529次航班正在登机,请前往H市的乘客速到登机口登机。”
子熙只是瞪着他。不知怎么的,眼泪再一次涌上来,瞪大眼睛才奋力止住。
子墨低下头说:“你可以恨我讨厌我,反正我又不是你的谁,我和你半毛钱关系没有。你知道的,我说的每一句话背后都有阴谋,被我算计也不是第一回了……”他的声音低下去,“……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不会伤心很久的。”
她站在那里使劲瞪着他,一动不能动。他把一把钥匙塞进她手里:“我忽然想到香港还有事要办,得在这儿留一天。这是你家门钥匙。反正机场有人接你……你现在也一定不想见到我。”
从香港回H市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一万米的高空开始下起细雨,她戴了眼罩,把脸藏在衣服的帽兜里。头靠在窗棂上,隔着两重玻璃,细雨仿佛打在她脸上,轻微的噼啪声。
隔着眼罩的黑暗世界里依然潮湿一片。左手的座位空着,那原来该是子墨坐的地方。他塞在她手里的那枚钥匙,吊着他那天买的钥匙链。太阳神那一枚给了她,他留下了月亮女神那一枚。隔着白天和黑夜的恋人,在时间和世界的尽头短暂地相会,然后天光大亮,各回各的位置。
H市的机场也异常繁忙。颂阳等在外面,老远向她挥手。他快步走过来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你总算回来了。”她轻轻推开他,他才看清她的脸。
“怎么了?你在哭?”他急急问,“子墨呢?”
子墨呢?她下飞机回首的那一瞬间,仿佛曾经看到他的背影。
可是人潮汹涌,只半秒钟,他的影子已被人海吞噬。
所有她在乎的人和在乎的事,那些闪光的瞬间,总是稍纵即逝,一样也留不住。
她所能做的,只有什么也不在乎。

离开的时候

一月末的一天,白晓琪和小钟开车来送子熙去机场。
打点行李花了子熙整整一天一晚,结果发现,大部分东西可以扔掉,不得不带走的只有一只大皮箱和装老虎的笼子。
小钟替她把箱子拎上车,白晓琪却忙着左顾右盼。
“你家螃蟹呢?不用等他吗?”她问。
子熙笑笑说:“他应该不会来吧。”
事实上说好了不让他来。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这在除夕那晚的焰火活动上。他们约在江滨大道的路灯下,一起看这场一年一度的盛会。
现实中的场景永远没有电视剧里的完美,事实上江边的路灯下人潮摩肩接踵,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他们躲在马路对面的草坪后面,离焰火升起的地方相距甚远。
可是当头顶的天空点亮,她还是惊叹了。那夺目的流光异彩,伴着烟火升空时清脆的呼啸声,比想象中的更真实更接近。
颂阳站在她身边,举头望天说:“我一直觉得,焰火很好,即使只有几分钟灿烂。”他低下头来温柔地看着她:“子熙,去美国的事,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她想好了,也许从一开始就想好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的父母已经公开站出来极力反对他们的事,除非颂阳和家里决裂,然后他们一起远走他方,否则断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在又一朵绚烂烟花在头顶盛开的时候,她低头说:“对不起。”
他并没有吃惊和失望的样子,只是默默望着她:“我早料到了,没关系。”
头顶的灿烂光环升起来又落下去。他抬头望向天空,停了片刻说:“我觉得一见钟情也很好,哪怕最美好的也只有初识的那十秒钟。”
记得他们初见面时她说“谢谢你”,最后她说“对不起”。他们之间说来说去只有这几个礼貌用语,谢谢你,不用谢。对不起,没关系。
“我就料到,”白晓琪恨铁不成钢地打断她出神,“不就是失恋吗?何至于要客死他乡?”
她笑笑:“谁说的,留在这里我才是客死他乡。”
“那也不用逃得那么快啊。大Boss好歹待你不薄,连他的结婚大典你也去不了。”
她说:“我已经送过礼了。”她送了陈振宇那只缺了口的花瓶作为结婚礼物。那大概是她唯一值点钱的家产,又不方便带走。
白晓琪无限悲催:“唉!最可怜就是我。以后皇后娘娘和宋贵妃斗起法来,难免殃及池鱼,叫我怎么办?”
子熙安慰她:“宋贵妃也迟早会找到别人的。”
白晓琪翻白眼:“我可没你那么乐观。万一她嫁不出去呢?最怕就是这种内分泌失调的上司。叫我们这种透明小鱼怎么活?”
子熙说:“我在也不过是多死一条啊。”
白晓琪大摇其头:“你怎么会一样?谁敢拿你怎么样?你至少有你哥撑腰……”说完才疾速捂住嘴,细声细气地说:“糟糕,我应该装作不知道的。”
子熙不禁笑:“不知道什么?秦子墨是我哥还是罗政文是我爹?”
白晓琪小心翼翼地问:“你都知道了?”
她笑得轻描淡写:“哦,知道了。”
罗政文后来给她打过电话,不只一次。不知为什么,她一接起来就听出是他的声音,被她即刻挂断。既然她想回加拿大重新开始,最好不记得这里的任何事。
白晓琪探头问:“知道啦?知道多少?”
她笑说:“多少?全部呗。杂志上不是都写了吗?还图文并茂的。”
倒是白晓琪很诧异:“真的?哪本杂志?”
她说:“香港的哪本八卦周刊,我在香港转机时见到的。”
“啊……”白晓琪释然了,“我说我怎么没见过,原来是境外杂志。”她想了想又说:“别误会,虽然我早猜到了,在网上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照片也不是我贴的。”
她笑笑:“那上面还有我的泳装照。我又没和你一起游过泳,怎么会是你?”照片是谁外泄的,她其实也猜到几分。开始以为是子墨,后来想应该不是,打死他也不会把她穿比基尼的照片放到网上。照片象是谁偷拍的,看不出地点,但那件泳衣她只穿过一次。那次和戴小宇一起去海边度假,一共就是那么几个人。
白晓琪在她身边点头如捣蒜:“那是那是。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虽然八卦了一点,但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既然收了你哥的封口费,就是用老虎钳也撬不开我的嘴。”
子熙惊诧:“子墨给了你封口费?”
白晓琪说:“是啊,就是那天去医院看你,刚出病房门就碰到他。”她扳起手指,“还约法三章呢。第一,不管猜到什么,不准在外面讲一个字。第二,不管在外面听到什么,不准跟子熙讲一个字。第三,只要网上还搜得到‘萧雅芹’三个字,不准给子熙打电话,发短信,写围脖,在街上遇到也要装没看见……不过现在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必瞒了吧?……”
白晓琪看到子熙的脸色,才停下来嘀咕:“不是生气了吧?这有什么,反正你哥有的是钱……别看他人冷冰冰的,出手倒是大方。现在我和小钟买房子的首期都有了。”
子熙只是恍然地问:“可是他为什么?”
白晓琪理所当然地答:“为什么?有钱人不都怕家丑外扬吗?”
“也是,”子熙苦笑了一声,“只一个他奶奶,现在只怕想上吊的念头都有。”
“嗯啊!”白晓琪十分赞同,“前段时间网上闹得那么凶,别看罗政文一个过气明星,那几个粉丝还特别流氓,矛头一致指向萧雅芹,什么难听的话都讲得出来,什么卖身豪门啦,什么胁女争宠啦。后来又有人挖出你的照片,有几个好像知道很多内情的,跳出来说你和你妈一样是狐狸精,专门勾引富二代什么的,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要不是我认识你,还真说不好就信了……唉,反正没一句好话,我都怕你上街被人扔臭鸡蛋。”
说到激动处,白晓琪说话象倒豆子:“你别说,你哥还挺有本事,竟然堵得住天下幽幽众人之口,不过闹腾了两个星期,该删贴的删贴,该封ID的封ID,现在你倒是去搜搜看,‘萧雅芹’三个字就好象从来没存在过。罗政文也消失了,他的博客也关了门。自家网站上倒也罢了,连竞争对手网站上也一个字没有,一定是通了上面的关系。就那天我被护士从你病房里轰出来,正好看见他在门口阴森森地打电话:‘别以为我投鼠忌器不能拿你怎么样,看在子熙的面子上放过你这一次。要是你再说一句伤害子熙的话,我有几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啧,挺酷的,也不知那倒霉鬼是谁,还好不是我……还好你那时候住院,要不然只要当时上上网,我看你肯定已经气死了。后来照片被人挖出来,你又正好去了国外。话说回来,你在香港才看到报道?在医院难道没上过一次网吗?”
停了片刻,她才说:“护士收走了我的手机,连电视也不让看。”
“哦,”白晓琪表示释然,“那后来在国外也没看见?”
她恍然说: “手边没电脑,手机又没电池。”
白晓琪叹气:“那还真是赶巧了。唉,还是不看的好,要不白受气。最可怜就是我,有八卦不能讲是什么感觉?牺牲太大了!你问小钟,我可是连他都没告诉。”
正在开车的小钟从后视镜里朝子熙笑:“还真是的,我在网上看到照片才明白过来。”
见子熙半天没反应,白晓琪奇怪地看她:“怎么了?打击很大吗?发什么愣?”
子熙这才回神,轻声说:“没什么。”
车停在闹市的十字路口,路边是熙熙攘攘的行人,一辆公车停下来,一串人走下来。公车转了一个弯走掉了,车站上只剩一个看地图的小女生。
当年第一次来城里,也是坐的这趟公车,她象那个小女孩一样,背一个双肩包,低头看地图,抬起头的时候仰望前方,心里想,啊,那个就是万盛的大楼,这许多层,不知道子墨在哪一个窗口。
车重新慢慢启动,小钟的收音机里,一个女声缓缓地唱:你说耐心等候,就算心里舍不得,还是要放开手。
子墨临别时说的话还在耳边:我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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