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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的晴与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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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醉鬼她又无法计较,只好无声地叹气:“你喝醉了,我一个人可抬不动你。”
他摇摇晃晃地说:“我没醉。”
她没好气:“醉鬼都说自己没醉。”
他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她:“那你呢?你今天是不是也醉了?”
她莫名其妙:“我今天滴酒未沾,当然没醉。”
他这才得意洋洋地笑:“你看,醉鬼都说自己没醉。”
她只好无语望天:“行,行,你赢,还知道跟我抬杠,看起来你是没醉,我走了,你自己回家。等我买了新手机,会把发票寄给你助理。”
“别走。”他忽然拉住她,掌心有炽热的温度。她下意识地要甩开他,他已经放了手。昏黄的灯光下只见他收敛起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一脸认真地说:“今天是我大获全胜的日子,不能陪我喝一杯吗?”
她顿了一顿,只一犹豫,他默然一笑说:“就看在我是你硕果仅存的亲戚的面子上。”
不错,他是她唯一的亲人,再不济她也不好扔下他一个人不管,万一他酒驾出事,她也有责任。她这样说服自己坐下来,他把酒瓶递给她,被她推回去。她说:“恭喜你,听说现在CityTV也是你的囊中之物了。算计了那么久,所有的人都被你耍得团团转,终于如愿以偿了。”
他诚恳地点头:“我会赚很多钱。”
她无奈地笑:“你已经很有钱了。”
他说:“只要我想,任何事都能做得到。”
她附和:“是是是,谁算计得过你?每句话背后都有阴谋,相信你任何一句话,不知哪天就会死在阴沟里。”
他说:“我只想赢,不想输。”
她叹气:“谁有那本事赢你?你从来不输。”
他忽然抬头,冷冷清清地笑了笑:“从来不输?颂阳说我赢不了。”他低下头去,“他说得对,子熙,我赢不了。无欲则刚,没有欲望的那个人才不会输。”
她不禁感慨万分起来:“无欲则刚,不知谁能有那么高的境界。”
“你啊。”他自嘲般地笑,“每次拂袖而去,头也不回一下,或者把我塞给别的女人,那样干脆。”他低头默然,停了停说,“无论我怎么不在乎,都学不会你那样干脆。子熙,你太强大,你才是这世上难以战胜的存在。想来想去,我可以赢过任何人,但赢不了你。谁先沉沦谁就输不是吗?我认输,完完全全输给你。”半晌他才抬起头,神色无奈:“子熙,我爱你。”
午夜无人的街道上豪雨如注。
她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看不清回家的路。车在无边的雨雾里艰难前行,最终停在黑漆漆的巷口。司机很不肯定地朝小巷深处望:“姑娘,是这里吗?”
她塞给司机几张钞票:“就停在这里吧。”
下车走在雨里,司机在背后摇下窗:“姑娘,下那么大雨,我送你到门口吧。”
可是她其实想在雨里走走。
“子熙,我爱你。”就在二十分钟前,在山雨欲来的夜里,子墨红着眼睛对她说。
她那时候平淡地答:“知道了。”
“什么?”他危险地眯起眼,“知道了?就这样?”
她反问:“那你指望我说什么?”
他期望地抬头:“你可以说A,我也爱你,或者B……”复又低下头,“还是别选B。”
她冷着脸:“你喝醉了,明天醒来恐怕不知该怎么后悔。”
他借着黑暗中的一点微光望着她,仔细辨认她的神色,片刻才问:“你不信?”
她淡淡说:“你叫我怎么相信?不就是只准你不要别人,不准别人不要你?”
“你不信。”他自嘲地笑,“连我自己也不想相信。”
她望着他:“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你的玩具,你不可以不喜欢的时候放一边,喜欢的时候来逗一逗,有人抢的时候才来阴谋占有。如果你爱一个人,应该是保护而不是伤害,是宽容而不是苛求,是给予而不是夺取,是守候而不是占有……”
他冷冷打断她:“简言之就是像齐颂阳那样的?”她闭上嘴,他抬头盯着她:“你不用跟我讲大道理,你只用说,你爱我,还是不爱我。”
她也冷静下来:“行,讲实际的。你打算把我放哪里?”
他目光茫然:“什么放哪里?”
“是不是要放在加拿大?”她直视他,“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有空的时候来看看?就象爸爸对妈妈一样?想想一直以来你做过的每一件事,让别人丢工作,让我丢工作,收购公司时拿我作幌子,给颂阳家里施加压力,找一个林小咏来插在我们中间。接下来还要怎么样?是不是要拿华悦娱乐的股份去和齐颂平做交易?所有这些事,哪一件,任何一件,你曾经考虑过我的感受?你爱我,爱是个什么东西?能燃烧多久?你有公司有家人,他们能答应吗?我什么都没有,但至少还有自尊。承认吧,你不想象你爸爸,对一个女人俯首称臣,我也不想象我妈妈,躲在没人的地方聊度残生。那你打算怎么让我幸福,你有没有想过?哪怕是一秒钟?除了阴谋占有,你还会什么?和你在一起,我绝不会有善终!”
她在大雨里走进楼道。楼道里没有人,四处漆黑一片。她在湿漉漉的口袋里找钥匙,摸了两遍没有找到。头上身上都是水,水珠顺着发梢滑落到脸上,温热的两道。她把头抵在门上,子墨的话犹在耳边。他抓住她的手,眼里全是狰狞的血丝,他语音涩然地说:“子熙,这一辈子也许我只能问这一次。我爱你,除了以前已经发生过的事我不能改变,其他任何事,任何事我都可以答应。这样也不行吗?”
不行,一千一万个理由不行,哽咽在她喉咙里,涌上来的只有一个。她冷冷说:“我爱的人,不是你。”
眼前的门忽然轰然打开,光明大盛。颂阳站在门口,一把扶住了她,惊声说:“子熙?怎么了?你到哪儿去了?”
她仓惶逃进卧室,只觉得疲惫不堪:“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告诉你。”
窗外依然大雨滂沱。她换了衣服出来,颂阳在身后替她擦干湿漉漉的头发。他平缓的声音在背后问:“刚才去了哪儿?说好了我下班上你这儿来,怎么连门也没锁就跑了?咖啡洒了一地,炉子上还烧着开水。幸好我来得及时,要不然壶底早烧穿了。打电话给你也不回。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报警了。”
“哦。”她迟疑了良久,最后轻声说,“一个朋友出了车祸。”
“一个朋友?”颂阳在背后停住了手,“哪个朋友?”
哗啦啦一阵惊雷在窗外响起,窗棂都为之一震,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沉沉黑夜。
她回身猛然抱住了他。
“怎么了?”他轻轻地笑,“怕打雷?”
她收紧了胳膊,把脸埋在他胸口的温度里,低声说:“我不怕打雷,我怕下雨。”
他微微笑一笑:“没想到冬天真的会打雷。不是什么冬雷震震,乃敢与君绝吗?”
她埋头在他怀里:“别这么说,多不吉利。”
他一定是觉出了她的不对,扶住她的肩膀,想要看看她的脸,不料她把头埋得更深,只低头喃喃说:“再抱一会儿……颂阳,再抱一会儿……别让我跑了。”
他用温暖的双掌托起她的脸,凝视她良久,忽然说:“子熙,能不能跟我去美国?”
她错愕地抬头望着他。他默默笑了笑说:“我原来的导师刚刚在波士顿的一家医院任外科中心的主任,问我愿不愿意去那里任职。可以和我一起去吗?就我们两个人。”
有十秒钟她怔怔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等着她的回答,心里忽地沉了沉,又沉了沉,最后只好说:“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我答应了导师,圣诞节之后给他答复。”
她低下头来:“……我回国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现在还没办好。”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想要问可不可以帮忙,她已经抬起头说:“会办好的……我会试试看。”
“我爸爸的生日你会来吧?”他微弱地笑一笑,目光询问地望向她,心底满是期许:“你知道,小咏也会去。”
幸好,她想了一想,下定决心似的点一点头。

华堂上的盛筵

一连多日,那场寿筵象一件行李,重重挂在子熙心头。
颂阳专门订制了一套法国手工制造的雪茄工具,上面刻了他父亲名字的缩写。她问颂阳她得准备些什么,颂阳只是笑:“你人到就好,要不我在你头上绑个蝴蝶结?”
她暗暗担心,颂阳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别担心,我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我妈妈听说我有喜欢的人,很高兴。颂平见过你一次,现在也为你说好话。”他停了停又说:“我爸爸前一阵确实为华悦娱乐的事不大高兴,不过据说颂平已经在和子墨谈回购股份的事,所以我爸爸也不会反对。”
颂阳说罢又默默看着她微笑:“不过你担心,其实我心里很高兴。”
其实她犹豫再三,自知不仅仅因为怕颂阳的家人不喜欢她,只是知道林小咏会去,因此她不得不去。也不知为什么,每想到寿筵这件事,“为朋友两肋插刀”这句话总无端端冒出来。
直到寿筵那天下午,她开始腹痛不止,开始只是胃里稍感不适,后来渐渐加重,最后变成整个下腹部一阵阵地痛。起先她还以为是这个月亲戚在不该来访的时候来访,可是后来又不象。她吃了止痛片无力地趴在办公室桌子上想,忍忍就过去了,毕竟晚上还有重要任务。
白晓琪从外面鬼鬼祟祟地进来,压低了声音说:“你猜我在电梯口见到谁?”
子熙配合地问:“谁?”
白晓琪立刻倾囊相告:“咱们亲爱的陈太后,还有个女的,鼻孔朝天,不可一世,说不定就是你说的那个青梅竹马。”白晓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陈太后不会是来逼婚的吧?我刚才在走廊里遇到大Boss,脸色那叫一个不善。”子熙正想说你想象太丰富了吧,白晓琪撇嘴:“你别不信,我在这方面的预感灵得很。刚才陈太后看见我,那眼神儿,啧,就好象说,难道你就是那个狐媚惑主的妖妃……”
“咚咚。”没等白晓琪说完,有人敲子熙的桌面,两人抬头一看,不是大Boss是谁。他冷冷说:“萧子熙,你过来。”
八卦老板的绯闻被抓,子熙跟在陈振宇身后难免忐忑不安。陈振宇向来风度儒雅,喜怒不形于色。刚才白晓琪说大Boss脸色不善,现在她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
终于进了陈振宇的办公室,他回座位上看一份文件,她杵在房间中央有几分无所适从,过了大约一分钟他才盯着文件说:“刚才万盛那边来电话说今晚请吃饭,你准备一下跟我去。”
她说:“陈总,我今晚有事,请假行吗?”
他还是眼也不抬一下:“什么事?”
“我男朋友的父亲过生日。”
“你男朋友?”他忽然抬起头:“是谁?”
这下问得突兀。子熙一怔,转念一想难道是他不相信?只好说:“对不起,今晚真的不行。请宋经理代劳一下行吗?如果能改一天,我一定去。”
陈振宇复又低下头看文件,淡然说:“秦子墨亲自打电话给我,指名要我带上你……万盛是宇峰最重要的客户,惹恼了秦子墨,估计他有几百种办法让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想她是听明白了,沉下脸,顿了顿才说:“我知道了,我会和秦总解释,不会连累宇峰的。”
“连累?”陈振宇似乎对着文件无奈地笑了笑,停了半晌,才挥手说:“算了,你走吧。我一个人去。”
然而她从办公室出来,有不好的预感。也许这份工作也不能长久了。
颂阳下了班来接她,开车走了很久,才到他家郊外的大别墅。子熙原以为寿筵不过是亲戚朋友一起吃个饭,并没料到是这样大的排场,堪比人民广场的大草坪被点得灯火通明,里里外外一片斛光交错,衣香鬓影的风景。
他们在大厅里见到颂阳的父母,都高贵而雍容,尤其是他母亲,显得十分年轻,穿电视上英国王妃似的套装,胸前的钻石胸针也点缀得恰到好处。小咏站在他们身后,一袭浓烈铺张的暗红色礼服,衬得她白肤胜雪,美得惊心动魄。
还是小咏先迎上来叫她:“子熙来了。”颂阳才握着她的手介绍:“爸,妈,这是子熙。”
他父母礼貌地点头,小咏抢着问:“颂阳,你给齐叔叔带了什么礼物?”
颂阳说:“我订制了一套切雪茄的工具。”
齐夫人亲切地笑:“难得你们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小咏给你爸买了雪茄烟,据说是很稀有的古董。”
颂阳微微笑说:“这有什么难得,爸不就那么点儿爱好。”
子熙不禁想到自己的礼物。她画了一幅松鹤延年,进门时交给了佣人。其实她不擅长国画,所以画得并不满意。进门时她就注意了别墅的装修,很复古的欧陆风格,看起来她的画是不会有用武之地。
小咏说:“我不管,齐叔叔去年就答应我了,如果我找到这种雪茄,今年就开他那瓶六十年的拉斐请我喝。”
他父亲爽朗地呵呵笑起来:“我记得,我记得。颂阳,你陪小咏去酒窖把那瓶酒找出来。”
颂阳回头拉住子熙的手:“子熙,你也来,我带你逛逛。”
齐夫人很温婉地笑:“酒窖里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可看的。子熙就别去了,我带她在屋里转转,好认识些人。”
颂阳说“好”,走了两步还回头朝她鼓励地笑了笑。她知道该来的躲不过,“为朋友两肋插刀”这句话不知怎么又在心里冒出来。
齐夫人没带她去大厅,却打开法式落地门,去了露台。
已经十二月初的天气,露台上没有人。因为草坪上点了灯,院子里的景致一览无余。齐夫人的声音十分轻柔,让人想到午夜屋顶上的小提琴。她指着二楼的一扇窗户说:“那个是颂阳的房间,从出生到高中毕业,他一直住在那里。”
欧式的小楼窗外有一道放花盆的小阳台,窗内点了夜灯,几缕朦胧又温暖的光线,穿过百叶窗,静静洒在窗前几盆早开的君子兰上。
齐夫人目视远方,仿佛自言自语:“颂阳从小是个很温和很有爱心的孩子,喜欢种花种草,照顾小动物,什么乌龟豚鼠,他都养过。记得有一次不知从哪里捡了一只野鸭子回来,藏在床底下,开始毛绒绒的还挺可爱,没过几个月长成了嘎嘎叫的大公鸭,丑得很,满屋子拉屎,我扔了好几次都被他捡回来。最后好不容易死掉了,就葬在门口那株梧桐树底下。”
齐夫人轻轻笑起来,子熙也附和:“颂阳是很好很好的人,他也很照顾我养的猫。”
齐夫人微微一叹:“是啊,所以后来他想去国外学医,路那么远,一去快十年,虽然舍不得,我也没拦着。做父母的,还不都是为子女好。这么多年,他真正喜欢的事,我们多半也由着他,只要不太出格。可是这回国不到一年,又要走……”她的眼光从远处收回落在子熙身上,语调依然轻柔如细水:“你挺聪明,知道在这里不会有好日子过,就撺掇他回美国。”
一阵寒风吹来,子熙打了个寒颤,一定是止疼药过没了药效,右腹部又开始痛起来。该来的躲不掉,对方那样肯定的语气,完全没有让人辩驳的余地。她定了定神,还是恭恭敬敬地说:“阿姨您误会了。颂阳想去美国,是因为他导师的邀请。这是难得的机会,那边医院的科研条件好,收的都是疑难的病症。”
齐夫人回过头来打量她,最后微微一笑,细长白皙的手指滑过鬓边几缕被风吹乱的散发:“当初我就不明白,萧雅芹一个小明星,不知是使了什么狐媚功夫,连秦仲书那样的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是非不辨。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真是话糙理不糙。我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秦老太太那时候的心情。”
她用那样无懈可击的优雅语调说那样的话,仿佛完全没有恶意。腹痛继续加重,子熙只觉得浑身寒气逼人。她直视她说:“齐夫人,您怎么说我都没关系,请您不要这样讲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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