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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的晴与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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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你以后就很难做人了。”
子熙放下咖啡杯:“我说过了,我和颂阳只是一般朋友。”
颂平在心里“嗤”了一声。不知萧子熙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什么一般朋友,颂阳的口径完全不是这样。不管是哪种朋友,为今之计,最好是让他们兄妹自己去谈好条件,他再静观其变。他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不如和子墨解释清楚。”
子熙张了张嘴,略微犹豫,颂平已经想到了她的难处,看来他们兄妹的关系真的是不好。他说:“这样好了,今晚正好一个度假村开业的酒会,我本来要去的,子墨应该也会去,我叫颂阳来带你参加。”
“不用了。”她抬起眼,目光一闪,断然说,“我跟你去就行。”

残酷的温柔

新开的度假村坐落在海滨,是时髦的高尔夫概念,戴小宇家最新的项目,口号是要赶超加州的圆石滩,在会员制上自然也要赶超圆石滩一样势利。人有时候很奇怪,既不想离经叛道,又要卓尔不群,结果大家一样的崇尚权贵,嫌贫爱富。
子墨收到请柬,原本并不想去。收购华悦娱乐的事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他不想遇到齐颂平或CityTV的老总赵志诚。
然而下午戴小宇来了一个电话,向他发牢骚,说老头子三令五申,自家的场子丢不起人,勒令他携某世伯的女儿出场。
“那个Judy我最受不了,看她那张臭脸,准又要我鞍前马后地伺候。不如我们早点开溜,那里的温泉按摩很不错。”
子墨自然兴趣缺缺,正要回绝说两个大男人去泡什么温泉,小宇的思维已经天马行空地跳到下一个空间:“要不还是打桥牌好了。颂平应该会来的。颂阳不知最近忙什么,叫他几次都说没空,该不会是在搞对象吧?难道是小时候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那个林妹妹回来了?唉,反正那小子是堕入爱河就晕头转向的主儿。我得打电话问问,将来的弟妹不是也得让兄弟们过过眼吗……”
戴小宇继续啰嗦十分钟。放下电话,子墨忽然改了主意。许美人,哼,他想,那个许美人多日不见,也该安抚一下。
酒会果然还是老一套,衣香鬓影,觥斛交错的场合,小姐太太们为吊在身上的首饰暗中较劲,同时交流最新的八卦。他去戴伯伯那里打过招呼,又遇到几个父亲的故友,拍他的肩膀说了几句后生可畏之类的话。幸好胳膊上挂着许静雯,不然要应付过来搭讪的女人,也不胜其烦。
他冷冷环视四周,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高调而俗气。许静雯在身边巧笑嫣然:“找谁呢?戴小宇吗?看,这不来了。”
戴小宇远远走过来,身边是那个Judy,人极高极瘦,颧骨也高,踩着足足五寸的细高跟鞋,头上顶着珠光宝气的发髻,高贵得象根国王的权杖。
子墨不耐地看表:“不是要打桥牌?”
戴小宇愁眉苦脸:“今天怕是打不成了,颂阳说他没空,不来了。”
忽然一阵莫名其妙的失望。子墨仰头喝干杯里的香槟,想到明天一早还有个会,不如等下听完戴总致辞,早点撤退。善于调节气氛的许静雯已经在夸赞Judy的首饰发型及礼服的颜色,继而说到这里的18洞如何风景优美。
端着盛满香槟的大托盘的侍应生在人群间穿梭,大厅里满是嗡嗡的人声,嘈杂不堪。他忽然想喝烈性的威士忌,侍应生的大托盘里没有,要到大厅另一侧的吧台去取。
他把空酒杯随手放在身边的小圆桌上,一抬眼,突然定定地怔在那里。
时间象忽然流进了抽掉空气的玻璃瓶里,一切都凝固在透明的真空里。四周的嘈杂声不见了,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的思绪忽然飘到某个遥远的初夏,她穿着丝绸的吊带小礼服,极浅极浅的蓝色,衬着她透明的皮肤,轻浅得象天边的一朵云。他记得他手掌下隔着丝绸身体的温热,她双颊绯红,靠在他怀里肆无忌惮地开怀大笑,好象发现了世上最令人开心的好事。她说:“我讨厌你……秦子墨,我讨厌你,我终于安全了。”
然后耳边传来戴小宇的聒噪:“咦,那不是颂平?身后跟的那个妹妹是谁?没见过啊,颂平什么时候喜欢这种清汤挂面的类型了?……不过这瘦瘦的小肩膀挺性感,其实脸也还不错……嗯,这白白嫩嫩的皮肤很销魂嘛,可惜就是胸部……”
许静雯已经笑着打断他:“哪有你这样评论美女的?当心齐总会吃醋。”
身边的Judy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小宇只好住嘴讪笑。
其实许静雯说这话时,偷眼看的是子墨。如果不是戴小宇粗心大意,怎么会看不到他脸色一沉,眼里一抹黑色的戾气,一闪而过。
齐颂平看见他们,却并不走过来,只高高举起酒杯,向他们点头致意。他向身边的女孩子低头微笑着说了些什么,然后被熟人拉过去寒暄。
那女孩落了单,无措地望了望四周,戴小宇马上要走过去,被许静雯拦住。她说:“刚才好象看到戴总在找你和Judy,说要给你介绍什么人,要不要过去看看?”
戴小宇皱眉头,说了句“真的?”,带着Judy有几分不甘愿地走开。这时候萧子熙已经转身走开,背影湮没在宴会大厅人头攒动的灯光后面。
许静雯回头看子墨,见他目光闪烁,阴晴莫辨,却仍然站在原地不动。她心想,算了算了,好人做到底,抬头对他说:“我去洗手间补补妆。”说罢转身离开。
Clubhouse 坐落在离沙滩很近的地方。子熙从宴会大厅的侧门出来,迎面闻到海的气息。一边是铺满月光的银色沙滩,一边是灯火幽暗的小路,她想了想,选择了通往树林的小路。
其实她有些后悔一冲动跟着齐颂平跑到这里来。下午从恒江会馆出来,颂平说:“你需要一件礼服。”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去了就近的一家时装店。她问售货小姐有什么推荐,随便试了一件,尺码合身,就买下了,连妆都是在时装店的洗手间里随便化了几下。
售货小姐说:“看您的肩膀和颈部曲线那么好,这件再合适不过了。”那时候没多想,进了宴会大厅才觉得后悔。这一条丝绸的长裙,低胸,很低,坦露大片肩膀,她又不习惯高跟鞋,站在宴会厅明晃晃的灯光下浑身不自在。
她进门就看见子墨,身边站着许静雯。许静雯其实比镜头上更美,笑得温婉甜蜜,尤其是穿上缎子的晚礼服,比起运动服来更明艳动人上千百倍。
她知道子墨也看见了她。有那么几秒钟她以为看到子墨怔仲地望着她的方向,她低头从侍应生的托盘里拿了一小碟起司,抬起头,碰上他远远投射过来一贯的冷冷目光。
颂平借了个由头走开。她知道应该是她从容走过去和子墨打招呼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忽然失掉了勇气,她只好归咎于这件让她不自在的裙子,穿在身上赤‘裸‘裸的好象什么都没穿。她想,还是先到外面溜达一圈。
那天的夜色很美,小路上没有灯,但斑驳的月色透过树顶照在路面上,远处传来浪涛拍岸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咸咸的湿气。
树影间的小径原来不长,蜿蜒地绕到Clubhouse的背后,远远的可以看见喷泉石凳和藤树相缠的小凉亭。
她站在最后一棵树影下停了一停,犹豫是去小花园还是回去宴会厅,毕竟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这时候背后有人冷冷说:“我还以为是谁躲在这里,原来是齐颂平请来的说客。”
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谁的声音。她平静地转身,轻声说:“子墨。”
他站在小径的中央,合欢树的旁边,月亮的光辉毫不吝啬地撒在他的肩头,月光下他的脸上象罩上一层银色的面具,冷清而疏远。他在月色里微微勾起了嘴角,一个完全没有温度的微笑:“你挺敬业,大老远跑来,还得穿成这样。”
她强忍住转头就走的冲动,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颂平和我说了万盛收购华悦娱乐的事。我来只想告诉你,如果你是想让我和颂阳分手,那恭喜你,你成功了。我们并没有在一起,以后也不会。”
“我想你和颂阳分手?”他忽然笑,“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很好。”她咬住自己的嘴唇,“我也不觉得我有那么重要。我会转告齐颂平,是他听错了你的话,你爱收购谁就收购谁,我和你半毛钱关系没有。”
她应该觉得如释重负。这样最好。她果然和他半毛钱关系没有。
远处的海浪有节奏地拍打岸边的礁石,轰隆,轰隆。他们相对无言。她想她该走了,低头从他身边走过。
月光下她的影子从他身上掠过。“等等。”他一把拉住她。怎么能就这么让她走?他轻佻地笑:“才说你敬业,撇清关系就走?连条件也不听一下?”
她犹豫了一秒钟,转身直视他:“说,有什么条件,我可以转告齐颂平。”
他趋前一步:“你永远不嫁人怎么样?”
她嘲讽地一哂:“秦子墨,你就这么怕我嫁人?”
“怕。”他忽然收紧拉住她的胳膊,“十分怕。路上有人多看你一眼我都怕得要死。”
她终于忍无可忍,抬起胳膊使劲想挣脱他,他不放,反而攥得更紧,五根手指紧紧扣住她的手臂,他的手指火热,她的肌肤微凉。她一边挣扎一边质问:“秦子墨,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股票还你你不屑,和颂阳分手你也不屑。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凭什么禁止我恋爱结婚?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就那么恨我?难道只有我不幸福你才会满意?”
他恨恨说:“是,你最好别幸福。如果和齐颂阳在一起你才幸福,那你就不幸福好了。”
她倔强地抬头,声音颤抖:“办不到,我会爱上什么人,会结婚,会有小孩,会幸福一辈子。”
这句话终于打破了他的底线。她终究会爱上什么人,会结婚,会有小孩,会幸福。这些天来所有折磨人的黑暗念头全部涌上来,他的眼前霎那间似乎一片漆黑,理智全部抛到脑后。顾不上她的挣扎,他紧紧环住她弱小的身体,在她耳边说:“想结婚是吗?行,要不要我帮你物色?你喜欢什么样的?有钱?体贴?有情趣会浪漫?我毛遂自荐怎么样?难道你的目标不是别人其实是我?你对我若即若离这么多年,手段果然高明。我们两个,谁先沉沦谁就输,对不对?那好,我给你赢我的机会。”
他看见她错愕地抬头,双唇轻启,月光下肤若凝脂,空气里充斥着她的香味,象雨后青草的清新味道,那样柔软,象一个幻境,仿佛他一收紧胳膊,就会全部碎掉。
有人也曾经和她这样接近,被她的气息所包围,甚至触碰过那柔软微凉的双颊。这个念头似乎要把他的五脏六腑揉在一起,再也无法思考,不管不顾实实在在地吻下去。
仿佛世界在同一刻轻轻地叹息,他全身所以的细胞在碰到她双唇的那一刻一起轻轻的一声叹息,那些折磨人的念头烟消云散,那些抑郁找到了出口,那些不满统统变成了满足。
但是又不满足。头顶是合欢树巨大的影子,掌下的皮肤如想象中的一样柔软细致,象丝绸,光滑,微凉。他怀里的身体却是热的,散发着柔软的温度,他能感到她微微的颤动。全身所有的细胞都一起叫嚣不满足,只好加深这个吻,从嘴唇到耳际,然后滑落到她曲线优美的脖子,袒露的肩膀,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怎样都不满足。
双手游走在她的背后,触碰到她内衣的扣子,他一犹豫,但实在叫人喘不过气来,他禁不住喃喃说:“子熙,我……”
这样稍稍一松手,他已经被一把推开,随即清脆的一声“啪”,脸上一阵火辣。
他这才看清她的脸,泪痕交错。她瞪大了眼睛惊惶地望着他,眼泪还在哗哗地流,她的声音带了哭腔:“秦子墨,你这个禽兽。你到底要怎样?你要证明什么?你就不能给我留一点尊严?”
他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她已经转身狂奔,跑得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脚底的高跟鞋被她踢飞,赤足踩在高低不平的石子路上,尖锐地疼痛。她顾不得这些,只是不能停下。
眼泪在茫然地流,脚底如刀割般的痛。小美人鱼用双脚取代她的鳍,每一步都象走在刀尖上,因为爱上一个人,这是必须要承受的代价。
她无声地哭泣。谁先沉沦谁就输。秦子墨,你到底要证明什么?
就象那年从加拿大回国的飞机上,遇到风暴,机舱里一片混乱。她去拉氧气面罩,被他轻轻拉住。他满不在乎地勾起嘴角:“子熙,我们也许会死,你害怕吗?”
然后他低下头吻住她,那样温柔而细致,仿佛缠绵地细诉一段爱情故事。不知多久他才抬起头:“如果我们死了,不要忘记我。”
说来好笑,那是她的初吻,不是因为没人追,只是因为没爱上过谁。
可是死人如何能记住谁?何况她又那么讨厌他。跨越千山万水,若干年时间之后,关于他的一切终究会随岁月烟消云散。只不过暂时没有忘掉,他常常出现在她的梦魇里,轻轻拉住她的手说:“子熙,我们也许会死,你害怕吗?”
秦子墨,你到底要证明什么?证明他可以一如既往地站在高处,看她成为万劫不复的那一个?怎么会,她那么讨厌他。她厌恶他自大,厌恶他冷漠,厌恶他看她的样子,厌恶他忽远忽近的温柔。她弯腰蹲在树下默默流泪。是,对他的厌恶占满心底每一寸缝隙,再也容不下半点别人的影子。

没有路的路口

第二天还要上班。外面将近四十度的高温,子熙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才选了一件无袖但高领的上衣。
昨天差一点回不来,最后是许静雯把她送回家。
那时候她蹲在树下流眼泪,有人把她拉到阴暗处,她抬头一看,是许静雯。
许静雯借着熹微的月光仔细看她,然后沉默,然后才说:“他一定是疯了,下手那么重。”她把自己的披肩披在子熙肩膀上,轻轻叹一口气:“我开车来的,我送你回家。”
子熙沉默半晌说:“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回去。”
许静雯皱眉:“你怎么回去?你连鞋都没有,这里又打不到车,外面还有来采访的记者。难道要我去叫齐颂平来送你?”
她能有什么选择?只好接受安排。
回市内的路程有将近两个小时。她蜷在后座上一言不发。许静雯在前面问她:“你是不是冷?”她不作答,只保持沉默。
许静雯也不生气,只是微微笑一笑,任由她躲在黑暗里发抖。难得她脾气那么好,子熙不断地想,谁知道,也许她是好意,也许是子墨叫她来善后。明明知道一切,她竟然若无其事,当真了得,连母仪天下也当得起。
这一夜无眠。第二天她带着肿眼泡和黑眼袋去上班。幸好几个项目都忙得差不多了,她躲在自己的格子间里,没人来烦她。
只有下午在洗手间里见到白晓琪。白晓琪在镜子里朝她奸笑:“怎么了?大热天穿高领,是不是昨晚和巨蟹战况太激烈?”
子熙低头不答,一个不注意白晓琪探身过来拉她的领子。一看之下,白晓琪才愣住,停了停说:“你家那只是什么霸王蟹?”
她拉回领子,夺门而出。
苦捱到下班时间,陈振宇出现在格子间外对大家说:“刚刚和万盛的王总通电话,项目所有的准备工作他都很满意,只等下星期游戏上市。”
大家都很雀跃。子熙躲在自己的座位上削一支彩绘铅笔,很浅的蓝色。时至今日她还保留了用小刀削铅笔的习惯,这样能削出她想要的粗细。
陈振宇继续说:“王总说晚上请项目组所有成员吃饭,一个也不能少。”
她猛地削到自己的手指,一大滴鲜血溅在铅笔上,鲜红刺目。白晓琪过来拉她的手指:“这年头还有你这样不用卷笔刀的笨人,看,削到手了。”
她想夺回自己的手:“没事。”
白晓琪不放:“还流血呢。谁有创可贴?”
陈振宇说:“我办公室有。”
她只好提着手指跟陈振宇回他办公室。他在自己抽屉里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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