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落椿-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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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烛光摇曳在室内，雏森桃阖上了捧在掌心的书本，身子斜斜地靠坐在了榻榻米上。一头柔韧顺滑的黑丝垂落在胸前和背后，散发的她少了平日里的冷冽，多了一分别样的温柔，空灵、清越的美好，总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将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

起初，京乐春水并不想在大晚上来找雏森桃的。他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就被少女的姿态所吸引住了，他实在想不通如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对那个黑发破面上了心思。尸魂界和虚圈敌对了上万年，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冒着被当做奸细的危险，光明正大的坦然自己和破面之间的关系呢？

“哟，小雏森酱。”京乐春水依旧穿着那件鲜艳的花色外衣。

微微抬了抬眼，雏森桃坐直身子，把略微有些敞开的衣服给拉紧了，放下手中的书本，她恭敬却又冷淡地开口道：“许久不见，京乐队长。”

少女的冷漠只是让他笑了笑，厚着脸皮走进了她的房间，随意躺卧在了雏森桃的面前，他把那头可以扎起一个短辫的黑棕色长发散了开来，卷曲的发丝滑落在肩头，慵懒的风情让她有些惊讶，原来像他这般举止轻浮、见女性就去搭讪的大叔，也会有令人为之惊艳的一面啊。

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之色，京乐春水嘴角噙了一抹笑意。“小雏森酱，你迷恋上我了吗？”

“不知京乐队长来此对我有何见教？”没有去回答京乐春水的话，雏森桃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她走到旁边拿起两个杯子，替自己和他倒了杯热茶。

“见教说不上，只有点好奇。”京乐春水的黑棕色眼睛没有离开过少女，他对她的兴越发浓厚了，冷漠的外表下到底藏了一颗怎样的心呢？不顾旁人的眼光，只追求着自己想要的。“你怎么会和乌尔奇奥拉那小子扯在一起？”

提到乌尔奇奥拉，雏森桃倒茶的手稍稍顿了一下。“他……好吗？”

“还不错，多亏日番谷队长的极力请求，那小子才免于被送往十二番队。”一想到日番谷冬狮郎最近为他们两人奔波不断，他就不禁对那个白发少年刮目相看，他的眼睛可不是白长的，天才队长对雏森这丫头可抱着不小的期待呢！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日番谷君最近肯定没少头疼，我和乌尔奇奥拉的事情很麻烦吧。”雏森桃多少有点为自己给日番谷冬狮郎添了麻烦而感到愧疚，本来身为姐姐的她是不该让自己的弟弟劳心劳累的，可现在却……唉，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接踵而至的麻烦，可谁又会想到中央四十六室会横插一脚进来。

她喜欢乌尔奇奥拉有错吗？

“你们的事情可不是一般的麻烦啊。”蓝染事件和斩魄刀叛变事件都才刚结束没多久，这丫头就给尸魂界又增添了一件大事。“我说，小雏森酱，那乌尔奇奥拉到底有什么好的？你干嘛那么的死心塌地呢？”

“京乐队长，喜欢一个人从来就不需要理由。”把倒好的热茶递到了京乐春水的面前，雏森桃屈膝跪坐在了他的正对面。细细品茗着这杯略带苦涩的茶水，黑亮的眼睛略带惆怅的看向了外面的黑夜，与乌尔奇奥拉有近个把月的时间没有见面了，她对他的思念依然没有冷却。“他……的确是死神的敌人，是蓝染曾经的属下，可自从他来到尸魂界后，就不再是那个没有心的破面了，他和我们是一样的，会哭、会笑、会痛……京乐队长，我问你，难道死神里面就没有所谓的坏人吗？难道破面里面就不能有一个好人吗？”

她问得相当平静，语气里完全没有咄咄逼人的感觉，仿佛他们只是在普通的闲话家常。京乐春水躺卧的姿势变了，他缓缓从榻榻米上坐了起来，同样屈膝跪坐着的他，端起了面前的茶水，温热的茶水带着一丝苦涩，只喝了一小口，他就不愿意再喝第二口了，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

“小雏森酱，别忘记了，我们是死神。”他无法回答雏森桃的话，却能让她记起他们身为死神的职责所在。“你也许说得没有错，死神中有坏人，破面中有好人，可谁是谁非不是由我们来判断的，在尸魂界所有人的眼里，破面就是我们的敌人，这是大家从小根深蒂固的观念，也许几百年后这个观点会有所改变，但现在却是不可能的，没有人愿意相信破面会改邪归正，不吞噬人的灵魂。”

京乐春水没有要冒犯乌尔奇奥拉的意思，他也只不过是在打一个比方罢了。安静地听着他说的话，雏森桃没有反驳回去，她捧着温热茶杯的手微微用力了，洁白的贝齿紧咬着柔嫩的下唇，她现在除了在这里等待外，好像就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

“京乐队长，您能帮我向乌尔奇奥拉带一句话吗？”

“什么话？小雏森酱说就是了。”不就是带一句话吗？即便是让他带样东西过去，也不是件很困难的问题，比起雏森桃来，要见乌尔奇奥拉可是方便了许多，毕竟禁闭令的主要对象只有她一人。

“告诉他，一定要努力熬下去。”压力肯定是很大的，但只要熬过了这个难关，他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她从来不在乎五番队副队长这个职位，谁如果想要，她双手奉上，她没有忘记自己身为死神的职责，也明白将来有一天她会为了尸魂界和瀞灵廷死而后已，但前提就是乌尔奇奥拉要在她的身边，曾经她失去过一次了，这次她绝对不会在放手。

错误这玩意犯过一次就足够了，没事还会再来第二次的人，那就已经不能用一个二字来形容了。

失去过喜欢之人的痛不想再尝第二遍了，她已经受够了那种痛苦。

少女的话让京乐春水睁大了眼睛，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抬起来，并抵在了下巴处，拇指腹和食指腹轻轻摩挲着下巴上没有处理干净的胡渣上，看来他是小看了她对那个人的感情，本以为她是想让他带给黑发破面一句决绝的话，哪知道却是这么一句。

年轻真是好啊。

有点羡慕他们了。

“我会带到的。”

他说，脸上带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死神和破面在一起到底会迎来怎样的局面呢？

他有点期待了。

　47第四十四章

“喏；这是他让我带给你的。”比少女几乎矮了小半个头的白发少年将手里的小纸条递了过去；严肃谨慎的态度给他那张清秀可爱的脸蛋增添了些许违和感。

接过纸条的雏森桃看上去很开心；一直冷冰冰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暖意。“谢谢你，日番谷君。”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迎合四十六室。”日番谷冬狮郎跪坐在她的正对面，摆放在他面前的茶水升起了热腾腾的白色气体；看向雏森桃的祖母绿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无奈。“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有这样固执的一面；为了不对不起乌尔奇奥拉，你宁愿等待四十六室对你的最后判决。”

“日番谷君，我永远都不会为我这次做的决定后悔。”雏森桃一边说着，一边把他递给自己的小纸条给拉卷了开来；纸条上面并没有写太多的内容；仅仅只有四个简简单单的字。

“不后悔吗？”细细咀嚼着这四个字，日番谷冬狮郎多希望她这句话不是在此时此刻说出来的。伸手端起了面前的茶杯；他小小啜饮一口这略微有些苦涩的绿茶，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眉头因茶水的苦涩又再度皱了起来。“都已经决定好了吗？”

“恩，决定好了，虽然四十六室那边并没有明确对我下达判决，但最坏的打算我都已经想好了，大不了就是和乌尔奇奥拉一起被逐出尸魂界，永远都不能回来。”四十六室的审批过程和方式及其死板，他们虽然不会对她裁决死刑，但也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她的。

“那你准备和乌尔奇奥拉去哪里？虚圈吗？”握着茶杯的手稍稍用了下力，日番谷冬狮郎的眉头皱得比刚才还要紧，他一想到他们未来的日子将不会再见面，心里头就越发的不舒服。“以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奶奶那边又该怎么解释呢？”

“不准备去虚圈，我打算和乌尔奇奥拉一起定居现世，至于奶奶那边，能想办法隐瞒就先隐瞒段日子吧。”去虚圈和找死有什么两样？那里是一个充斥着白色的国度，除了到处觅食的虚外，就没有其他东西可看了，天天待在那种地方，她绝对会审美疲劳外加精神失常的。

“恩，我知道了，奶奶那边我会想办法解释的，不过这去现世定居的想法很不错，起码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听了雏森桃的打算，日番谷冬狮郎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开了。“那需要我提前去找浦原喜助帮忙替你们俩制造义骸吗？”

“好啊，不过能顺便让他帮我们找个环境清幽的地方吗？”雏森桃想把一些东西先准备起来，不然等四十六室的判决下来，一切就会显得太过匆忙了。

“没问题。”不管是义骸还是住的地方，他都会替她打点好一切的。曾经相依为命的少女终于往更远的地方飞去了，曾经那个叫着自己小白的人已经不再了，心中唯一的想念没有了，他现在想要的只是希望雏森桃能够开开心心。

雏森桃把那张小纸条捏在了手心里，握成拳头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抬头看了眼窗外绿意盎然的一片春色，嘴里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声音，是感慨还是叹息，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探望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冬狮郎见屋外的天色不早后便向雏森桃辞了行。

日番谷冬狮郎前脚刚离开，村雨携镜花水月后脚就进来了。一点都没有为他们两人的到来而感到惊讶，雏森桃站起身把冬狮郎刚才喝过的杯子给放到了桌子上，接着她又从旁边拿了两个干净的杯子，给村雨和镜花水月倒了两杯热茶。

村雨全身的骨头都好像没有了似的，大半个人都靠在了镜花水月的身上，冰蓝色的长发与黑色长发缱倦缠绵在了一起，捋起两撮挂在自己身上的长发，村雨百般聊赖地编玩了起来。

把倒好的茶水递给了镜花水月，雏森桃重新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凉透的茶水，她细细品茗了起来，苦涩的味道充斥了她的味蕾，仿若经历了人生百态的感觉让她越来越迷恋这种味道了。

“桃桃，你越来越静止如水了。”把玩着头发的同时，村雨也没有忘记观察雏森桃脸上的表情。自从被关禁闭后，她的性格就越来越沉静了，在这么下去，没过多久就该出现一个看破红尘，遁入空门的新出家人了。

“有吗？”她捧着茶杯的手放在了跪坐的双腿上。

“你和小乌真是天生一对。”村雨在来看雏森桃之前，先去了趟六番队探望乌尔奇奥拉，那个人被关押在监狱里后，每天就只会捧着一本拜托其他人帮忙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看，和雏森桃每天坐在房间里喝茶赏春色比起来，简直是大同小异。“一个天天抱着书本死看，一个只会对着窗外发呆，你们难道就不该想想如何对付中央四十六室的怪老头们吗？”

“我现在只希望四十六室能够快点下达对我的判决令。”雏森桃根本不在意受怎样的苦难，只要能够快点见到乌尔奇奥拉就可以了，她都快三个月没有跟他见面了，不知道他在六番队里住没住习惯。

“你就那么想离开尸魂界吗？”村雨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他编玩着长发的手因雏森桃的话而稍稍停顿了一下，大约过了一分钟之后，他又继续着他的发结大业。“那么多的牵绊，你舍得放下？”

“村雨，不是我舍下了大家，而是尸魂界不要了我。”雏森桃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尸魂界的，可她和乌尔奇奥拉要在一起的事情一出，中央四十六室整个就闹腾了起来，他们永远都不会同意打定主意要和破面在一起的她留在尸魂界里的。

村雨没有说话了，他斜睨了雏森桃一眼，编玩着发结的手因心底的不耐烦而放开了，好不容易才打成了一个发结就那样简单的散了开来，交缠在一起的不同色的发丝从他的手心里滑落了下来。

“桃桃真是一个怪胎。”他说道。

“我本来就是怪胎啊。”身为死神，竟然喜欢上了破面，难道这样的她还不算一个十足十的怪胎吗？况且，她并不认为成为一个怪胎有多不好，如果能这样随心的活着，当个怪胎也是不错的，只可惜，狐狸爷爷曾经在幻境里向她提过的乱局，是无缘去改变了。

“你啊……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村雨的手贴在了额上，他默默地叹了口气，表达了对雏森桃的无语。

“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了……”自打进门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镜花水月开口了，她漠然的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叠握在村雨胸前的两只手，被他用一只手给覆住了。

“离开？去哪里？”一下也没有反应过来的雏森桃有些疑惑了。

“回到刀里。”镜花水月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缓缓移到了房间角落里，斜斜挂在墙角上的斩魄刀上。

“欸？”听了她的话，雏森桃稍稍一愣，随后便轻笑道：“时间过得真快，自你们实体化出现在我们的身边，也有好几个月了，一下子听你们说要回到刀里去，还真有些不自在，都习惯你们现在这样子了。”

“只要还活着，总归会有见面的机会。”她淡淡开口，脸上没有一丝因分别而该流露出来的不舍之情，镜花水月果然是个寡情冷心的人，比她的主人蓝染惣右介更甚。

雏森桃没有去在意她脸上的表情，她看着慢慢躺卧在镜花水月双腿上的村雨，眼里闪过一丝浅浅地无可奈何。“村雨你真像个孩子。”

“我才不是孩子呢！”嘟起嘴吧，脸颊很快就鼓了起来。

“你这样还不算孩子啊？”雏森桃指着他现在的模样。

“哪有？”腾地从镜花水月的双腿上起来，村雨单手搂住了她的肩膀，耍流氓模式即刻就开启了，脸超近的贴在了少女的脸上，某人在雏森桃的面前上演了一场单人宠溺对方秀。“这样就不算了吧。”

得意洋洋的姿态，真的很有小孩子的味道。

看到他们两人这样要好，雏森桃有点思念乌尔奇奥拉了，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她独自一人走到了房门外，院子里的樱花开得正盛，犹记得去年她刚重生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尸魂界的樱花也是开得像现在这般美丽，只可惜，很多东西都已经回不去了，也许再过几天，她就要带着自己重要的人和这个算是家的地方说声拜拜了。

被捏在手心里的那张纸条起了褶皱，摊开掌心把纸条拉拉平，简简单单的【我喜欢你】安分的被书写在纸条上，乌尔奇奥拉拜托日番谷冬狮郎给自己的这张纸条上只写了这么四个简单的字，不需要太多关心你啊、你没事啊之类的话语，仅这四个字就足够表达他心里要对她说的话了。

重重压力之下，他们依旧没有放开对方，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不管外界的人怎样说他们，都不要紧了，只要握着的双手没有放开，他们两人建立的小小世界就不会被崩塌。

嘴唇轻轻嗫嚅着，大风突然猛烈地吹过，将她想要说的话一起给带走了

　48第四十五章

中央四十六室的老头们终于给雏森桃下达了最终的判决令；正式剥夺她身为五番队副队长的职位不说；还将她永远逐出了尸魂界，并永远不得再被护廷十三番队录用。至于；被囚在六番队的乌尔奇奥拉就没有她那么好运了；四十六室里的那群老头担心他会给尸魂界带来不必要的危害，准备秘密让十三番队处决他的时候，竟然从六番队那边得到了他逃狱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的当天，中央四十六室里的四十六人的胸口都瞬间被一口气堵住了，不能大肆宣扬寻找他的下场，就是不得已放弃了这个要秘密处理掉他的想法。

雏森桃在下达判决令的第二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