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筋铁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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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苏灵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张天行也觉得胸口一闷差点说不出话来。他很想告诉这小妮子，自己对她这种把脸抹得比墙还白、头发颜色比彩虹更多、身上有许多纹身的女人并无兴趣。不过张天行一向不是喜欢废话的人，对苏灵雪这刁钻的问题他只是淡淡答了一句：“我只想尽快教会你这套小擒拿手，至于其他的问题是你多虑了。”
“好吧！”见张天行根本不为自己的话所动，苏灵雪只能无奈地答道：“明天开始教我吧，今天我有约会了没时间！”
虽然急于把小擒拿手教给苏灵雪，但张天行也不在乎一天的早晚。和小妮子约好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张天行匆匆回自己的住处去了。不过张天行自然不会知道，在他上楼后苏灵雪的嘴角也泛起了个得意的笑容。
第二天下班后，张天行急匆匆地赶回公寓敲响了苏灵雪的房门。对每天都把修炼计划排得满满的他来说，抽出两个小时教别人古武术实在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如果这不是苏学斌的遗愿，他根本不愿意惹这样的麻烦上身。
“来了来了！”随着敲门声响起，房里很快就响起了苏灵雪的回答。不过从小妮子的声音来听，她似乎比张天行更加不乐意。
张天行可不会在乎苏灵雪的心情如何，他只管不停地敲门直到对方开门为止。然而当房门被苏灵雪打开，张天行看到了她的一身装扮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苏灵雪的发型还是一样的夸张，脸上的浓妆还是让人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但小妮子今天穿的衣服却和前几天完全不同。只见苏灵雪穿了一件足以装下两个她的大号运用背心，完全不合身的衣服松松垮垮地罩在小妮子的身上，把少女幼嫩的胳膊和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都暴露在张天行的面前。不过以张天行的眼光来看，苏灵雪在胸前背后那些怪异的纹身，却把这种少女天然的美感完全破坏了。
更夸张的是苏灵雪穿着一条堪堪遮住臀部的短裙，把她两条虽然不算很长但却比例匀称皮肤光洁的美腿全部裸露在外。张天行怀疑穿着这样的一套衣服，就算是平常走路也要非常小心，否则就会有走光的危险。而现在苏灵雪却要穿着这套衣服学习小擒拿手，一会的情形肯定会非常尴尬。
“你就穿这种衣服跟我学小擒拿手？”打量了苏灵雪一眼，张天行苦笑着说道：“这样打扮实在太不方便了。”
“大叔，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运动装耶！”对张天行的说法嗤之以鼻，苏灵雪瞥了他一眼道：“我发现你这人真是土得可以，不愧是大叔级的人物！”
对苏灵雪的嘲讽张天行明智地保持沉默。一向以来他最关心的是如何提高实力，在遇到危险时该怎样做才能保住性命之类的问题，对所谓的时尚或者流行绝对是一窍不通。不过既然苏灵雪本人不在意，张天行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他来找小妮子是教她小擒手，可不是指导对方穿衣品味的。
好在今天是张天行第一天教苏灵雪小擒拿手，他本来也只打算教几个最基本的动作，不会有太激烈的运动，所以小妮子倒也没有如料想之中的那样春光外泄。不过因为常常要手把手地纠正苏灵雪的动作，所以她肉光致致的美腿和前胸后背大片裸露的肌肤，多少也给张天行带来了一些困扰。好在他在鳐鱼号已经有过和安娜亲密接触的经验，加之本身又是意志非常坚定的人所，所以并没有因此受到多大的影响。
在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张天行是尽心尽力地教，至于苏灵雪有没有全心全意地学他就不知道了。反正两小时过后苏灵雪只学会了几个最简单的动作，而且有好几个动作还很不标准，根本起不到克敌制胜的作用。
不过在张天行看来，只要苏灵雪愿意学，教会她只是迟早的事。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进度缓慢而觉得有多焦虑，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都是尽心尽力地当好老师的角色，没有因为学生不争气而觉得有什么不快。
这天教完了苏灵雪几个动作，张天行象往常一样打算离开，却突然听到小妮子对他说道：“大叔，你明天有空么？找个时间陪我出去一次吧！”
虽然明天正好是张天行的休息日，但他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陪一个女孩逛街上，所以立刻皱着眉头答道：“明天我可能没空……”
“不管你有没有空，总之一定要陪我出去！”没等张天行把话说完，苏灵雪就已经大声地说道：“否则以后我再也不学这狗屁的小擒拿术，看你怎么向我爸爸交待！”

第六十一章　黑洞赌场

对苏灵雪这蛮横无理的态度十分不快，但想到苏学斌舍弃性命掩护自己的情形，终于还是心中一软应道：“好吧，明天下午我来找你。不过我时间有限，最多只有两个小时而已。”
“两个小时足够了！”对苏灵雪来说只要张天行愿意跟自己出去就好，至于时间长短她并不在乎。和张天行约好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满脸笑容地把他送出了家门，苏灵雪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对着那头小声说道：“狗子，明天下午三点整，在黑洞门口等我！”
苏灵雪口中的黑洞，可不是宇宙空间里那种重力无限大，连恒星都会被其吞噬的死亡陷阱，她所谓的黑洞是一家名叫黑洞赌场。黑洞博彩中心位于雷诺斯市中心最热闹的香樟园大街上，本地人都知道这地方是雷诺斯市实力最大的家族之一——刘家的产业。
据说刘家的家长刘老爷子是个非常讲究口彩的人，所以把自家的赌场命名为“黑洞”，意味着能将金钱源源不断地吸进自己的口袋。而对绝大多数赌客来说，他们并不在乎赌场的的名字是什么，看重的只是交通是否便利、环境是否优美而已。所以黑洞赌场当真成了刘家日进斗金的工具，相对地在这里输到一文不名甚至是家破人亡的赌客也是不少。
张天行站在繁华的大街上，看着黑洞赌场那金壁辉煌门面，心中也感到有些奇怪。昨天说好陪苏灵雪出门的，没想到小妮子居然把自己带到赌场来了。张天行从来没来过赌场，对这种地方的印象也仅限于浪费时间的销金窟而已。
在张天行看来，浪费时间和浪费金钱都是可耻的行为，说重一些就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毕竟时间可以用来修炼澜钛强身术，而金钱可以用来购买更多的安全设备。在张天行眼里，这两样全是保命的关键，所以他是从来不会到赌场这种地方来的。
不过既然苏灵雪要到这里来，张天行也懒得和她计较。反正只是陪少女逛街而已，到哪里都无所谓。张天行只想着快点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就可以回住处继续修炼。所以他并没有和苏灵雪多废话，只是跟在小妮子身后进了赌场。
和想象中的不同，张天行发现这赌场中并不单单提供赌博娱乐。事实上整幢大楼都是“黑洞”的范围，里面提供的服务也从衣、食、住、行、娱乐，甚至包括各种色情服务。在张天行看来与其称“黑洞”为赌场，倒不如把它称作“娱乐城”更合适些。当然，这念头在张天行脑海中也不过只是一闪而逝罢了——他才不在乎这里是赌场还是娱乐中心，只希望苏灵雪能快点逛完街回家。不过张天行也知道女人对逛街的热情有多高，所以他只希望苏灵雪不要太过分就好。
出乎张天行意料的是，苏灵雪对购物和娱乐似乎并无兴趣。小妮子显得有些焦急地匆匆直奔向位于大楼最高几层的赌博区，这让张天行在觉得奇怪的同时也暗暗留上了心。
两人乘坐磁悬浮平台在大楼内穿行，很快就来到了赌博区。作为雷诺斯最大最豪华的赌场，各种赌博方式在这里都能看到，从最古老的掷骰子、纸牌游戏到最先进的智能电脑对赌应有尽有。不过张天行对赌博从来都不感兴趣，所以来到这里后除了感到有些好奇外，更多的却是有些不耐烦。他没想到苏灵雪对赌博也感兴趣，谁知道小妮子这一玩要浪费自己多少修炼的时间。
不过苏灵雪的心思似乎并不在赌博上，来到这里后少女一直在东张西望，看上去好象是在寻找某人似地，这让张天行对苏灵雪里此的目的产生了更多的怀疑。出于畏惧死亡的本能，张天行每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时总是特别谨慎。而苏灵雪显然不善于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所以被张天行看出异常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张天行注意到，当苏灵雪的目光落在一个穿皮夹克留朋客头的年轻人身上时，一丝微笑出现在了她的嘴角，而对方也在和少女目光相接的时候向她使了一个眼色。虽然双方都尽力掩饰，但他们的表演实在太拙劣了，根本逃不过张天行的眼睛。
张天行本就不是笨人，在高森市的监狱待过一段时间后自然变得比以前更加警觉。见到苏灵雪和那年轻人不太自然的表现，他立刻猜到这小妮子今天并不是单纯要自己陪着逛街那么简单而是有其他的目的。
果然，苏灵雪装着对桌上的骰子赌法很感兴趣的样子，在那年轻人身边停下脚步。张天行在一边清楚地看到，少女向那男子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很快就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口袋，然后从桌边离开。
这是一张骰子赌桌，赌客们对这种古老的赌法相对更感兴趣。再加上摇骰子的荷官是个穿着礼服的美貌女子，而赌客又是男人居多，赌桌边自然熙熙攘攘地围了许多客人。所以当那年轻男子离开赌桌时，几乎是从贴着张天行往外挤的。就在两人交错而过的一刹那，这男子手指微微一动，就把一小包东西放进了张天行的口袋。与此同时，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苏灵雪也是得意地一笑，从另一边离开了人头攒动的赌桌。
“哎呀！我的电子筹码不见了！”少女苗条的身影刚刚消失，一个公鸭嗓子般的声音就在赌桌边响了起来：“一定是被人偷了！”
出声的正是那个刚刚和张天行擦身而过的年轻人，听到他的喊声其他赌客也下意识地摸起了各自的口袋。结果很快就又有几个受害者大声喊叫起来，在赌桌边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骚乱，连那位美女荷官也不得不停下手头的工作，把注意力转移到失窃事件上来。
电子筹码是“黑洞”赌场内通用的货币，不但可以用来下注还能在这幢大楼内随意消费，甚至把现金转到个人帐户上而不需要任何密码。所以电子筹码和现金没什么区别，难怪失主们会如此紧张了。
“我离开桌子前东西还在的！”又是那个年轻人大声嚷嚷着：“一定被人偷了没多久！”

第六十二章　谁是小偷？

“各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请大家不要随意离开。”此时那位美女荷官开口了，她看着赌桌边的客人们冷冷地说道：“会有保安人员来处理这件事情，请各位相信‘黑洞’绝对会保护各位的利益不受侵犯。”
听了女荷官的话后众人渐渐平静下来，留在赌桌边等待保安。来黑洞赌场玩的不是游客就是老赌客，前者不想惹麻烦后者自然很清楚这里的后台老板是谁，可不敢在事情没弄清楚前擅自离开。
刘肇业在黑洞赌场的总监视室里，鹰一般锐利的双眼监视着面前的大屏幕。在“黑洞”赌场里或明或暗地安装了七千多台全方位监视仪，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掌握整幢大楼内任何一处的动向。
看着屏幕上的影像，刘肇业的心情很不错。他一向喜欢这种高高在上俯视重生的感觉，其实说穿了刘肇业就是个权利狂，他对权利的着迷已经到了可怕的程度。对刘肇基来说，近来令人开心的好消息可不少。特别是他那个不争气的三哥在押送家族走私品的时候，遇到宇宙海盗身亡了，着实让刘肇业十分高兴。
在刘家和刘肇业同辈的直系子嗣共有四人，这四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对刘家家长的位置都觊觎不已。老大刘肇万在一次帮派火并中身受重伤，虽然侥幸保住性命但也成了废人一个，退出了竞争者的行列。老三刘肇基死在海盗手上，自然也不用考虑。现在的竞争者就只剩下老二刘肇年和老四刘肇业了，这样的好事怎能不让原来因为最小所以最没有希望接管家族的刘肇业欣喜不已？
“哼……老二。”想起那个戴着眼镜的书呆子，刘肇业的嘴角泛起一丝带着杀意的冷笑。就在此时，他的通讯器响了。
“业少，二五三号赌桌发生失窃事件。”通讯器里响起一个恭敬的声音，刘肇业听出对方正是黑洞的保安主管：“我们的人已经把现场控制住了，您看……”
“让所有人等着，我很快就到！”听到属下的报告后刘肇业立刻来了精神，简短地吩咐了一句后他很快搭乘磁悬浮平台向事发地点赶去。
本来赌场有扒手这样的小事，是根本用不着刘肇业亲自出马解决的。不过刘肇业的属下都知道，刘家的四少爷是个天生的权利狂。遇到这样的事情最好通知刘肇业让他亲自处理，否则的话很多人会跟着那个小偷倒霉的。
等刘肇业来到二五三号赌桌边时，那些赌客们已经等了好一会了。不过因为周围有十几个膀大腰圆、手中拿着电击枪的保安压阵，所以并没有任何一人表现出什么不满来。当然，被限制了自由了赌客们自然也不会显得兴高采烈，所以气氛也显得有些沉闷。
刘肇业并没有立刻处理偷窃事件，而是风度翩翩地向赌客们微微欠身致意，然后面带微笑地说道：“在下是这里的负责人，这事结束后所有的客人都会得到黑洞的消费卡，就算是因为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而作的一点补偿吧。”
其实除了那些丢失电子筹码的赌客外，其他人都急着想要离开。不过现在听了刘肇业的话，客人们烦躁的情绪多少得到一些缓解。不少人都觉得这里的服务还算不错，似乎连那些阻止他们离开的保安看上去也顺眼多了，客人们的脸上也重新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不过刘肇业的属下听到他的这番话时，却是齐齐打了个寒战。他们的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属下多少是有些了解的。别看刘肇业现在看上去一副彬彬有礼的表情，但他越是这样，就表明心中的怒火燃烧得越是旺盛。而且刘家四少爷也不是个慷慨大方的人，他为了安抚客人们而付出的代价，总要在那个扒手的身上捞回来的。想起刘肇业的那些把人变成钱的手段，有几个保安已经开始在心中暗暗为那个扒手默哀了。
安抚了心怀不满的客人们后，刘肇业把注意力转移到抓贼上去了。其实对他来说这件事非常简单，黑洞赌场的每一枚电子筹码都有追踪器，只要刘肇业愿意随时都可以把扒手从人群中找出来。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询问几个失主的情况，好象是警察在办案一样。这也是刘肇基的爱好——一个黑社会家族的继承人居然喜欢扮演警察，这不得不说是个极大的讽刺。
张天行也混在赌客中间，不动声色地看着刘肇业小声地和失主交谈。这个年轻人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偷渡途中遇到的那个刘肇基，两人的相貌有七、八分相似，让张天行怀疑他们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刘肇业询问失主也就是摆个样子，他很快就站到客人们面前，寒着脸冷冷地说道：“经过调查，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了！现在我希望这位小偷先生主动站出来，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这些话也是刘肇业跟那些警察学的，为的也是满足他那可笑的想当警察的愿望而已。一般而言警察只有在不确定谁才是嫌疑人的情况下，才会用这种唬人的手段。人群中的那个扒手自然也不会上当，和其他客人一样保持着沉默。
在一片安静中，张天行向那个之前和苏灵雪交换眼色的年轻人看去，却发现对方正好也在打量自己。双方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时，后者得意地向张天行露齿一笑，然后对着他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根本没把这家伙的挑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