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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计划行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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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哪儿也不去,只在民政局干靠!
到后来干靠都靠不成了——科长退休,就指望着上这一小听的刘年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抢和了。
第四章 正面人物(6)
士可杀而不可辱。刘年索性不在机关干了,他要求到曾经战斗过的头道沟县广甸子镇去工作——那里有个民政局下属的带死不活的二流公墓,即罗锅山公墓。股级单位。
为数不多的几个哥们儿为他送行,席间他举杯大笑:“靠,老子终于混了个处级,还正处呢!”
罗锅山公墓管理处处长刘年终归是个正面人物,迎送仪式之后便立马郑重其事地办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带着二柱到山门外买鲜花,他要给埋在这儿的汪凤鸣上坟。
汪凤鸣生前到广甸子镇来检查工作时曾信口说过这么一句话:“这罗锅山公墓的风水不错嘛。”有过耳不忘之功的刘年牢记在心。汪死时没来得及对身后事留下一句遗言,在研究把他葬在哪儿时刘年想起了这句话,于是便葬这儿了。要是没那句“信口”,一市之副市长的陵寝咋说也得在长青园的前两排呀(那是专门给市级领导们留着的)。
今天好像是啥黄道吉日,上坟的人不少,山门口卖花的排了两大溜。他们随便找到一份,挑了两把花束。二柱问多少钱,卖花那小子张口要七十,二柱说咋这么贵,这要是在山下花店里,两束加一起也就三十块钱。卖花那小子挺会说话,说大哥,这花贵是贵了点儿,可你看我这冰冷寒天的也不易,你们买花的老板都是讲究人,就别跟我计较了,这样吧,五十块钱拿去,用好了再来。他这么一说二柱也就没了脾气,只是临走时才反过磨来,说,用好了也不再来啦,谁他妈没事老上坟玩呀!
往回走时二柱说:“大哥,你看见没有,这就是咱公墓经营管理上的漏洞!一年当中这些卖花的得从咱这儿挣走多少钱呀。咱那么多人闲着,干吗不搞个花店,把这笔钱自个儿挣回来?”
刘年点头:“好建议,充分肯定。不过你小子记住喽,从今以后不许在公墓叫我大哥,影响不好。”
刘年在第二区找到汪凤鸣的墓,那上面和周围的墓一样,埋里埋汰的,全是草末子和树叶子。看来市长在这里并未享受到特殊化,一直和百姓们同甘共苦呢。
刘年边骂骂咧咧地拿树枝扫那些枯枝败叶,边对二柱说:“看见没有,这纯粹是管理的问题。”说完还觉得不到位,又追加一句,“真是人一死茶就凉呀,这要是汪市长还活着……”没等说完便闭了嘴,心里骂自个儿,“我这屁放得真他妈没味!”
扫干净后他把那两束鲜花摆在碑前,然后后退一步,整衣正冠,双脚并拢,两手放于裤线之上,行九十度鞠躬礼三次,口中还念念有词:“汪市长,不争气的刘年给你做伴来了。”
二柱也学着大哥的样子鞠躬,听到他这句祷告,忍不住偷摸乐了。
这是刘年办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是献完花之后立马深入基层调查研究。
这罗锅山公墓占了三山夹一沟,共一万多个墓。刘年要深入的基层便是这些梯田般错落有致的墓……整了一身树叶子草末子。
半天的调研下来,刘处得出的结论是:规划无序、经营无方、管理不善、奄奄一息。临下班时发布了一条重要指示:春节将至,防火防盗。
当时聂权在他身后嗤了一声,心说就咱这*地方,除了骨灰盒还是骨灰盒,有啥可盗的。
这便是正面人物刘年出场后的第一个工作日。自我感觉还挺有感觉。发号施令嘛,谁没感觉。
半夜时分家里的电话响了,刘处睡眼蒙眬地接电话。一接不打紧,吓得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那是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跟恐怖片似的:“是刘处长家吗?我是罗锅山公墓。大狼狗叫唤啦,大狼狗叫唤啦……”刘年一骨碌爬将起来,冲着电话大吼:“呔!别他妈跟老子装神弄鬼,老子是纯无神论者!”还真管用,电话里半天没声儿。刘年很得意,刚想对旁边吓醒了的老婆吹几句牛,电话里又有声了:“我,我是公墓打更的,刚才外面的大狼狗没完没了地叫唤……”
第四章 正面人物(7)
刘年哭笑不得,心说咋找了这么个败家打更的呢,那声儿像从坟堆里爬出来的似的。
“大狼狗叫唤你给我打电话干啥?自个儿拿手电去看看不就得了。咋的,害怕?那你的意思是让我这个胆大的无神论者去替你看看喽?行倒是行,不过那大狼狗要是天天晚上叫唤,我就得天天晚上别睡觉啦?”
气急败坏地摔了电话。旁边他老婆竟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刘年小脖一梗,奇怪地发问:“哎,这是哪出呀?又没死人,哭啥呀!”
一宵无话。
第二天,坐专车大头宝儿去上班。一路上心里净盘算着咋从换掉那败家的打更的入手大刀阔斧地实行干部人事制度改革。
刚坐到椅子上,电话响了,是一个手机号。
“还行,上班了就有业务。”他感觉良好地接电话。是一个南方口音的年轻男人。
“处长先生吗?有一笔生意要和您谈一谈的啦。”
刘年一听对方口气很深沉,便也拉着长声回话:“请问先生贵姓?有生意是否到我办公室来面谈?”
和这帮小南蛮子打交道他有的是经验。哼,想在电话里和我姓刘的玩空手道,门儿都没有。
电话那边小南蛮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处长先生何必问得那么细呢?不知道名字不见得不能做生意,不见得不能做好朋友,比如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刘年的火儿腾地就起来了,心说你个小王八羔子,敢跟我玩这外国六!他截住对方的话:“哎,你少扯,你叫啥我也不想打听了,不过我倒可以告诉你我叫啥。听好喽,你哥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刘名年便是。咱有事说事儿,没事儿我可没工夫在这儿听你上课。”
“先生好急躁的啦。既然您没工夫,那我就长话短说,一句话,您这儿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啥?啥意思?”刘年那指标并不低的脑袋飞速转了若干圈。可还是没整明白这小子到底想干啥。不过,不祥之感已让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这小子肯定不是啥好人。
“丢了咋样,没丢又咋样?你小子有话说,有屁放!”
电话那头依然不恼不怒:“刘处长好大的脾气呀,北方人就是爽快,我最喜欢和北方人打交道了。那好,我来告诉你,你们公墓昨天晚上丢了点东西,看来您的员工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您可以亲自去第一区第一排第三号看看,我二十分钟后再给您打过来。”电话撂了。
刘年一下子头发根子发炸,咋的,这小子盗墓啦?不过这年头墓里面除了骨灰盒之外不见得有埋金银财宝的吧。
他立马喊来聂权,问他昨天晚上丢啥没有,聂权说啥也没丢呀!就光听打更的老宋头儿说狗叫得厉害。刘年说:“你别光听说,要是都这工作态度,人家把咱公墓整个都端家去了你也不知道。马上带人到一区一排三号看看,完了再下结论。”
十分钟后聂权小脸煞白地跑了回来。
“处长大事不好啦,有人把骨灰盒给偷走啦!”
第五章 官场恐惧症(1)
要说上项目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千万不要误会,咱现在所说的项目可是实实在在的项目,绝不是铁头毛蛋儿之流的那种项目。哦,就是领导报告里说的那种项目。
说上项目不容易,孙子似的把人家客商请来不说,还得替人家该平的平喽该通的通喽。这些还都不算,咱单说这项目一上,整不好还得侵犯或损害一些人的利益。
西六沟市有一个大项目就将损害很多人的利益。
但眼下知道真相的人还很少,环保局局长何志高就是其中之一。就为这,他最近很烦。
还有一个人更烦,那就是瓜瓜她爸邱大江。
咱先说邱大江。
在西六沟市若提起邱大江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人是位很牛的成功人士。
中国字有意思,中国人更有意思。有意思的中国人常常给有意思的中国字在不同的时候加上不同的含义。
就说“成功”这俩字,要是放在公元前,估计只有那些逐鹿中原横扫六合的帝王才担当得起,代表人物秦皇汉武们。若是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成功二字则非雷锋叔叔莫属喽,十几亿人天天向他学习,两代人听着他的名字长大。不过在那个时代,即便是雷锋那样成功了半个世纪的英雄,也不过是穷光蛋一个。时光一蹦便到了现如今,若问成功是啥意思,连穿开裆裤的小儿郎都能对答如流——有钱呗!
所以,现如今中国人赋予“成功”这*字的实际意义是有钱。有钱就是成功,成功就是有钱。
穷三塔,富红河,王八犊子抽桫椤。眼下这商品社会,消费水平决定一个人的身份和社会地位。即使你再愤青,要是你嘴上那冒烟的东西天天不重样地是桫椤、大丰收,那你好意思说自个儿很成功吗?
扯远了。
咱专心致志地说这邱大江。邱氏玩片刀起家,先是垄断了长途配货,以野蛮方式完成最初的资本积累。继而进军建筑和房地产市场,以文明方式挣大银子。近几年俨然缙绅大夫的他又对参政议政产生兴趣,已连续两届当选市人大代表,自我感觉好玩极了。
前面说了,他最近很烦,为啥烦呢,就为前面说的那个即将损害许多人利益的大项目。
于是咱就说说这个大项目。这大项目绝对够大——把头道沟县的八平方公里沿海滩涂填上,然后在那上面建经济开发区。这是全省唯一一处填海造地的开发区。
填海工程已经进行了近两年,昔日还算漂亮的海滩已被填得面目全非,头道沟县的若干个山包也已被削平填了海。开工动土,腰包鼓鼓,在这个项目中发了大财的海啦。头道沟县临海的五六个村就第一拨儿发了财,现在已经捏在手里的现钱哪个村也有那么四五百万。注意,全是现钱。不交钱就想崩山拉土?门儿都没有。有好事者问,这些村子被崩得刨得豁牙露齿的,满天的灰尘把庄稼叶子都整得没法光合作用了,老百姓们就没觉得受啥损害吗?否,个个都乐呵着呢。讲话儿累死累活种那几亩包米棒子,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百块钱,没劲,还是卖山来得快——村民原话。另有一句演绎的话是——想快速致富吗?卖山。
村民们是否受到损害咱不用操心,可离心口远着的地方却实实在在地受到损害了,且损害得不轻、损害得意想不到。哪儿?罗锅山公墓。
原来,这被填的海滩正在广甸子镇,正对着远处山沟里的罗锅山公墓。
人说风水风水,要有风有水才行。那罗锅山公墓三面环山,呈坐靠之势;八面来风,荡气回肠;再加上面朝大海,浩浩汤汤……按风水书上说绝对是能荫及万代的一流小区。是故,这里虽多年来物业管理不善,配套设施不全,但入住率相对来说还是挺高的,已有一万多业主荣耀入住。然而,那缺大德的填海工程彻底断了那里的水脉。那哪儿是水脉呀,那是龙脉!得,一流小区从此门庭冷落,几乎到了无人问津的尴尬境地。看到这儿大伙明白罗锅山公墓带死不活的原因了吧。刘年分析的什么规划无序、经营无方啥的全是外行的扯淡话。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第五章 官场恐惧症(2)
这要是村上办的公墓,村长早带着老百姓躺马路上去拦车了。可罗锅山公墓毕竟是国有公墓,有“顾全大局”这一句话,谁还敢扯用不着的。况且,风水啥的毕竟是封建迷信,摆不到桌面上嘛。
按领导的说法儿,这点儿损失和将来的收益比起来那是根本没法比。
更大的损害还在后面呢——就是何志高最早知道的那个。
何志高手里掌握了一份能要人命的报告,按那上面的分析,填海工程全部完工后,将改变冶炼厂工业污水的入海线路,部分污水将倒流入临海的河流,进而污染临海的农田和村民饮用水!
这份报告可不是闹着玩的,它要是一端出来,无异于是往那填得差不多了的海滩上扔了颗原子弹,得死老鼻子人啦。
这是省里都挂号的大项目,当初设计论证时从上至下海了人参与,谁也没提出会污水倒流。现在不早不晚地出问题了,那从上到下的海了人咋向全市老百姓交代?填几平方公里滩涂可不像填个粪坑那么简单,整亿的人民币往里扔呢。为建这开发区,市政府已向银行贷了三十多亿人民币。咱先别管钱是谁出的,这要是工程下马,那海量巨款找谁要去?那位说了,错了就改呗。咋改?把海里的石头瓦块再挖出来,运回各村重新组装到山头上?你摆弄变形金刚哪!
可以肯定,这项目要是演砸喽,不少人得沉。
所以说那份报告能要人命。所以眼下捏着那份报告的何志高很烦很烦。
噢,还得接着说邱大江。
刚才不是说这填海工程需要海了钱吗,这些钱当中的很大一部分是付给拉土方的车队的运费。这笔钱有多少呢,我想让你自个儿算。你这么算,每车土的运费三百多(按三百计),一千来辆这种大吨位的卡玛斯翻斗子二十四小时川流不息地往返于山包和海滩之间,两年间把四条形象工程的柏油路都给压翻浆了……你算吧,聪明的你一定能算出个大概数来。这还不算,还有百十台铲车抓钩机以及推土机啥的,这些家什也不分昼夜地忙活,台班费也老鼻子啦。
这一千来辆卡玛斯和百十台这个机那个机的有百分之七十是邱大江的。
刨各村的山包子那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少一个子儿都不好使。可卡玛斯的运费却是一个月一结算,且常有拖欠……
听到这儿你终于明白是咋回事了吧。
——甲方已欠邱大江数以千万元计的运费,那个要命的报告一端出来,工程必将受到阻滞甚至下马,一旦出现这种局面,老邱的运费估计只能跟龙王爷要了。
所以,第一个出人命的就是这个邱大江。
业务科室把那份报告交给何志高时后者曾严肃交代要保密,说这是关系到西六沟市国计民生的大事,传出去要受处分的。可邱大江是谁呀,在西六沟这块地盘上,除了市长老婆屁股上长了几个痦子他不知道,别的事,没有瞒得了他的。
哦,倘若邱某人果真对市长夫人那松屁股感兴趣,请相信,邱某肯定会在感兴趣的当天便将那痦子的数目及分布整得一清二楚。别误会,邱某和三炮儿可不是同一类人,我只是想告诉你人家的情报大大的厉害。
书归正传。说获得了那事关公司兴亡的重要情报之后,邱大江心里那个烦呀,都快焦了。
“必须拿下何志高!”邱氏做出重大决策。这一天是农历四九的第二天——你想起来了,就是冷得能冻死老狗的那一天。
第五章 官场恐惧症(3)
这天晚上,邱大江约何志高喝茶,在轮回茶楼。何志高忌讳这地方,建议改到雅仕会馆。
那轮回茶楼正是原副市长汪凤鸣殒殁之地,照说不光何志高,换谁都得忌讳。可邪了门,这个全市最体面的茶楼多年来生意一直兴隆。尤其是那些款儿,请茶专爱到这儿来。也许,他们是相中了“轮回”这块牌子。
雅仕会馆其实也相当不错,一个特有品位的地方。何邱二人的晚茶在这里进行了二十分钟。
两人原来就挺熟(事实上邱大江和何志高这个级别以上的官儿都很熟),没有过“那个”方面的交往而已。何志高知道和邱这样的人物打交道应加倍小心才是,但他同时也知道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特别是,眼下他正在谋求副市长,多交个朋友就等于多买了一份保险。
邱大江的确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他把自己的难处说得毫无保留。“何局长,填海工程上甲方欠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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