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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名伶的风流史-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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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尔文所说,用进废退。他的生理器官也似乎退化了许多,但是,如今又蓦然被如火如荼的酒精点燃了,所以,他像一头发情的牛,在大街小巷蹒跚寻觅。

在一条小巷他终于发现一家发廊,里面灯火辉煌,软椅上,仰面躺着一位红头发女郎,那雪白雪白的大腿,令他魂飞魄散,他毫不犹豫的便跨了进去。

“先生,您理发?”

他摇摇头。

“那,你一定是刮脸吧?”

他依然是摇头。

“那你想做什么?”

“你这还有什么服务?”

“对不起,没有了。”

“不会吧!”他突然将那叠一万元的钞票亮了出来。

发廊女见钱眼开:“啊,知道了,先生是想那个呀。”

“嘻嘻,你明白就好!”

“在这不行,不安全,走,去我的住处吧,不远,就在后院。”

“好,好。”

她锁店了门,张银龙跟她来到一间不大不小的平房,屋里倒也干净,除了一张大床,床上有一条旧被子外,再没有其他物件。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入港时,门霍然被踢开了!


45。第四十五章  第一次堂会
第四十五章第一次堂会



进来的是两个瘦弱的年轻人,其中一个高喊:好呀,你小子,竟敢强奸我老婆!说着就去按张银龙。张银龙的醉酒早已经被吓醒,他迅疾穿上裤衩,并顺势抄起裤子上的皮带,啪,啪,打在两个人的身上,两个人一边躲闪一边捂头。张银龙见机抱起衣服便冲出门去,他跑了几步回头看看,那两个小子正站在门口,并没有追赶。于是,连忙穿上衣服,可是鞋子已经拉在出事的屋里,他索性光着脚往剧场宿舍走。不巧让一炮红撞上:“张团长,你怎么光着脚?”

“啊,啊,和两个酒鬼打架弄丢了。”

然而,当他穿上鞋从宿舍出来时,又碰上去宿舍换卫生纸的一炮红:“张团长你没事吧,除了鞋没再丢啥吧?”

“哦,我的钱!”他忽然想起那一万块钱,于是拔腿便跑。可是,当他费了一番周折后,重又找到那间小平房时,他傻眼了——小屋门用一根发绣的铁丝拧着,屋内空空如也!

他弯腰捡起地上自己那双旧皮鞋,沮丧的走出坟墓似的小屋,他满腔愤懑地折转过身子,举起那双皮鞋,狠狠地向那黑洞洞的小屋丢去!

他不甘心,又找到那家发廊,但,门上除了锁连个人影也没有,他像只丧家犬感到特别失落。

遗憾的是这事又不能声张,这更增加了他的烦恼,他像烙饼翻来覆去一宿没有睡好,他暗暗骂道:骚货,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果然,三天后,鲁总的女秘书再次找到他:“张团长,我是来邀请贵团去唱堂会哩。”

“什么堂会?”

“是这样,我们鲁总的母亲明天过80大寿,特派我来请贵团去唱戏。”

“哦,这可是大闺女上轿头一回,我一个人说了不能算!”

“你是一团之长,至于于团长那,我去说。”

“可,报酬呢?”

“鲁总说,按您一天的最高票房算,另外,演职人员,每人发500元红包,团长加倍。”

张银龙一听价码心里已经颇为满意。

“在什么地方演出?”

“在他老家,离城5里地,叫5里店。你们什么也不用准备,我们派车派人接送。”

张银龙无话可说了,他想,不用商量,这么好的事,演职人员一定会高兴的。所以就欣然答应了下来。

果然,当剧团到了5里店时,舞台已经搭好,乡亲们牵着孩子,抱着板凳,从村子的各个角落像笑语欢歌似的流向舞台。

鲁家大院刚刚大宴完宾客,剧团的演职人员一下车,就被让到院子里,这里已经摆好酒宴,大伙也不客气,痛痛快快大吃二喝起来。自然,有戏的吃的快些,张银龙和几个没戏的,便敞开肚子,又是碰杯又是划拳,吆喝声几乎盖过琴弦声。

张银龙由于被发廊女所骗,心中郁闷,就喝多了,于是便被扶到鲁家房中休息。

此刻,舞台上的戏已经紧锣密鼓的上演,演的是《五世请缨》,这个戏是家喻户晓的杨家戏,说的是北宋时期,西羌作乱,元帅杨文广边关被困,孟强突围回朝搬兵,兵部主和,杨府主战。107岁高龄的佘太君毅然决然带领8个儿媳、两个闺女和孙媳穆桂英等12寡妇,五代人上殿请缨,奔赴疆场,马到成功,大败西羌,凯旋回朝。此时,正值佘太君108岁寿辰,真是双喜临门,居家团圆,欢聚一堂,好不热闹!

坐在舞台前面的鲁总的老母亲看后,真是满脸菊花,喜不自胜。一个劲地夸这戏选得好,唱得好。老人家尤其喜欢那个演佘太君的,问她叫什么名字,能不能看看她卸妆后的模样……

鲁天舒告诉她,她叫震豫东,想见她容易。

散戏后,鲁天舒把老太太领到后台,她见到震豫东,大呼稀奇,想不到一个俊俏的闺女演一位上百岁的老太君!

鲁天舒连忙叫手下给她们照相,震豫东满怀喜悦,不但叫她鲁妈妈还亲切地攀着老太太的脖颈,全场人都为之欢呼。

老太太久久拉住震豫东的手不放,一定要她唱那段最受人喜欢,鼓掌最响亮的,为了使老人家高兴,她轻轻唱道:

一家人欢天喜地把我来请,

佘太君我穿宅过院来到了前庭。

众儿孙为我的寿诞庆,

一个个膝下承欢满面春风。

年少人盼的是立功边疆,

年老人我喜的是呀一门忠贞。

老身我今年活了一百单七岁,

眼不花我耳不聋,

腰不酸我腿不疼,

先王爷封我是个长寿星……

“您老人家一定也是个长寿星!”震豫东的话令鲁天舒感动的热泪盈眶,老太太更是笑成了一朵花。



张银龙一觉醒来,睁眼一看,鲁总的秘书坐在自己旁边。他油然想起那晚的一切情景:那厚厚的一万元,那发廊的金发女郎,那黑洞洞的小屋以及那骇人的吼叫声。

“哦,你一直守在这儿?”

她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是啊,你喝多了,鲁总派我来侍候你。”

“你看我多没出息,又喝多了。”

“嗐,这是您会享受,今日有酒今日醉嘛,人生苦短,这是你的福分!”

“哦,你真会说话,难道您就不想享受人生吗?”他用火辣辣的目光直视着她,她的脸腾地红了,迅疾转向一旁。

张银龙霍然下地,陡然拉住她的手。她微微一颤,倏然将手抽出并欲转身。张银龙顺手一拽,她便进入他的怀抱,与此同时他已将嘴贴过去。她欲脱不能,欲喊不可,只好听从他的摆布。然而,当他将手触摸她的身体时,门外有人喊:“张团长咱们的人都上车了!”

他连忙松开她:“好,我马上就去!”

张银龙满脸通红像个关公,他已无心缠绵,匆匆上了车。

剧团的广大职工对这次祝寿演出都很满意,当然,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是有吃有喝又有额外收入罢了。其实,张银龙和一些人知道这事能成与震豫东息息相关。

震豫东也心知肚明,但,她不愿意多想和深想,因为她不知道这笔帐该如何算。

此时的张银龙却有一种逆反心理,他想把这个帐的雪球越滚越大,也许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后找他求他。所以,他已下定决心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为了使他们见面方便,张银龙故意不给她上戏。他还悄悄派人去给那个秘书送信。

是晚,鲁天舒又约震豫东进了一家豪华娱乐城,他领她进了一爿咖啡间,这里完全是西方情调,烛光熙熙,播放着渺渺的轻音乐。他们步入一个特别的包厢,里面更是充满神秘、温馨、令人忘乎所以的色彩。他们的坐椅是可以自动摇晃的,像一叶扁舟轻摇曼晃,别有一番情趣。

“没想到,焦作还有如此高雅的地方。”震豫东惊叹。

“这多是为外地游客准备的。”

“你常来这里?”

“也不,偶尔为招待来谈生意的客人来一次。”

“我也是客人了?”

“你,是个例外,算是我的特殊客人吧。”

“特殊?怎么个特殊法?”

他语塞了,半晌才说:“算我的崇拜偶像吧!”

她格格笑了。

“你笑什么?”

她也语塞了,许久:“我笑你是一个很会讨人喜欢的人。”

这时咖啡端上来。

“诶啊,好香呀!”她脱口说。

“你喜欢喝咖啡吗?”

“喜欢,但,很少喝。”

“你很适合喝咖啡,因为它不仅能够使你的大脑更灵活,而且还有解除疲劳,提高工作效率的作用。”

“哦,有这么多好处,据说咖啡多产自外国。”

“是啊,咱喝的这爱琴海咖啡,就产在希腊和土耳其之间的爱琴海,它浓郁、香甜、优雅,是古典与时尚、历史与现代、梦想与现实的融合,它是爱的海洋,琴的音韵,宽阔沉静,幽蓝深邃的味道的总和,也就是爱情的味道。”

“哈哈,我发现美好的东西往往都会和爱情挂上钩,而且是一种文化,咖啡和咱们中国的茶有些相似。”

“不错,两者之间的功用也极其相似!”

震豫东喝完那杯浓浓的咖啡后,浑身不觉一阵奇异的亢奋,仿佛每个细胞都在欢蹦活跳,面红耳热,心跳砰砰。

鲁天舒见状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没关系的,你不太习惯的原因。”

震豫东并没有即刻把手抽出,手是神经末梢汇集的敏感区域,通过它的传播,两人身上的血液顿时为之蒸腾,震豫东似乎听到鲁天舒的心脏也在砰砰的跳,她的神智渐渐恍惚起来,觉着膨胀的身子在慢慢的紧缩、紧缩;仿佛一条鳗鱼正往自己口内钻,滑滑的,腻腻的……爱琴海的波涛挟着爱的滋味在汹涌奔腾。

良久,当震豫东清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被鲁天舒的身子包围着,她吓坏了,霍然把他推开!

“东,你怎么了?”他战战兢兢地问。

“我没有怎么,鲁总,咱们只是喝杯咖啡是吗?”

“是,是,你好像喝多了点,也许是不习惯、不适应。”

“可能吧,我看咱们该走啦!”

“是,走吧!”他说着并站了起来。

她也站了起来,但,身子明显的有些不稳,他忙上前扶住了她。她慢慢推开他:“没事;没事。”

鲁天舒叫她上他的汽车,震豫东不上,说想走走,他只好陪她走。

此时,街灯明亮,树叶婆娑,来往行人和车辆依稀可见,咖啡过敏的震豫东经风一吹,头脑清醒多了,身上也变得清爽许多。

鲁天舒还沉浸在和她亲吻的回味之中,那是他与生俱来所没有的感觉,他庆幸、他甜美、他魂魄飘荡,欣喜之余,他也产生一缕顾虑:他观察她的表情,仿佛充满麻木、冷漠与不屑。啊,难道她真的有咖啡过敏症?当时已经失去知觉,什么也不知道?或是故意佯装不知?不会,要不,她为什么那样说?又那么吃惊?显然是在掩饰……嗨,何必想那么多,总之,自己得到了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原来,是那么美妙和那么的不可思议,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琴海味道!

“我已经到了,您请回吧,鲁总!”

他如梦初醒:“哦,那好,再见。”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她却没有响应,转身走了进去。

望着她一往直前的身影,他,若有所思地久久站在那里。

震豫东走到宿舍门口,看见有个人影在晃动:“谁?!”

“我,姐!”原来是李论。

“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这有你一封信,我怕有要紧事,所以,”

她接过信;“啊,是我家来的,谢谢你,”说着推开门,走了进去并拉开灯。她匆忙打开信,当她看完信,忽然想起李论,往外一瞅,他依然像只钉子站在那里:“小李,你还有事吗?”

“我,我还有句话想问问姐你。”

“哦,你过来说吧。”

他慢慢吞吞走进来;“姐,不会影响你休息吧?”

“没事,你说吧。”

“今个儿,我听有人议论说,说你和那个姓鲁的关系不一般,晚上去宾馆包房了!”他战战兢兢说。

震豫东其实早就听说过类似的话,听多了,她已经习以为常了:“脚正不怕鞋歪,嘴长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说去,你不用理他们。”

“可是,我,我总是听不下去,今天我差一点和他们打起来!”

“哎,你又何苦呢,剧团里人多嘴杂,难免有一些长舌妇,常言说,清者自清。”

“可是,你别忘啦,人言可畏,我顾及您的威信!”

“嗐,威信能当饭吃,你知道,随着电影、电视的发展,我们剧团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要想生存发展就必须寻找新的途径。”“姐,咱们真的很危机吗?”

“一点不错,有不少县剧团已经朝不保夕了。”

“谁?!”震豫东忽然发现窗外有个人影在晃动。李论连忙跑出去,人影已经消失。

“姐,你休息吧。”

“好,你慢走!”

震豫东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鲁天舒的影子一直在她眼前晃动,他那么谦恭、那么大度、那么热情、那么孝顺,相比之下,高玉树除了书生气就所剩无几了。可是,他毕竟是自己女儿的爸爸,这一点是任何人无法代替的。她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不知什么时候已倏然入梦。昏昏然间她梦见自己回家了,然而,当推开门时,她惊呆了:只见自己的丈夫正搂着一个女人在床上,定睛一瞅竟然是白薇!
46。第四十六章  婚变前奏
第四十六章婚变前奏



高玉树再一次来到小红楼,不知怎的,近来他总是七上八下地心神不定,仿佛将会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发生,他胡乱猜想:是女儿,是妻子,是父母,是自己……他唯独没有想到白薇,然而,事情就发生在她身上。

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她才急匆匆来到,她气喘吁吁,满头是汗,上身穿一件又肥又大的深色衣服。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高玉树丈二和尚。

“局长突然找我。”

“什么事?”

“能有什么好事,还不是要我注意影响之类的屁话!”

“怎么,他是不是抓到你什么把柄了?”

“没有,所谓的群众反映,不过就是追我遭拒的那个科长。”

“你也是,就嫁他多好,两个科长,夫随妇唱,文化局还不是你们的天下!”

“什么呀,我要他,一个离过婚的,又老又窝囊,说真的给我提鞋我也不稀罕。”“那你稀罕谁?”

“你是明知故问,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老夫子,老色鬼!”

高玉树一把拉过她就要施暴,她连忙告饶并神秘兮兮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急问:“什么好消息?”

“我怀孕了?”

“什么?!”

“我怀孕了!”

听到这话,高玉树并没有感到喜悦,相反,他有些震惊和反感。

“怎么,你不高兴?”

他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是怕那个戏子!”

他依然无语凝噎。

“现在我们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夫妻了,你必须面对抉择!”她早已经胸有成竹。

高玉树万万没有想到不祥的事竟然是这,他失魂落魄地说:“为什么,不是每次都带套的吗?”

“先生,不要忘记咱们去杭州出差那回,可是真刀真枪的呀!”

“如此说来你已经有三个多月啦?”

“是,算你明白。”

继而,是一阵沉默。白薇打破僵局:“你说话呀,其实,这是好事,常言说,长痛不如短痛,再说了,论学历、论工作、论感情,我那一点比不上她?”

“你少说什么感情!”他深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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