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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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北的母亲摆了摆手，说：“去吧，去吧，作孽，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到了医院，欧阳北办好了住院手续，首先去找卓菲。

　　　　他走向她的诊室。

　　　　门没有关，门外也坐着几个等候的病人和家属，他向里望去，诊室里坐着一个男医生，穿著白大褂，个子很高，浓眉大眼的。

　　　　欧阳北走了进去，他对那个男大夫说：“请问一下，卓菲大夫呢？！”

　　　　那个男医生抬起头，看着欧阳北说：“你是说以前那个卓菲大夫吗？！”

　　　　欧阳北说：“对！她去哪儿了？！”

　　　　“她前几日就辞职了，说家里有些事情必须回老家，您找她是看病的事情吧？！她不在，找我便可以！”

　　　　“哦，谢谢了。”

　　　　欧阳北走出诊室，心想：卓——菲，庄妃艳没见好转，偏偏说好转了，让她出院，差点出人命！现在怎么就辞职了？！

第19卷　第168节：纸包不住火（一）

　　　　刚走出诊室的门，欧阳北接到一个电话，是庄妃艳的母亲打来的，她说：“你们怎么回事啊！都多长时间了也不来这里看看我们老两口，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结了婚虽说就是你们家的人了，怎么连回来看一眼都不成啊！这个小艳，也太不象话了，多长时间没往家里打电话了？！有两三个月了吧？！把我这个妈忘得一干二净啊！不回来看也就罢了，电话也不打一个，我给她打，她也不接。嫁出去就不认识妈妈了？！”说着庄妃艳的母亲竟有要哭的迹象。

　　　　欧阳北脑子一蒙，“轰”地一声，要炸了一样。他才想起光忙着去医院，去林雪的老家，找线索什么的，什么线索没找着，倒是将岳母忘在一边了，确实很久没去看看他们了。

　　　　但是庄妃艳这个样子万万不敢告诉他们的，万一一个顶不住病倒了，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欧阳北只好强作笑颜，说：“妈，妃艳的电话坏了，在手机店里修，我们最近有点忙，所以没有去看岳父岳母大人，改天我们请假也一定要去的！”

　　　　欧阳北的岳母却不吃这一套，说：“忙什么忙，结婚前不忙啊，结了婚就忘本啊，把我这老婆子丢在一边不管……”

　　　　欧阳北说：“妈，最近公司在扩展，所以很忙，我让秘书买点补品，派他过去看您您看可以吗？！我们哪里能忘记岳母大人啊，只是真的忙的没有时间了，等公司扩展结束、稳定下来以后，我们一定去看您，是您想太多了！”

　　　　岳母大人终于松了口，说：“我不是图你们什么东西，你让小艳给我打个电话，我不想她吗？！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大的啊，就这么一个女儿……”

　　　　欧阳北说：“知道了，妈，我身边还有事情，先挂了吧！”

　　　　他扣了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的秘书，交代了买些东西给岳母送过去，地址也交代了一番，说什么贵买什么，到了一定要说好话。

第19卷　第169节：纸包不住火（二）

　　　　卓菲站在医院的门口，看见欧阳北，她喊了他一声。

　　　　卓菲说：“怎么了？！我看见庄妃艳又进来了？！”

　　　　欧阳北很沮丧地走了过去，在医院的门口。

　　　　他说：“也许这种病不会彻底好的，你见过精神病人好的吗？！”

　　　　卓菲说：“你怎么说些丧气的话？！我刚刚看过林雪姐姐了，和她的父母。”

　　　　“她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还是老样子，但是很少发狂，庄妃艳是不又发狂了？！”

　　　　“你怎么知道的？！”

　　　　安雅说：“她不发狂，你会又把她送这里来吗？！”

　　　　此时，欧阳北的电话铃声响了，是警局的电话。那天，他们要了他的电话，说有什么情况会通知他的。

　　　　欧阳北的心情忐忑，他说：“喂！”

　　　　那边说：“我们看了你们所说的监控，中间少了一天，其他的没有什么黑影，也许是你们搞错了，而且提取的指纹里只有你们两个人的，再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如果可以的话，建议你们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这里顺便提一下，那间房子自从庄妃艳得了精神分裂以后，就再没人回去住过，所以闲置很久，都已经有了灰尘。

　　　　欧阳北挂了电话，说：“去他妈的心理医生！我现在怀疑卓菲在搞鬼！”

　　　　安雅说：“哦？！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你现在好像谁都成了怀疑对象了，疑神疑鬼的。”

　　　　“我可没什么精神病！”欧阳北说，他眉头紧锁。

　　　　安雅说：“她跟你无怨无仇的，为什么会害你？！有作案的理由和动机吗？！”

　　　　欧阳北说：“如果她的身份不明呢？！如果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哦？！”

　　　　“我们去调查一下她！”

　　　　“从何查起？！只有从医院开始，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将资料给我们，百分之八十是不会给我们的。也许我们该从她同事入手，或者她住的地方。”

第19卷　第170节：纸包不住火（三）

　　　　安雅说：“那你觉得你去问人家的同事，她的同事会告诉我们吗？！他们可都是心理医生，我们心里那点事人家看的一清二楚。”

　　　　“那就没的查了？！”

　　　　“旁敲侧击一下！”

　　　　“嗯。”

　　　　这时候，欧阳北的电话响起来了，是他的岳母打来的。

　　　　欧阳北赶忙陪着笑脸，生怕岳母一个不高兴就去他家里，那庄妃艳得了精神分裂的事情可就露馅了，又会是一场轩然大波。

　　　　欧阳北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安雅。

　　　　安雅看着欧阳北这个样子，确实也挺累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欧阳北说：“妈，您说，怎么了？是不是我秘书买的东西您不满意？！没关系，我让他重新买！”

　　　　欧阳北的岳母说：“不是买的东西不喜欢，只是你们抽一点时间来看看我们老两口不行吗？！真让老人伤心啊！”

　　　　“……”欧阳北无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停顿了几分钟以后，他说：“妈，我明天下午去一趟吧，妃艳就不去了，她……她……”欧阳北一时没想好撒个什么样的慌。

　　　　岳母却紧张起来，说：“怎么了？小艳怎么了？你说啊！”

　　　　“没，没怎么，我是说，她公司里特别的忙。”这个慌撒的够低级的，只是他侥幸地希望可以骗过岳母。

　　　　“她能比你还忙，一个女人家，家里又不缺钱，瞎忙什么？！早就该辞职回家生个孩子才是正事！到现在也不生，你爸妈不急啊！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不要孩子可不行啊！听见没有小北？！”话题又扯到孩子上去了。

　　　　转移话题就好，欧阳北松了一口气，说：“好，我们肯定会生的，现在不是没到时候吗？！等忙过这一阵，不让她上班了，天天在家，生个孩子，让她带。”

　　　　“啥叫不到时候啊！人家结婚一年就有孙子抱了，你们结婚都三年了吧！孩子怎么还没影呢？！还不到时候？！啥叫到时候啊！”

　　　　欧阳北正要“狡辩”一下，听见电话那端岳父的声音响起来，岳父说：“老婆子，你抱着电话打多长时间了，人家女婿忙的很，你叨叨个没完，不都说了，该要孩子的时候就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瞎操什么心？！快挂了吧！”

　　　　欧阳北打心眼里感谢岳父，岳父接过了电话，欧阳北说：“爸，明天下午我去看望您二老。”

　　　　岳父说：“哦，好，人老了就是爱唠叨，希望儿女多回家看看，热闹一下，你快去忙吧！”

第19卷　第171节：纸包不住火（四）

　　　　电话终于挂断了，欧阳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安雅说：“你岳母啊？！”

　　　　欧阳北说：“对！”

　　　　安雅将身子靠在墙壁上，说：“结婚真够麻烦的，我现在觉得婚姻到底是不是真的是爱情的坟墓？！”

　　　　欧阳北说：“年纪这么小，瞎想什么？其实婚姻应该是幸福的。”

　　　　“那你幸福吗？！”

　　　　“现在当然谈不上幸福，只是庄妃艳不相信我，结婚了应该互相信任，在结婚以后我真的没有再碰过别的女人！”

　　　　安雅盯着欧阳北的眼睛，她有一丝的不满，她说：“欧阳北，你这样其实对我林雪姐姐一点都不公平，你爱过她吗？！如果没有的话何必要跟她在一起？！是你将我林雪姐姐置于这种尴尬境地的，她疯了也是跟你有关的，虽然没有直接关系，间接关系是有的，你心里从来没有把我林雪姐姐当回事！”

　　　　欧阳北被安雅说的很难堪，他说：“确实我对不起她，只是……我也不想狡辩了，不用说什么男人都喜欢拈花惹草，曾经我确实迷恋她美好的容颜，但是既然我选择了和庄妃艳结婚，我还可以再和林雪纠缠不清吗？那样痛苦永远都没有尽头，我知道全部的错都是我当初的贪心。别的我不想再解释了，你完全可以鄙视我，我接受。”

　　　　安雅瞪了他一眼，说：“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林雪姐姐，她现在这样全部是拜你所赐，欧阳北，我鄙视你！鄙视你！”然后，安雅跑开了。

　　　　欧阳北看着她的背影，她长得那么像林雪，以至于她指责他的时候，他觉得是林雪站在他的面前在指责他对她的不负责任，指责他这些年都没有找过她，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承受着所有的痛苦，还有世人的指指点点。还有她嘴里一直提的孩子，林雪真的给他怀过孩子吗？

　　　　欧阳北看着安雅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觉得他是在看林雪的背影，曾经林雪那么温软娇柔地在自己的怀里，叫自己老公，说着一辈子在一起的话。

　　　　他现在明白一个人不可以承受那么多的爱的，真的真的承受不起。

　　　　只是现在故人已不再。

第19卷　第172节：纸包不住火（五）

　　　　欧阳北愣在原地，几秒钟以后，回过神来。

　　　　他想再去看看林雪，只是看她也是不认得的，只会刺激她发狂而已。

　　　　他走进医院，去了庄妃艳的那间病房。

　　　　推开门，庄妃艳正呆呆地坐在床上，欧阳北来到近前，将手放在她的头上，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一次，庄妃艳出奇的安静。

　　　　静静地呆了半个小时，欧阳北起身离开。

　　　　走的时候，庄妃艳幽怨地看着他，他不知道这眼神里是否还有含义？

　　　　离开那里，他一个人走在马路上，没有开他的车，也没有回公司，或者回家。他突然觉得整日忙碌地追逐着金钱和地位是那么的没有意义，现在老婆和情人都没了，即使她们的身体还在，但是灵魂没有了，他觉得生活失去了意义。

　　　　在马路上，他看见有一只死了的小野狗，而另一只则守在它的尸体旁边，那小小的尸体由于车辆的碾压，已经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它原来的毛色，只是一片红色。

　　　　车辆来回穿梭，另一只白色的小狗执着地守在它的尸体旁边，没有一个司机去压它，只要看见了都会绕开，这就是另一只还活着的原因，也许人们也敬佩它们的感情。原来动物的感情比人还要细腻，纯粹的多，即使同伴死了，也要守候着它的尸体。

　　　　欧阳北再也不去管公司的事务了，他站在马路边，像一个神经病一样看着它们。

　　　　就这样，一个小时过去了，在车辆少的时候，那只白色的小狗将同伴的尸体叼走了。

　　　　欧阳北有种想哭的冲动，他错了，曾经无论是庄妃艳还是林雪都给予过他真挚的感情，他只是一味的挥霍，认为他想选择谁就选择谁，只是现在她们都将他抛弃了，连心都没有了，哪里还来的爱。

　　　　他只是这样走着，不知道走向哪里。

　　　　突然电话响了，终于将他绝望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是安雅打来的。

　　　　安雅说：“欧阳北，你还记得林雪姐姐的父亲曾经说过林雪姐姐疯之前被囚禁在小溪边的茅草屋吗？！”

　　　　欧阳北说：“记得！”

第19卷　第173节：纸包不住火（六）

　　　　安雅继续说：“如果在这里无从下手，不如跟我回去吧，可以将林雪姐姐的养父母留在这里照顾林雪姐姐，你跟我回小镇去打听一下那个老乞丐的下落，说不定可以从他身上找出线索，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太被动。他们手法太高明，用心理战术摧毁报复，我还有半个多月开学，这个暑假希望可以不同寻常地替你找出幕后操纵者。”

　　　　欧阳北有点感动，至少还有人陪着他一起去寻找答案。

　　　　他说：“安雅，你不再恨我了？！”

　　　　安雅说：“那是你跟林雪姐姐的事，说实话，我只是觉得你对她不公平，恨我用不上，还轮不着我恨。”

　　　　“我跟你回去，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欧阳北说。

　　　　“明天可以吗？！”

　　　　欧阳北突然想起明天答应了岳父岳母去探望的，他说：“明天还要去岳父母家探望一下，好几个月没去了，也实在是不象话。”

　　　　安雅说：“我倒把这个事忘了，那后天吧！就这样，挂了吧！”

　　　　安雅扣掉了电话。

　　　　欧阳北想起明天还要去探望岳父岳母，于是进了百货商场，去买点东西，总不能空手去吧！

　　　　百货商场里的人很多，大多是一些女人，女人喜欢逛街是众所周知的。

　　　　在门口有个首饰摊子在叫卖着，打着银饰的旗号，十块钱就能买一条项链，想想怎么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偏偏有很多人挤着挑选的，大概也不是为了什么银饰的名号，只是便宜，买回来新鲜几日丢弃了也不可惜的。

　　　　欧阳北从人群中挤了过去，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首饰，想起结婚的时候，他曾经拿着一颗带钻的白金戒指戴在庄妃艳的手上，那时候，庄妃艳笑得很甜蜜，毕竟是她求着和他结婚的，只是就算是她求着要结婚的，在婚后，她还是介意了他曾经的不忠。

　　　　欧阳北常常想，假如真的介意的话，何必要向他索要婚姻呢，这就是他们一吵架他就摔门而去的原因。

　　　　他不喜欢和女人争吵，拿一些毫无意义的话重复刺伤彼此的心。

　　　　转身离开总会耳根子清净。

　　　　只是恰恰是这样，他们感觉越来越远，渐渐他走出她的心。

　　　　而庄妃艳，一个人在那么大的房间里品味孤独和寂寞的滋味，忍受恐惧还有惊吓，这些他都没有觉察，只是事发才了解。

第19卷　第174节：纸包不住火（七）

　　　　欧阳北乘电梯到了负一楼，负一楼主要经营食品。

　　　　他买了一些补品、酒之类的，拎着走出超市。

　　　　回到家里，欧阳北没有吃晚饭，没有心情吃。

　　　　欧阳北的母亲在晚饭的时候叫了他好几次，最后只得随他去了。

　　　　只是晚上九点的时候，母亲又去敲门，说：“儿子，妈给你留着饭，你快吃点吧！”

　　　　欧阳北躺在床上，说：“妈，我不吃了啊！”

　　　　但是母亲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是敲着门，欧阳北只得下床去开门。

　　　　打开门的时候，欧阳北看见母亲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顶上还趴着两个荷包蛋，一根火腿肠。

　　　　母亲说：“儿子，你吃点吧，菜不想吃的话，把这碗面吃了吧！”母亲捧着碗的手有点微微的颤抖，欧阳北知道那是因为母亲老了，想到“老了”这个词，欧阳北的心里有点难过。

　　　　他说：“妈，我吃，您去休息吧！”

　　　　“好，儿子都吃光啊！妈刚给你做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