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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了个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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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先生皱眉道:“听上去都是很糟糕的事情。”
“对啊,”克凡说:“听上去就让人不舒服,感觉好像在谋财害命,事成之后还有收成……这不会是一个杀手组织吧?!”
猫先生说:“这人的日记反复提到‘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这个力量,到底指的是什么?”
克凡说:“总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猫先生督促道:“你继续念。”
克凡翻过那些红色账簿,继续念后头的日记,“1991年9月1日,阴天。今天,我见到了他的哥哥,我不喜欢这个男人,就因为这个男人,他必须忍气吞声,他的才华他的实力都将被埋没,他必须屈居在这个男人底下一辈子,这不应该,我不答应!我要帮他!但是他不相信我能帮他,我要把我的秘密告诉他,我要让他知道,我比起他的妻子,更爱他!也更能帮助他!”
“1991年9月20日,晴天。我把小侄女偷偷带到他面前,我不过是哄了哄这个可爱的孩子,她就当着我们的面杀死了那只狗,她的能力让他目瞪口呆,他终于相信了我说的话,他终于承认我对他是有用的了,我要感谢我的家族,感谢我的侄女,她是我们的骄傲,她会为我们带来荣光,我相信!”
猫先生问:“你确定这个人是你姑姑?你确定她的侄女是你?”
克凡犹豫着点了点头。
猫先生斟酌着话语,问道:“那……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克凡摇摇头。
猫先生思索着自己的言辞,正想着该不该继续往下问时,克凡自己开口了。
克凡看着猫先生,苦笑道:“虽然我不记得这件事,但我记得其他事。”
猫先生问:“什么事?”
克凡苦笑道:“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的吗?我从小被叫做扫把星,只要是我说出口的坏话,总能成真。”
猫先生皱眉。
克凡深深锁起眉头,她想笑,却忍不住委屈地想掉眼泪,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了,这个‘与生俱来的力量’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45
床头的灯亮了许久,那本黑色笔记本搁在克凡的腿上,她与猫先生并排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被子下,猫先生抓着克凡的手,握在掌心里,轻轻揉捏着。
这个夜晚,还在继续。
克凡说:“小时候,只要是从我嘴里说出的坏话,一定能实现,爸爸妈妈总是教育我要与人为善,我从小就被教导着不能与人结怨,妈妈说,我要做一个心地善良、胸怀宽广的成熟孩子,但是他们俩什么也没告诉我,他们只告诉我,语言是有力量的,不管是祝福还是诅咒,说出口的话融入空间融入自然,它就可以成为一种力量,并起到相对应的作用。”
猫先生说:“祝福会传达到听者的内心,让他们感受到快乐,幸福感增强的同时很多事情便变得一帆风顺了,相对应的,诅咒也会产生相反的效果,语言的最大力量在于扰乱人心,一旦一个人的心被束缚住了,他的身体往往也不得自由。”
克凡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虽然他们从小就这样教导我,但是,一个小孩子,受了委屈难免要争吵,恶语相向什么的,更是寻常,我有时候会觉得,那些天真懵懂的孩子最可怕,不管是在集体欺负人上还是在对事情的一知半解上,他们有任性放纵的先天优势,于是在很多事情上便可以肆无忌惮,其实,孩子的攻击性一点也不比成年人小。”
猫先生看着克凡,眼神温暖柔和。
克凡叹了口气,她说:“你一定不会想听这些的。”
猫先生轻笑道:“不要擅自为我做主啊。”
克凡皱眉,说道:“可是连我自己都不想听到这些啊……”
猫先生问:“发生过很糟糕的事情吗?”
克凡极轻极轻地“嗯”了一声。
猫先生说:“那就不说了罢。”
克凡深深吸气,沉沉叹气,沉吟半晌之后,闷闷说道:“我五岁的时候,在外婆家遇到一个男孩子,他比我大四岁,说要学骑马,就扯着我的辫子赶我跑,他的力气那么大,我痛得一直哭,可是大人们都不在家,没人来帮我,我的辫子散了,他又来揪我衣领……”
猫先生问:“你骂他了?”
克凡点点头,说道:“那个时候,我哭得厉害,心里只想着快点让这个讨厌鬼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好,也不知道怎么着,这样的想法就给说出口了,我大概是说了要让他消失之类的坏话了。”
猫先生问:“那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事?”
克凡沉默了。
猫先生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克凡的头发。
克凡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里有泪光闪过,她艰难地说:“那一天,那个孩子失踪了,他在傍晚的时候说要去买冰棍,之后再也没有回过家,谁也没再见过他,他就这样消失了……真的消失了……”
猫先生摸着克凡头发的手突然用力,将克凡搂向自己怀里,克凡的眼泪掉在自己胸口上,沁凉的触感,是心疼,是不舍。
猫先生想,如果说的自负一点,他说不定比克凡自己还要了解她,克凡性格中有积极向上的一面,却也潜伏着极大分量的消极悲观,她容易逃避问题,习惯隐藏她的恐慌和担忧,一个从小就接受“善良”教育的孩子,她的世界观是从美出发的,相对的,她自身存在的恶会以放大几倍的存在感压迫着她的身心,如果这个人没有办法处理好自己的内心,她极有可能会陷入自厌自弃的悲惨境地,这么多年来,不管是不是出于主观能动,克凡一直在维持着自己内心的平衡,她的乐观宽容让她受人欢迎,最能体现出这一点的,便是她的那班孩子,他们喜欢她亲近她并且信任她。
就像一个从不说话的人,一旦说话,他所引起的注意力一定是具有分量的,克凡的喜乐已经成为她为人处世的标签,一旦揭开了她的悲和苦,关心爱护着她的人所受到的冲击可能要比她本人更大。
就像猫先生。
即使隐约有所察觉,他也见不得克凡在自己面前掉眼泪。
克凡靠在猫先生怀里,细细地哽着咽,喘着气。
那个消失了的男孩是她的心病,是她的梦魇,尽管事后获悉事情发展经过的薛老太太一直安慰克凡,那个男孩子只是被人贩子拐走了,他一定还好好地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里生活着,但克凡就是不能接受。
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
如同姑姑的日记本里提到的,姑姑知道她很喜欢院子里的鹅黄小鸡,有一天,鹅黄小鸡少掉了两只,院子里只剩下纷飞凌乱的鹅黄小鸡毛,姑姑说是隔壁的大黄狗把小鸡吃掉了,说它一定会回来吃掉其他的小鸡,姑姑告诉自己应该要保护小鸡,要惩罚大黄狗,要让大黄狗吃不了小鸡。
然后自己做了什么呢?
克凡似乎记起了什么,转瞬再要去细想,却又什么也抓不住,她对那只大黄狗做了什么呢?
她对它说了什么?
她是不是对它说:“你不应该吃掉小鸡,在你肚子里的小鸡一定很辛苦,它们想要出来,它们要出来了。”
这是谁教她说的话?
姑姑?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那只大黄狗后来怎么样了?
克凡记得,她记得那些小鸡真的从大黄狗的肚子里炸出来了,连着那些红红黄黄的内脏和肠子,那只前一刻还耀武扬威的大黄狗,下一秒就在自己面前被活生生开膛破肚了。
它看着自己,眼生瞪得那么大,那么恐惧,那么不甘。
姑姑在笑。
有个男人也在笑。
自己呢?
克凡想不起来。
她是不是又哭了?
她是不是又在哭着闹着找爸爸要爸爸抱了?
那个时候她几岁来着?
六岁?
“克凡!克凡!停下!不要去想!停下!”
克凡恍然瞪大眼,她使劲眨着眼睛,过了好久,失神的眼才聚焦到眼前的男人脸上,她看着他,恍惚间有点想不明白他的表情为什么变得这么担心和难过。
克凡哑着声问:“……怎……怎么了?”
猫先生沉默着抱紧克凡。
克凡的手从猫先生的后背绕上来,指尖摸到自己的脸,湿漉漉的一片。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这还真不是她的风格呢。
克凡闭上眼,苦笑道:“我又想起来了……真……真糟糕……”
猫先生抚着克凡的背,掌心坚定有力且温暖厚实,他贴在克凡耳边,轻声说:“嘘……嘘……我们不想了……不想了……”
克凡叹气,低头将眼泪蹭到猫先生肩膀上,闷声答道:“嗯。”想了想又问:“那笔记本不看了吗?”
猫先生说:“乖,先睡觉,明天再说。”
克凡点点头,从猫先生怀里挺直背,把已经落到一旁的笔记本捡起来,放在床头柜上,再伸长胳膊去摁床头的台灯。
“啪。”
灯灭了。
房间里一片黑暗。
克凡仰面躺在床上,她的身旁是猫先生,谁也没发现,他们之间的那条毛巾被已经被踢到了床尾,变成皱皱蔫蔫的一团。
第二天一早,克凡顶着熊猫眼浑浑噩噩去上班,猫先生吃过早饭后蜷在沙发上补眠,薛老太太瞥了一眼沙发上的黑猫,抱着刚叠好的衣服往克凡房里走。
克凡没有铺被子的习惯,薛老太太也没有,但今天,薛老太太鬼使神差地站在了克凡床边,一会儿鬼鬼祟祟往客厅里望,一会儿俯身仔细查看克凡的床单。
“跟以前一样,还是乱七八糟的,好像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轨行为啊?”老太太自言自语地说着,眼神却瞄到了床头上的笔记本。
薛老太太站直身,随手翻开了笔记本,一看之下,脸色大变。
46
克凡无精打采地讲着课,她不能控制自己的大脑不去想笔记本上记录的事情,如果这些事情都是完全的荒诞故事还好,偏偏克凡一向不太好用的脑子对这些都尚存一丝丝一缕缕的记忆,连缀起来,扑朔迷离间克凡总觉得自己就要接近那个事实真相了。
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情,让克凡感觉异常烦躁不安。
她不喜欢。
就在克凡第三次走神的时候,班上终于有人提出了疑问。
小崂山站在位置上,朗声问道:“老师,您是不是不舒服?”
“咦?”克凡回过神,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连平时总趴着睡觉的几个学生都一反常态地抬头看她,一些与她较为亲近的女孩更是担心地望着自己,她忙笑道:“没事,我挺好的,不好意思,我会集中精神的,大家也要集中精神啊。”
有个学生笑着打趣道:“大家再坚持十分钟就下课了!”
大家善解人意地笑了笑,然后继续上课。
克凡在心中唉声叹气,人一旦上了年纪,不仅熬不住夜,连心事都藏不住,真是糊涂。
十分钟后下课,克凡收拾东西正要走出教室,小崂山叫住了她。
克凡转头看他,却恰恰看到教室后头,小林正伸长脖子看他们,一与克凡的眼神对上,这家伙立即扭过头,与身边的男孩子们嬉笑开了。
克凡的头越来越痛了。
小崂山帮克凡拿水壶,两个人一路往教师办公室走去。
克凡猜到小崂山是要汇报先前猫先生让他调查的死亡人口名单,果不其然,小崂山开口就说:“我们调查了十七年前派出所经手的所有死亡证明,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死亡名单全市有五十多人,要一个一个核实过去,还需要点时间。”
克凡点点头,说道:“辛苦你们俩了。”
小崂山欲言又止地看着克凡。
克凡问道:“怎么了?”
小崂山支支吾吾说道:“呃……算了……老师,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看您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克凡想自己的事与猫先生的事毕竟是两回事,没必要让这些孩子知道,况且,她也不希望让他们知道,便笑道:“可能是晚上没睡好,没关系的。”
小崂山露出别扭的神色。
克凡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小崂山说:“老师……您和……猫先生……”
“啊!”克凡忽然记起一事,急忙问道:“你们是怎么弄到派出所的死亡证明名单的?就你们两个高中生有这能耐?”
小崂山被堵了话,等脑子终于转回来,脸上又露出那种古古怪怪、欲言又止的神情来。
克凡急道:“你这是便秘还是尿路结石啊?”
“……”小崂山被呛得无语凝噎,半天后才无奈地问:“老师,您一向自诩的‘德高为范学高为师’呢?”
“呃……”克凡摸摸自己的脸,“憨”笑道:“我刚才说了什么吗?你听见什么了吗?”
小崂山不想与这个厚脸皮班主任争辩,说道:“是班长帮的忙。”
克凡气道:“陈霖?”
小崂山点点头,说:“是他,他家里和市领导有点关系,所以托他帮我们俩弄到这个名单。”
克凡狐疑地看着小崂山,问道:“你们拿什么借口要这个名单?”
小崂山开始望天,左望望右望望,就是不说话。
克凡“扑哧”一笑,说道:“行啦!我会把你说的原封不动转告给猫先生的,你可以下去上课了。”
小崂山屁颠屁颠就要往外跑,又被克凡唤了回来。
“等一下!”克凡问道:“这事……小林知道吗?”
小崂山看着克凡,笑得颇有些无奈,说道:“要不您以为单凭我们俩,搬得动班长那尊大佛吗?”说完这句话,上课铃也响了,年轻人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出去,留下克凡若有所思地盯着大门,发呆。
中午回到家,克凡精疲力尽地晃荡回房间,迎面扑向大床……
“喵!”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克凡身下传出。
克凡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躺倒之后便一动也不能动了。
美梦睡得正香却差点被压扁的猫先生从被褥间钻了出来,愤怒地看着一旁连喘气都喘不出力道的女人,看着看着,干戈什么时候化为玉帛,他自己都不清楚。
有一个词语叫做“绕指柔”,可惜他们俩都还没有完全体会到。
猫先生用脚掌轻轻踩了踩克凡的脸,问道:“怎么了?”
克凡闭着眼睛,闷闷回道:“累。”
猫先生收回脚掌,贴着克凡躺下了,“那我还是不要继续增加你的疲惫感了。”
克凡依然闭着眼,只是声音更加疲惫了,她细细吭气,说道:“你等下,让我做一下心理建设,要不我怕我会精尽人亡。”
“……”猫先生磨着牙,恨恨问道:“你真的是语文老师吗?”
克凡闭着眼开始背成语大全,“‘精尽人亡’指睾丸酮耗尽,但也细指人因精气耗尽而死,可解释为:用尽全身力气导致死亡。‘精’指的是精气神、精华,‘尽’指的是没有、衰竭,‘人’指的是当事人死亡,所以说,猫先生是你想歪了,而不是我用错了。”
猫先生说:“你故意的。”
克凡闭着眼,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她笑道:“娱乐一下身心嘛。”
猫先生也笑了,它揶揄问道:“那你现在做好心理建设了吗?”
克凡闭紧眼睛,眉头和鼻子都紧紧皱成一团,她说:“我可以拒绝接受你的提议吗?”
猫先生说:“不可以。”
克凡“呼”得吐出一口气,大义凛然说道:“算了,你说吧!”
猫先生淡淡说道:“你姑姑的笔记本不见了。”
克凡闭着眼睛,“……”
猫先生看着她,“……”
克凡仍然闭着眼睛,“……”
猫先生说道:“说话。”
克凡“哗”得掀开一旁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金包银,任凭猫先生怎么挠被子就是不露脸。
猫先生骂道:“出来,这样要闷坏的!”
“不!”回答的人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猫先生骂道:“你这是干什么?”
“……”克凡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晃了晃,说道:“我要睡觉。”
猫先生无奈地看着床铺上的“蚕蛹”,只得跳下床往厨房里走去。
厨房里只有薛老太太独坐在餐桌旁,老人家面前摆着一碗白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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