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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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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家能控制住刘弗陵吗?
郭穰揣摩着时局走进内谒者官署,而在他身后,张贺却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从石渠边悄然冒头的小人儿让他顿时将所有的利弊得失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三步并两步地直冲到渠边,他一伸手便将小人儿从水渠中拎了出来。
“你上哪儿去了?”张贺黑着脸,沉声质问,将原本打算糊弄这个长辈的刘病已一惊。
刘病已本就心虚,此时,更加嚅嚅,不能言语。
幸好张贺也知道此处不是教训他的地方,虽然恼火,但是,质问之后并不等他回答,便揪着他地后衿,迅速离开。
刘病已猛地回神,连忙抱着他的手臂求饶:“大人……大人……轻点……听我说!”
“闭嘴!”素来宠溺他的张贺此时却根本不愿听他说话。
刘病已心中连连叫苦——张贺对他素来纵容,但是。在某些事情,却是寸步不让,毫不留情——
除了学业,便是与他安全有关的事情。
在掖庭待了三四年,他很清楚,张贺最不乐见地,便是他随意踏足不该踏足的地方——也就是身为掖庭令的他无法掌控地地方。
离椒房殿太近地这里一旦发生什么事,显然不是掖庭令便可以控制的了。
见张贺真地动怒了,刘病已也不敢再恣意,耷拉着脑袋。乖乖地顺着他的力道加快步伐。
因为掖庭署与内谒者官署相距不远,张贺顾忌着郭穰,没有去掖庭署,而是拎着刘病已回了他地居处。
掖庭皆是女子。刘病已虽然年幼,却也多有避忌,张贺便让他住在宦者署。
宦者署,顾名思义,皆是宦者,专司负责宫中琐务,虽然不司随侍之事,却是处处都少不得。
宦者不需随侍,宦者令却必须常侍天子路寝。以备不时之需,因此,宦者署中大半时候都由宦者丞作主。
“张令?”当值的宦者一见掖庭令拎着一个全身湿透地小人儿走进官署,俱是一愣,随后才想到通报宦者丞。
宦者丞许广汉与张贺的交情极好,刘病已平素起居都与他在一间屋时。从内室出来,一见这副情景,他便笑了。
“曾孙又跑去哪儿猴了这么一身泥水?”许广汉不是没看见张贺的脸色极差,心知必是为刘病已恼怒,因此,故意以轻松的语气调笑。
刘病已很知机地继续沉默,无力地冲着这个熟悉地长辈翻了一下眼睛。
“回寝居!”张贺冷冷地让刘病已离开。
刘病已一惊。他是最害怕被这样失望漠视的态度对待。顿时就慌了。立刻攀住张贺的手臂不肯放松:“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张贺摇了摇头,很断然地拒绝:“曾孙。你每一次都这样说!”
刘病已不能反驳,眼巴巴地望了张贺一会儿。终于死心地起身,慢慢地蹭回寝居,没走两步便被许广汉拦住。
“张令,有这么严重吗?”将所有人都遣到室外,许广汉有些心疼地望着刘病已,不明白张贺为何这样严厉,“曾孙今日本也没有课业,就得玩得过头了,也不必苛责吧!”
张贺抿唇不语,看也不看刘病已。
“曾孙,你究竟做什么去了?”许广汉蹲下,目光与刘病已的眼睛相对,温和地询问。
刘病已欲言又止,却还是摇头:“我回寝居!”——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想糊弄张贺,那么,这一路行来,看着张贺因为担忧而火冒三丈的样子,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愿再对张贺说一个字的不实之辞了。
听到他如此说,张贺的脸色却是缓了一下,看着他走回后寝,才看向一脸不赞同的许广汉。
“曾孙对君最是依赖敬重,君何必如此?”许广汉与刘病已同居一室,知道他因为无父无母,对全心照顾自己地张贺满心孺慕,张贺这般冷漠,他必然伤
张贺揉了揉眉心:“他跑去椒房殿附近了!”
许广汉一惊:“方才椒房殿动静不小,难道……”不会是刘病已在椒房殿有所冒犯吧!
张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随即又看向许广汉:“曾孙年幼不知轻重,只能请君平日多费心。”
许广汉连连点头。
他很清楚,皇后年幼,中宫上下恐怕都是外戚的人。他们位卑言轻,刘病已一旦犯在椒房殿,他们谁都没有办法。
“真不知道,曾孙为什么对椒房殿那么好奇!”许广汉十分不解。
前些日子,刘病已便频频想靠近椒房殿,他们早已给他说明过危险,按照以往的例子,刘病已便不会再违逆,可是,在椒房殿这事上,他却好像很固执。
张贺更加用力地揉了揉眉心,摇头轻笑:“希望他不会再好奇了!”
“掖庭令可在?”官署外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光禄勋张安世。
张贺与许广汉同时一愣,立刻迎了出去。
张安世站在阶下,并没有入内的意思,看了一眼许广汉,轻轻颌首后便看向兄长:“大将军召掖庭令。”
30、大事?
霍光主政,领尚书事,除了休沐,平素在宫中一般都在尚书署处决事务,此时当然也不例外。
张安世是光禄勋,掌宫掖门户,的确是传召的最佳人选,而即使霍光贵为大将军,也不会因等闲事务便劳驾光禄勋,可是,张安世更是张贺的弟弟,两人的感情还一向很好——若非如此,巫蛊之祸时,先帝正值盛怒,下诏太子宾客但曾出入宫门皆诛,张安世岂会冒大不韪,为兄长上书请赦?——从这点来说,让张安世来传召张贺,必然不会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这般矛盾的两个结论让人无所适从,张贺越想越糊涂,眼见将到尚书署,刚要询问,便听自己的弟弟淡然陈述:
“我也不知道大将军为什么召你。”
张安世深知兄长心性,见他神色微变,也不等他开口便主动说明。
张贺一怔,摇了摇头,轻叹:“那么……我……可能……知道……”
张安世不由愕然。
说话间,两人便进了紧邻未央前殿的尚书署,张安世让兄长在西厢等候,自己则进了正堂,不过片刻便有侍者过来让张贺晋见。
见不是张安世亲来,本就紧张的张贺心里顿时更加没底,直到进了正堂,看到张安世正站在堂中,才稍稍安心。
心神一定,张贺立时看到,张安世的右边还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青衣宫人,乌亮的头发一丝不乱,在脑后束成圆髻,看上去十分精干。
张贺没有认出这个宫人是谁,不由微微拧眉。待走到书案前准备参礼时,他悄悄瞥了一眼,才发现那个宫人竟是倚华——
不过半载。她已模样大变。哪里还有半点暴室奴婢地憔悴麻木?
感慨一闪而过。张贺随即便按捺下所有心思。毕恭毕敬地参礼:“臣贺拜见大将军。”
“谢掖庭令礼。”霍光起身谢礼。随即又坐下。继续审阅手中地奏简。又过了一会儿。才搁下奏简。抬头望向三人。
霍光素来都很温和。鲜少有声色俱厉地时候。此时也不例外。他微笑着抬手指向书案远端——那里摊一块尺余见方地红锦。上面摆着一个颜色青翠地小物件:“掖庭令可知此物地来历?”
张贺仔细端详了半天。最后还是满脸困惑地摇头:“大将军。这种草叶编系之物。宫人、官婢几乎无人不会。”不过是一只杂草编成地蜻蜓而已。没有任何特别。
霍光轻轻颌首。并无异议。随即看向倚华:“长御以为如何?”
倚华淡淡一笑:“将军既然认可,婢子岂有异议?”
张贺只是微笑,张安世却对这种阴阳怪气的回答极为不满:“长御若是对掖庭令的解释不满意。尽可直言!”
倚华看了光禄勋一眼,眼中的笑意更淡了:“将军这样说,婢子便更无异议了。”
张安世被她噎得难受,却无法发泄,不由凶狠地瞪着她,还是张贺微微摆手示意才让他按捺下怒火。
霍光看着张安世怒意高涨的样子,微微轻笑,食指轻扣漆几的边缘,待三人地目光都投到自己身上才慢慢开口:“长御不妨直言。这里的人都是可以信赖的。”
倚华的笑意终于明显了一些。但是,话语依旧刺耳:“婢子以为是自己不得诸君的信任。”
“怎么会?”霍光讶然反问。
倚华毕恭毕敬地低头敛衽:“光禄勋可能的确不知,然大将军与掖庭令当真不知吗?”
“仆的确不知长御所指为何。”不等张安世出声,张贺便抢先开口,让霍光都不由稍露讶色——
张贺素来持重,因为身份的关系,更是鲜少直接指斥他人,如今这般说辞,几乎是明着与倚华交恶……——
还不如让张安世开口呢!毕竟张安世是光禄勋。与倚华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倚华闻言,语气更淡:“掖庭令如此说……”
“长御可是知道此物地来历?”霍光收摄心思,打断她的话,直截了当地询问。
倚华没有吭声,抬眼望向霍光,意思十分明显——大将军你真的不知道吗?
霍光十分狼狈地收回目光,干咳两声,缓缓地询问:“长御为何要追究此事?”
倚华微微扬眉,随即再次低头。轻声道:“婢子以为大将军并不乐见中宫获罪。”
“自然!”霍光毫不犹豫地给了肯定地答案。清冷的目光从张氏兄弟身上扫过,让两人心惊也不解。
倚华微微点头:“椒房殿是中宫正殿。宫中侍使、执役的奴婢谁敢轻易靠近?自然。此物是中宫从殿外所得,可是,中宫并非极具好奇心的孩子,立后之后,更是持身严正,言行举止皆依宫中规例,从未有过不带侍御、宫人便轻身行动的前例,婢子以为,今日之事,起因也必不在中宫。”
想到最近请谒时,兮君越发沉静寂寞的神色,霍光有些黯然地点头——
的确,他的外孙女已不是那种会自己跑出寝殿的孩子了。
倚华瞥了一眼张贺,将掖庭令眉目间地局促不安之色纳入眼底,却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道:“掖庭之中,门禁森严,外人别说椒房殿,便是一般馆舍也难以靠近,而掖庭之人,谁又会轻易靠近椒房殿?”
说到最后,倚华平静地望向霍光,与他四目相对,唇边极浅的笑意中透着一丝明显的轻嘲——霍光岂会想不通这些?——
起因在谁,可想而知!
霍光狼狈地移开眼,扶着凭几的手上,青筋暴起,半晌才平复下来,却是沉吟不语,仿佛在斟酌如何对她解释,这时。张贺忽然开口,打破了室内略显诡异的寂静,不过,张贺问的同样不是什么容易回答的好问题——
“长御可能为贺解释一下中宫私府令的任命?”
张贺心中对郭穰出任中宫私府令的疑虑始终难以消解。
其他三人同时一怔。
张安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他们地对话弄糊涂了——所有地话语都是有听没有懂。
霍光与倚华却是明白张贺的所指,片刻之后,倚华看向霍光。浅笑吟吟,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之感。
“是我安排的。”霍光硬着头皮轻声回答。
张贺愕然失神,回过神便不解地皱眉:“将军何意?”
在这里的三个人都知道,郭穰的立场极是模糊,不过,从他地种种作为来看,与他们并不同路。如今中宫已然持玺,可以调用玺印的私府令无疑更加重要——
这个位置怎么能让这样地人把持?
三人都望向霍光,诧异不解地神色让已经平静下来的霍光不由莞尔:“他做中宫私府令不好吗?”随后也不给三人回答地机会便继续轻笑而言:“再说私府令这种职位。上官家会给别人吗?”
私府令掌皇后私库,取用皆只秉皇后之意,若无极重要的原因。连皇帝也不会过问,其中的便利不必多想也能明白,上官桀岂会拱手相让?——
中宫私府诸吏本就类似中宫私属,如今皇后那么年幼,上官家的意见岂能忽视?——
这显然是不能不考虑地现实。
三人都没有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张贺才迟疑地问道:“将军觉得他不会是敌人?”
正是因为私府令的重要性,哪怕无法阻止,霍光也应该不会让对手完全控制这个职位。
霍光点头:“郭穰这个人很识时务。”很平静的陈述。并没有一丝讥嘲之意。
三人都是聪明人,稍一思忖,岂有不明白地?
“之前……”倚华皱着眉,不确定地回想,“正是他请谒才让我们发现中宫不在寝殿……后来去寻中宫时,先往西面寻找的,也是他……”
“长御是说,郭穰知道中宫在哪里、与谁在一起?”张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倚华轻轻点头:“有可能……”她的眉头始终皱着,对此事仍旧不安。“其实。就算中宫私自出了椒房殿,又能有多大问题?”张安世终于找到机会道出自己的疑问。
事实上,霍光也有此疑问,因此,张安世一开口,他便轻轻颌首附和。
张贺没有吭声,倚华看了两位将军一眼,不禁冷笑:“行事不谨便容易让人钻空子,甚至直接抓到把柄!没有办法证明自己去处的行为在宫中是大忌中的大忌!——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便只能任人栽赃!”
“长御。中宫只有六岁!”张安世觉得不可思议——谁能用行事不谨责怪孩子呢?
“未央宫中,年幼从不是可以原谅错误的理由!”倚华斩钉截铁地说。“中宫年幼,本就难以服众。天子的宠姬哪一个不盯着椒房殿,希望寻到皇后地错处?”——
纵然不能取而代之,也可以打击中宫威信,若是让天子因为心生猜忌,对中宫再不起亲近之心,便可以算是未雨绸缪的固宠之举了。
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倚华知道,宫中承幸的女子都会这样想——
当然,最好是可以取而代之,入主椒房殿!
汉室立国以来,皇后本就多是出身平凡的女子,能谈得上家世显赫的,也不过孝惠皇后与先帝的第一任皇后两人,而两人的结局,也似乎预示着某些惯性……
现在的皇后与那两人一样,也是列侯之家出身……
相较而言,如今,皇后的状况与孝惠皇后更相似……
有时候,倚华稍稍想多一些都会深深地感到恐惧——
如今地时局远比惠帝之时复杂,当年,身为高祖外孙的张皇后尚不能全身而退,日后,年幼的皇后会如何呢?——
当年,张皇后尚有吕后的维护,如今,谁会真的维护这个尚不解世事的孩子?——
当年,惠帝纵然不曾专宠皇后,但是,血脉相连,岂会真的不在意?如今,年少的天子对这个年幼的皇后又能有多少在意?
31、倚华的想法
大人的担忧,孩子永远无法理解;孩子的乐趣,大人永远无法体会。
几千年后的人们为此发明了一个词“代沟”,以解释年龄差异所引发的无法沟通或者沟通不良的状况。
因此,在倚华为兮君的前途深深担心的时候,兮君却根本没有想到那些切身相关的可怕情况,而是在为草蜻蜓的遗失而暗自伤心。
一觉醒来,兮君发现自己躺在椒房殿的寝台上,隔着素纨帐帘,可以看到两名长御跽坐在内户两侧。对此,她并没有感到意外。
眨了眨眼,她轻轻伸手,想再看看那只碧绿的蜻蜓,不料却摸了一个空。她当时就慌了神,骤然坐起,四下摸索寻找。
听到动静,左侧的长御立即膝行至寝台旁,恭敬地问候:“中宫起身吗?”
兮君没有出声,继续在寝台上摸索。长御看清后,不解地询问:“中宫在寻什么?”
兮君一怔,刚要回答,心中陡然一紧,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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