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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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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九月,令民大酺五日。
    三年春,河水徙,从顿丘东南流入勃海。
    夏五月,封高祖功臣五人后为列侯。
159、幸
    159、幸
    季春的风早是让人心放松,带着几分懒洋洋的意思,顺着廊道过来,兮君就觉得有些乏了,连原本的恼意都暂时抛开了,正觉得昏昏欲睡,便听到这么一个声音,她陡然一惊,直接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回事?
    年少的皇后终于开始专注于眼前的事情了。
    “卿不愿?”
    再次传入耳中的质问让兮君知道,自己方才并没有听错,而那个声音……
    ——分明是当今天子
    定了定神,兮君将目光投向后殿前跪着的女子。
    ——并不是宫人或者宫婢……
    ——应该是掖庭中的……
    兮君觉得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她们究竟是身份,不过,兮君也没有多想,而是直接想到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她们怎么会在这儿?
    想到这儿,兮君的脸色沉了下来。
    跪着那几位后宫早已看到了皇后一行,本来还满怀期望,都指望着皇后来了,她们就能摆脱眼下的困境,可是,开始是皇后根本没有多看她们一眼,这会儿,皇后正眼看过来了,不过片刻,便脸色大变,几位后宫顿时被唬住了。
    几人中,也有聪明一些的,见皇后变了脸色,便警醒过来,随即便明白了其中的根由,不由也跟着变了脸色。
    暮春三月的夕阳下,大汉天子的寝殿前,阶上阶下,所有人的脸色都极度地难看。年少的皇后站在三重阶上,拧着眉头看着跪着阶下的后宫,神色阴晦不明。皇后的侍御不明状况,自然都沉默着,殿前的中臣却是被皇后的脸色吓到了,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下的状况。
    兮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松开眉心,移开眼,转身往帝寝的殿门处走去。
    ——殿中还有状况呢
    然而,兮君的举动吓到了某些人。
    “中宫婢子奉诏而来”阶下跪着一个女子忍不住扑到阶前,涕泣而言。她的音量并不高,但是,在一向肃静的帝寝前,却已然是格外的刺耳了
    ——更是格外的逾矩。
    那名后宫就扑在兮君的脚边,双手更是扯住兮君衣裾,显然是生怕兮君不加理会,直接走开。
    兮君不得不停下脚步——除非她想当众被扯乱衣裳——本就不算愉悦的心情彻底恶劣了。
    ——奉诏?
    ——这种理由也说得出来
    兮君狠狠地瞪向那名后宫:“狂悖”
    这两个字一出口,中宫侍御立刻明白了皇后的态度,随侍的宦者中立刻出来几人,用强硬的手段让那名后宫松开手。
    衣裾刚被放开,兮君便退后一步,掸了掸衣裾,动作间,她腰间垂下的玉佩发出轻轻的叩击声,清脆悦耳。然而,兮君的神色仍旧派冷厉,目光扫过跪着的诸人——有人垂下眼,有人不甘地对望,有人满面的祈求之色。
    兮君轻轻振袖,随即将双手在腹交握,下颌轻抬,嘲讽地问道:“奉何诏?”
    ——奉诏?
    ——以为这个理由能管用吗?
    “朕之诏”一个清冷的声音几乎在兮君话音落下的时候,便随即响起。
    “主上长乐未央。”兮君立即转身向出声的人稽首再拜。
    ——还能是谁呢?
    刘弗陵就站在殿门前,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眼神却比前几日犀利了许多。
    皇后的侍御自然是随着皇后一起行礼,可是,一众人跪了许久,既没有侍中赞礼的声音,也没有皇帝的回应。
    兮君微微皱眉,却没有动弹,仍旧维持着恭顺的垂头姿态。然而,她越是显得恭顺,刘弗陵看着越不痛快。
    ——方才那个冷言嘲讽的人不是她吗?
    ——这会儿……又装什么恭顺
    刘弗陵盯着兮君,眼睛也眯了起来,心思倒也简单——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孝武皇帝,景帝中子也,母曰王美人。年四岁立为胶东王。七岁为皇太子,母为皇后。十六岁,后三年正月,景帝崩。甲子,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窦氏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三月,封皇太后同母弟田汀⑹そ晕泻睢
    建元元年冬十月,诏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
    春二月,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年八十复二算,九十复甲卒。行三铢钱。
    夏四月己已,诏曰:“古之立孝,乡里以齿,朝廷以爵,扶世导民,莫善于德。然即于乡里先耆艾,奉高年,古之道也。今天下孝子、顺孙愿自竭尽以承其亲,外迫公事,内乏资财,是以孝心阙焉,朕甚哀之。民年九十以上,已有受鬻法,为复子若孙,令得身帅妻妾遂其供养之事。”
    五月,诏曰:“河海润千里。其令祠官修山川之祠,为岁事,曲加礼。”
    赦吴、楚七国帑输在官者。
    秋七月,诏曰:“卫士转置送迎二万人,其省万人。罢苑马,以赐贫民。”
    议立明堂。遣使者安车蒲轮,束帛加璧,征鲁申公。
    二年冬十月,御史大夫赵绾坐请毋奏事太皇太后,及郎中令王臧皆下狱,自杀。丞相婴、太尉汀狻
    春二月丙戌朔,日有蚀之。
    夏四月戊申,有如日夜出。
    初置茂陵邑。
    三年春,河水溢于平原,大饥,人相食。
    赐徙茂陵者户钱二十万,田二顷。初作便门桥。
    秋七月,有星孛于西北。
    济川王明坐杀太傅、中傅废迁防陵。
    闽越围东瓯,东瓯告急。遣中大夫严助持节发会稽兵,浮海救之。未至,闽越走,兵还。
    九月丙子晦,日有蚀之。
    四年夏,有风赤如血。六月,旱。秋九月,有星孛于东北。
    五年春,罢三铢钱,行半两钱。
    置《五经》博士。
    夏四月,平原君薨。
    五月,大蝗。
    秋八月,广川王越、清河王乘皆薨。
    六年春二月乙未,辽东高庙灾。
    夏四月壬子,高园便殿火。上素服五日。
    五月丁亥,太皇太后崩。
    秋八月,有星孛于东方,长竟天。
    闽越王郢攻南越。遣大行王恢将兵出豫章、大司农韩安国出会稽击之,未至,越人杀郢降,兵还。
    元光元年冬十一月,初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屯云中,中尉程不识为车骑将军屯雁门,六月罢。
    夏四月,赦天下,赐民长子爵一级。复七国宗室前绝属者。
    五月,诏贤良曰:“朕闻昔在唐、虞,画像而民不犯,日月所烛,莫不率俾。周之成、康,刑错不用,德及鸟兽,教通四海,海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徠服;星辰不孛,日月不蚀,山陵不崩,川谷不塞;麟、凤在郊薮,河、洛出图书。呜乎,何施而臻此与今朕获奉宗庙,夙兴以求,夜寐以思,若涉渊水,未知所济。猗与伟与何行而可以章先帝之洪业休德,上参尧、舜,下配三王朕之不敏,不能远德,此子大夫之所睹闻也,贤良明于古今王事之体,受策察问,咸以书对,著之于篇,朕亲览焉。”于是董仲舒、公孙弘等出焉。
    秋七月癸未,日有蚀之。
    二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
    春,诏问公卿曰:“朕饰子女以配单于,金币文绣赂之甚厚,单于待命加曼,侵盗亡已。边境被害,朕甚闵之。今欲举兵攻之,何如?”大行王恢建议宜击。
    夏六月,御史大夫韩安国为护军将军,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大行王恢为将屯将军,太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将三十万众屯马邑谷中,诱致单于,欲袭击之。单于入塞,觉之,走出。六月,军罢。将军王恢坐首谋不进,下狱死。
    秋九月,令民大酺五日。
    三年春,河水徙,从顿丘东南流入勃海。
    夏五月,封高祖功臣五人后为列侯。
    河水决濮阳,泛郡十六。发卒十万救决河。起龙渊宫。
    四年冬,魏其侯窦婴有罪,弃市。
    春三月乙卯,丞相汀啊
    夏四月,陨霜杀草。五月,地震。赦天下。
    五年春正月,河间王德薨。
    夏,发巴、蜀治南夷道。又发卒万人治雁门阻险。
    秋七月,大风拔木。
    乙巳,皇后陈氏废。捕为巫蛊者,皆枭首。
    八月,螟。
    征吏民有明当世之务、习先圣之术者,县次续食,令与计偕。
    六年冬,初算商车。
    春,穿漕渠通渭。匈奴入上谷,杀略吏民。遣车骑将军卫青出上谷,骑将军公孙敖出代,轻车将军公孙贺出云中,骁骑将军李广出雁门。青至龙城,获首虏七百级。广、敖失师而还。诏曰:“夷狄无义,所从来久。间者匈奴数寇边境,故遣将抚师。古者治兵振旅,因遭虏之方入,将吏新会,上下未辑。代郡将军敖、雁门将军广所任不肖,校尉又背义妄行,弃军而北,少吏犯禁。用兵之法:不勤不教,将率之过也;教令宣明,不能尽力,士卒之罪也。将军已下廷尉,使理正之,而又加法于士卒,二者并行,非仁圣之心。
160、合欢泪
    160、合欢泪
    (首先,谢谢wzlj1990的粉红票其次……跪地掩面……老朋友都知道的,易楚的文一向是和谐的……所以……那个啥啥啥的……大家明白的……明白就行了……最后,想要看圣清那篇文的那位朋友,计划中的新文的确是那篇,但是,得等本文完结再说了……)
    “卿乃皇后。”
    刘弗陵轻轻地说着,他的左手压在兮君的肩上,力量并不大,但是,却已经足够兮君顺从了。
    ——皇后……
    ——皇帝之適称皇后。
    ——她是他的妻
    ——她不能拒绝
    兮君闭上眼,抵着刘弗陵的胸口的手也放了下来。
    ——无论刘弗陵是什么想法,她都别无选择。
    闭上眼,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感觉却更加的敏锐。
    ——刘弗陵放开她的肩,手指轻触她的额头,缓缓地抚过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兮君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刘弗陵没有闭眼,但是,他的全部精神都专注在自己的皇后身上——他没有错认皇后的反应。
    ——他的皇后在害怕。
    刘弗陵不由苦笑,却也有无措了。
    ——他不晓事的无知少年,他是皇帝,稍长,便有人教导他男女之间的事情,但是……
    ——大汉宗室没有委屈自己的传统
    ——从他第一次了解**开始,他便知道,如何让自己快乐,但是,如何让对方快乐呢?
    刘弗陵不禁皱眉。
    ——这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无论是男,还是女,取悦他,都是那些人的必须
    ——他都不需要知道对方的姓名、年纪……如果他乐意……甚至包括样貌……
    ……
    刘弗陵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犹疑。
    ——虽然他从不在意,但是,他很清楚,第一夜……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即使是那些被调教过的女子,初次得幸时,也总是会难受……
    ——何况他这位皇后……
    ——更何况,他的这位皇后才十三岁
    然而,无论如何犹疑,刘弗陵都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放开上官嫱。
    ——直到今天,霍光还只是含糊地说禁内后宫不得幸上,还没有把皇后明确地指出来。
    ——尽管皇后的确是属于后宫的,但是,既然霍光说得含混,既然所有人都猜测霍光是为了让皇后专宠,他自然也可以这样猜测……可以这样去做
    ——可是,上官嫱并不愿意……
    ——现在,她只是一时没有缓过神来,一旦她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刘弗陵很清楚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想到这儿,刘弗陵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手。
    ——此时此刻,他在宫中,已经无别无选择了
    ——如果不能让上官嫱站在他的一边,他什么都不能做
    ——什么都做不到
    ——就如广陵王来朝那次
    ——即使让霍光松口了,又能如何?
    ——四十年宿卫宫禁的经历,足以让霍光明白地选择不惹眼却肯定有效的对策,化解他的任何谋算
    ——他没有胜算的
    从霍光禀报广陵请还国的上书开始,刘弗陵认输了
    ——他胜不了霍光
    ——从一开始,占着先帝的遗诏,到现在,掌着宫禁与京师的宿卫大权,霍光没有给他留一丝的余地。
    ——现在,霍光……
    ——只需要等待
    ——他不需要背负任何不安与愧疚
    ——他做的一切都没有违背君臣的大义
    ——甚至……甚至没有逾越大司马大将军的职权
    ……
    ——大司马大将军……
    从真正了解这个职位开始,刘弗陵就无时无刻不在怀疑——他的皇考是不是还给霍光留了不为人所知的遗诏
    ——他的皇考究竟用什么保证霍光的忠心?
    ——对他的忠心……对大汉的忠心
    ——尤其是在他根本不能执掌权力的情况下
    ——他的皇考究竟还有什么倚仗?
    ——或者……从一开始……他就是……
    ——弃子?
    ……
    刘弗陵想不通,但是,他知道,他现在唯一还能做的就是——遗诏
    ——除了孝文皇帝那种情况,大汉的嗣君都是由皇帝决定的
    ——他可以指定他的为后之人
    ——可是,既然是遗诏,既然霍光现在已经布置到这个地步了……他能寄望的就是自己的生前了
    ——身后……
    ——他的皇后就是关键了
    汉制,皇帝崩,皇后召三公典丧事,梓宫殡,三公奏《尚书顾命》,皇太子即皇帝位。
    ——安梓宫时,群臣皆在左右,只有那个时候,由皇后宣布遗诏,才可能决定继位之人
    ——否则……
    ——事情肯定是按霍光的意思进行
    ——霍光的意思……
    刘弗陵几乎想冷笑了。
    ——霍光在嗣君的人选上,总归不会与他是同一样个想法的
    ……
    ——真到了那一日,只有皇后还能有资格制约霍光了……
    正因为如此,刘弗陵需要让上官嫱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可是——
    ——他的皇后不信他
    ——他的皇后不会愿意为他与霍光对抗的……
    刘弗陵花了数月,也没有能够让上官嫱的心稍稍靠向他
    孝武皇帝,景帝中子也,母曰王美人。年四岁立为胶东王。七岁为皇太子,母为皇后。十六岁,后三年正月,景帝崩。甲子,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窦氏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三月,封皇太后同母弟田汀⑹そ晕泻睢
    建元元年冬十月,诏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
    春二月,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年八十复二算,九十复甲卒。行三铢钱。
    夏四月己已,诏曰:“古之立孝,乡里以齿,朝廷以爵,扶世导民,莫善于德。然即于乡里先耆艾,奉高年,古之道也。今天下孝子、顺孙愿自竭尽以承其亲,外迫公事,内乏资财,是以孝心阙焉,朕甚哀之。民年九十以上,已有受鬻法,为复子若孙,令得身帅妻妾遂其供养之事。”
    五月,诏曰:“河海润千里。其令祠官修山川之祠,为岁事,曲加礼。”
    赦吴、楚七国帑输在官者。
    秋七月,诏曰:“卫士转置送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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